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
我又來了
昨天看惹一下第二十五篇那邊的留言
有人在問葬儀社的事情
又問得好!!
接下來說一下兩家葬儀社的故事
其實呢
在我眼中
葬儀社有些喜歡長久經營
有些喜歡做一次性的
長久經營的給我感覺都很正派
上次來一個葬三代
這個葬三代很低調
常常喊做殯葬很難賺
某天跟家屬一起來殯儀館做法事
車停在我們辦公室前面被A到
我急忙請肇事者不要走
然後去找葬三代
葬三代來看看他的車旁邊被了刮一條很明顯的線
拍拍肇事者跟他說
人沒事就好
這台只是貨車沒關係
我看看那台才買了一年多的CRV沒說話
某次他開他的保時捷來殯儀館
我問他來幹嘛
他笑笑跟我說
「載妹子來~」
打開後車箱之後
我驚呆了
全是妹子
滿滿的金童玉女
我問他這台也是貨車嗎
他笑了笑
伸出帶著勞力士的手拍拍我的肩膀
告訴我殯葬現在很難做
甘苦到自己私家車都要當貨車用
那天一組家屬在做頭七
他在旁邊露出一臉嚮往的說
「這家跟我們很熟
去年才做他爸爸
今年就做他媽媽
他的曾祖父是我爺爺做的
他的爺爺事我爸爸做的
以後我兒子要做他
他的兒子要給我孫子做
我一定會做到他全家」
看著他那個閃亮亮的眼神
感到很欣慰
原來這就叫做傳承呀
帶著兒子看著這個叔叔，跟兒子說
「以後你要把這個叔叔的喪事辦好呀！要記住唷！」
然後兒子眼中是放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光
看著那個叔叔
想說到時候要穿中式的中山裝
還是要西式的西裝
要請三人樂隊
還是五人樂隊
棺木要紅色的
還是土色的
想著想著
還有點替他感到小興奮呢!
這個就是我所謂做長久的葬儀社
一次性的呢
就有的喜歡一次就搞到很多錢的
通常是意外件
趁家屬還沒來之前都先包好
然後有點做地起價的感覺
不給他做也要刮一層皮
這種通常很敢開價
常常一場喪事淨賺八成都可能
一般來說除非是當事人有被虐頃向
不然很少會有回頭客
他們常常會去跟一些特定人士打好關係
到時候有案件就自然會知道
還有一種也是很好賺的
這邊先不說
有機會再寫別篇
今天要來說說大衛的故事
大衛是我們這邊附近的業者
他常常跑意外件
為什麼他叫大衛呢
年輕的時候他常常去現場
警察有些還會比他們晚到現場
通常警察到的時候
往生者身上的東西都會不見
而大衛都站在旁邊
口袋鼓鼓的
像是變魔術一樣
所以大家叫他大衛
一個葬儀魔術師
大衛家裡沒有員工
他的爸爸以前是一個小業者
一直以來是兢兢業業地做小生意
後來因為大衛什麼都不怕
什麼都敢接
漸漸變得有名
大衛有段婚姻
老婆跑掉了
剩下一個國中的女兒
平常的興趣就是在家抽兩管
在身上來兩針
是這邊的頭痛人物
年輕時常蹲了出來蹲了又出來
這樣的魔術師把人生跟老婆bang不見也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有陣子鐵價好的時候
常常去亂葬崗把別人的鐵門bang不見
甚至還曾經把殯儀館的白鐵屍盤bang不見過
真的是魔術界的第一把交椅
某天
他接到一個案子
一個中年人
應該也是吸到壞掉倒在路邊的
家屬只有這個中年人的媽媽
一直哭一直哭
大衛接他進來後
就跟媽媽說好價錢
媽媽在旁邊直問怎麼辦 該如何做
大衛只跟媽媽說
「五萬！幫你弄到好」
那媽媽看起來也是很甘苦
五萬塊好像也不是說拿出來就拿得出來的
於是頓了頓
只見大衛啪的一聲把一包檳榔丟桌上
桌子拍一下
再指著自己被血漬弄髒的褲子
「拜託~哩嘛幫幫忙~
你兒子弄成這樣
我接的那麼辛苦
五萬塊有說很多嗎？
我是包到好誒！
你要不要去這一區外面問看看有筆五萬低的？
就算你沒有給我做
我工不用收錢？
車資不用錢？
屍袋不用錢？
往生被不用錢？」
那個媽媽可能被大衛的霸氣嚇到
也就答應了
合約簽下去
大衛就跟那媽媽說可以回去了
剩下的他處理就好
於是把遺體推下來
放在冰庫外面就一屁股坐在旁邊
拿著鑰匙的我
望著好像不打算進去的他
滿臉黑人問號
他笑笑跟我說
「你等我一下，現在十一點，我坐到過十二點再進去，這樣少一天冰庫錢」
換我傻眼貓咪
就這樣
大衛就撿到了一件來做
什麼都自己來
搭搭簡單的棚子
念念經
我看著那桌上煮得不怎麼樣的牲禮
估計也是自己煮的
而那個媽媽好像也是沒有別的親戚
只有一個人來做儀式
也正合大衛的意
就這樣肆無忌憚 草率又青菜地做
直到要洗殮那天
我是大夜班
一來之後
他們就衝出來告訴我
大衛被抓了呢!
