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是跟「人們擁有的怪物」、「末日紀念館」同一世界觀之下的短篇。
沒看過它們沒關係,就當作小短篇吧。
有看過的朋友,會有熟悉角色出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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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改編自真實故事。』
我失業了。
雖然不至於馬上陷入困頓,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我很努力地嘗試要重新找工作。不過現在景氣很差,送出的履歷幾乎都沒有下落。
這讓我感到絕望。
不過找新房的過程,卻意外地非常順利。
那是一棟老舊的大樓。
我第一眼看到它時,外牆磁磚是骯髒的黃色、像是幾十年沒刷洗的浴室。
大門外有一處完全被各種植物佔據的空地。它們生長得很凌亂,恐怕已經多年沒人照顧。
交雜的綠色後面,有一些廢棄家具和一台少了輪胎的腳踏車。以及一塊已經掉漆,但是勉
強能看出來寫著「私人土地,非請勿入」的金屬立牌。
依照眼前的景象來看,我不覺得有人會想進去。
管理員是個頭髮散亂、眼神混沌的中年大叔。
從我第一次去看房,他就完全沒打算理我。
那個大叔好像一直在聽某首日本歌,很像念誦著經文的宗教音樂。
每次我經過門口,那首歌都會小聲地播放著。
大樓公共區域一直有股淡淡的霉味,還有我完全不敢下去的黑暗地下車庫。
其中一部電梯貼著「維修中,請勿使用」,然而紙張已經泛黃、筆跡幾乎看不見。
我不敢想它到底多久沒修理過。
我住在七樓。
每次搭那臺吱軋作響的老電梯已經夠難熬了,門外的走廊燈更是從來沒正常過。
它好像知道我要來一樣,每次電梯門打開後,燈管就在被灰塵覆蓋的外殼後閃爍。
不過進入房間後,一切就好多了。
新家裝潢得很乾淨,我尤其喜歡那一整面淡色木紋的櫥櫃。
我有一個簡單的小玄關,放著對獨居者來說過於寬敞的鞋櫃。
櫃子上有一株很小的黃金葛,房東在我初次造訪時,還說希望我繼續照顧。
玄關之後是個小客廳,房東給了我小沙發、一個木頭矮桌、有冷凍櫃的雙層冰箱。
我也有一張雙人床,上面有嶄新的床墊、床包,還附一條薄被。
房東說被子和床包屬於我,未來搬走時可以一併帶走。
客廳連接著浴室和陽台,浴室看起來是剛整修過、好得不能再好。
自從我遠離家鄉、獨自來到臺北工作後,我不曾住過這麼豪華的房間。
一切當然很讓人疑惑,畢竟市區根本找不到這種價格。
電費自己繳,租金包含水費、管理費、網路。這樣每個月只收五千元,我根本不敢相信。
房東是一個看起來很溫和、帶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他很誠實,告訴我這間房裡去世的人是他母親。
老人家走的時候很平靜、沒什麼痛苦,讓他感到安慰。
理由也看似很正常:
他不缺錢,但是他希望保留這個地方、有人使用,這樣就彷彿母親還在。
每個月入戶的那五千元與其說是房租,不如說是一種紀念。
對一個失業、找不到工作,而且已經超過三十歲的男人來說,這是美夢成真。
所以我馬上就簽約了。
住進去的前一個月,在奔波求職之餘;
我享受著臺北市難得的大空間,以及寧靜的社區環境。
這棟大樓真的挺安靜,四周的鄰居們也不常發出什麼聲音。
我還發現樓下有兩隻流浪貓。
一隻黑毛、腳部是白色,另一隻則是我最喜歡的奶茶色。
可是最親人的是黑貓,每次我蹲下時都會主動過來磨蹭我。
但是那隻奶茶貓,則總是和我保持距離。
在四處碰壁、情緒最低潮的那段時間,
這兩個可愛的小東西帶給我安慰,而且我甚至不需要養牠們。
新工作開始的第三天,我按照慣例摸完黑貓、
看著奶茶貓在我面前翻滾後,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
臺北的夏日夜晚讓我悶熱難受,可是我的經濟不允許經常開冷氣。
所以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我會在睡覺前洗個冷水澡。
