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飯團~婦產科楊碩亨]
…千呼萬喚使出「熊」,這篇前後寫了快一個月吧XD
我很喜歡大小熊的互動,超可愛,特別是小熊,不論是角色或本人都很討喜。李編把孤僻
、溫柔和果決的特質,巧妙地融合在大熊身上。他的改變舖陳很久,令人驚喜,金大明本
人更有種爆發型的隱藏魅力。(我很喜歡大明式的幽默感,跟申導有點類似)
相對其他精采又細膩的普天同慶文,這篇沒什麼粉紅泡泡,不是因為無感,而是對於「開
朗女vs閉塞男」的組合,有著熟悉的既視感…每每總會馬上落入現實面,為小熊捏把冷汗
…
所以想吃瓜的熊熊CP粉們,請慎入…。
♥ 冬眠的熊…
女角有春夏秋冬,分別是翊順、頌和、敏荷和冬天。
男角如果要用季節來分,我覺得分別是春政源、夏翊晙、秋雋婠和冬碩亨。大家覺得咧?
碩亨和冬天一樣,而這兩個角色都有顯而易見的「不完美」,冬天木訥不擅言詞,碩亨一
開始更是跟人同桌吃飯都有障礙的社恐男。
但他們其實也是最平凡、最真實,藏在我們很熟悉卻沒有特別去注意的日常裡。
很感謝有機醫這樣的群戲,讓我們看見他們隱藏的反轉魅力。
先從婦產科和樂團,來談一下碩亨這個角色的基底。
♥碩亨為何會選擇婦產科?
至今劇情都沒有交代碩亨為何會選擇婦產科。但我想李編將最安靜最OUTSIDER的碩亨安排
在醫院最多笑聲與期待的婦產科,有它深長的意義。我很直覺想到的是「全然的愛」。
「生得過雞酒香,生不過四塊板」,不知大家有聽過台語俗諺嗎?女性生產,其實都是冒
著生命危險,孩子安全誕下,等妳的就是雞酒補品的香味。孩子生不過,更有可能是四塊
棺木。
只是因為現代醫學進步,將生產風險大大降低。但我們也可以在婦產科病患線看到各種母
親為了生下孩子,甘願受的各種磨難:為了安胎在床上動彈不得、材學太太寧願不化療也
要安全生下小孩,以及我印象最深刻的:門診內,發現孩子胎死腹中的媽媽,門診外,所
有人籠罩在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原本等待得焦躁不安的孕婦們,瞬間靜默屏息…
媽媽不顧一切,生下孩子。那是愛。
孩子對媽媽,又何嘗不是全然擁抱的愛?
孩子的全然,沒有理由也無從選擇。初生的小BABY還沒睜開眼睛時,就能尋向媽媽的乳暈
,嗷嗷待哺。幼時,媽媽每一個笑與怒,在孩子的心中,都像隕石撞地球一樣強烈,雕塑
、影響著孩子的性格。
我們不知道大學時代以前,厭惡媽媽的碩亨,是如何罵那個,他幼時曾經全然擁抱的「完
美」媽媽?但我相信,那痛苦是多於厭惡的。
我曾走入這樣的人的心裡,那之糾結矛盾啊,既討厭媽媽的個性,總是用很彆扭、迴避的
方式在對抗著,但同時又害怕媽媽拋棄自己--->這是任何孩子都可能曾經恐懼過的,但有
些人到長大都還拋不開這樣的陰影。心裡永遠住著一個恐懼又憤怒的小男孩小女孩。
一直到妹妹過世,爸爸外遇 ,媽媽泣不成聲倒臥在大樓前,(當時她媽媽也喊著媽媽…)
那一刻碩亨變了,他成為朋友眼中的媽寶。
但在他心中呢?
我想,他不是媽寶,
而是,他決定全然擁抱這個,長大後發現滿是缺點與怨懟的媽媽。
愛是無條件的,不論這個人有多少缺點。
愛就是愛----這也是大熊這輩子最大的功課。
而我想,他也幾乎快做到了。
他重新回到幼兒時,重新依附他媽媽。(其實是讓媽媽依附他)
但與信慧的婚姻中,碩亨仍然是那個無法長大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道怎麼面對媽媽的強
勢,習慣性選擇安靜與逃避。
直到遇見小熊敏荷。他又決定再度面臨成長的考驗。
♥樂團之於碩亨的意義
政源生長在神性、溫暖的家庭,翊晙翊順兄妹一對寶,創意歡樂無窮。雋婠有一群喜歡一
起喝酒的家人,頌和有三個跟她搶食、骨瘦如材的哥哥…碩亨呢?翊晙問過他。
我想,他也曾經有的。
我一直在想,在大熊生命裡,女性的原型除了媽媽以外,還有誰?
