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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朋友午安。
來趕進度貼文了，本來是一天一篇，現在想說明天前盡量貼完，明天又要一路忙到下週一
了。
雖然被趕出門，但是有找到可以借住的朋友家，昨天差點沒地方住好好用電腦更新，至少
現在是沒問題的XD請大家不要擔心。
因為跟老家雙親立場不同所以被趕出家門也確實很難得，不過也可以成為之後創作的經驗
吧哈哈哈。
現在在朋友家，朋友跟室友都因為投票回老家去了，只有自己一個人，正好把剩下的章節
修一修，今天以內應該可以發完。
那麼，就請大家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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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無魚系列：鳥啼花怨
第五章 厲兵秣馬
這天晚上，我睡了一個舒服的好覺，但是隔天早上我卻是被嚇醒的。
「啊啊啊啊啊！」
我從釣到巨大真鯛的夢中被痛楚拉回現實，左肩傳來驚人的劇痛，傷口正在發燙，就像把
液體ok繃滴到剛受傷的傷口上的感覺。
睜開雙眼，S帶著愉悅的眼神跪坐在我身旁，手上拿著一壺怪異的藥膏，好像才剛抹到我
肩膀的傷口上。
原來你就是罪魁禍首嗎啊啊啊媽媽啊超痛啊！
「哼哼，再忍一下就好了，傷口要癒合囉，呵呵呵。」
S抱著藥膏輕快的逃離和室，還不忘關上門，留下我獨自面對疼痛的傷口。
可惡啊那個超S女，超痛的啊啊啊啊──咦？
——忽然間痛楚全都消失了，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肩膀，昨晚還留著血的傷口已經不見了。
我伸手摸摸自己的肩膀，皮膚非常光滑，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連疤都沒有。
哇太猛了吧，雖然剛剛真的是痛到嚇死人，但是傷口竟然迅速癒合了。雖然是很暴力的方
法，但還真有點感謝她啊，肩膀變的超光滑的啊嘿嘿嘿。
「吃飯囉──嗚哇抱歉打擾了你忙吧！」
N忽然打開和室門探頭進來，正好看見我一邊傻笑一邊摸著自己的身體傻笑著，嚇了一跳
關上門。
喂喂等等你別想歪，我什麼事都沒做啊，只是在確認自己身上的傷口而已啊！而且給我敲
門啊沒常識的混蛋妖怪！
「咦，是這樣啊，欸飯煮好了快來吃吧。」
N再次打開門探頭進來，我才發現他正穿著一件半身圍裙，看起來就是剛下完廚的樣子。
我離開棉被，跟N一起把棉被折回原本的樣子塞回壁櫥，跟著他一起走向用餐的地方。
沿途經過那條半開放式的緣廊，可以看到神社後面的日式庭院，庭院裡有一座魚池，環繞
著魚池旁是石板與細白小石鋪成的走道，還有長著整齊庭草的草皮，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
微微的光暈。
真是美麗的景色啊，每天都能看到這個景色也太幸福了吧。
N帶著我來到緣廊旁的餐廳，出乎意料的餐廳裡放著有六個位置的西式餐桌椅，桌上已經
擺好一組有著白飯、烤魚、味增湯跟醃菜的日式定食，K跟S正坐在位子上喝茶，一邊閒聊
著。
「早安啊。」
我向她們打招呼，K對我點點頭，S則雙眼帶著笑意看著我。
「是午安！汝的傷好了吧？」
托你的福，但下次可以給我一點心理準備嗎？超級無敵痛的欸。
「這樣就不好玩了！」
我才不是你的玩具！！！
「好啦好啦，肚子餓了吧，吃飯吧。」
N笑著打斷我們，示意我坐在有放午餐的位子上，自己拿著一杯咖啡坐在我旁邊。
你們不吃嗎？所有人盯著我吃飯感覺很奇怪啊。
「早就吃飽了，哪像某個人類這麼晚才起床。」
無嚕賽，我可是度過了痛苦的兩天欸，是連續兩天被惡靈襲擊的可憐的纖細的脆弱的人類
呢，外表堅強內心柔軟的人類。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沒有之前這麼害怕S了，還能像這樣頂嘴。
我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昨天鬧了一整天，現在才終於感覺到餓了。
「今天的計畫呢？」
「我陪他去圖書館調查，K負責調查該如何重新封印怨靈，至於前輩──你就先在家裡待
命吧。」
「妾身每天都在家裡無所事事啊，而且主上也不在，好無聊啊。」
昨天還說著不想幫忙，今天就開始嫌我們不給她事情做嗎？
