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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櫻堂,這間聽起來像是做日式點心的店是我工作的地方,至於為什麼叫山櫻堂,因
為掌櫃就叫山櫻,不是姓山名櫻,而是名字就叫山櫻,不帶姓氏的。
「姓氏是與家族的連結,是人與人之間的牽絆,既然沒有牽絆那自然也不需要姓氏。
」我們掌櫃如是說,我合理懷疑山櫻也是個假名。順帶一提掌櫃是他要我叫的,因為她不
喜歡老闆娘的「老」字。
聽上去我們掌櫃的好像是個經歷過大風大雨最後跟家族鬧翻的老婆婆吧?但實際上她
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女高中生,但相信我,這絕對不是她的實際年
齡,至於她具體幾歲?怎麼保持那麼年輕的?我有問過,我只能跟你說我的下場很慘,所
以我不會再問第二次。
說了那麼多,山櫻堂到底是幹嘛的?山櫻堂其實是一間客棧,用現代說法就是旅館,
但掌櫃總是叫他客棧,目前google評價為3.5顆星,最近的評論是「環境清幽,設備有復
古感。」
是的,我們這是走復古風的,與其說復古,不如說整間店都是舊的,民初的磨石子地
板跟轉盤式電話,聽說是鄭成功那時的的木桌以及日治時期的茶壺,當然這種基本內裝努
力一點的特色民宿也有,值得一提的是整間旅館裡沒有半台電視,唯一的傳播媒體是收音
機跟報紙,收音機還是旋鈕調頻的那種,那也就算了,我算帳竟然是用算盤算的!
關於這點我有跟掌櫃的抱怨過,並跟她表示復古風格是不錯,現在也流行,但這就有
點過頭了,至少裝個電視機或是買台收銀機吧?
「不換,東西老了就要換那你還不如把我換了。」掌櫃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
,一天到晚說什麼這樣比較方便,那樣比較方便,我看科技都把你們的腦袋變成垃圾了,
動動手很難嗎?」
「那你廁所怎麼是用免治馬桶?而且還帶溫熱坐墊的那種。」
「那可是好東西,科技真是日新月異啊。」掌櫃雙標地說道。
沒錯,我們這雖然老舊歸老舊,但衛浴設備可是最頂的,全套櫻花熱水器加上
Panasonic免治馬桶,誠摯邀請熱愛歷史風情的你前來投宿。
說是這麼說啦,但我個人不太推薦,要說為什麼的話,我們這的房客比較……不單純
。
有一天晚上大概快九點,我正準備下班交給晚班的同事時一男一女走了進來,男的穿
著襯衫長褲而女的穿著低胸小可愛配一件短裙表現出其誘人的身材,此時的她喝醉了正靠
在男生的肩膀上。
「這裡就是你投宿的旅館?」男性問道,同時眼神不安分的在女性身上游移著。
「嗯……鑰匙在口袋……」女性慵懶的回道,身體不斷的往男性身上靠,對此男性吞
了口口水,眼神中帶著狂熱。
接著兩人走到櫃檯前,男性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你知道她住幾號房嗎?我是她朋
友,送她回來的。」
「我記得她,是住三樓302房的胡姐姐。」我翻著住宿資料說道:「胡姐姐確實比
較愛喝酒,辛苦你了,接下來由我送她回房間就可以了。」
眼見到口的肉要飛了,男性趕緊說道:「這個……不好吧?這位兄弟,不是我不相信
你,我還是要親手把她送進去比較安全。」
現在這情況到底誰不安全啊?