我心想奇怪
出了什麼事情呢？
原來那天大衛來幫往生者洗澡
好像有吸兩管
身上都是臭味
也忘了退冰
就直接這樣洗
只見大衛邊洗邊把手拿到嘴巴前
接了檳榔渣
再丟進垃圾桶
而香菸也一隻接一隻
煙灰就這樣彈到往生者身上
中班的在旁邊看了直搖頭
但是也不能說什麼
這是他們的領域
我們只是管理人員
頂多說室內不要抽煙而已
然後他就回辦公室
大概十五分鐘後
他看到大衛衝進辦公室
滿頭大汗好像游泳似的
一進辦公室就說
我先走了明天一早再來啊
然後連滾帶爬地匆忙離開了
中班的想說很奇怪
怎麼會這樣呢？
於是跑去化妝室看看
整間化妝室像是打過仗一樣
道具亂丟不說
往生者還躺在化妝台上
嘴角一直流出東西
中班的在想
是不是大衛一個人工作 抬不動
不慎滑倒了 才搞得亂七八糟
於是著手幫他整理一下
整理的過程中
往生者嘴巴不斷地流出一些液體
中班一開始不以為意
因為退冰完的往生者有一些液體流出來是滿常見的
咦？
退冰完的？
不對呀！
這還這沒退冰呀！！！！
再回頭看看這個往生者
兩眼大大的往前方瞪
嘴角一直流著液體
眼球可能是往生過久
又加上有冰存過
呈現大大的灰色的
以側躺的方式在化妝台上
中班的跟他對看三秒
馬上出來
門關好就不進去了
等到我上班他跟我交接的時候
中班還餘悸猶存
我想說有什麼好怕的
應該更慘的我都看過
於是晚點名的時候
我拿著本子
走到化妝室
打開門來
一
二
三
關上！
在路上趕緊投了瓶麥香
放在大胖桌上
那時候的大胖
還沒住院
活蹦亂跳的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
中班的說
才不到兩小時
外面就在傳說
大衛開車在路邊撞到電線杆
車上有貨所以被抓了
現在大衛爸爸很緊張
他剛出院
糖尿病截肢
剩下可以處理的就是大衛的女兒了
隔天很早的時候
大衛的女兒和往生者媽媽來了
還從外面請來兩個化妝師來幫忙化妝
這回那往生者嘴巴不吐東西了
或許人比較多看那具遺體沒那麼可怕
也或許我跟中班的看到睜得大大的灰色眼睛是錯覺
兩位化妝師才好好的幫他做一次專業的化妝
而且 不收費的
因為大衛那五萬塊
早就先被他收走拿去買貨了
出殯的時候
大衛女兒一直在找會用的叔叔伯伯幫忙
然後再被人譏笑說
就你們家不會做還敢學人接案子
然後坐地起價
趁機噱大衛家一頓
喪事辦完後
某天
我看著大衛家再次有生意
大衛爸爸騎著電動車
下車
換拐杖
一步一步走進辦公室來寫資料
我問他孫女呢
他說跑掉了
那兒子要關多久
他不說了
黯然地搖搖頭
繼續跟家屬討論治喪事宜
看著大衛爸爸背影
我不斷地想
假如這是報應的話
兒子的罪
老爸來揹
這到底公不公平？
本來要寫兩篇小故事
不小心寫太長了
剩下的
過兩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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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師兄，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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