當我正在低頭沖洗頭髮時,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撮長髮順著水流,在排水口附近打轉。那條髮絲很長,不可能是我的。
我彎腰,嘗試從水流中撿起它。但是頭髮滑溜地繞過我的指縫,消失在黑暗的下水道裡。
我皺起眉頭,對這件事感到疑惑。
但是當我站直身子,準備開始清洗身體時,又發現了另一個狀況。
我平時用的那條沐浴巾上,卡著兩根長髮。
不誇張。當這兩件事接連發生時,我嚇到衝出浴室。
恐怖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主角會發現女生的頭髮,但是明明自己是獨居。
接下來就是天花板垂下長長的黑髮、勒住主角的脖子,完美的密室殺人就完成了。
我不知道自己當天是怎麼睡著的。
頭髮的出現頻率不高,但是兩週中至少會有一次。
它出現的地方也不固定。
有時我在早上刷牙時,發現長髮掉在馬桶坐墊上或水裡。
也有一次,是我早上要洗手時,在洗手台上發現的。
記憶中,在我開始工作後才有這種現象。
重返職場四個月,生活沒什麼特別的起伏。
不過出入家門前,我都會去摸那隻黑貓。
牠彷彿也察覺到了我的出入時間,總是趴在門口附近等著我。
這儼然變成我的習慣。
奶茶色的貓咪依舊對我不理不睬,跟管理員大叔一樣。
長頭髮還是會出現,不過感覺上頻率變少了。
直到五月十三日。
我記得這一天,因為那是一年前我失戀的日子。
我被甩了。
她說我很好,但是不夠好。
那天早上起床,馬上就感受到身體不太對勁。
我想要起身檢查,但是一陣頭痛讓我又倒回床上。
最後我才發現,自己膝蓋上一塊拳頭大的瘀青,中央還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手肘、手掌上也都有傷口和瘀血。
床單上有血,不過應該是我自己弄的。
我不知道它們怎麼會出現。
入睡前最後的記憶,是我躺在床上玩手機遊戲。
螢幕上停留在某個關卡,不過印象中我應該還沒玩到那裡。
不只如此。
衣服和我存放的物品都被從櫃子中翻出來,隨意地扔在外面。
一包衛生紙的殘骸部分被撕爛,另一部份被揉成扭曲的球狀。
整個場面怵目驚心,我一時看傻了眼。
可以慶幸的是家中沒有財務損失,我檢查過了。
而且當天我放假,所以有時間收拾殘局。
房間沒有其他人闖入的跡象,而且我也沒有朋友會突然來拜訪。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我感到恐懼,這個房間實在太不尋常了。
我當然有想過要告訴房東,但是還有別的選擇嗎?
住在這裡每月替我省下不少錢,樓下還有兩個可愛的小夥伴。
我想自己不能冒著花費更多錢,以及失去押金的風險,從這裡搬出去。
某位朋友知道了我的狀況後,提供了我一個解決方法。
「我知道你不太信這些,不過還是說一下吧,事情都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他介紹給我的,是一位之前幫親戚消災改運的「師傅」。
他說那位親戚也是惹上了不乾淨的東西,後來被師父成功化解掉了。
「請這種人恐怕要不少錢吧,你知道我最近沒有很方便。」
他在手機那一頭笑著說:「沒事,我會幫你問問看、講個價。師傅人很好的。」
三天後,事情又發生了。
早上我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醒來、全身痠痛,彷彿被人痛打一頓。
之前的瘀青還沒完全消腫,又有新的瘀青冒出來了。
手機螢幕上出現的是Neflix上一部電視劇「鐵杉樹欉/Hemlock Grove」。
畫面停留在演員「比爾.史柯斯加/Bill Skarsgard」那張蒼白、削瘦的臉。
我之前根本沒有訂閱Neflix,也沒有追看電視劇的習慣。
會使用的串流平台,只有Youtube。
而且我並不喜歡「鐵杉樹欉」。
衣櫃裡的東西又被翻出來了。
這次不只衣服散落一地,還把我存放的沐浴乳弄到變形、灑得到處都是。
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
我開始懷疑自己要不是有精神分裂;不然就是在我睡著之後,「某個東西」控制了我。
這下可好,我應該要先去醫院呢,還是先請「師傅」來?
