上個星期五,在巴拿馬出差的我接到一通國際電話,小秋男朋友打來的,他說,小秋
自殺了。
我最要好的閨蜜走掉了。
§
昇哥一早便在桃園機場等我,他花兩百多塊吃了機場那貴鬆鬆的牛肉麵、買了包菸、
投了罐綠茶,這些東西幫他熬過六個小時的班機延誤。我們一會合他就嘮叨不停地向我埋
怨,其實我對他不太理睬。
他袋子裡那一條條免稅香菸就我整團扣打了,周教授和兩個兒子大周小周、吳大哥,
加上我。我不怎麼搭理他是因為還要向大家道別,特別是吳大哥這個老菸槍,要說服這種
人把免稅菸讓給我,嘴巴就得甜一點。
不過只要是被這男人視為理所當然的禮物,他就絕口不提我是怎麼弄來的。我想他知
道了大概也不會在意吧。
雜項全部處理完,我上了昇哥那台老福特,一路往他家開去。
「兩個月不見,妳又黑了點!」
昇哥臉正對著前方,眼神瞥向我這兒,乾黃粗糙的下巴揚起,像一個號角,只是聲音
沒那麼響亮。他目光落於我解掉由上往下數第三、第四顆鈕扣的白襯衫上,底下是件鮮黃
色素胸罩,鼓起的胸部呈現不太均勻的古銅色,是我待在中美洲卻沒徹底保養的懲罰。
「我曬得不好看,打扮又像個蕩婦。我看起來是不是有隨便的感覺啊?」
「還好啦,夜店很多啊。但妳又不是沒衣服,幹嘛不挑自己喜歡的穿?」
「我挑了啊!可是……」
「可是?」
前方亮起紅燈,老福特慢慢停下,我拿起他打檔器旁的七星,點燃後吸了一口說:
「這次文書作業比較多,我又常一個人留守。我們那邊開五分鐘的車就到飯店,有游
泳池啊、烤肉派對那種……我想大概是習慣了在那兒的打扮,和教授他們分開後才脫離有
點亢奮的狀態吧。」
稀薄白霧的彼端燃起一道火光,那張疲憊又乾燥的臉前方升起第二道白煙,昇哥的嘴
纏繞著煙霧對我說道:
「我喜歡妳這樣。」
「大家都嘛說同樣的話。」
「喔,外國片好像都這樣喔!一堆穿著清涼的金絲貓在男人面前搖屁股,還會上空喔
!」
「你那是A片吧。而且我在巴拿馬,你要的那種金絲貓比華人還難找。」
「哈哈!不然妳晚上去染金,省得我又要看A片。」
「慢慢想吧,我要休息一下。」
我捻熄只抽兩口的香菸時正好綠燈,昇哥把他那側車窗搖下好讓菸味散出去,拍了下
我肩膀,見我搖頭沒興趣,就無言踩著油門,車子繼續前進。
許多風景伴隨著漸消的菸味淡化,再來一陣風把它們吹得支離破碎,碎片在黑暗地板
上拼湊成一張亮棕色短波浪髮的女人,鬢角處有兩條小蛋捲;她的五官工整偏小,笑起來
很甜,彷彿能融化每個人的心。
那是小秋。
上星期五我接到惡耗時,也像這樣點根菸、吸幾口讓整個身體充滿菸味,在那味道逐
漸從鼻孔、喉嚨退去時,四周暗了下來。小秋的笑容像是拼圖般一片片貼在地板上,頭髮
的部分給床舖擋住了,留下兩側小蛋捲,她的臉龐洋溢著春息,使我動容含淚。
但是那份思念的後勁尚未沸騰,一雙均勻黝黑的細手臂就揮散了小秋,從後頭扣住我
的腹部垂下。
「蕾秋,妳哭了?」
蕾秋是我在國外用的名字,抱住我的是熱情奔放的莎賓娜,我們的地陪,她第一天夜
裡就爬上我的床,我們算是交情不錯的床友。
那對黑得漂亮的手在我肚子上滑呀滑的,想讓我放鬆,而且很有效。我記得我的思緒
一下子亂了,很快又給莎賓娜滑回理性區域內,於是我撫摸她的手背,告訴她我想做愛。
「那就來做吧!蕾秋,噢,我的蕾秋。妳要女孩跟女孩,還是找男孩一起享受?」
「男孩。」
我未加思索,我想那是本能驅使我這麼做。如果只有女孩,我會想起閨蜜的死,我得
避免陷入泥淖。
莎賓娜永遠對我的決定表示肯定,其實我不清楚她到底支不支持我。
「好,我叫提比他們來!」
我們在床上擁吻、撫摸彼此的耳朵與背、輪流幫對方口交……男孩們過了十五分鐘才
到,莎賓娜要他們再等一會兒,她比較喜愛女孩時光。我們不過多搞個五分鐘,脫好衣服
備戰的男孩們就按捺不住了,紛紛晃著老二來到床邊。
這兩個非裔男孩都二十出頭的歲數,大塊頭啤酒肚的叫歐茲,他很壯且帶點中年氣質
,老二很粗但很短,大概就台灣人那十二十三的長度;高瘦的叫提比,是個非常聽家裡的
「農夫」,老二超長可惜軟趴趴。儘管不是第一次了,我總是猶豫不決,莎賓娜就用她的
辦法解決一切:上次我先點了提比,這次就讓歐茲先上我。
歐茲抱著我倒在床上,他的臉老成有點迷人,體態也像個大叔,讓人心生安全感。我
放鬆全身任他擁抱,和他桃紅色外翻的嘴唇親吻,他的眼皮半垂,吻我時就像在吸湯汁,
吸汲我舌頭上的甜唾。
莎賓娜躺到我旁邊,提比已插進她肛門內。對,提比的屌就是要這樣用才會爽。
「幹,小莎,妳沒清理!」
「吵死了,幹完我再幫你舔乾淨行吧?」
「妳有病!但我就愛妳有病。」
提比身體伏下來吻莎賓娜,他們舌吻的聲音很含蓄,不像我會被歐茲傳染,現在換我
吸舔著他寬厚的唇舌。
我們就是這樣,一個黃人三個黑人,二女二男合作無間地爽了好多次。不管是單純的
快樂時光,還是為了逃避某些現實……
歐茲粗壯的陰莖撐開我那被莎賓娜弄出淫水的陰道,肉棒飽滿地佔去了幾乎所有空間
,我放聲輕叫。
「歐茲……幹我。」
莎賓娜枕著我的右乳,右手擱在我小腹上,她的身體隨著提比機關槍般動起的腰劇烈
晃動。
「快來幹你的小賤人呀……」
我說,然後叫,還是叫。
歐茲的老二他媽的爽到我會瘋掉。
不,現在就算任何一個男人幹我,我都會瘋掉。
因為只有發瘋時才不會想起討厭的事情。
「幹……!他媽的,歐茲,歐茲……噢……幹我……幹我!」
「哇幹!老兄,你偷練喔,才一下就把小蕾操成這副德性!」
「閉嘴,提比……噢幹,小蕾今天狀況棒極了!」
「啊……!啊……!用力幹我、用力呀!把你那根臭黑屌使力塞進來……啊啊、啊哈
啊……!」
「哈哈!蕾秋整個爽翻了。臭提比,你還不快幹……哼嗯……!噢……!」
後來歐茲與提比輪流操我們,我不知道誰在裡面射了幾次精,反正那些精子都過不了
事後藥這關。
偶爾我會被莎賓娜嘲笑,要是學她做結紮就不用擔心搞大了肚子而無法盡興。但是也
偶爾地,她會羨慕一些大肚子的黑美人,說她其實也想試著當孕婦跟別人做愛。
「妳知道嗎?蕾秋,如果我懷孕了,每個月妳都要跟我做一次。然後我們會看著那些
當天寫下的記錄,回想我的肚子有多挺、做起來感覺又是如何。」
只是莎賓娜永遠不會懷孕,而且我在離開巴拿馬的前一晚才知道,基本上她睡光了全
巴拿馬她能夠搞上的亞洲女性,除了日本人。
「沒辦法,吃生海鮮的人種比較難搞,她們的鮑魚大概也比一般人臭。」
那晚莎賓娜倚著陽台抽著菸說,其實她還是有幹到一個啦。但我想她大概只是在逞強
吧。
我對於用甜言蜜語耍著我玩的莎賓娜所做的報復,也只有假裝我很迷她、迷到讓她看
起來似乎很愧疚的樣子。
回國前我們幹了分手砲,我竭盡所能地取悅她,配著大麻讓她嗨翻了,事後再做一次
正式的道別。
希望我能永遠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這樣她才會不時憶起我並後悔莫及。
§
昇哥住在迴龍一片綠油油的地方,貼近桃園邊界,離新北車程不到十分鐘。他家位於
一整排三層透天別墅的最末端,巷子出去迎面就是兩條由公車與卡車撐起的主要道路,一
頭通往幾公里外的大學,一頭直通桃園中心地帶。說來話去,其實就是個還算可以的半鄉
下。
我醒來時感覺到舌頭濕濕地在攪動,遲鈍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昇哥正抓著我的奶、
情不自禁地吻我。我叫不出聲,就算擠出聲音他也不管,情急之下我用雙手猛拍他的身體
。
「小蕾,妳乖。」
昇哥粗暴地哄著我,無視我的反抗,整個人跨到副駕駛座來,跨到我腿上繼續強吻。
「拜託,拜託,小蕾,別反抗……我忍了一個禮拜就等妳回國啊。」
「你這樣我喘不過氣……啾、啾呼……」
昇哥隨他的意吻著我、抓痛了我的身體,見我沒能浪起來,點了菸想讓我放鬆。吸著
香菸我腦袋卻想,你好歹要給我大麻才對,至少我可以自個兒嗨起來隨你處置。
我在巴拿馬次文化裡學到的就是:好東西讓妳變人人插的蕩婦、普通的東西讓妳樂於
接受身邊人、劣質如一包六十塊台幣的香菸只會讓妳繼續繃緊神經。
「小蕾,怎樣,濕了沒?」
他似乎以為他技巧高超,手指伸進我褲襠內亂摸亂摳就能逗起我,卻只得到我平淡的
反應。
「還好,我比較想進屋。」
「好,我們進屋,但妳先忍一下,我一直想用這姿勢……」
我很理性地思考我們的行為,發覺我應該讓他放手去做,這種姿勢他會累得半死,性
致盡退。然而事情演變出乎我意料之外,誰會想到他寧可忙個老半天只為了把老二送到我
內褲裡……但他沒法插進來,只能斜斜地磨蹭陰戶。
很快他就累了,渾身是汗抱著我,半勃起的老二在我私處前顫抖。
「滿足了嗎?」
我問。
「跟我想得不太一樣,一點都不爽耶。」
他答。
「那還不放我下車?我快熱死了,嘴裡滿是你的味道。」
「小蕾就是小蕾,講話總是不經意挑逗人。」
折騰一番,我們總算是渾身熱汗地投入綠色視野的懷抱,迎面就是陣帶著汽油味的風
。昇哥拍了拍我的肩,叮囑我下次別在公車剛駛過的時候深呼吸。
昇哥提著我的行李往門口去,我跟在他後頭,意興闌珊地進門。
他家牆壁刷了整片米黃色油漆,像是香草冰淇淋,牆壁上掛著叮叮噹噹的玩意。一些
了不起七八百塊的創意畫作、難看的夜市面具、祖先牌位……他家的前主人不是供在神座