勢利、沒有安全感,又不願放過自己的媽媽VS極其溫柔,極富同理心,萬貫家產仍動搖不
了他放棄醫生、樂團的大熊,除了母極兒反可以解釋之外,還有呢?
我想到我們從未謀面的妹妹,其實在片頭就非常顯眼的妹妹…那地下室整組的樂團樂器就
是妹妹留下來的,碩亨總是只學會一半的曲調也都是妹妹教的。
我想像中的熊妹,跟敏荷或頌和很類似,自信、開朗、熱愛音樂與生命,從小內向安靜的
大熊或許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聽著妹妹彈KEYBOARD,當時大熊或許從沒認真想過要跟著學
,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
「我以為我一輩子隨時都可以聽妹妹彈奏,…後來我才知道,時間太寶貴了,或許每一次
都是最後一次,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我想要做我想做的事…」
第一季令大熊大明都落淚的這段台詞,我擅自加上了妹妹的戲份。
直到家庭分崩離析,或許唯一讓他溫暖的,就是那個地下室,滿滿都是妹妹快樂的樂聲…
。
♥梅子飯團的溫柔與果決
針對大小熊相遇相愛的過程,有好多大大都非常細膩的描寫,我講幾段我印象比較深刻的
吧。
18周疑似子宮頸擴張的孕婦,堅持要把小孩生下來。另一個女醫生判斷連安胎恐怕都安不
了,但大熊卻能細膩地察覺孕婦的堅持---因為很瘦,容易感覺到胎動。(我也想起我懷老
大時,某個清晨感覺到肚子裡好像有小魚翻了一個身,那種初為人母的喜悅,讓我興奮地
從床上跳了起來)。
敏荷問了我們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萬一有什麼事,你不怕被家屬告嗎?」
「會啊,我當然會怕。但考慮太多,就踏不出那一步。」
我很喜歡大熊那種自然,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寸的溫柔與清楚,不誇大、很務實。
我覺得他的真實和乾淨,是因為沒有過多修飾(歌聲也一樣),就像白米飯一樣。一層一層
細嚼慢嚥,白米開始在嘴裡口齒留香。
因此,只要不是像狐狸那般怕事,我相信碩亨對於「人」的柔軟,不論在專業或人生路上
,都會帶給學生很多的感動和啟發。(狐狸一直躲在自己的殼裡,大熊不會斥責他,或指
正他的不對…但相對來說,她失去了很多向他學習的機會。)
所以慧眼視英雄的小熊吃到了包在飯團裡面,那唯一的一顆梅子,甜甜的溫柔,脆脆的果
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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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如何從與她完全極端的社恐大熊,改觀、心動、依賴、等待,五次不嫌多的告白,過
程真的是很小熊式的逗趣與歡樂。
無腦兒、胎盤剝離、早期流產…這些詞句對我完全不陌生,我或友人都遇到一樣的情況…
。每到大熊的婦產科病患線,總是能讓我共鳴到五腑六臟都在震動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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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的魅力,不只來自他的溫柔,還有該果決的時候,熊絕對會跳起來捶胸大吼(超MAN!
)
我覺得敏荷對大熊徹底傾心的一次,就是在產婦突然胎盤剝離,教授們和其他主治醫生都
不在,只剩她一人孤軍奮戰,最後大熊神救援的那一次。
這點,我覺得充份能點出「師生戀」的關鍵,前輩在專業、經驗上讓後輩仰賴與信服,那
種信任的確會令人萌生愛意。
我超愛那場戲,兩人併肩作戰,敏荷那一聲「教授!」baby出生後,敏荷一時卸下壓力,
忍不住哭了起來。「辛苦了」。
「教授對不起,這幾天我實在覺得你很倒胃口」(哈哈哈哈,不虧是直球小熊,敬禮!)