我選擇了後者。
隔天朋友就帶著師傅一起上門。
她的確慈眉善目,穿著打扮也很普通。
要是沒有人介紹,我會以為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婦女。
她站在小玄關,打量著房子內部、好像看見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她才轉頭跟我說:「你別害怕,我們先坐下來再說吧。」
然後她要我描述住進來以後發生的事情,於是我據實以告。
期間她都靜靜地聽,沒有太多回應。
「師傅,怎麼樣,您能幫得上忙嗎?」
她臉上依舊是慈祥的笑容,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只是外婆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這沒問題,不過我還是跟你們說明情況好了。」
我點點頭。
「你恐怕是在外面招惹了一些東西,對方跟著你回家了。這些靈體一開始都會裝模作樣、
用一些小事情嚇唬你,為的是削弱你的心靈。而他們最終的目標,是控制你這個人。」
我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很多可能,姑且就用平常大家俗稱的冤親債主來解釋吧。」
「這東西控制了我以後會怎麼樣?」
師傅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不過我只能告訴你,不會有好事。
」
最後我們談了一些儀式的細節,敲定了後天上午開始。
臨走之前師傅還吩咐我:「這兩天那個東西會再來,你自己一個人也不太能阻止。」
「那我不就完蛋了?師傅妳要幫我!」
她依舊是那副慈祥的笑容,解釋了我這兩天能做的事情:
我無法阻止那個東西沒錯,但是我可以避免自己受傷。
師傅說,因為身體受傷,心靈也會跟著變脆弱。
我需要在房間的角落放置濃鹽水,並且在鹽水中放上紅色的線、縫衣服的那種就可以了。
如果水變得混濁,並且紅線開始在水中移動,就代表那個東西來了。
「不過如果我被控制,結果不也一樣嗎?」
「當然,所以這時候你就要更加謹慎。」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保持意識清楚,你就比較難被控制。」
也因為她的建議,所以我請了假、通宵看影片和玩遊戲。
然後師傅就來了。
她依舊是那個慈祥的老人家,不過這次帶來了一條很粗、編入金線的白繩。
很像在日本神社中會看到的那種。
她也帶了一疊空白的符紙。不是臺灣常見那種黃色,而是白色略微透明。
師傅還帶了一個造型很奇特的瓷器。外表是暗藍色,上面還有一條騰空飛起的龍。
「作法」的過程,就是用那條白繩捆住我;
然後把瓷器中的透明液體倒在小缽裡、在我身邊晃來晃去。
符紙也用同樣的液體寫了什麼,然後黏在繩子上。
隨著儀式的進行,我只覺得噁心想吐,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很古怪的木頭薰香味。
「師傅,我覺得很不舒服。」
她閉著眼睛,嘴裡喃喃唸誦著不知道什麼、鎮定地說:「要忍住。」
我逐漸對時間的流逝失去感覺,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但是師傅沒有停止。
當我再次醒來時,人躺在客廳的地板上。
師傅在我面前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又疲累。
「結束了。」她嘆了口氣,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你感覺如何?」
我承認,當時的確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我起身坐在地上,回答她:「感覺清爽了,謝謝師傅。」
「你招惹的這個東西,可不好辦阿。以後要注意點,別亂跑什麼不乾淨的地方。」
「我會注意的。」
師傅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已經非常疲倦,所以收拾一下就離開了。