上,而是一個牌子掛在舞獅面具旁邊,右側還有些十字架小東西,像是哥德打扮用的銀飾
。
我稍微懷念起當初結識昇哥的時候。
那時他還沒三十,很有自己一套想法,不拘小節,把他所有重要的東西都堆在一塊,
尤其是他爺爺的牌位。
「小蕾,這是我爺爺。爺,這是時蕾,算是我女友啦!」
我記得當初的他有股豪邁奔放的活力,總是樂觀以對、勇往直前,不會浪費時間回顧
過去犯下的錯誤,只珍重眼前的女人。那天我們就在他爺爺牌位的注視下做了愛,其實早
做過好幾次,就那次很特別,彷彿是為了做給誰看。
昇哥注意到我沉浸在回憶中,東西放了過來擁住我。一陣暖暖的風吹拂著我的耳朵,
聲音疲倦地滑過來:
「我們上床,做愛,睡醒再去吃好料。」
我輕觸他扣在腰際的手,仰頭望著一幅藍天白雲的水彩畫說:
「我要先打給小秋的媽媽。」
「妳這樣很掃興喔。」
「事情有輕重緩急啊。」
「有什麼事情會比做愛更重要?」
他說著,手不安分地鑽進我褲子裡,唇也貼向右耳碰了碰。
「我要吃了妳,小蕾。」
「唉……」
「別跟我唉聲嘆氣的,女人。」
「知道了,我也有點想要,去房裡……」
「不,就在這做。」
我虛情假意地應了聲好,其實根本就不想做愛。
當一個人沉浸在追憶之中、百感交集的時候,真的會對這種事很感冒。可是因為對象
正好是昇哥,我覺得好像無所謂了。
我們在客廳地板上做,他那和老外尺寸有得比的老二真材實料,即使不想做,過程還
是滿爽的。只是他不讓我躺著享受,要我像小狗一樣趴著給他幹,時不時用他髒濕的手架
住我下巴往上抬,要我看著那些風景畫,或者是面具,或者是牌位。
「乖寶貝,妳有避孕?」
「有。」
「很好。」
我聽著我們倆性器磨擦的聲音,是滋滋滋的水聲,加上他那雙大腿猛然撞擊著屁股肉
的清響。我們做愛的旋律維持著急促的節奏,他的喘息漸漸升高,我的呻吟慢慢拉長。
幹了快二十分鐘,昇哥才開始出現疲態,動作慢了下來。
「我快射了,小蕾……」
「嗯……射進來吧。」
他抓了個像蕃茄一般的變形座墊讓我抱著,屁股隨他的意側著抬起,他就抓住我翹高
的右腿,整根肉棒抽出後啪啪地打幾下屁股,再豪邁地插進來。
「嗚……!」
和剛才不同的深度刺激著我的嘴喊出疼痛的呻吟。
昇哥的老二頂到我的子宮頸了。
「要精液我就射給妳。怎樣,乖寶貝想不想要啊?」
「想……阿昇,給我……」
「好,就給妳這騷貨!」
他讓我擺出這姿勢為的就是調整角度,好給他頂到底,說實話每次頂都讓腹部痠痠痛
痛的,但我很愛這樣。
昇哥開始大力抽插,次次都戳到底,戳著我緊閉的子宮口,把我整個人幹到痠痛不已
也浪了起來。
「阿昇……哈!哈啊!哈哈……喔!喔幹……幹……!」
「乖寶貝爽嗎?嗯?說話啊小騷貨!」
「爽……呼呵……呼!啊啊……頂我!阿昇頂我……!」
他低俗的挑逗隨著我們在我體內緊觸的次數變少了,我知道他在專心,而我也在享受
漣漪般綻開的痠痛感,比起肉壁微弱的快感我更喜歡這樣……每一次他撞進來,我的腦漿
彷彿也柔成一團,形成龜頭緊貼子宮頸的畫面,它看來就像是要貫通我的門戶、把一個女
人最寶貴的地方暴力地填滿。
最終當然……他粗勇的蠻力僅止於子宮頸前,熱灼的白液則將他的精華帶進了緊閉的
頸口、進而侵犯我的子宮。
昇哥迸出愉悅的呻吟,充血的龜頭緊密地貼著我的寶貝子宮噴精。
「乖寶貝,妳的穴真棒……」
他射完了,老二開始退縮時,放下了我的腿並將整個身體壓上來。我們接吻、接吻、
還是接吻。維持這姿勢休息一陣,他才抽出重新硬挺的老二,要我轉過來面對他躺下。
「讓我看妳小穴流出精液的騷樣,乖寶貝。」
他毫不害臊地說出這種話,逗羞了我咯咯發笑。其實也沒真的很羞恥,就是逗到了,
迎合一下,對雙方都好。
於是我在他視線中M起腿,給他仔仔細細看個精光。我那兩個月沒修的陰毛、勃起的
陰蒂、剛被男人幹過的肉穴、濕透的深色陰唇……我還感覺到屁眼正在收縮,我在暗示他
我想從後面來……陰道濕潤地曝露在空氣中有點冷,大腿下方好像還起了雞皮疙瘩。
昇哥等得有點不耐煩,大概是躺姿問題吧?但是陰道微微朝上才看得清楚,所以他叫
我別改變姿勢,要我自己用手挖出積在陰道口附近的精液。
我照做了,手指伸進熱呼呼的穴裡,把裡頭的東西管它三七二十一全往外趕,從昇哥
舒緩的表情看來我做對了。
「妳真騷,小蕾,你他媽騷爆了!我該照個相才對,妳等等,我去拿手機!」
我跟他唉了幾聲想推掉,他只說一句:
「女人。」
這樣就打發掉我。
他知道我不想惹他生氣,因為他氣起來什麼事都管不著,氣消了又會很自責……他曾
經勇往直前,現在卻是這麼矛盾。
「有了!來,小蕾,腿開!」
嗶!
白色的閃光稍縱即逝。
「再來一張,小蕾笑一個!」
我淺笑著比個勝利手勢,給他高高興興地拍好照,心想這些照片大概又要加上一則標
題、給他收進收藏簿裡。那本叫「時蕾」,厚度居數本之冠。
滿足了昇哥的怪癖,我們又幹了一回,他才像是突然憶起般耳語道:
「時蕾,二零一五冬季歸國第一砲,如何?」
很像我在巴拿馬經手的記錄簿,只是我寫的是各種動物與牠們的行為,昇哥寫的是我
和他的床事。
「普普通通吧。」
我對他笑了笑,體液凝乾後我們仍在客廳地板上交纏,有時一起抽菸,有時反覆著愛
撫與做愛。中途我只有去廁所小解順便灌腸,我們在廁所裡玩了快半小時,我大多坐在馬
桶上,一邊幫他吹,一邊讓他摸我。灌了四次、清潔得差不多了,就溜回客廳上好潤滑液
直接來。
昇哥那話兒粗度很夠,長度大約十八十九,較提比短些,但是過了括約肌就感覺沒什
麼差別。我可以放輕鬆讓他操著屁眼──我很享受那股漸漸加重直到讓兩腿發軟的脫力感
──同時惦著提比的黑長屌。
大概是我今天第一次肛交之故,括約肌吃得很緊,讓昇哥幹沒多久就想射。他為了表
示他可以讓我爽個夠,開始調節出力、降低老二的刺激,把玩我胸部與私處的頻率隨之增
長。
他真的就像忍了一個禮拜似的,對我的肉體欣喜若狂,幹到天色暗了還不夠,上了床
繼續搗我的穴。我是有些累了,沒辦法像他第一次頂我時那麼投入,即使他故計重施猛撞
子宮,我也只有哎哎叫的份兒。
時間一次一個小時過去,中間我在他懷裡睡著兩次,一次給他溫柔地哄醒,一次被突
然插進屁股的痛楚驚醒。
「靠!很痛欸……」
「叫又叫不醒,這樣清醒了喔!」
「嗯……我還想睡……」
「別說傻話了,我要幹妳囉,乖寶貝。」
「好啦……」
這過程我都是閉著眼睛跟他說的,即使驚醒也沒睜眼,我的眼皮真的好重。
昇哥繼續幹我,活力十足的肉棒在裡頭動啊動的,真是擾人清夢。
不曉得過了多久,屁股終於得以放鬆,意識也以非常快的速度融化。
睡前我聽見手機的嗶嗶聲,是昇哥在拍我被他幹過的樣子。本來緊繃的屁眼,給他連
幹幾個小時都有點鬆了,感覺得到冷空氣侵襲肛門的寒意。
昇哥用手指挖出他射在裡頭的精液,把我微脫的肛門含著精液的姿態記錄下來。
真是個變態。
他後來怎樣我就不知道了……我睡得很熟,直到凌晨兩點多才醒來,昇哥就在我旁邊
打著呼。我身上全是菸味、汗水與體液沉澱下來的臭味,陰毛黏成一團,陰道與肛門也殘
留濃厚的惡臭。我好想洗澡,睡意仍未盡退,或許需要抽根菸。
我想了想,再度入睡。
§
回國第二天我才聯繫家裡,媽和她男友漢叔正在看八點檔重播,講電話的同時我正坐
在昇哥身上搖擺。我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得回家一趟,下禮拜教授主持的定期會議前還得
先和組員討論過……這些事情昇哥都不管,他只要我給他幹,彷彿我們必須貪樂一時,免
得日後悔不當初。
我還沒洗澡,全身髒兮兮,又這樣過了一天……午餐吃泡麵,做愛,晚餐也吃泡麵,
還是做愛。
虛度時光換來的是我在上頭搖,都能聞到該死的鮑魚臭。而且渾身癢,又臭又癢地不
洗澡不行。然而昇哥一直不放人,他說要做到硬不起來為止,他要把我整個操翻,這句話
他說了不下三十次。
這天我變得很少在思考,任由情慾支配著,就只顧吃喝玩樂。晚上因為泡麵見底,兩
個人穿著簡單的短袖衣物、沒穿睡內衣褲就出門。走路十分鐘才有一間超商,我們打賭店
員是男生就我上,是女生就他上,我們沒洗澡、渾身惡臭,一定很丟臉很刺激。
結果店員是男的,我只好摸摸鼻子進去,買好泡麵啤酒,頂著一頭亂翹的頭髮向那個
年輕人放放電……哈哈,我臭成這樣那小夥子還目不轉睛,真是太他媽的有趣了!
一時興起的我勾著昇哥就在商店外做愛,反正沒啥路人。我扶在櫃台旁的玻璃窗上,
一邊給昇哥操著,一邊拉下襯衫,露出奶子逗弄那小夥子……不一會兒有個老先生對我們
叫罵,才趕緊落荒而逃。
「哈哈哈!你看那老頭氣成那樣,我跟你打賭他一定勃起了!」
我搭著昇哥的手臂迎向晚風的吹拂,整個人都快活起來。昇哥也覺得很刺激,用手肘
頂著我胸口說:
「每個男人看到妳這騷樣,哪會沒反應!」
「還有那個店員小哥,他一臉就想上我嘛……啊哈哈,超有趣的!」
「喂喂,妳別真的跑去勾搭人家啊。」
實在太興奮,一回家我們立刻又打了一砲,雖然昇哥已經要硬不硬的,反正盡興就好
啦!
拋開一切、只管享樂……信奉這信條的我就這樣瘋瘋癲癲地度過了第二天。
你知道流了兩天汗、做了兩天愛都不洗澡是什麼味道嗎?
我還以為小妹妹變成廚餘桶了!