就在我要進一步阻止的時候胡小姐睜開迷濛的雙眼對我說道:「沒關係的阿火……讓
他送我……就好……」
「看吧,她也說可以,那我們就先走囉。」
男性興高采烈的帶著胡小姐走了進去,看到這情景的我不禁嘆了口氣,原本以為我可
以下班了,但看來還是得先把這件事處理好,於是我開始撥動電話的轉盤。
「你好,便當店。」電話裡一陣沙啞的聲音傳來。
「這裡是山櫻堂,大概15分鐘後可以送1人份的外送來嗎?」
「請問是要訂葷的還是素的?」
「素的,麻煩你們。」
「好的。」
掛斷電話後我便一邊滑著手機一邊等時間過去,跟我估算的一樣,大概15分鐘後尖叫
聲便從樓上傳來,我便放下手機拿著醫藥箱不疾不徐的往三樓走去。
當我打開302的房門後便看到剛剛那名男性正一絲不掛的在地上痛苦翻滾,汩汩鮮血
正從他的左上臂噴濺而出。
我拿出準備好的止血帶綁在他的手臂上,同時塞了一塊棉布在他嘴裡,等等吵到隔壁
的就麻煩了。
「胡姐姐,我跟你說過了,拜託不要再帶人回來了,整理起來很麻煩的。」我蹲在地
上一邊幫那男的作急救處置一邊抱怨道。
始作俑者此時正蹺著腿坐在床上舔著染血的指尖回味著,原本妖豔的臉龐變成了一顆
黃毛虎頭,毛茸茸的尾巴從背後伸出愜意的揮甩著,看上去就像一隻大貓正在舔ciao肉泥
一樣。
是的,胡姐姐是「虎姑婆」,全名是什麼我不知道,入住登記上也只有寫一個胡,所
以我都叫他胡姐姐,興趣是誘惑壞男人後咬他。
「不對吧阿火小弟?這男的在夜店可是想下藥迷昏你身嬌體弱的胡姐姐,還好剛剛在
緊要關頭的時候我拚死一搏,不然現在我就……嗚嗚,現在想起就有些後怕。」胡姐姐哭
道。
「是是是。」我敷衍地回答道,那些小兒科的藥怎麼可能對她有用?洋蔥跟巧克力說
不定還有效點。
「總之我已經叫便當店來了,錢會算在你的住宿費裡。」
「不愧是阿火小弟,效率就是高,姐姐喜歡。」胡姐姐站起身來一雙手撫上我的肩膀
,湊近我的耳邊說道:「這房間髒了,幫姐姐換間房間吧,當然,我也不介意你一起來。
」雖然聽起來很誘惑,但我只覺得被一隻貓蹭臉,癢癢的。
「不用了胡姐姐,我想趕快下班。」
「我可以讓你……摸肉球喔。」我動搖了。
我穩定了心神,從口袋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鑰匙說道:「放過我吧胡姐姐,別忘了店裡
規矩。」
胡姐姐哼了一聲,拿過鑰匙變走出房門,說道:「知道,「禁止殺人」跟「禁止對員
工出手」對吧?真是不懂情趣的處男,明天早餐不用準備我的了,我今天吃很飽。」
把胡姐姐送走後我扛起早已痛暈的男人走下樓梯,當我到門口後便當店的灰色箱型車
剛好到,上頭印著用鮮艷的文字印著「全宗排骨飯」不過其實每次都不一樣,上次的印著
「檯師傅」
看到我走出來後一名戴著面具的大漢便走下車幫我打開後車廂讓我把那男的放進去。
「素的?」大漢問道。
「素的,千萬別搞錯,不然我掌櫃的會殺了我的。急救我已經做完了,但還是要麻煩
你們快一點,傷的蠻重的。」
「好的,錢月底一起結。」
接著這男的就會被洗掉記憶後丟到急診室門口,至於怎麼做到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
越少越好。順帶一提,素的是指「人還活著,要清除記憶送醫院」如果是葷的是「人死了
,要處理屍體。」至於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可能變成消波塊了吧?就像我前面說的,我
知道得越少越好。
送走便當店後我拿著拖把走回302房看著滿地的血跡跟混亂,又看了看我的手錶,接
著放下我的拖把。
加油啊夜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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