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流浪狗(十九)

晨慢慢將視線往下，看向我的雙手

再慢慢拉起看著不知所措的我

「那妳東西放著就可以走了。」

我在來之前預備各種道歉的言語，

在此時 卻完全空白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不起...。』 「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所以呢？對不起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真的只會對不起...。』

我的身體不自覺開始顫抖，眼眶開始泛淚

但我拼命忍住不讓眼淚掉出來。

「對不起？那又怎樣。」




晨的問題我一直回答不出來，只能一直低著頭

讓眼淚慢慢將我眼前的視線模糊。

「 說 話 啊 。 」他的語氣開始變得陌生了

我愣愣地抬起頭看著他，第一次聽到他這樣的聲音

「現在是怎樣？把我當玩具培養你們的情趣之後，
再提著生日蛋糕和禮物，就以為我可以當作沒這回事？
我是人，我有感覺。」

『對不起...。』

「對不起是能怎樣，除了對不起還會什麼？
國文老師只教妳這個詞是不是？
那妳公民老師有沒有教妳尊重？」

果然很李晨啊，就算罵人也不帶髒字

語氣冷靜得像說故事一樣，但卻令人

不 寒 而 慄 。




『還是對不起。』 「妳除了對不起，還會，幹嘛啦！」

我沒等晨把話說完，直接走向前抱住了他

頭埋進胸口的時候，想到他有一次對我說的

「想哭就哭吧，不喜歡被人看到妳哭的樣子，
我的胸膛或者哪裡都可以借妳躲著，
沒人看得到的，包含我也是。」

當初說話的場景 對比我現在對他做的事情

各種複雜的情緒我還是讓自己崩潰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嗚嗚嗚嗚....真的對不起...。』

我一邊大哭一邊只會重複著說對不起，

因為我沒有理由也不想找藉口，

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晨一開始被我抱住的時候，身體僵硬了一下

我因為爆哭而開始抽蓄之後

就默默也輕抱住我，拍著我的背

「...好啦...哭吧，我看不到。」

聽到這句話之後，我原本稍微忍耐的矜持

再也不管了，他在就好了，他抱我就好了。

他的襯衫被我的淚水沾染開來，留下一片水漬

鼻涕跑出來了，就用他的領帶擦

不管了啦，什麼形象什麼矜持都丟掉啦

他肯在我身邊就好，其他都無所謂了。

「欸...，先進來好了，要不然我門一直開著也不是辦法...。」

『原諒我了？』 「妳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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