「你就陪我一起調查吧，我想翻翻以前師傅留下來的紀錄。」
K出來打圓場，S充滿幹勁的點點頭。
吃完早餐，我跟N告別其他人，前往停在神社境外的休旅車，我坐在副駕駛座，N開著車朝
著我的大學前進，大概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
把車停在停車場之後，我們兩個人來到學校的圖書館。我帶著N走進圖書館，在刷卡經過
門禁時，本來以為他會被攔下來，沒想到櫃檯的值班人員就像沒看到他一樣，妖怪各種意
義來說也太方便了吧。
我們直接坐上電梯一路搭到8樓，登記過後走到電腦旁邊坐下。
我在搜索列輸入「O市」「舊港區」「開發」這兩個關鍵字，搜尋結果大概有三百多條，
首先跳出來的是市政府文化局正在推行的舊港區藝術園區化計畫的新聞稿，我一頁一頁的
閱讀著每個搜尋結果的預覽，都是近幾年的新聞，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我們要找的是20
年前的新聞，N也在一旁跟我一起看著螢幕。看到二分之一左右，終於開始出現一些跟事
故相關的新聞報導了。
大概在最後兩頁左右，終於看到我們想找的報導了。
新聞的標題是「O市都發局成立，目標舊市區重新開發」，時間是在大約21年前，內容提
到O市剛成立的都市發展局，主要行政範疇是都市開發相關的政策執行，成立的首要目標
是開發舊市區，舊市區其實就是以前港口旁邊的行政區，因為經濟型態轉變，舊港區有很
多倉庫都廢棄了，行政中心又遷移到更內陸的地方，所以閒置公共空間變得很多。
另一篇報導提到都發局提出的第一個開發對象就是舊港區，舊港區的開發計畫是由當時成
立都發局之後的局長親自提出的，這個提出開發計畫的局長的名字看起來非常熟悉，好像
在哪裡看過。
這個名字──不就是新聞熱烈報導要參選總統的市長嗎？
我想起昨天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雖然我對市長不甚了解，但我也知道這位市長在一部分
人的心中人氣爆棚，支持者都是超級狂熱，其實我覺得他常常失言，反對者也常常說他說
謊，但支持者卻都還是死忠的支持，把政治搞的很像偶像崇拜的感覺。
我拿出手機搜尋市長的介紹，現在只要透過百科網站就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生平經歷，真的
是有夠方便的，可以看到他在短短的二十年間，從一個26歲左右的年輕人，迅速的在政圈
爬升，還沒到50歲就累積了龐大的支持者，甚至還受到政黨提名參選總統。
在這個重視資歷的社會，竟然還能這麼迅速的爬升，看來是有什麼原因吧，難道是他利用
怨靈的力量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的嗎？
「啊──這個人嗎？」
N湊到我身旁看著我的手機。
對啊，不覺得有點可疑嗎？
「看照片不太準，要實際面對面才知道，如果是他，身上想必也會有跟你一樣的臭味吧。
」
還有這種方法呢，趕快來看看市長最近的行程，既然他狂粉這麼多，想必行程也很好找到
吧。
用手機搜索他的名字之後，立刻找到了他今天下午正好來到我們大學禮堂演講的新聞，而
且明天晚上還會在O市舉辦造勢大會。
怎麼辦？要直接過去嗎？
「嗯，從遠方看一眼應該就知道了，不過我自己去比較好，如果真的是他，對方肯定也能
感覺到你的存在。」
N站起身，說著「那我去去就回」就走了。
我把視線轉回電腦上，繼續閱讀剩下的新聞，不外乎都是在說都發局成立的相關資訊，過
去的新聞能找到的資訊也很有限，畢竟戰爭結束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國家都是在獨
裁政權統治之下。
當時社會上有許多潛規則，也曾大興文字獄，許多人在這段期間失去姓名或家人，雖然到
20年前情況已經好轉許多，但是在過去的社會氛圍之下，與其挑戰新事物，人們還是會習
慣墨守成規吧。
雖然那都是已經過去的歷史了，但是歷史應該成為未來的借鏡，我們都是踩在因為獨裁者
而失去生命的前人肩膀上得到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的人，可以原諒但不可以忘記過去的歷
史，也應該要避免重蹈覆轍犯同樣的過錯。
這麼說來，如果去調查那個怨靈的歷史背景，是不是就會知道該如何封印它呢？如果按照
S所說的，這個怨靈是曾經的反抗軍將領，那麼近代史應該有可能會記載吧。
我離開8樓，來到放著歷史書籍的7樓，在裡面尋找近代史跟殖民國戰爭相關的書籍，立刻
就找到關於當時的義勇軍與殖民國軍隊戰爭的書。