儀式過去後大概三週,我都覺得一切正常。
女性的頭髮不曾再出現,我也不會白天醒來時發現身上多出新的傷痕。
櫃子裡的東西沒有被翻得亂七八糟,顯然師傅的作法有效。
直到大約一個月後,我開始覺得自己上班時難以集中注意力。
白天覺得很疲累,但是並不想睡覺。
不時有輕微的頭痛,而且發作的頻率似乎逐漸增加。
剛開始我並沒有多想,畢竟工作上難免都會有倦怠期,我以為只是一種瓶頸。
七月十日,那天我休假。
我記得這天,因為七月九日是前女友的生日。
早上起來時又是那種全身的痠痛、以及將我拉回床上的頭痛。
檢查後發現,我的手背上有一塊硬幣大小的擦傷,腿上也多出了兩塊瘀青。
很顯然地,在我睡覺時肯定又做出了什麼事。
這次櫃子裡的東西沒有被翻出來,但是客廳的地板上有啤酒罐,還有撒出來的啤酒。
其中一定有一罐被摔在牆上,因為還能看到噴濺的痕跡,以及地上罐子的殘骸。
客廳有一灘嘔吐物,延伸到床上。
我在沙發椅底下找到便利商店的發票,但是我不記得自己出門過。
最後的記憶是下班回來時,跟黑貓玩了一會,接著上樓洗澡完就睡覺了。
再度發生這種事讓我恐懼萬分,但是眼前的殘局仍然必須要收拾好。
我下樓將那堆垃圾丟到集中點時,卻發現管理員大叔不在位子上。
搬到這裡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沒看見他。
門口沒有黑貓的身影,反而蹲著一位長髮的漂亮女子。
她正逗弄著那隻從來就不理睬我的奶茶色貓咪!
女子彷彿在等我一般,起身面向我說:「最近過得很糟嗎?」
我不認識她,所以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問話,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讓我猜猜看。難以專注、不定時的頭痛、倦怠感、失去睡著後的記憶,對吧?」
她怎麼會知道?
我本來想要說出更難聽的話,不過終究還是維持禮貌:「抱歉,我認識妳嗎?」
「不,我們是陌生人,之後也應該是。」
女子微笑地說:「不過我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妳怎麼可能知道?」
她盯著我瞧,沒有馬上回答。
我發誓,有那麼一瞬間、她眼中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我有說錯嗎?」
換我沉默了。手上提著垃圾袋的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說的都沒錯。
正當我想要回應些什麼的時候,她朝我走來、遞給我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英文與中文的名稱,感覺是藥名。
「找找你家裡、翻翻看那些比較隱蔽的角落,應該會有這些藥物。」
「我沒有在吃藥。」
她用微笑回應我。
「你找找看就會知道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好快步走去垃圾集中點。
只是回到大門口時,那個女子仍然蹲在那裡摸貓。
奶茶色貓咪在她的輕撫下似乎很舒服,眼睛都瞇成一條線。
「喔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
當我經過她身邊時,她一邊摸著貓一邊說:「問題不在那間房子,而是你看到的東西。」
當我進入大樓時,還聽得到她的聲音。
「記得問問房東和鄰居。」
我雖然非常疑惑,但是仍然拿出那張紙條,並且開始翻找家裡的每個角落。
天啊,她說得沒錯!
我在衣櫃的角落發現了一個化妝包,那過去是前女友的東西。
裡面放著不少藥,我拿起來一一和紙條上比對。
Stilnox 史蒂諾斯
Alpraline 安柏寧
Escitalo 易思坦
VALDOXAN 煩多閃
這些都是。
紙條上還有一些我沒有的藥物,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
我上網查過,它們全部都是精神科藥物。
依照網路上的文章和留言,這些藥被用來治療焦慮症、憂鬱症。
但是我不記得自己曾經看過精神科阿!