第三天早上我根本是被臭醒的,這一臭就把我的理性碎片重新拼湊起來,告訴我非得
洗澡不可了。昇哥這次也同意清潔身體,而且都他害的,他還在那邊笑就像在逛漁市場。
「乖寶貝的鮑魚很帶味喔!」
是啦我知道夠帶味啦,他媽的我竟然浪費兩天時間跟你廝混,搞到現在臭氣薰天……
這些話當然不能說出口,能說出來的只有修飾過度的東西。
「你別一直笑啦……唉,很討厭欸。」
「妳這臭鮑魚!哈!」
「吵死了……」
他笑嘻嘻地邊揶揄邊摸我,跟小孩子一樣,有夠蠢的。
惱人的澡事花了半個小時結束,我們倆香噴噴地步出浴室,走沒幾步,昇哥就撩起我
的濕髮細聞。
「妳好香,小蕾。」
他又想要了,明明到了連完全充血都撐不久的狀態,仍然想把那話兒塞進我體內……
再跟他黏在一起,我會跟著墮落的。
「阿昇,我今天真的得做點事了。」
我仰首沉入他溫柔的呢喃,雙乳一陣刺疼,昇哥抓痛了我緊接著又探向私處。我覺得
怪怪的,洗澡時沒注意,原來雙乳內側各多了塊瘀青。這有點超過了,也算我自找的,想
罵人實在無法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
昇哥見我欲言又止,揚起聲調同時觸向腰部與右乳,柔柔地撫著我說:
「好!我們回房,好好地放鬆一下,再來假裝認真……現在我要妳,乖寶貝……小蕾
……時蕾。」
我不想跟昨天前天一樣浪費時間──我在心中抱怨,卻沒說出口。
「就一下下,可是不要回房。」
「好啊!反正房裡都是妳的臭鮑魚味。」
「你別用那種下流話逗我……」
「妳就愛聽這些,看,妳呼吸變了,才一句話就產生效果。妳真可愛,乖寶貝。」
「唉……好吧,你說得對。叫我……」
我遲疑了會兒,抱住他貼在胸前的手臂,另一手往後探索他硬熱的部位。銷魂的麻痺
感竄入肌膚之下,片片酥麻湧現,就連呼吸也感覺有些舒服的熱度。
「叫妳什麼?」
「乖寶貝。」
「還有?」
「小蕾。」
「還有?」
「時蕾。」
「別嘴硬了,這些妳都不會興奮。說吧,妳想要我怎麼叫妳?」
啊……真是……要我自己講出下流的話,效果似乎比他預料得更好呢。
我握著他的手和他的老二,十指交扣,掌心溫暖地包住龜頭。我覺得自己在發熱,身
體迅速升溫,心也跟著燃燒起來。
可我始終說不出口,只能讓他等到不耐煩了,小小地兇我一下。
「不乾不脆的臭鮑魚!走,我們到客廳去,也許還能在門口玩上一回!」
「嗯哼……」
我又變成小女人了,一心想和昇哥膩在一塊、沒有明天地度過淫亂的日子。
然而這樣讓我非常安心,就像一個人瑟縮在角落,遠離複雜交錯的外界。
我應該要打給小秋媽媽的……可是不管了,只要昇哥插著我……媽媽和漢叔也在等我
……還有教授……啊……啊……我在昇哥懷裡浪叫,心裡也聽得見那些下流的淫語……我
喜歡他支配著我,高興時叫我乖寶貝,生氣時叫我女人,挑逗時叫我臭鮑魚……呼……呼
……啊,身體好熱……
「來,吸了這個嗨一下。」
昇哥說著,我卻聽見莎賓娜的聲音,又好像是那對黑鬼二人組……我被他們帶到室外
,裸體站在大馬路上,陽光強烈到幾乎無法直視,昇哥背對著光抱緊我。
「妳好棒,乖寶貝。」
他說,但是用著莎賓娜的聲音,好像還有兩對黑手在掐我的奶拍我屁股……我想這是
幻覺,我不曉得嗑了什麼,盜汗盜得很嚴重,身體卻很敏感又輕快。
於是我們在馬路旁盡情地做愛,無視那些來來去去的車輛,或許還向路人比了幾次中
指。
§
派出所時鐘走到十四時三十分,我瞥了眼就迅速收起還模模糊糊的視線。可是我動作
不夠快,有個年輕女警正好看見我,她過來向我搭話。
「妳要喝杯水嗎?」
她拿著裝了開水的紙杯遞給我,我仍閉著眼。沉默幾秒,她知道我不想理她,就把水
放在旁邊桌子上,走遠又走近,在我右腕處點出喀嚓一聲。忽然我為自己沒察覺到手銬的
存在感到生氣,我想吼那個女警,起身時卻弄掉了身上的外套。
我裡頭只穿內衣褲,全身髒兮兮地飄散一股微微的酸臭,到處都沾到沙塵還有些一時
無法分辨的東西。
女警快步過來替我披好外套,好聲安撫我坐下,拿給我剛才倒的溫水。
「喝下去會舒服點,妳母親待會就過來了。」
點頭,搖頭,點頭。
「會不會冷?要多一件外套嗎?」
「還好……」
溫暖的開水流經喉嚨,滋潤了我乾枯的呻吟。腦袋似乎因為這口水開始運作,我快速
地憶起之前的事,雖然記憶只到出門就中斷……我幹了什麼好事?昇哥又去哪了?
派出所內尋不著昇哥的身影,我只好向一臉熱切的女警詢問:
「有個男人跟我一起的,他人在哪?」
「男人?」
看著女警茫然的表情,我立刻知道他丟下我了。
「我們到現場時,只有看到妳跟證物。」
「證物?」
她目光飄向旁邊辦公桌上,那裡放了些東西,她要我看的是一小袋白白的粉末。我想
起那是昇哥要我吸的粉,我不確定那是啥,只知道他說是沒那麼嚴重的毒品。
我登時臉色發白,擔憂之情整個湧起,差點就吐了出來……是了,身上那股酸臭味就
是嘔吐物的味道。
女警見我驚慌失措,繼續用好聽的聲音安撫我:
「沒事的,不要想太多,好嗎?」
「妳只會說那些屁話。」
「嗯……妳還要喝杯水嗎?還是──」
「滾開。」
「時蕾?我可以這樣叫妳嗎?」
「叫妳滾開啦幹!」
她終於肯放棄那些虛偽的做作,回到她自己的崗位上,這讓我急迫的心情獲得一絲舒
緩。
持有毒品還當眾……大概做了哪些事情我心裡有數,所以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處
罰。這種時候還裝親切想讓我安心,實在教人想吐。
過了很久媽和漢叔才到派出所來,他們跟警察說了一堆話我都不想聽,整顆心懸在毒
品這件事上。
而昇哥竟然跑了。
我知道換做是我可能也會跑,可是我他媽的很不喜歡被丟下啊!更何況那還是他要我
吸的!他為什麼不把東西帶走,要留在我身上?他想害我嗎?還是急忙之下忘了帶走?
亂七八糟……我恨他。下次他再敢叫我跟他搞,我就咬斷他的老二!
昇哥……
「時蕾來,媽帶衣服來了,我們去廁所換。」
「媽……」
我抱緊了西裝外套上纏繞著香水味的媽,心頭想著昇哥丟下我、莎賓娜耍我、小秋又
離開的事情,哭了……淅瀝嘩啦哭個不停。
回程搭漢叔的車,媽不時回過頭來看我,要我伸出手讓她握著安神,車內只有喬許葛
洛班的歌聲。
「這次比較早回來啊。」
我想她是說我沒在昇哥那窩太久。我點點頭,話題沒有繼續下去,於是各自想各自的
事情。
本來我以為會被關起來,持有毒品或公然猥褻什麼的,我在派出所內幾乎為了這件事
崩潰。可是媽跟漢叔卻把我好端端地帶出來,有股好不真實、又鬆了口氣的感覺。
今晚媽親自下廚,說要煮一頓給兩個月不見的女兒回味家鄉菜,果真豐盛又美味。飯
後水果時間,我撥了通電話給昇哥,給漢叔撞見,他沒好氣地質問:
「妳還在跟那個人聯絡?」
我有點畏縮地點頭。
「這樣不行,妳該醒醒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要聽他的說法。」
「不行,乖寶貝,妳得跟那種壞男人斷乾淨。」
「……啥?」
「我說,乖寶貝……」
電話剛接通,可我注意到漢叔的眼神滯留在我胸口,他說的那句乖寶貝又讓我很不自
在……我嚇到了,強烈感受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趕緊溜回自己的房間後上鎖。
「乖寶貝,妳怎麼啦?不想談感情的事?」
「別那樣叫我!」
「好、好,妳別那麼激動,讓漢叔進去好好談?」
「不要!」
我幾近嘶吼地對房門爆喊,打開茶色小燈,整個人縮進整理得整整齊齊的被窩,把我
和有著漢叔的家裡隔絕開來。
只有昇哥可以叫我乖寶貝,而且只有當我們做愛或調情時才這麼叫,所以漢叔這樣讓
我感覺十分噁心。
可是當我漸漸冷靜下來,就覺得這道稱呼其實沒那麼嚴重了。小時候漢叔也會這樣叫
我的,那不過是個很普通的愛稱。
我的情緒大起大落,原本對漢叔心生的恐懼與反感,都成了愧疚……
漢叔說得對,我該醒醒了,昇哥那種壞男人只會讓我墮落、害我如此神經質。
我明早該再打一通電話,向昇哥表達我的想法。現在我只想好好地睡,在家……
「乖寶貝,妳睡了嗎?」
半夜,我被漢叔的聲音嚇醒,他敲了我的門,發現上鎖,就一直站在門外反覆低語著
呼喚我。
我不懂他幹嘛要這樣?我們才兩個月不見,回來第一次見面是在派出所,第一次對談
引起我的神經質,現在又做這種讓我很沒安全感的舉動。
「乖寶貝,妳睡了嗎?」
他的低語大概十秒鐘響起一次,聲音很低,可我聽得很清楚。
我不懂,真的不懂!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或者其實是昇哥在外面要戲弄我?這樣想又讓我生氣。
「乖寶貝,妳睡了吧,漢叔要進去囉。」
忽然他的話變了,門把傳出轉動聲……我明明有上鎖,為什麼漢叔可以直接打開?
「乖寶貝,妳睡了嗎?」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我偷偷瞄了眼房門,看到漢叔沒穿衣服站在那裡喃喃低語!
他的聲音讓我聯想到颱風天嗚嗚地吹打著窗戶的風,比那還要斷續且可怕。
「乖寶貝,妳睡了嗎?」
他一步步走近,我不敢再偷瞄了,怕會給他發現。
我該怎麼辦?立刻下床逃走,還是靜待事情產生變化?
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漢叔來到面前了,麝香香水的味道重重地蓋住他的體味,我聽
見滋滋滋的聲音從鼻子附近發出。
「乖寶貝,妳睡了吧,漢叔要進去囉。」
有東西觸到我鼻孔前……粗糙充血的表面,乾乾黏黏地帶著一股腥味,漢叔用那東西
蹭著鼻孔……手掌在那東西過去一點的地方來回套弄,震動傳向我這裡。
他對著我打手槍。
我不再質疑自己的所見所聞,我只知道漢叔瘋了或者其實是個變態。
「來,就像之前做的一樣,乖乖地張開嘴巴……乖寶貝,我說張開,來,啊。」
龜頭蹭到了唇前,一會兒用力地想推開唇瓣,一會兒像是怕弄醒我似的放輕了動作輕
蹭。
一股尿味結合腥氣的騷臭開始加重,我認得那味道,和昇哥廝混時,他兩天沒洗澡龜
頭就會這麼臭。
漢叔讓我想起昇哥,想起他雄偉的老二,衝擊著我對他拋下我的恨意。
我想著、想著……唇門微啟。
「乖寶貝,啊啊……」
漢叔短小的老二全部塞進我乾渴的口腔內,多毛肌膚搔著鼻前,皺巴巴的睪丸貼住下
巴。
他開始輕抽。
肉根在我嘴裡茁壯奮起,完全充血的狀態大概只有兩指併起來這麼大。
「乖寶貝,用嘴吸……對,對……快了……來,吞下去。」
我不過是輕輕啜吸著龜頭,漢叔那邊配合著緩慢的抽插,幾十秒他就射了,濃濃的像
是純粹的痰水,從我濕熱的舌腹往喉嚨流進來。
漢叔射完精,撫摸我的頭髮低聲叫我繼續吸他,我每吸一次,他就摸一下,或是稱讚
我很乖很棒。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漢叔那句「乖寶貝」不再讓我噁心,而是勾起我對昇哥的渴望,讓性慾重新充滿身體
。
或許我該尖叫、逃走,結果我卻吹了十多分鐘的喇叭,吹到他再度重振雄風,並在我
嘴裡丟第二次精。
我吃了漢叔的精液,黏黏糊糊的,依然像在吃痰。
漢叔握住他濕軟的老二抽出來甩了甩我的臉,把口水和精液塗在我鼻前,滑稽地說道
:
「乖寶貝,妳睡了嗎?」
「睡著了……」
「乖寶貝,妳睡了嗎?」
「人家睡著了,漢叔……」
「乖寶貝,妳睡了吧,漢叔要進去囉。」
「好……」
不知打哪兒來的性致使我跟著滑稽,也讓漢叔的低語沒拉得那麼長。他語畢即掀起我
的被子,爬上床、壓在我身上。
漢叔並不是很胖,手臂仍肉肉的、肚子也有塊肥肉,雖然給他壓著不會喘不過氣,腹
部卻有點痛。
「呼。」
他朝我的臉吹氣,蠕動著上半身,用他乾癟的奶頭戳著我翹挺的奶頭。
「乖寶貝妳真是的,這麼不愛穿衣服,害漢叔忍不住了。」
我應該有穿的,正如同我有鎖門,卻不明白為何門一轉就開,被一掀就裸。
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漢叔短小精幹的肉棒插進我體內了。他人整個縮在我胸前,吸著奶頭,下半身微微擺
動。
床舖發出嘎吱、嘎吱的規律聲響。
「乖寶貝的裡面好爽……真捨不得把妳送給別的男人搞。」
我明白,我的身體會讓男人樂不思蜀,我真的很棒的。
可是你知道怎樣會更棒嗎?
「漢叔,給我那個……好嗎?」
漢叔抬頭看著我,滿頭大汗地咧出笑意,接著一隻手往身後摸索,拿出一袋眼熟的玩
意。他剝開袋子,倒了些粉末在濕溫的掌心上,然後將有一部分半凝固的白粉灑在我鼻前
,掌心覆上來壓緊……確保我吸足了,漢叔繼續驅使他的老二幹我。
「乖寶貝。」
我聽著漢叔的聲音放鬆了身體。
「乖寶貝。」
然後是莎賓娜的聲音。
「乖寶貝。」
昇哥的聲音。
「來,笑一個。」
昇哥的聲音這麼說道。
我甜甜地笑了,對著漢叔手中的攝影機微笑,吐舌頭,討人厭地呵呵笑。
§
我跟漢叔做了一整晚的愛,肛門也沒清就直接上了好幾回,床上真是一團亂……醒來
時天色已亮,八點鐘,漢叔整個身體黏呼呼地膩著我,他的小老二壓著一只小袋子,我抓
起來看,是昨晚吸的白粉。
床頭放著漢叔那台攝影機,我只看了眼一開始拍我臉的部分就關掉,伸手在床頭東撈
西撈地抓起香菸。
晨光灑落在床邊棕毛地毯上,室內明亮到漢叔睡眼惺忪地吸著我奶子的模樣是如此神
聖,就像幅不會使人起邪念的藝術畫。
然而品畫者又怎麼會知道,畫中的男女是否帶有性慾呢?