「我很怕萬一這患者有什麼事,妳也會跟著離開。想到這裡我有多擔心,妳知道嗎?」
「懷抱著責任感,遇到事情也不會逃跑,你會是一個好醫生的。」
不讓敏荷知道辣炒年糕是他送的,害敏荷罵了他好幾天:「好歹罵罵人,發洩一下情緒嘛
!」
這一來一往,整場戲大熊魅力爆棚,小熊直球開朗的應對,既感人又有趣。
最後一句「好歹讓妳罵罵人,發洩一下情緒」
懂得人心到這樣的程度,這種老師誰不愛:~~~~
♥ 沈默,就算不是暴力,也是種壓力。
不說不作反應,造成的精神壓力不亞於婆婆每天30通電話的強勢騷擾。
信慧或許不自覺,也或許在其他時候碩亨仍是無限溫柔,
她無法恨碩亨,無力應對婆婆,最後只能折磨自己。
在碩亨面前,「偷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戒指,那是她唯一能為自己做的積極作為,也是她
唯一能反抗的方式,
也可能是最後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碩亨制止她,希望碩亨開口問她。
但碩亨沒有,信慧終於心死了。
試想,碩亨還是當年那個碩亨,遇到衝突就是迴避,就是保持沈默,
信慧轉變成敏荷?
雖然敏荷應對的方式,不會像信慧什麼都默默吞忍---連安眠藥都吞。但或許小熊在試過
很多方式,逗弄碩亨開心後試圖跟他達成某種短暫的溝通共識,或許仍然不斷面對碩亨的
迴避,敏荷只能自嘲自解地耍耍寶化解僵硬的氣氛,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敏荷突然
覺得自己像是個演獨角戲的小丑。一點一點累積,直到有一天氣球爆破,兩人關係兵敗如
山倒,潰隄到天邊了。
那一刻,樂觀開朗的敏荷也爆炸了:「說,你給我說,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給我說!
!」。抓狂到把喝到一半的可樂摔到地上。碩亨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以為的沈默和平,
原來讓對方這麼不快樂。原來每一次每一次的不說、不作為,帶給周邊人都是一種無聲的
壓力。
----我曾經就是那個,冷靜後,渴了,卻想不起來手上可樂跑哪去的敏荷---氣到完全沒
意識到自己早把它摔了,呵,那是多年前的過往了(遠目)。所以我後來選擇的另一半是雋
婠型的犀利直男,有話說話,吵架不過夜的。
這純粹是個人經驗。有感而發…東方很缺乏情緒教育,特別男生常常在「男生不能哭」的
環境,以及「有情緒的人就先輸了」的社會氛圍裡。有些男性遇到衝突,常常會選擇沈默
,他不見得是在平息情緒或理清思路,而是迴避,而是因為無法處理自己情緒,只能把自
己凍結的狀態。長久處在那種習慣裡,甚至不自覺地用沈默在處罰彼此、在反抗這個世界
…。那是一個很難解的圈迴。
(這種迴避,和冬天爸那種的暴力都是極端,都不是健康的處理方式。難道大家不能像五
人幫一樣,多玩玩樂團,用ROCK來紓發嗎XDDD)
♥ 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幸好機醫裡的碩亨在40歲時才遇到敏荷,經歷歲月的洗禮,經過一次挫敗的婚姻,他有足
夠的"經驗資本"去面對下一段感情。也幸好,大熊有頌和這樣800歲的閨密,及時提醒他
,要練習說些廢話。
最後碩亨用美國進修當幌子,自導自演,幫自己的感情買了一份保險。有人覺得說謊不好
,有人覺得把不知情的敏荷拖下水,很過份。
但我很欣賞碩亨這一招,或許它不怎麼高明,或許對未來的婆媳關係也不見得有什麼幫助
。我欣賞大熊的是,他面對艱困的處境(媽媽永遠不會變,她一定會重蹈覆轍),當他決定
跟敏荷在一起,他就在現有能想到的辦法,盡可能讓局勢往好的方向走。
人不就這樣嗎?永遠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千金難買早知道,但也無法以成敗論英雄。
在難解的親密關係裡,如果沒有一點轉彎機巧,光以本性本能反應去處理,最後可能只是
兩敗俱傷。碩亨也就是在媽媽原本就有色眼鏡在看待身邊的人事物,稍微讓它清亮一點。
你兒子會愛上的人,不值得妳先用欣賞的角度去認識她嗎?
最後,
我倒想用碩亨的例子,擅自為「機智」再多加一個註解。
劇中角色的「機智」,不是高不可攀的智慧化身,碩亨也僅僅是痛定思痛,「人即使傷痕
累累,但摔過一跤的地方,不要再摔一次了。就算再狼狽,也要想辦法繞過已經擺在眼前
的那個
坑。」「然後,繼續去愛。」
他們跟我們都一樣。
我們也可以跟他們一樣。
(師徒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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