書中提到，本島被割讓之後殖民國的親王率軍登陸，遇到地方官跟義勇軍的抵抗，於是就
開始了接連的戰爭。然而地方官拋棄人民與義勇軍逃亡，留下愛國的義勇軍們獨自奮戰，
因為人數差距，義勇軍只好躲到山中與殖民國的軍隊打游擊戰，為了控制像老鼠一樣難抓
的義勇軍，親王下令屠殺他們的家人與幫助他們的人，導致沒有人敢再幫助義勇軍，缺乏
資源的義勇軍節節敗退，最後全數被殲滅。
詭異的是，在義勇軍被殲滅、整個島歸於殖民國統治之後不到兩個月，親王就突然患病去
世，接著軍隊也開始出現許多患重病死亡的士兵。在那之後不斷出現各種傳聞，說是義勇
軍將領的怨靈作祟。
結果令人難過，義勇軍的將領在家鄉U市有一位與他十分相愛的妻子，在他死後，妻子試
著尋找他的屍體未果，於是便投水自盡，但卻不成功被救起，最後是絕食而亡。
義勇軍將領成為怨靈，也太讓人悲傷了，無法保護自己的國家與家人，波即許多幫助自己
的人害他們被殺，甚至所愛之人也在自己死後自殺，在這樣的悲痛下抱著仇恨成為怨靈好
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成為怨靈之後，心中只剩下仇恨，來到它認為是始作俑者的親王
與軍隊身邊，開始它的報復。
如果是這樣的話，與其說是重新封印這個怨靈，我更希望可以解放它，讓它不用繼續困在
報復的怨恨之中。
因為無法保護別人這樣溫柔的理由成為怨靈的靈魂，本來就擁有比別人強大的愛人的能力
吧。
對這樣的靈魂而言，只能夠恨想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果能夠讓它脫離束縛重新想起
自己的溫柔的心，或許就能夠讓它解脫吧。
對於利用這樣悲傷的怨靈的人，真的是不可原諒，利用別人的傷痛達成自己的目的，真的
是很噁心的作法。
「呦，我回來了。」
N從我背後出現，拍了一下我的肩，我把手上的書放回書架上。
「怎麼樣了？」
「嗯，中大獎了，還沒靠近連鼻子沒有前輩好的我都覺得臭到不行，遠遠的看他一眼，他
身上的瘴氣濃到用眼睛就能看見了呢，在被像黑霧一樣的瘴氣包圍的情況下，還能活得好
好的，除了控制怨靈的本人以外是不可能做到的。」
看來就是他了，利用怨靈的混蛋！
「我們先回去吧。」
我們立刻離開圖書館，一踏出圖書館就能感覺到周圍空氣瀰漫著一股臭味，是從禮堂的方
向傳來的，難怪S一直說我很臭，確實是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詭異氣味，連身為人類的我
都能聞到了，到底是有多濃啊。
我忍著臭用嘴巴呼吸，跟N一起穿越休旅車回到神社，打開門的瞬間清爽乾淨的空氣迎面
撲來。
啊，舒服多了，趕快去找S跟K吧。
N帶著我走進神社境內，主殿左前方的另一座小神社走去，停在小神社前面。
我抬頭看著面前的佔地大概只有不到1坪的小神社，小神社前小小的紅色鳥居旁殘留著釘
子的痕跡，可能曾經掛過什麼牌子吧。
「這裡是K的家，進去吧。」
喂喂這麼小的地方，怎麼可能塞的進我們兩個人啊。
N打開門，裡面是一個看起來超過10坪的房間，K跟S正坐在房間裡的暖爐桌旁，裡面還有
整面牆的大書櫃以及衣櫃單人床等等，還貼著一些動漫海報，床頭櫃上放著許多可愛的玩
偶，整個房間都是粉色調，看起來就是個高中女孩的房間。
「喂大白癡，拜訪女性的家要先敲門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房間，S看到我們立刻站起來怒吼。
「抱歉抱歉，沒注意到嘛，進來吧。」
N毫無誠意的道歉，無視著繼續唸著「又不是汝家憑什麼擅自邀請別人啊」的S脫鞋進入房
裡，我也跟著脫掉鞋子進去，坐在暖爐桌旁。
「有什麼進展嗎？」
K移開在面前的電腦上的視線，淡淡的向我們問道。
「我們找到怨靈了，現在正附身在人類身上，你們呢？」
「我在師傅留下來的紀錄裡看到了過去曾經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也有找到封印的方法。」
「妾身覺得啊，既然已經找到目標了，趕快去將那個怨靈封印起來不就好了嗎？」
「關於這個，我有個想法──」
我中斷他們的對話，唯唯諾諾的提出我的想法。
「有沒有可能不是把這個怨靈再次封印，而是讓它成佛呢？」
其他三人轉頭看著我，露出些微驚訝的表情。
「所以說──汝等人類就是太天真了，怨靈如果可以成佛，早就成佛了，哪還會留在下界
作亂，更何況像那樣存在百年的怨靈，早就已經失去人的自覺，只是恨意的團塊而已。」