我們賴床到九點半,淨是愛撫,不再做愛。
媽十點多才醒來,我已洗好澡去掉味道,坐在餐桌看著家裡的藏書,假裝什麼事也沒
發生。
「時蕾,早餐要吃稀飯?蛋餅?還是我煎個蘿蔔糕?我記得冰箱裡還有一些。」
「稀飯好了,我好久沒吃到飯。」
「稀飯,好,我可以用電鍋蒸順便洗個澡……妳洗過啦,好香。妳用粉紅色那罐對不
對?那是妳二阿姨從韓國帶回來的,很好用吧?」
「嗯。」
「好了我該洗個澡……電鍋跳過來不要管它,讓它悶著沒關係。」
「我知道。」
媽就像一陣旋風,咻來咻去地,回過神來已經壓好電鍋、肉鬆魚鬆海苔醬全部備好,
真是厲害。準備完畢,她就帶著室內清香劑的味道吹進浴室。門一關,漢叔就拉張椅子坐
到我身旁。
「乖寶貝,妳好香。」
男人的話語形成一股甜膩的氣味黏上每吋肌膚,我覺得自己似乎從被他碰觸的地方開
始發生變化。我的身體變得像是糖果,甜呼呼地,可以被舔、可以被咬、可以被吸……還
有道鋪了厚厚甜霜的咖啡糖漿窟窿,漢叔就跪在桌子下啜飲著我股間的蜜水。
浴室水聲停下時,電鍋正好跳起,漢叔依依不捨地起身,用短褲隆起處蹭著我的頭髮
並摸我的頭。他連說幾聲妳好棒,直到浴室門打開才趕緊溜到客廳去。我照樣拿起書,假
裝得很徹底。
稀飯上桌,除了肉鬆魚鬆海苔醬,媽還從冰箱裡拿出菜心、豆腐乳,再開一罐素肉醬
,讓桌子裝得滿滿的,乍看之下豐盛度不輸給昨天的晚餐。可是媽只舀了兩碗稀飯,餐具
也只有兩副。我狐疑地望向客廳,漢叔一臉無奈,我向他招手然後問媽:
「漢叔不吃嗎?」
媽表情驟變,就好像……我踩到她的雷一樣。
她循著我的目光看向漢叔,面帶慍色地說道:
「我們自己吃。」
天啊。
我想她知道了!
她知道昨晚漢叔潛入我房間,我們還做愛……不是做一兩次,是整晚……嗑了藥讓我
有些記憶銜接不起來,但我應該有……嗯,我應該叫得很大聲,說不定真讓媽給聽見了。
我明白這是不對的,我一開始也很害怕,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我能怎麼辦?漢
叔又能怎麼辦?
「別這樣嘛,東西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我試著緩頰。
「吃不完留著下次再熱,不然倒掉。」
媽沒好氣地下了決定,並且不再看漢叔。
「吃妳的吧,別再說了。」
唉,爭下去不是辦法,況且是我們背叛了媽,總得有人要受罰。
吃完早餐,媽和漢叔依然在冷戰,只是氣氛一點都不火爆,彼此沒什麼交集。我和媽
坐在客廳長沙發上看洋片台,漢叔坐在媽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一部電影快兩個小時過去,
媽始終沒有看漢叔一眼。
我覺得好不自在,好枯燥,好悶。如果媽跟漢叔位置對調,應該會好些,只是現實經
常無法如你所願。
媽一整天都擋在我跟漢叔之間,我猜她肯定、百分之百確定我們有問題,或許她還偷
看到我跟漢叔做愛。她這樣讓我很沮喪,她護著我卻害我枯萎,越發使我渴望露水的滋味
。
我做了些提不起勁兒的事,諸如聯絡大小周、吳大哥,和他們討論定期會議的事;打
給昇哥,幾次都沒接;打給小秋媽媽……沒想到千頭萬緒都爬上身,讓我好想小秋,講著
講著就哭了,還給小秋媽媽安慰一番……我想晚點就去陪阿姨,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
這麼早面對。
晚餐家裡沒開伙,媽嚷嚷著她老毛病又犯了,要去看個醫生回來再順便買便當,要我
乖乖在家等。一陣雀躍的浪潮拍打上心頭,就像久旱將逢甘霖的欣喜。可是漢叔卻跟在媽
後頭一起出門去了……我怎麼會沒想到車子是漢叔在開呢?
原來烏雲只是路過我的天空,並未降下一滴水珠,繼續往它的目的地走。
我一個人癱坐在沙發上,感覺所有的力氣都流失了。沒有人幫我的話,我一定會變成
放完氣的氣球,乾癟又醜陋。我可不要那樣。
昇哥不接我電話,這時候也不便打擾周家,我決定撥通電話給吳大哥。
嘟嚕嚕……才響一聲就接通,話筒傳來磁性的男中音。
「喂?」
我抱緊話筒輕聲說:
「吳大哥,我是時蕾。」
「時蕾啊!怎麼,教授的報告出問題了?」
「沒有,那個,你現在有空嗎?」
沉默一下,吳大哥說:
「有空,妳要我陪妳聊天?」
「嗯。」
「好啊,妳想聊什麼?四隻腳的?還是軟體動物?」
「我想當面聊……你可以來我家嗎?我去你家也可以。」
「這個嘛……」
我希望他聽出我的意思,他應該懂,而且我想他在巴拿馬時很注意我,可能偷偷喜歡
我。但是猶豫得有點久,讓我很不安,於是主動提出折衷作法。
「不然我們去汽旅好嗎?拜託,我想要人陪。」
「嗯……好吧,市區那間薇閣?」
「好,我現在搭車過去,等會見。」
「沒問題。」
既然烏雲目的地不在我這,我就自己去追尋雨水的滋潤。
這個決定讓我非常興奮,我得化個妝……吳大哥結過婚,他和前妻都快四十,所以他
應該喜歡那個年紀的女人……我要化俗豔點的妝,還是典雅些的淡妝?淡妝好了,別太招
搖,反正等會都要冒汗的。
我脫掉內衣褲,直接穿上有荷葉肩帶的粉色連身裙,再披一件淺紫色薄外套。這件胸
口比較寬鬆,胸形打了折,但不穿內衣也看不出來。
整裝完畢,我抓點錢塞進上半年買的中提包便趕著出門攔計程車。
一路上我回想和吳大哥之間的回憶,沒想到竟然寥寥無幾,有點感傷。我們畢竟是一
塊工作的,五人小組待在國外整整兩個月,卻沒締造多少共享的記憶。這讓我決心待會要
好好照料大哥,我要為他獻上最好的服務。
其實我們也不算第一次搞曖昧,我在返航前就為了說服他把免稅菸讓給我,使盡渾身
解數取悅他──主要是甜言蜜語,加上一點右手服務。那一點也不難,因為我們座位就在
隔壁,他坐靠窗,我靠走廊,毯子一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幫他打手槍。那也是我們僅
有的唯一一次曖昧,他甚至沒摸我。
我和吳大哥差不多同時到達旅館,我才開好房間,他就踏入大廳。我們在櫃台寒暄,
卻給旁人和店員白眼,那些人似乎覺得他太邋遢還怎樣吧,不曉得。我挽住吳大哥的手,
瘋瘋地撒了甜嬌,藉此向那群自大的傢伙表示我全然接受這個男人。
吳大哥人相當高壯,有點肌肉,據說是搬器材練出來的,讓他的身體線條透過襯衫與
外套也能清楚顯現出來。但他長得不是很優,甚至可以說滿醜的……就是很平凡的五官再
經過劣化處理的感覺。而且他確實有點邋遢,原本在國外都會紮好頭髮,赴會時卻披頭散
髮,鬍渣也沒刮,難怪會被白眼。
雖然他的外觀缺乏優勢,卻是個認真的男人,所以我一點也不討厭他站在我身邊。
我們進房立刻擁吻,我得墊起腳尖才吻得順。他親了會兒才發覺我在配合他的身高,
越親越低,最後反過來配合我……他好貼心,動作也溫柔,我很快就被勾起慾火。
我直接在門口脫了外套與連身裙隨地亂扔,裸著身子繼續接吻,邊吻邊動手脫他衣服
。
「時蕾……妳真大膽,壞女孩。」
「呼,喜歡嗎?」
「喜歡,我喜歡妳……我要妳。」
他身上有股中藥味,我則是香水味,我們互相嗅著彼此的肌膚,從他的胸膛到我的乳
房,再從我的腋下到他脖子上;他體毛很濃老二又粗,充血之姿就像座大砲,上次把精液
射在我掌心,這次已迫不及待要幹我一砲。
那根忠實反映出慾望的肉棒讓我瘋了,自個兒咯咯笑著扳開私處,貼緊了他的身體要
他進來……我像個在巴拿馬給黑鬼壓在床上姦的亞洲蕩婦,對粗壯的老二毫無抵抗力,管
它三七二十一先幹再說……
但是吳大哥沒順勢插我,而是扶著老二往旁邊挪開,親我一下說:
「我趕著過來還沒小解,妳等我一下。」
我乖巧地點頭,卻跟著他溜進廁所,搶先一步坐到馬桶上,笑吟吟地張開大腿嬌聲道
:
「插一下才可以用。」
吳大哥不懂我的玩法,乾笑著搔起頭:
「什麼意思,時蕾?」
「就像大賣場手推車或是上鎖的門把,你要插進來……或許動幾下……才可以用這個
馬桶!」
「我懂了,色女孩。」
這下他知道了,知道小解前得先幹我,我們倆笑嘻嘻地喬了好久姿勢……最後吳大哥
半蹲著穩住下盤,我稍微弓起下體,好讓他把那根強壯的陽具塞進來。
「我的天……」
吳大哥發出愉悅的呻吟,一步步地將老二往內推,他的長度竟然剛好塞滿我,我們的
性器真是天生一對。
「時蕾……時蕾……」
這姿勢很難流暢地動作,他仍努力支撐住身體,緩緩呼喚著我的名字──每喊一聲就
頂一下。
我感覺到了,飽滿的觸感從肉棒往陰道各處傳開,他磨擦著我微濕的肉穴,不很積極
,搭配著呼喚聲就讓我很是陶醉。
可惜他腿不久後就開始痠了,儘管仍維持定速把我小穴攪得咕啾作響,看他拼命撐著
的模樣,我忍不住心軟。
我讓吳大哥抽出來,恢復坐姿,然後要他把那根濕亮的深褐色肉棒斜斜地貼住我的陰
唇,只有龜頭下沉到陰道之下。這是我剛才聽到他說想小解就興起的念頭。
「喂,妳不怕我尿到妳那兒?」
「你要壓好呀,別讓龜頭碰到我的小妹妹。還是……嗯,你想的話……」
吳大哥笑笑地說他才沒那麼變態,說著便將老二貼著我私處往下滑動,滑了好幾下,
故意磨蹭陰蒂害我不禁淫叫,才把龜頭往下壓。我感覺到他的陰莖似乎變更硬了。
我的大腿與屁股下方沾滿綿綿細雨般的水花,吳大哥強而有力的尿柱有一半射在馬桶
內壁,那些是他的尿水……不知怎地我好興奮,甚至開始想像剛才那個變態的提案,也許
我內心其實是很變態的也說不定。
後半段的水聲相當深沉,他大概真忍了很久,尿液衝進池水內又響了好一會兒才開始
轉弱,陰莖隨之瑟縮。
我們用溫水沖過彼此下體,他握著蓮蓬頭不放,一邊吻我,一邊用水柱按摩陰蒂。
「時蕾……妳害羞了,表情很好看。」
「因為有點舒服……啊嗯……」
「想高潮嗎?這樣會高潮嗎?呃,抱歉,我沒試過……」
「……想,也會,但是我更想要吳大哥的那裡……我要你幹我,像剛才那樣填滿我,
好不好?老公?」
「好,身體擦一擦上床去,不過別叫我老公。」
我輕咬下唇,伸手摸他的胸膛、他顫抖的陰莖。
「老公。」
「我說不要這樣叫我。」
「老公,我愛你。」
「時蕾,住嘴,我會生氣。」
「老公,人家……」
「閉嘴!女人!」
他突然爆怒甩開蓮蓬頭,一把揪起我的頭髮差點就掄我撞牆……我嚇了一跳,驚惶地
望著他,可他似乎受到更大的驚嚇。
「啊……對不起!時蕾,我、我不是故意的!」
吳大哥的怒氣猶如曇花一現,此刻他簡直比我還害怕,趕緊鬆開手摸著我的頭,很是
擔心弄傷了我。
我呢……我害怕,也興奮,更好奇。
他露出了我從未看過的醜態。
他不為人知的本性。
或許我應該再試著多了解他,說不定還能替他療傷止痛……然而從我乾黏的嘴巴說出
來的,卻是執拗地將他束縛得更緊的聲音。
「老公,你怎麼了?」
吳大哥面露懼色,眼眶中卻燃著怒火。
「老公……」
「時蕾!別再鬧了!」
「老公……」
「我叫妳別再擾亂我!」
「老公,我愛你……」
「妳……!妳這女人!」
啪!