然後我在袋子中發現了一張處方簽,摺得很小。
看診的日期就是我失業的三天後。
在看到診所的名稱時,我彷彿想起了什麼。
腦海中有很多影像浮現,但是它們轉瞬即逝、快到我來不及抓住。
雖然如此,我還是慢慢地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一切的失序,應該始於我被甩了以後。
工作表現的混亂還有疫情讓我失業。
隨後我只能搬家,來到了這間意想不到的便宜大樓。
雖然底下有兩個溫暖的小夥伴,但是牠們改變不了我生活中的困境。
應該是那時候起,我開始去看醫生。
其實我應該更早去的。畢竟我想起在分手後,曾經有過嘗試自傷的念頭。
不過最窩囊的是,我沒有勇氣真的去做。
我似乎在某段時間有約會對象,但是我們只停留在上床的階段。
可能是因為這段記憶很痛苦,也或者有其他的原因,我刻意把它忘掉。
那些藥物的副作用,其中一項是影響記憶,而且有可能在意識不清下做出某些行為。
我不確定是否如此,但是足以說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它們也解釋了,為什麼我總是在早上起床後發現長髮,以及那些傷痕、瘀青。
因為那些都是在我服藥之後,意識不清之下做出的行為。
而且更讓我感到沮喪的,是自己可能被那位「師傅」欺騙了。
然而我看不到那些靈異的東西,也無法知道是否真的被愚弄。
可是一個陌生女子準確地說出我的狀況,還預言了我會找到什麼。
因此眼下她說的話,似乎更加可信。
而我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那個女人留下的話,困擾了我許久。
她說問題在我看見的東西,而不是房子。
還要我問問房東和鄰居。
這些究竟是指什麼呢?
正當我思索著時,我遇見了對門的鄰居。
她是個行動緩慢的老人家,頭髮已經全白、表情看起來還挺和藹的。
我想起之前看過她一次,但是沒有接觸。
「年輕人,你住在這裡啊?」她先開口了。
我點點頭。
「所以阿蓮是妳奶奶嗎?」
我幾秒後才想到,她口中的「阿蓮」是誰。
「不,我只是房客。婆婆,妳指的應該是之前住在這的老人家吧?」
她點頭,然後跟我說了一些「阿蓮」的過往。我靜靜地聽著。
「話說,婆婆,妳最近有看到管理員嗎?」
「管理員?」
老人家一臉疑惑,我馬上就感覺到不對勁。
「就是坐在一樓櫃檯,總是不理人的那個大叔。」
婆婆臉色有了變化。
「這棟大樓沒有管理員很多年了。」
她明顯不想再談下去,轉身要往屋裡走。
「婆婆,您知道一隻黑色,腳上有白毛的貓嗎?在樓下門口那邊。」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看到什麼。」婆婆搖晃著身體,把門關上。
「不過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吧。」
恩,好吧。以上就是我的故事。
從那天之後,管理員、黑貓、神秘小姐都不曾再出現。
我依舊住在那個房間,不過有好好看醫生和吃藥。
隨著狀況慢慢穩定下來,我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然後,我嘗試搜尋了管理員大叔身旁的音樂。
最後我覺得它應該是這首:
*僅音樂,無嚇人影像
(尤其是在我知道它的用途後,事情變得更詭異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BarXJ5FUzdg
【後記】
本篇中出現的藥物,是在精神科中會實際拿到的處方藥。
副作用雖然因人而異,不過文中描述的是真實經歷。
雖然媽佛點除了管理員和可愛貓貓之外,就是那個裝模作樣的「師傅」。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好好使用醫療資源。
啊對了,文中那兩個可愛的小夥伴,是我家樓下的浪貓。
個性和本篇描述的一樣。
不過那隻不理人的貓頗兇,上次把朋友抓傷了。
拍個主子尊容也會被威嚇,簡直比督導還恐怖。
最近黑貓真的不太出現,難道「創作」要變成「預言」了嗎?
但是我家管理員是真的啦,這一點我能保證。
附上兇巴巴浪浪的玉照:
https://i.imgur.com/3wUVHWY.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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