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絡繹不絕的百貨公司廣場，
坐在長椅的一角，看著形色的人往來，
視線不時在馬路對面的燒肉店、便利商店來回逡巡。
過了五年再次來到這個城市、這個地方，
閉上眼睛往事仍是歷歷可見，
初次見面時緊張的觀望、汗濕的手心，
好久不見的那個人，是不是有了什麼改變呢？
妳不禁菀爾，那是戲劇性的相見。
站在威秀的影廳前不時注意時間，
還能聽見播放預告的聲音，
然後手機鈴聲響起，為了保持好印象，
還特定清了清喉嚨的接聽，溫言細語的答覆著。
他微喘的穿過斑雜的人群，步調卻緩而不急。
遠遠的就朝她直直走來，那雙單眼皮下的眼神，
毫不猶豫。
直到走近，才發現他的眼眸是淺褐色的，
「好漂亮的眼睛。」妳那時心想，偷偷打量著。
原來是不小心跑到隔壁百貨公司的影城了，
還好沒有遲到太久，他抱歉的說著。
看完電影後買了許多甜點當做對妳的賠罪，
散會後妳開始一段漫長的等待，
一個月才一次的相見，每天大約兩三分鐘的通話，
儘管苦澀，卻甘之如飴。
現在想來，那時妳罕見的路癡能力沒有發揮，
但一向精明的他卻迷路了，也許就注定了彼此的結局。
「想什麼呢？幹嘛那麼早到。」
醇厚的嗓音打斷思緒，妳抬起頭發愣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又胖了....？」
「哈，這是壯好嗎？」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互相說著彼此的近況，
妳天馬行空的想像著，如果還在一起時會是怎麼樣？
「吃飽後想幹嘛？」
他切好一塊牛排，放到妳的盤子裡面，
看著妳，用妳曾經最愛的那雙淺褐色眸子。
「....幹你。」
妳不甘示弱的回看著他，從緊閉的唇蹦出話來。
他笑了，仍然跟以前一樣，
爽朗的笑聲，像狐狸一樣眼睛微微彎著。
「好啊。」
妳繼續默不作聲的拿刀子戳弄著食物，
在心裡面，拿腦海裡的影子和眼前的人一ㄧ比對。
拐進小巷，上了二樓的房間，
格局已經被改動很多，
妳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想找到一些女孩子的蛛絲馬跡。
古龍水的味道從耳後襲來，和五年前一樣的味道。
「我媽說妳買的泡芙很好吃。」
他環抱著妳，緩緩加緊力道。
「她剛問我妳很久沒來，待到什麼時候？」
襯衫前襟的鈕扣被解開，溫熱的手掌探進。
「我爸剛說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一隻手掌從短裙底下伸入，想摸進妳的私密處。
「話說完了？」
妳轉過身，吻上他的嘴唇。
用力一推，他錯愕的被妳推倒在床上。
現在也不想去研究有沒有女生的痕跡了。
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妳跨坐在他身上，還能感受到從他褲襠突出的熱度。
掀起裙襬，滿意的看著他露出驚訝的眼神，
把釦子全解開，內裡的蕾絲胸罩托著飽滿的雙球，
被凝視著，眼神從震驚到興奮，
妳舔拭自己濡溼的指尖，惡劣的笑了。
「你——」
他坐起身子，一隻手就把妳壓在床上，
「五年沒見，妳變得很惡劣呢？」
等到他脫下冗贅的衣物，妳沉默的看著他碩長的下體。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君子？」
諷刺的反問，妳咬住他的肩膀，開戰的訊號。
這場性愛像一場驟雨。
他在妳身上不停的落下各種痕跡，
時而埋首在妳的乳房之間，時而下探親吻妳的陰部。
妳在他身上不停的落下各種痕跡，
像是狠狠咬住肩膀、手臂，用雙腿狠狠的勾著他的腰。
針鋒相對的，彼此相融。
妳的眼淚如雨點落下，他的汗水也不時的落在妳的肌膚上。
「還記得那套女僕裝嗎？」
費了很大的精神，妳才能夠把聽見的破碎句子拼湊好，
「妳離開之後，我說丟掉都是騙妳的。」
「影片也沒刪掉，我常常翻出來看。」
然後他拿著手機按了按，將螢幕轉向妳。
赤身裸體的女人發出浪蕩的叫聲，
發情似的動著自己的腰部迎合男人的碰撞。
背後式讓乳房不停晃動著，
男人一邊挺進一邊拍打著臀部。
「....你騙我？」
腦袋不受控制的想組織語言，妳感覺自己有點不悅。
但身體卻湧出一陣陣的潮水，
看著影片裡五花八門色情的姿勢與淫言浪語，
又再一次的不想去在意那些，瑣事。
後來妳記得好幾次妳想爬下床，
逃離這個需索無度的人。
但腳踝總被抓住，其中幾次他還欣賞起妳的腳掌，
被拖回床上續戰，偶爾用口渡水讓妳回到一絲清醒。
不知道是多少回合的精液在妳的腹部流淌，
妳虛脫的盯著天花板。
「妳還是沒變耶。」
他摟著妳，手在妳的皮膚上來回摩挲著。
「跟以前一樣，想任性卻任性不起來。
想發脾氣也沒發，就這樣什麼都不說的沉默接受。
妳以為我不知道妳過的好不好嗎？」
他撐起身體，看著妳的長髮在燈光下泛著緞面的光澤。
「....你不也是？」
妳瞪著他，氣喘吁吁的想露出嘲弄的笑容。
「幹嘛不跟你親人說我們分手了？只騙說我回家鄉？
一直用自己的步調想法，全然沒有問我的意見。
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想什麼嗎？」
妳激動的說著，漸漸的開始哽咽，無聲的哭泣。
他嘆氣，妳沉默一會兒，最後笑出了聲音。
「這次一定要刪掉影片跟丟掉欸。」
盥洗過後，妳著裝完整好整以暇的坐在電腦前。
螢幕無聲播放著往日煽情的橋段，
當夢清醒過來以後，就不再該被懷念。
禮貌的婉拒他家人的邀約，
妳回到車站前，
下車後將他以前為了妳買的安全帽交還。
「再走一段路吧？」
信步沿著人行道，妳數著沿途經過的行道樹。
這次真的要再見了吧？
「唉，早知道就不為妳破例，分手後還留著賴。」
「你以為只有你破例哦？」
其實彼此都曉得的，要經過多少次的折磨，
才能將挽回與難受壓抑在心口，
換成輕鬆的嘴炮，假裝不在乎的互嗆。
「這次真的要再見了喔。」
妳抬頭，泛著淚光的笑著。
「嗯，再見欸。」
好友已刪除。
遠行的背影縮成小小的一點，
點成了一顆硃砂痣。
「人生若只如初見。」
妳看著天空灰藍的色調，
這座不下雪的城市、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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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
就專心愛他
不要去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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