我整個身體隨著迅速右移的視線短暫地失去重心,左頰熱度剛剛升起,脖子就給一隻
粗大的手勒緊。
「閉嘴!閉嘴!賤女人!我叫妳閉嘴啊!」
好痛……好痛啊!喉嚨悶緊著無法換氣,他還越掐越緊,我整張臉漲紅,快受不了了
!情急之下我對他又踢又打的,他被我惹毛了,大吼著鬆開手,我剛呼吸,肚子就挨了一
拳。
「妳敢反抗?你他媽反抗我?」
我抱著肚子往後退了幾步,心頭卻是害怕和興奮兩頭燒。我怕他下手不知輕重把我怎
麼了,又很期待他昂揚的股間帶著那身壞脾氣侵犯我。
腦海浮現出昇哥對我的支配,那簡直比不上眼前吳大哥帶給我的刺激與危險。
我發抖著蹲在浴室牆角,抬起頭望向正竭力壓抑怒氣的吳大哥,在他看似快要復原的
時候,嘲笑地對他張開大腿、興奮地喘著氣說──
「老公……我愛你……我想要你。」
「妳這賤貨……!」
吳大哥被我一再弄得幾乎失去理智,他又打了我巴掌、掐我的脖直到我快無法呼吸,
然後揍我肚子……我抱著肚子他就改揍胸部,護著胸部就打肚子,兩手都擋住就甩我巴掌
。
一開始我被嚇到了,我以為他失控會搞死我,但是從他二度掐我卻適時放鬆這點看來
,我放心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儘管嘴上哭喊求饒,心裡卻享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暴力。
「賤貨!妳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說話啊!女人!」
他連甩了我好幾巴掌,雙頰都紅了還流下鼻血,儘管如此我仍在他逼問我時故作輕佻
地說道:
「因為我愛你,老公……我愛你!」
「該死的蕩貨!」
啪!
這一掌出力與先前截然不同,他是認真甩我這一掌的,以致於我整個人毫無防備地摔
向地面,瞬間加重的熱痛度使我陷入短暫的呆滯。
吳大哥簡直氣昏了頭,壓上來的瞬間驚醒我。我目光緊盯著他充血卻只在半空晃動的
陰莖,迎向我的是一記狠狠打在左乳上的拳頭。
「好痛……!」
他使勁抓緊我的雙乳,用膝蓋把我腿推開,下半身磨蹭了一會,老二對準陰道猛然插
入。
「噫噫……!」
心臟噗通噗通地快速跳動著,我知道自己盼的就是這一刻,然而我的悲鳴亦是打從心
底喊出來的。
陰道是濕的,但是吳大哥動作完全失去理性,一插進來就是不斷地猛幹……才一會兒
我就感覺陰道裡面好像破皮了,熾熱與刺痛盤踞著我的下體,被他揍到瘀傷的雙乳也在掐
緊的掌心下痛得我頻掉淚。
好痛,好爽,我正被男人強暴。
確實的痛楚、刻骨的恐懼,使我體認到自己正被眼前的男人視為發洩對象而存在,只
是個女人,只是個東西。
吳大哥邊弄疼我邊幹我,他的手不是掐住雙乳就是扯著我頭髮並鎖住喉嚨,我被他幹
得好痛、好痛……痛中又是一陣病態的快感。
紅花花的鮮血從我陰道內流出,滴在純白色的紋路磁磚上,被我隨他晃動的屁股粗糙
地揉開。他抹起一灘污紅放入我嘴裡,用他所能想到的下流字眼與髒話罵我,邊幹邊罵。
他插了很久都沒射精,中間幾度流露出懺悔的目光,可是他沒能消氣,因為我不斷低
聲刺激他,反覆在那多毛的胸口重燃憤怒之火。
「女人!給我趴下!」
「是的……!」
我越是唯唯諾諾,他越亢奮,怒氣在不知不覺中也從暴力轉向到支配慾上,而他用來
支配區區一個女人的力量,就是性慾。
「我要插爛妳的屁眼!臭女人!去死吧!」
「噫嗚……!」
吳大哥掐喉的力道開始失準,好幾次掐到讓我嘔吐,他趕忙鬆開手以免我被嘔吐物噎
死。我翹著屁股在他前面搖晃著吐得一塌糊塗,濃黃汁液還垂在嘴邊,灼熱的括約肌跟著
傳出不妙的強烈脫力感。
我在他面前嘔吐又失禁,因此挨了幾下掌嘴,打到我虛弱地抽泣。他沒停下動作,依
然幹著我流血又脫糞的肛門,過了一下子才抓起蓮蓬頭轉開冷水,把我屁股連同地板上的
髒東西全部沖散給水流帶向排水孔。
白色地板登時染上一層濃厚的深褐色,再來是稀釋許多的污黃,水流很快就重回清澈
,但仍有許多細微的糞塊尚在流動。
吳大哥用水沖了我臉又灌了些水逼我吞,折騰我能使他快樂,於是我再痛苦也硬是忍
下去。
他繼續掐緊我脖子動起腰,我再度失禁,大便噴得亂七八糟。他照樣用蓮蓬頭沖得一
乾二淨,還把排水孔蓋拿掉好讓糞塊全部滑下去。最後免不了的,又逼我喝水喝到吐才甘
願。
我喪失了時間概念,只知道身體好痛又好爽,兩者黏在一塊都分不開來了。
吳大哥似乎也無法再將性慾和憤怒分開來,他不再一味地動用暴力,而是暴力與性侵
雙管齊下。
我被他幹到前後穴都破皮流血,肛門還被幹到連續失禁,沒東西好拉了依然急著想將
體內的東西排出去。他盡情地翻開我的肛門,繼續幹,再翻,再幹,再翻再幹再翻再幹…
…這過程中我亦不斷往外推、往外排……結果我竟然被他弄到脫肛了,直腸外翻成一顆小
球狀,被他裹在掌心按揉著……
我再也沒有力氣反抗或刺激他,不光是脫肛,全身力氣都跟著脫散。
吳大哥對著我屁眼上的小紅花射了精,他不斷地摸著、揉著、以手指挖弄著……最後
他揪緊我的頭髮,拖我到馬桶前,把我頭按入馬桶內沖水洗我臉。
他看我用盡任何可以用的力氣做出極其微弱的掙扎,重覆用馬桶水沖我的臉並指姦我
的脫肛屁眼,直到我在他的凌辱下徹底失去意識。
§
我在吳大哥懷裡醒來,腦袋很昏沉像是同一個姿勢睡太久把頭給壓疼了,抬頭看時鐘
卻停在二十三點,意味著我睡最多不到五小時。
臉腫起來了,輕輕一壓就發出刺痛,胸部到腹部也有幾處瘀傷,我遲鈍地來回確認好
幾遍,才想起是吳大哥失控打的。
私處與肛門隨著清醒的腦袋熾熱起來,陰道內有兩、三個持續發熱的點,後庭則是肛
門那一帶殘留著熱度。我伸手撫摸尚且乾黏的陰道口,吳大哥或許在我昏迷後仍繼續強姦
我。
我在他懷裡惦起稍早的滋味,已經沒了恐懼,心頭充斥著淫穢的喜悅。
我讓吳大哥為我瘋狂……並將我視為他曾經重要的女人,用他最原始的愛意去折磨我
。
我感到非常滿足。
「時蕾,妳醒了……」
「老公早安。」
「別這樣了,我要的是時蕾,是妳。」
他說,然後吻了我的額頭,把我擁得更緊。
要不是他聲音充滿了疲憊、動作也顯得很虛弱,我還想繼續將他喚入瘋狂。現在這樣
就算瘋也瘋不過癮。於是我聲音一轉,甜甜地撒嬌道:
「吳大哥,你好強壯,我喜歡跟你做愛。」
「可是我弄傷妳了,我很抱歉……」
「不會,我玩得很嗨,而且……」
見我欲言又止,吳大哥一副了然於心的口吻接著說:
「而且妳想要更嗨,所以故意刺激我,對不對?」
「……嗯!」
「以後別再這麼做好嗎?我不要傷害妳,我只想好好呵護妳。」
「可是人家很滿足……吳大哥也很滿足吧。」
「好了停止這話題,我們來聊聊別的。時蕾有什麼想要的東西?讓我好好補償妳。」
我含著食指放空了一下,讓他以為我在思索,然後看著他的眼睛拋出早已備妥的答案
:
「我想繼續嗨。」
「妳身體該好好休息。」
「人家就想嘛。想要被你抱著,然後……呀,你身上有帶那個東西嗎?」
吳大哥點頭,起身到他外套口袋取出皮夾,再從皮夾中拿出一小袋白粉。我們在巴拿
馬吸過類似的玩意,因為顧忌所以稱它做「那個東西」。
他拎著白粉上床吻我的嘴、左耳、頸子到乳溝,接著跨到我肩膀上,把他那根有著清
楚包皮割痕的老二貼在我鼻孔前,叫我伸舌舔舐下側。在我輕舐的同時,他小心翼翼地將
白粉倒在龜頭和老二上,讓我吸食後幫他吹,直到藥效開始發揮。
我在他懷裡自在地神遊。
半夜清醒,換吃另一種藥繼續嗨。
一大早打了針繼續做愛到累垮。
連用三種毒品會害死我們,事實上我們卻安然無恙,也沒人知道我們連嗑三回。
到了晚上辦理退房時,我仍輕飄飄地偎著吳大哥。每當他溫柔地看著我,總讓我想起
他掐緊我的奶或脖子、扯著我的頭髮,並且用他股間的巨物徹底征服我的模樣。
店員還是那麼沒禮貌地白眼我們,他不知道吳大哥多厲害,有眼無珠的笨傢伙。我們
對那些笨蛋的報復就是當眾熱情地舌吻、讓吳大哥盡情揉我的奶,然後揚長而去。
吃完晚餐我給吳大哥載回家,我想留他過夜,但他好像有很多事要忙,在家門口抱抱
我就走掉了。
一踏進家門,就看到媽和漢叔守在客廳,兩人都憂心忡忡地望向我。媽眼中閃爍著焦
怒的火光,氣沖沖地走過來,我心想要挨罵了,卻得到一記擁抱。
「妳……回來就好。」
漢叔在沙發上對我點點頭,要我安撫媽……我摸了摸媽的背,沒多說什麼。
他們倆在客廳等我時看起來似乎比較平和,但是從我回家後就恢復成昨天那種冷戰。
飯菜都涼了,我既不想吃也不想卡在他們中間,決定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做。
我想到小秋,告訴自己別再磋跎,明天就去小秋家上香。
這夜平靜到令我不知所措。
漢叔沒有過來,媽則是跟人講電話講到好晚,好像是跟她老毛病有關的事情。我忽然
覺得我們家同床異夢了,漢叔跟媽冷戰,媽跟我屈就,我跟漢叔瞎搞……我們各自想的不
盡相同,好比漢叔在我抗拒時硬要我,如今我想要他卻不過來,彷彿只是一時意亂情迷,
只是個錯誤。
等到媽也睡了,外頭靜悄悄,已經凌晨快兩點。
室溫低到需要厚被子的程度,我仍脫光衣服走出房間,裸體在家裡走來走去,因為我
有預感能在黑暗中遇見漢叔,像他赤裸著闖進我房裡勾引我那樣。
可是我沒找著,漢叔好端端地在他們的臥房,或許才跟媽做完愛呼呼大睡。
我很不高興,又沒勇氣進房確認,只好自己到處晃、到處摸,最後懶懶地癱在長沙發
上抽菸。
桌上電話旁放著紙筆,我透過菸頭溫吞的橘焰檢視每張單子上的斗大標題,那好像是
媽的診斷書。本來我沒什麼興趣,只想看個幾眼就放回去,但上面寫的東西卻讓我混亂了
。
病患名:李時蕾。
病因:偏執型思覺失調及戲劇化人格違常。
……這是什麼?為什麼有我的名字?思覺失調?人格違常?不,這太誇張了,開這種
玩笑也太惡劣。難道是為了報復我不告外出還在外過夜?可是媽才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漢叔應該也不會……
我知道了,是昇哥。他知道我家,他趁我們全家不在時偷偷來這套,想讓我擔心受怕
去依靠他。他曾膩著我好幾天,肯定是按捺不住渴望了才耍詭計。
我把菸熄掉免得從外頭看得見火光,躡手躡腳地到門口、窗邊、後門巡了一遍,沒有
動靜,但遠方有車燈。這時間還亮著車燈不移動很奇怪,我想那一定是昇哥在守株待兔,
他在等我害怕地打電話給他,他就可以立刻飛奔過來帶走我。
我才不會上當,但我必須排除這情況。
昇哥依戀我,我很高興,不過他不該使這種手段,只要好好地說一聲,我就會去陪他
了。我們曾經交往過,分手後依舊打得火熱,他該知道我是願意花時間在他身上的。
我披了件外套在睡衣上,向著屋外亮起乳黃車燈的方向走去。
是那台紅色老福特。
裡頭的人見到我靠近,便打開車門閃了出來,果然是昇哥。
他好憔悴,兩個黑眼圈掛在眼眶四周,頭髮凌亂不堪,身穿醜死的格子狀襯衫配牛仔
褲。他一見到我就快步上前抱個死緊。
「小蕾,妳來了!」
「阿昇……」
本欲飆他幾句,但是他為了我變得那麼憔悴,又怕失去我似地抱好緊好緊……我心軟
了,撫著他的背安慰他,告訴他我不會離開,我會陪在他身邊,我要他。
瞧他哭得像個孩子,我還能怎麼辦?只能陪著他了,不然我怕他會自殺。
然而才正要上車,有個人就從後頭叫住我們。
「乖寶貝!妳不許去!」
是漢叔,天啊,漢叔怎麼知道我在外面?這很快就不重要,因為他蠻橫地推開我,硬
是把昇哥扯到一旁去叫囂。
「又是你這壞胚子!你要帶走我女兒?想都別想!」
「啊……!」
漢叔對昇哥拳打腳踢的,昇哥挨了幾下也開始反擊,兩人就這樣扭打成一團……每當
他們有人吃拳頭,我就害怕地大聲尖叫。
「漢叔!住手!別打了,我說別打了!阿昇,你們不要打了啦!」
「乖寶貝閉嘴,我要好好教訓這王八蛋!」
「小蕾,快幫我拉開這瘋子啊!幹,幹!」
他們扭打在地腳亂踢一通,我沒辦法靠近,好不容易才接近一次,拉住漢叔的手馬上
又被揮開。我根本無法阻止打鬥,只能獨自扯著嗓子大叫。
鄰居們一個個從窗戶、陽台甚至下樓一探究竟,我求他們幫忙架開兩人,卻沒有人幫
我。
我急哭了,我不懂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冷眼旁觀?事情鬧成這樣漢叔和昇哥也沒打算住
手,都打到鼻青臉腫了……
稍後警察趕到時,媽也急忙到了現場。我聲音都哭啞了,求警察趕快介入,警察卻眼
睜睜看著我毫無作為。
我不懂啊!