S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一副「年輕人」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但是即使封印了，如果未來它的封印再次被破壞，它也有可能再作亂人間啊。」
而且讓那樣悲傷的靈魂繼續被封印在結界裡，也太可憐了吧。
「那就連那個知道封印破壞的方法的人類一起封印就好啦，汝等不是找到那個人類了嗎？
封印怨靈之後汝身上的印記也會消失喔，不想活命了嗎？」
「好啦不要吵架，你們兩個都有道理，總之我們先以重新封印這個方向對應，如果無法封
印，再想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它成佛吧。」
N跳出來阻止我和S的爭論，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對我眨了眨右眼。
雖然有點無法接受，但是我也認知到確實自己的想法有點天真，畢竟我對怨靈、妖怪等等
的東西都沒有他們了解，我不過只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
「用經過桔梗印祝禱的寶具再次封印它，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得先把它困在結界
裡，我想它應該能控制其它來自裏鬼門的惡靈，要防止惡靈破壞儀式才行。」
K拿出一支刻有五芒星符號的黑色鐵棒，看起來像是間諜片裡會出現的可以開槍的拐杖一
樣。
「那麼就是得要先接近那個人類，張開結界，然後把附身在他魂魄上的怨靈跟他分開，再
用這個寶具封印怨靈，是這樣沒錯吧。」
K點點頭。
那就交給你們去處理啦，身為脆弱的人類的我，就在家裡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只是要把人類的魂魄與怨靈分開，可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得要有對它而言有著強大誘
惑力的餌，才能讓怨靈自己有意願離開軀殼。」
聽完K的話，三個人一起看著我。
──咦？是要我當誘餌的意思嗎？
「太好啦，汝派上用場啦。」
不要鬧啦我才不要啊，我只是個纖細又脆弱又天真的人類啊。
「沒事沒事，我會保護你啦。」
看來根本沒辦法拒絕啊，算了，畢竟也是為了讓我脫離詛咒，也只好幫忙了。
但是他可是總統候選人喔，平常在他身邊一定有很多隨扈，我們做這些事情應該不能被其
他人類目擊吧，會被當作襲擊候選人的政治狂熱者。
「這麼說也是，得找一個他單獨一個人的機會才行。」
我想起剛才在圖書館查市長的行蹤時，有看到市長明天晚上在這個城市要舉辦盛大的造勢
活動的消息。
趁造勢活動前進到後台，說不定有機會能遇到他單獨一人的時候。
確定了要在明天的造勢活動行動之後，我們一起討論了一下明天作戰計畫，花了一些時間
，把每個人的職責都排清楚，也確認如果發生緊急狀況要由誰去替補誰的位置。
「那麼就這樣定了，肚子餓了，該吃晚餐了吧。」
聽N這樣一說，確實也感覺有點餓了，窗外的天色也已經黑了。
我們四人一起來到餐廳，餐桌上已經擺著3人份的菜跟熱騰騰的白飯味增湯，究竟是哪裡
來的飯啊？
「妾身不用晚餐的，先行告退了。」
S說完轉身離開餐廳，剩下我們三個人。
難道她是不想跟我吃飯嗎？
「前輩晚上只喝神酒不吃飯的，別在意，吃吧，明天還有一場仗要打呢。」
N推著我的背進入餐廳，我和N與K三個人在餐廳享用了好吃的晚餐，吃完飯後，跟N借了一
套浴衣，洗了個舒服的澡。
回到和室時，床墊也已經鋪好了。
太神了吧，原來神社像飯店一樣啊，難道是有家庭小精靈在處理家務嗎？
躺進棉被裡，燈自動熄滅了，剩下跟昨天一樣的小夜燈。
不知怎麼了，我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不是因為緊張，只是想著那
個怨靈的事情，覺得有點難過。
我想起來抽根菸，想說緣廊那邊是戶外，抽個菸應該無妨，於是我走到緣廊，發現N竟然
也還沒睡。
他正穿著深色浴衣、拿著一支不知道從何處剪下來、枝葉茂盛的樹枝，坐在緣廊邊看著。
「喂，你怎麼還沒睡啊？」
「想到了一些令人懷念的事情，你呢？」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睡意。
N笑瞇瞇地看著我，拍拍他右邊的位子，我在他旁邊坐下，拿出隨身菸灰缸點起一根菸。
面前的庭院在月光下呈現出一幅奇幻的景致，就像身在異國一般，在這幅景色之前，我心
中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我說啊──嗯、還是算了吧。」