為什麼人這麼多卻沒一個肯幫我!
就連媽也無視漢叔跟昇哥,只顧著抱住我好聲安撫,我在發抖她都沒感覺到嗎?
「時蕾,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擔心,沒事了。」
「不,妳不懂!快叫漢叔住手,阿昇會被打死的!」
「妳先冷靜,沒事了,冷靜好嗎?時蕾。」
「不要叫我冷靜!妳怎麼可以!跟那些人一樣不幫他們!」
媽用力撫著我的頭髮、我的背,用她壓抑的哭腔對我耳語:
「那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時蕾,妳看清楚,那裡沒有人!時蕾,天啊,我的時蕾
……」
§
我直到七歲為止都相信聖誕老人。某天班上同學告訴我那不是真的,我陷入混亂與質
疑,信任的裂痕隨著時日越來越張狂,而真相就藏在信任之牆的背後,只有當牆完全崩坍
,才能得知足以說服自己的真相。
在百分之百確認真相以前,儘管抱持諸多懷疑,我仍會試著修坑補洞。
我要自己搞清楚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不能光聽憑媽和那位好像跟媽很熟的警察
說詞,難保她們別有居心。
這天早上我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睡得很飽,可是很暈。媽帶著派出所那位女警進我
房間,在床邊擺了兩張椅子,說要是我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她們。這似乎不是第一次這
麼做。
我問,昨天到底是我的幻覺,還是大家真的袖手旁觀?女警彷彿猜知我會問這個問題
,拿出筆電播放昨晚的巷道監視器畫面。
我,一個人在畫面上演著獨角戲。
沒有昇哥、沒有漢叔,就只有我。我一個人感動、一個人驚嚇、一個人哭叫、一個人
責怪每位看不見那兩個男人的圍觀者。最後媽出來抱著我、安慰我,在警察幫助下把我帶
回屋裡。
……好吧,說實話我無法接受。因為我確實看到昇哥,他抱我、渴望我、他憔悴的臉
、因我而歡喜的表情,那些都是那麼真實不容質疑。
「我覺得這東西妳們動過手腳了。」
我不客氣地盤起手表示不接受。媽想開口,女警向她示意後溫柔地對我說:
「時蕾,監視器畫面是沒辦法把人拿掉或加上去的。」
「我不知道妳們怎辦到的,但一定是動過手腳。」
「為什麼妳這麼堅持是這樣?」
「為什麼?因為阿昇確實在那,我抱著他,妳看,畫面上我是抱著人的!我甚至可以
打電話請他來做證!」
女警臉色一沉,拿出手機遞給我說:
「妳希望他協助證明的話,可以打給他。」
一副擺明我不可能辦到的樣子,真是教人生氣。我沒好氣地取過手機,輸入昇哥的號
碼,等著讓那兩張死不承認的蠢臉吃鱉。
可是話筒卻傳來令我摸不著頭緒的聲音:
「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我不懂。
號碼沒錯啊。
再試一次看看……
「您撥的號碼是空號,請查明後再撥。」
不可能。
這沒道理。
我看向女警,皺起眉頭說:
「他一定是換手機還是怎樣的,我現在聯絡不上。」
「打不通嗎?這樣他就無法替妳做證了。」
「還有漢叔。昨晚漢叔追出來跟他打成一團,他也知道我打過電話給昇哥。」
這回換媽無奈地嘆了口氣,讓我感到我說的話甚至是我這個人都被否定了。女警以為
媽要開口,等了一下沒反應,就主動跟我說:
「時蕾,漢叔在妳高中時就離開了。」
真是荒謬。
我快受不了這種交談了。她假裝刺探我,其實要讓我腦袋更混亂。我不知道她為何這
麼做、也不知道媽為何配合她,或許漢叔抱過我讓媽很不開心,但是對我扯這些謊就太超
過了。
我放慢語氣,一字一句清楚地說出口,表示我極其認真地看待以下的談話。
「漢叔從派出所載我跟媽回家,我們一起吃晚飯,他晚上……我……總之我們晚上在
一起,隔天媽還跟漢叔冷戰。就連前天媽要去看醫生,也是漢叔載她去的。」
女警緩緩地點頭,彷彿認同了我,卻又在開口時背棄她傳達給我的親切感。
「時蕾,當天妳們母女倆是搭計程車回家的,妳媽媽看醫生時……」
她望向媽,我不安地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媽點了點頭接著說:
「我是搭計程車看醫生的。時蕾,妳漢叔走快十年了,所以前天早上妳對我說『漢叔
不吃嗎』的時候,我……我……」
「可是妳看到了,對吧?漢叔有身體,又不是鬼魂,他當時就在客廳……」
「我沒看到!我根本沒看到他!天啊!我以為這次可以撐久一點,沒想到妳早就看見
幻覺了!」
「……幻覺?好,媽,我覺得這話太重了,妳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我明明看見你們
在冷戰,我知道是這樣,因為妳晚上聽到了吧!漢叔偷偷進我房裡,要我跟他……」
媽聲音在顫抖,有點泣不成聲。女警一邊摸著她的背,一邊代替她說:
「時蕾,別說了。」
「為什麼?妳們在否定我的親人耶!就算他品行不好,也該針對他的品行,而不是不
承認他。」
「時蕾……拜託妳先別講話了,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調適一下心情,好嗎?」
「不好!」
我明確地設下臨界點,她們卻還是踩下去,這讓我無法再繼續跟她們談話了。
「我要出去了。」
女警迅速攔住我。
「妳要去哪?」
「隨便。昇哥家吧。」
「讓我跟著好嗎?我不會打擾妳的。」
我狠狠地瞪她一眼。
「妳已經在打擾了。」
我想甩掉她,但是媽從剛才就一直哭,讓我覺得好像做了虧心事。女警堅持不肯退讓
,換了套說詞想說服我:
「不然當做證明我是錯的,讓我看見妳說的那個人,我就向妳道歉。」
老套但有效。我咬住她放的餌,打算一口氣將她拖進海裡。
「好啊,走著瞧。」
我打不通昇哥的電話,漢叔又不在家,沒車子只好讓女警載,媽也跟著坐上車。
奇怪的是不用我指路,女警也知道該怎麼走,她熟悉到可以走小路抄捷徑,好像對這
一帶很熟悉。
搭了二十分鐘的車來到迴龍昇哥家的別墅,敲了門沒人回應,電話還是不通,於是我
從包包裡抽出鑰匙開門。
「妳怎麼有他家鑰匙?」
「我們很要好,不行嗎?」
女警聳了聳肩,示意我帶她們入內。
「好了妳們看到了吧,這就是昇哥的……」
我話沒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噤口。
室內沒有任何一塊漂亮的磁磚,只有看似未完工的水泥地板、水泥牆、水泥天花板、
水泥柱……陽光透過窗戶與入口射進室內,照亮出了荒涼髒亂的空間。
「怎麼可能……?」
我慌了,急忙跑到屋外確認……這是最後一間沒錯,是昇哥的家,我一回國跟他在這
膩了三天啊!
一定是眼花了。
我快步衝回室內客廳,閉緊了雙眼數到十秒再睜開,眼前仍是一片荒蕪。
「現在是怎樣啊……!阿昇!你聽到了嗎?阿昇!」
「時蕾,別叫了,妳說的那個人……」
「他在!媽的,妳別想唬我!我說他在,他在這裡!不信的話到臥房去看啊!」
裂痕擴大了,隱約察覺到真相是在牆壁另一端的我,見到同樣空蕩的水泥臥房時……
整個人失去了力氣、倚著乾硬的牆壁跌坐在地。
「騙人……」
裡頭真的有一張床,可是看起來很舊了,床頭尾欄杆還鋪著一層灰,只有一些女用內
衣、垃圾跟用過的注射器散在地板上。
我直覺到那全是我用的東西。
這裡只有我生活過的痕跡。
「時蕾……阿昇這個人不存在,他是妳幻想出來的男性。」
不要。
「他沒有電話、沒有住址、沒有身分,派出所完全查不到他,附近居民也從沒看見這
個人。」
別再挖了。
「至於這裡,妳每次離家出走都會闖進來,所以妳媽媽買下這間空屋,修建一些基本
設備,讓妳在這也有水電可用。」
裂痕越來越大了。
「時蕾,妳能理解現在的情況嗎?」
我……
「時蕾?」
我不行了。
我已認知到昇哥是……可能是我的幻覺……起碼這地方真的跟我記憶中不一樣,況且
我也找不到他。
如果媽跟女警說的話是真的,代表漢叔可能也已經走很久了。
需要我的三個男人竟然有兩個是幻覺……我好害怕,完全無法承受,忍不住哭了出來
,身體頻頻打顫。
我只剩吳大哥了。
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
又過了兩天,我在媽和那位熱心的女警陪伴下,漸漸能夠接受昇哥與漢叔是幻覺的事
實。再加上吳大哥電話也像昇哥那樣成為空號,使我更加確定──需要我、渴望我的男人
們都只是我的幻想。
我想起旅館的事,想起店員和路人以異樣眼光看待我們……不,是看待我……我以為
吳大哥在身邊還受了委屈,其實從頭到尾他們嘲笑的是我。
可是我無法理解,既然他們是幻覺,又怎能和我做愛?
媽說我該去見醫師,我會在那兒得到答案。
那位女警依然熱心地載我們到醫院去,精神科的林醫師見到我彷彿看見多年老友般,
中年粗糙的方型臉露出了親切又高興的笑容。
「李時蕾小姐,很高興看到妳來!」
醫師請我坐在一張寬敞的雙人沙發,我和媽一起坐下,我坐得比較隨性,媽畢恭畢敬
的。
他用著黏了些贅肉的方臉打量我,再看向媽。那是相當慈祥的笑意,讓我好有安全感
,也有點興奮……我不確定是不是這樣……但我希望他渴望得到我,旁邊的女護理師讓我
覺得好礙眼。
醫師將目光移回我臉上,笑笑地用他充滿力量的低音說道:
「時蕾,請閉上眼。」
我點頭照做,我想乖一點他會喜歡的。
黑暗中響起椅子的壓擠聲,是從前方傳來的,醫師稍微駝著背、身子向前傾、十指交
扣在膝蓋前的樣貌清楚勾勒出來。他用那讓人感覺十分可靠的姿勢說:
「妳做得很好。」
啊,是的,我做得很棒,你會摸摸我的頭嗎?
「雖然每次我都會說同樣的話,但這次我依然要說:妳在這種狀態下能一個人來見我
,真的很了不起。」
一個人?好吧,我可能有點神經質了,我只是想要確認那句話的意思……我睜開眼睛
往旁邊一看,卻沒見到理應坐在身旁的媽。
「咦……?媽去哪了?」
「時蕾,妳的母親在妳大學畢業那年就離開了。」
「騙人……你剛有看到她吧?你的眼神有往旁邊飄……我沒說錯吧?」
「這是我跟妳之間的默契呀,我們讓妳很舒服自在地待在這兒,再協助完成妳修補中
的認知。」
「所以……」
「所以,妳真的很棒喔!即使置身充滿幻覺的世界,妳依然勇敢地排除困難、來到我
這裡,妳總是能做得這麼棒。」
「總是?這表示不是第一次囉?」
醫師緩緩點頭道:
「時蕾,妳從二十二歲那年主動向我求助,現在妳二十七歲了。我們的療程進行了六
年……狀況有點棘手,不過我們每次都有收穫,妳的狀況持續在進步。而妳每年有五到六
次會像這樣完成一趟旅程、來到我這裡向我求助。」
我無法理解,但是醫師的話很有說服力,聲音讓我感到安心,我開始在思考他衝擊我
的這些話語,意外地很能消化它們。
即使我仍記不起過去是否真有這樣的經歷,眼前卻有比起昇哥、吳大哥、漢叔……比
起媽媽……還要更接近正確答案的對象。
我接受了。
在沒有過往記憶的依據下、沒能全盤理解的狀態下,我接受了這個男人的聲音,讓它
帶著純白的答案進入心房……這過程讓我感到充盈和興奮,不可自拔。
「時蕾,當個好孩子,忍耐住慾望。」
「你怎麼知道……」
「我們一起努力了六年,我很清楚妳現在處於什麼狀態,所以請妳也像以前那樣忍耐
,好不好?」
「好……」
不行,他太完美了,掌握了我內心的鑰匙,在精神層面打開了我……我越來越想和他
實際結合,我想要他徹底支配我的身心。
「時蕾,我不會答應妳任何有關性行為的事情。如果妳覺得自己還是辦不到,我會開
給妳一些有幫助的藥物。」
啊……他的聲音好柔、好濕,彷彿從我裡面舔舐著每個器官、每條血管。我想我臉紅
了,可能再過不久就濕了。
「林醫師……我不想有外人在場,你可以叫那位護理師退下嗎?」
「不行,時蕾。黃護理師的存在能夠幫助妳強化克制力,我不會叫她走,也不會答應
妳的性邀約。」
「可是你知道我的狀況……!」
「是的,我知道妳現在慾火纏身,也知道妳會努力克制住,還知道妳會──」
「他媽的廢話連篇,你對我沒渴望嗎!」
「──口出穢言。」
我所想的、感受到的全被他摸得一清二楚,我敵不過他的……然而這樣的支配卻讓我
更興奮,我想要……服侍他……服侍我的支配者。
「黃護理師,麻煩妳。」
「是。」
護理師帶著藥丸與開水坐到我身邊,對我說必要之時就吃些藥……我忍不住盯著她輕
微變化著的唇形,越看越入迷,那就好像……
「莎賓娜模式出現了。小蕾,看著我!」
莎賓娜?他為什麼要提莎賓娜那個壞女生呢?啊,因為我眼前的護理師也是女生嗎?
他擔心我會做出同性戀行為,或是想要她……我本來沒這打算的,他提到那名字卻讓我對
女人有感覺了。
「時蕾,逼自己忍耐!看著我……不行,黃護理師妳先退下,五分鐘後再進來。」
「是。」
她要走了,哈哈,我都還沒開始呢!不過這樣正好,只剩下我和醫師,只有我們……
我注視著醫師神色開始動搖的臉龐,動作緩慢地趴到地板上,往他那兒爬去。他不曉
得在發什麼愣,我也懶得瞄他的方臉,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壓在椅子上的西裝褲。我稍微撐
起身體好伏到他股間,在他大腿內側陶醉呻吟之時,左臂突然傳來一陣短促冰冷的刺痛。
「不要緊的,小蕾,妳會感到很平靜、很安全。這對妳的治療沒有幫助,但可以避免
妳陷入性慾亢奮的泥淖。等藥效退掉,我們再繼續進行。」
我不知道他給我注射什麼,我想那肯定是要壞我好事的東西,情急之下就使勁把他西
裝褲拉鍊往下拉……我快成功了,只要把那件醜斃的三角褲往旁一拉,再低下頭含住他的
老二……可是好奇怪,怎麼醫師輕輕一推,我就往後退了?那不是多強大的力道,只是觸
摸、施點力而已,為什麼……
他是錯的,我還想要,我才沒有變得平靜安全,我想要幹砲,讓我幫你吹……
「好好休息,小蕾。」
為什麼睡意一直湧上來呢?我明明就還想要,我都濕了你不知道嗎?
「黃護理師,請進。」
想要可是又動不了……身體就像脫力似地好難移動……
「幫我把病患抬到裡面,然後麻煩妳處理住院登記……是,這次比較不順利,保守些
比較好……游醫師歡迎,是這樣的,上次跟你提過的李小姐……」
啊……我好像睡著了,又好像在做清明夢,還是其實根本沒入睡呢?
我的意識像是好多好多個齒輪裝在一塊兒轉動,喀、喀、喀、喀作響著。
齒輪聲的背後隱藏著林醫師的聲音,還有一些像是我的聲音。
「……醫師,拜託你,像昇哥那樣佔有我……」
「……不行,小蕾,我們現在要幫助妳對抗妳的亢奮……」
「……對付亢奮最好的方法就是幹砲,讓我爽就解決了……」
「……抱歉,真的不行,妳必須知道,我催眠妳是為了幫助妳,性慾是妳的毛病……
」
「……不管,我要你,說實話吧,我暗戀你很久了,跟我結婚……」
「……魅惑我沒有用的,因為我會被我老婆宰掉……」
「……我們不要說出去,噓,就你跟我,做愛,我們來做愛……」
「……停,這樣不行,妳不能一直隨心所欲,妳不想得救嗎……」
「……想,所以我們快點完事才可以治療,來嘛,來嘛老公……」
「……夠了,小蕾。我現在要叫醒妳,不管妳願不願意都要做好準備……」
「……那你插我,醫師,用你的老二,像這樣,啊,好爽,好爽……」
「……時蕾,妳現在置身一片綠水青山,頭上是一棵大榕樹……」
「……好棒,好棒啊!醫師的精液都射進來了,射滿人家的子宮,我有你的孩子了…
…」
「……妳舒服地在樹蔭下乘涼,一隻麻雀從枝頭降落在妳身邊,啾啾地叫著……」
「……可是不夠,我好貪心,醫師應該要插人家的屁眼,對,像這樣……」
「……妳放鬆了心情聆聽鳥鳴,從而聽見規律的鳴叫聲,妳知道妳會在倒數三次之後
醒過來……」
「……要高潮了,小蕾要壞掉了!醫師,幹我,幹我!用你的大雞雞爽死我……」
「……聆聽鳥鳴,時蕾。什麼都不要聽,小蕾。現在,三、二、一……」
啪。
燈關起來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什麼都看不見。
我知道為什麼了,時蕾那智障女人不肯讓我看,她聽信庸醫的讒言,卻不聽教她享受
高潮的我。
我又要被關起來了嗎?
時蕾,妳真的想拋棄我了?
妳辦不到的,絕對辦不到。
因為這世上只有我懂妳,我是妳的一部分,只有我始終不離不棄地陪著妳。
我是妳快樂的泉源。
沒有我,妳會崩潰。
§
腦袋逐漸清醒,一股地鳴伴隨著微微震動從身體深處發出,醫師說那是我的「小蕾」
,一個想像力豐富卻淫亂不堪的女孩,我心靈的一部分。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置身一間小小的房間。茶黃色床頭燈照亮三分之二張床,四周
牆壁都刷得粉白或粉黃,左前方有扇門,床邊有著放了些東西的推車,林醫師就拉著一張
椅子坐在我身旁。
從這裡看不出時間,門扉底下一片漆黑,頓時讓我感覺室內充滿了夜晚的靜謐。
眼皮好重,明明清醒了,卻還是痠痠地很想閉起眼。可是,當我閉上眼睛時,地鳴聲
就變得很明顯,越來越強,很可怕。
「醫師,我在哪裡?」
我試著用交談轉移注意力,林醫師似乎知道我的行為卻不曉得問題何在,他駝著背對
我說:
「時蕾,妳在醫院,這裡是臨時病房。」
「為什麼?」
我省略了好多字詞,希望他能諒解。
「妳在看診時失控了,記得嗎?『小蕾』試圖亂來,於是我讓妳好好休息,等妳清醒
,也就是現在,再來討論妳的病情。」
他的聲音在空中拆成好多段,魚貫而入到我耳朵內再進行重組,讓我一時聽不明白,
過幾秒才意會過來。
「我害你沒有辦法回家陪家人嗎?」
「不要緊,他們能體諒。」
「我不是故意的。」
「當然,妳當然不是故意的。現在感覺怎麼樣?『小蕾』是不是睡著了?」
「不……我不知道……我閉著眼睛還會聽見地鳴。」
「這樣啊。好吧,至少她無法實際干擾妳,這讓我們的療程可以繼續下去。」
我點點頭,喉嚨好乾,還冒了汗。醫師遞給我一杯水,放了一塊小圓餅進去滋滋滋地
冒出好多泡泡。
「一口氣喝光,妳會舒服點。」
「謝謝。」
或許那東西真的有助益,但是我現在只為喉嚨重獲滋潤而感到舒坦。
「好點了嗎?」
「嗯。」
「那麼我們開始吧。從哪裡講起好呢……也許該從機場開始。」
「機場?」
「是的,時蕾。我們來聊聊所謂的『夢遊階段』吧!不過首先,我要妳理解一個概念
。」
醫師說,每個人的人生就像一張放了好多首歌的CD,一首接著一首播放下去。而我
的情況則是重覆播放同一首歌,「巴拿馬」就是那首歌的開頭旋律。
我沒有出國,一直都沒有。
我確實會到機場,在那兒待上一段航行時間,當我選中的班機抵達目的地時,我才離
開機場、回到家裡。
我會一次買足將近兩個月的物資,一些被小蕾視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還會暫且讓
出主導權。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她再創造出幻覺勾引我,讓我需要她的引導、乖乖讓出主
導權。
那兩個月她創造的幻覺,形成我對巴拿馬諸事的記憶。
莎賓娜就是小蕾,歐茲、提比也都是小蕾。我以為我在外國能幹又快活地享受人生,
其實都窩在家裡跟小蕾享樂。所以實際上我只是在家裡重覆著無意義的文書作業、重覆著
沉浸在幻覺中自慰。
「這個階段是『小蕾』的全盛期,妳幾乎每天都處於夢遊狀態,直到『小蕾』的支配
力開始轉弱──意即妳在幻想中回國,就進入『共存階段』。」
我點頭表示有在聽,可是眼皮實在太重了,又不想閉起來聽小蕾製造的聲音……我試
著只閉右眼,這樣就聽不見那聲音,還可以繼續聽醫師解釋。但是當我改閉左眼時……
我看見林醫師脫個精光壓在我身上,好像是……在跟我做愛。
是小蕾搞出來的幻覺?