我呼出一口白煙，本來想向N搭話，但話到了喉頭卻又說不出口。
「怎麼了？你不是每次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今天怎麼扭扭捏捏的啊，想說什麼就說吧。
」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的名字的話，你們有可能告訴我你們真正的名字嗎？」
我想起S之前和我說的話，對妖怪而言，名字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對現代人類的我而言，無法理解這個邏輯，不過某方面也覺得，因為不知道大家的名
字，好像自己被隔絕在團體之外的感覺，有種莫名的疏離感。
N露出有點困擾的笑容。
「嗯──可能還有點困難吧。畢竟對我們而言，名字是有約束力的。如果告訴你的話，不
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我們真正的名字，也只有少數人知道而已。」
所以只有你們的老闆知道你們的名字嗎？
「或許有一天你值得我們信任之後，我們會和你交換名字也說不定呢。」
好吧，總而言之，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對了吧？
那麼換個問題好了。
「──你覺得有可能讓那個義勇軍將領的怨靈成佛嗎？」
「這是個好問題──」N想了想，接著說，「不過我覺得不是可能性的問題，而是想不想
做的問題。」
怎麼搞得變成哲學問題啊，有這麼複雜嗎？
「這麼說好了，像神社這種地方，是在接收來自人類的信仰的，人類帶著各式各樣的煩惱
來到拜殿，在神前祈求煩惱得到解脫，然而對神而言，幫助人類是在創造緣分，人與神之
間的緣分。」
N舉起手上的樹枝展示給我看，樹枝上連著許多樹葉。
「前輩說的也不是錯的，我們的主上，是一位位階很高的神明，不只是單純掌管某些事物
的神，而是掌管萬物之靈的神，包含動物、魔物以及人類，就像這一棵樹一樣，主上是枝
幹，人類是其中一片樹葉。對主上而言人類不過是自己所掌管的一小部分，祂必須要維護
的是整片樹林的枝幹。」
人類時常會以人類本位去思考，時常忘記了人類也不過就是地球上的其中一種生物罷了。
「因此主上並不會為了人類而去做什麼，但是──祂會給予人類機會，而能不能掌握這個
機會，則是要靠人類自身的信仰，不是對神的信仰，而是對自己的信仰。」
所以說，只要我們不要放棄相信自己，想做就有可能做到嗎？
「或許是吧。」
我真的希望能夠解放那個怨靈，我希望它能夠擺脫束縛，它不該受到這樣的對待，應該要
能好好安息才對，在世時已經很痛苦了，去世後還不能解脫，也太悲傷了。
但是或許是像S說的，我有點太天真了，現實就是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完美收場的，確實
神也沒有義務做這些人類惹出來的事情。
「你真的是個溫柔的人啊。」
只是越了解它的故事，越放不下，大概人類就是這麼不乾脆的生物吧。
N看著我，瞇起眼睛笑著，他的笑容不知為何總是讓我感到十分的安心，雖然有時候會有
點煩躁啦。
內心平靜了下來，現在的話，似乎可以睡著了吧。
「既然下午才會執行計畫，明天早上，先跟我去一個地方吧。」
「要去哪裡啊？」
「──如果你想拯救那個怨靈的話，就安靜的跟我去吧。」
N像下午的時候一樣，對我眨了眨右眼。
我跟N道了晚安，回到被窩。
安心了之後，這次我很快的就陷入了夢鄉。
這次在夢中，我看到了未曾見過的景象。
我坐在一棟比神社還要更華美的日式建築的緣廊，看著旁邊的巨大庭院。庭院裡有個像碧
玉一樣的清澈池塘，池塘裡的錦鯉魚悠閒的游著，一隻美麗的青鷺飛到池中，用嘴喙舀水
飲用。
我像是怕驚動那隻青鷺似的，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美景。
心中充滿著前所未有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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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一下，下一章有CP粉沙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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