我感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額頭還是開始冒汗……我聽不見醫師講解的聲音,卻感
覺到陰道漸漸有了快感。感覺緩慢地延展開來,擴張到四肢時,我感覺兩腿大開、雙手緊
揪著床單;擴張到胸口時,感覺乳頭像是剛被扯過似地疼痛;擴張到頸部以上時,意識到
我們正在熱吻。
我不懂為什麼但是好棒、好舒服……男人的老二插著我就讓我十分愉快,幹得越勤越
是爽……
熾熱的溫度爬上雙頰,我在熱汗滑落的時候換閉另一隻眼──林醫師又回到床邊,衣
服穿好好地向我說話了。
「……因此妳們雖然共存,彼此力量都不足以壓制對方,妳才會走出家門到處閒晃,
而『小蕾』以幻覺控制妳在外的行為。」
好奇怪,我只閉著右眼就沒問題,改閉左眼又看見幻覺了,怎麼會這樣?我該向醫師
求助嗎?
「時蕾,聽不明白嗎?還是妳有話想說?」
「我……聽得懂,沒有問題。」
「那就好。現在我們來說第三個階段,也就是妳們的力量此消彼長過後,妳開始掌握
主導權並來到我這邊的過程,我們稱之為『回歸階段』。」
我聽著醫師沉穩的談話聲,閉起左眼、睜開右眼,談話聲迅速縮小,男人與女人的喘
息聲飛快放大。
這次感官沒有緩慢地恢復,而是如同先前狀態直接延續下去。
好疼,好爽。
我全身是汗,醫師肥腫的身軀亦頻頻滴汗。
他不斷地將粗長的老二插往深處,我感到腹部一陣充滿脫力感的痠痛,腦袋過了好幾
秒才意識到醫師的陰莖正頂著子宮頸。
有些記憶正在復甦,好像是小蕾搞的鬼……她讓我聽見醫師用下流的口吻說:
「感覺到了嗎?高潮時子宮就會往下降,充滿受精的渴望,就像妳這賤女人一樣淫蕩
!怎麼,想要我灌精液進去就求我呀!」
不……不要……別這樣擾亂我!可是……我好舒服……高潮還沒結束,陰道吸緊了醫
師的陽具,收縮著的肛門似乎也含著什麼東西。
是手指,男人的手指。
「來囉!零距離子宮授精!」
啊……!醫師他射精了!龜頭蹭緊了子宮頸……他垂下頭吻我,我深情地吸吮他的舌
頭,如同子宮吸入男人的種。
吻畢我頭被轉到一旁,另一個男人把他淺色的陰莖塞進我嘴裡,我正吹著,眼睛卻痠
到不得不閉起來……
「……誠如我所說,『小蕾』創造的幻覺依然存在,同時妳自身也會創造幻覺,妳們
一個帶來性快樂與劇場,一個帶來良性的指引者。例如,妳的男人和妳的母親。」
醫師又回到座位上了,什麼事也沒發生,房間內沒有其他男人……可是我在喘氣,也
在冒汗,我覺得不對勁,我濕了。
「時蕾,是不是看到幻覺了?她怎麼讓妳看到的?」
『別說……說了他們會強暴我們。』
天啊……天啊!我明明是張開左眼,為什麼會聽到自己的聲音!
『小姐,妳傻啦?我一直都在對妳說話,只是妳剛剛才開始願意聽我的聲音。』
什麼意思?我沒有答應妳或者讓出什麼主導權啊!
「時蕾?妳需要幫助就跟我說一聲,好嗎?」
「啊,是!我好像……」
『別說!妳真的會被輪姦!我已經讓妳看過了。』
怎麼可能,他是我的主治醫師,還為了我留在醫院……
『他的目的就是好好地魚肉妳這笨女人!』
這太誇張了,我不相信,妳想像力太過頭,而且妳是我的性慾,妳只會想到那種事。
「時蕾?」
「呃……那個,請讓我思考一下……」
「好的,我在這邊等候妳整頓思緒。但是別忘了,若妳產生幻覺,請一定要告訴我。
」
「是的,醫師……」
『是的,醫師──啊哈哈!現在是怎樣,要被人吃了還扮乖?』
我不想跟妳爭論,妳到底是不是要害我?
『誰知道?就看妳信醫師那套還是我這套囉!』
老實說,妳突然出現讓我很為難,妳打算干擾我治療對不對?
『治療!哈!妳知不知道那胖子的朋友就在外面?我敢跟妳打賭,今晚妳無論如何都
會被侵犯!』
妳果然是要干擾我,我不想聽了。
『是嗎?那妳要怎麼解釋,用另一個眼睛看到的世界?』
左眼閉起、右眼睜開。
我趴在林醫師肥滿的肚肉上,一個男人插著我的屁眼,另一人要我幫他吹。三股力量
在我體內伸縮,滿足感越來越強烈。
右眼閉起、左眼睜開。
林醫師好端端地坐在床邊,憂心忡忡地望著我。門外聽不見任何聲音。
左眼閉起、右眼睜開。
我被人亂扯頭髮又掐住喉嚨,無法呼吸的狀態下只感覺到老二往悶燥的喉頭頂去,肛
門時緊時鬆最後整個支撐不住,就像腹瀉般使勁往外脫出。
右眼閉起、左眼睜開。
林醫師手裡拿著一只開了口的小袋子,他在掌心上倒了些白白的粉末,然後靠過來。
「時蕾,妳看見幻覺了。嘴巴張開,吃了藥好好休息,我們早上再繼續妳的治療。」
『妳看!那傢伙露出真面目了!妳吸了那玩意只會嗨起來,他們會輪姦妳但妳什麼都
記不得……』
我見過那些粉,每次跟男人做愛都會看見……我相信小蕾說的,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想
離開,但醫師擋在門口,我只好縮到角落去。
「別……別過來!求求你!」
「時蕾,吃下去,好好睡一覺。」
『他騙妳!他不會讓妳吃,會逼妳用鼻孔吸!』
「不要……我不要!你想強暴我!救命!救……嗚!」
我奮力抵抗林醫師,卻敵不過他的力氣。一陣混亂中他盛著白粉的掌心貼到我臉上,
我不知道是被餵了藥,還是吸了毒。
§
我連續三天都在做惡夢……刻骨的惡夢。
夢中小蕾會不斷跟我說話,把治療搞得一團糟,然後引誘每個醫師輪姦我。她讓我以
為醫師的應對手段是想控制我,還用幾可亂真的幻覺想把我變得跟她一樣淫亂,可是我忍
住了,照著林醫師指示強忍住那些被小蕾挑起的性慾。
深夜時分我經常搞不清楚小蕾和醫師誰對誰錯,我受到性慾支配,小蕾卻控制我的感
官。她把我丟進輪姦幻覺中,高興時讓我享受,不高興就把快感遮蔽住,只剩單純被施暴
的恐懼。幸虧林醫師協助我對抗小蕾,儘管十分煎熬,夢醒之後我就幾乎感覺不到她,輕
鬆地躺在臨時病床上接受治療。
到了第四天,林醫師表示這階段的治療順利完成,他要讓我出院去恢復正常生活,順
利的話就轉為每月一次的回診。不順利的話……也就是如果我又陷入幻覺,那麼他會在醫
院準備好重覆同樣的療程。
我對林醫師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回到只有我一個人的家。
我在家裡閒晃,試著找出和幻覺中的媽媽、漢叔相處的痕跡,完全尋不著。他們的房
間是鎖上的,我想起來是我自己鎖的,我要它繼續保持下去。有些東西消失了,像是醫院
的單子、媽穿的室內拖、漢叔抽的香菸……玄關那兒只放著我的拖鞋,桌上那包菸也是我
抽慣的牌子。
好平靜。
儘管媽和漢叔都離開了,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沒想到我還能在幻覺中遇見他們、
和他們一起生活,我對此再也沒有恐懼,反而感到很幸福。
家裡並非只留有我生活的痕跡,也有小蕾的。她的東西種類分明,就是情趣用品、保
險套跟潤滑液。
幻覺中的每場性愛,說穿了就是她在陪我玩。所以不管我到哪兒,包包裡都會放著按
摩棒,萬一小蕾打算來一場三人行或者更猛的玩法,就兩支、三支的加上去。
托她的福,在我平靜完沒多久,就得開始收拾房間裡林林總總的按摩棒、用完亂丟的
保險套還有一堆菸蒂。套子裡沒有精液,因為小蕾本來就是女生。菸蒂的事可以的話我真
想拜託她有品一點,又不是沒有煙灰缸……不,她應該是抓著煙灰缸直接隨手亂倒吧。
整理完家裡,我出門享受一頓還不錯的午飯。在餐廳洗手間整理儀容時,卻發現下意
識藏了按摩棒在包包裡……我受小蕾影響真的很深。
吃過飯,我打到小秋家,打算待會就拜訪我的創傷源頭。
林醫師在我大學時期就認識我了。當時我正和小秋交往,曾為了同性戀的事情尋求幫
助,正好他在我們學校演講,我因此結識這位醫師。只是沒想到畢業後再去找他時,小秋
與我已經分手。
我和小秋似乎真的很親密過,現在回想只感到記憶都貼上一片毛玻璃,模模糊糊地,
沒有太深刻的感觸。醫師的說法是當初我們分手時,我為了保護自己選擇逃避現實,然而
嚴重受創的情感需要有個去處,小蕾因此誕生。
小蕾用她創造的幻覺保護我不受創傷影響,巴拿馬就是她的傑作。可是當她力量衰退
,我便開始出現小秋不在了的錯覺,進而將我們推向接下來的共存與回歸階段。
我打從心底接受了這樣的小蕾,所以她不再「干擾」我了。
小秋大學畢業立刻結婚,現在當個家庭主婦在家帶兩個孩子,有閒時就繼續她拿手的
水彩畫。她的先生在科技業當主管,父母都在醫院工作,收入還擔得起,所以她樂得清閒
。
她接到我電話時顯得很高興,實際見到我還興奮到撲了過來。我想要是小蕾在的話,
事情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孩子一個在唸幼稚園,一個兩歲要她全程照顧,所以還沒辦法回歸社會。她住的
公寓被她塑造出形同童話故事裡的城堡,像是幼稚園教室那樣,充滿了兒童樂園的氛圍。
小秋頭髮留長了,體態比往常豐滿,不變的是甜甜的笑容,她總是像這樣無意識地融
化別人的心。
我們不著邊際地閒聊,沒什麼重要的訊息沉澱下來,也不會感到急迫與焦慮,就像幾
天碰一次面的好朋友隨意無拘束地聊天。
我看著她餵兩歲的小女兒喝母乳,沐浴在溫馨的氣氛中。
然後,毫無預兆地,我吻了她的嘴。
小秋沒有反抗,她的奶水從漲起的乳房流出,一邊給孩子吸著,一邊滴落到褲子上。
我摸了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這麼做過,此刻我順從內心純粹的想法,想把手伸進她褲襠內,在
她生命中留下我的觸感。
這次不是小蕾的主意了,是我。
我要小秋。
「妳真的很壞耶……跟以前一樣,愛欺負我。」
傍晚,小秋哄睡了小女兒,一邊陪大女兒看電視時這樣對我說。
「誰叫妳抱起來這麼暖呼呼。」
她靦腆地笑著,穿著一件灰色長袖衣服,沒有戴胸罩,乳頭是翹著的。在她出門帶大
女兒回家前,我們一直在她小女兒身邊做愛,像是唸書時那麼瘋狂、那麼單純。
「留下來吃晚飯?」
「妳老公會回來吧,還是算了。」
「吃醋?妳吃醋了?」
「只是覺得不自在啦。」
「那下次妳早點來找我吧,要是早上來就可以煮午餐給妳吃。」
原先打算在她老公回來前溜走,一個不小心又在她大女兒身後玩了起來。直到電鈴聲
響起,我們才依依不捨地停止親密接觸。
小秋趕緊在衣服內穿上胸罩,順了順被我撥亂的頭髮後到玄關迎接,我也拎著包包準
備回去了。
墨綠色大門由外往內敞開,她立刻揚起甜美的微笑。
「阿昇,工作辛苦了。」
原來我不自在的原因不是因為小秋有家室,而是小蕾把這位先生變成我幻覺中的昇哥
。
我想她可能是脫離不了分手的痛苦,才想到用這種方式報復小秋。
「那我要回去了,改天再來看妳。」
「啊,我送妳下去!老公幫我看一下孩子,等等就回來。」
我們沒有再交談,也沒身體接觸,世界就此安靜下來,只有兩道步伐聲逐漸下沉。
分開前,小秋在我脖子上纏了圍巾,輕聲說道:
「妳回來了呢。」
「嗯。」
「還會去嗎?」
「不知道。」
「我會等妳的。」
「嗯。」
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冰冷的思緒遲來地牽動我的唇,向快要看不見的小秋大喊:
「去哪裡?」
片刻之後,冷冽的女聲乘著夜風吹向此處:
『巴拿馬!』
《完》
兩年前寫的文,原本漢叔的角色是親父,因應版規做了些修正。
當初收尾太急,性侵和戀父情結的部分沒有和劇情扣上,改文時覺得有點遺憾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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