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前頭，這不是我的故事。是我聽別人的經驗改寫而來。既然並非自己的經驗，所
以類別就選擇「創作」吧。
我在多年前認識一對長年在美國念書的兄妹，就叫他們A和B吧。前幾天和B出來吃飯
的時候，意外聽她說哥哥A最近因為車禍摔斷了腿，本以為只是意外，沒想到B卻面色沉重
的說：「哥哥會摔斷腿搞不好又是我害的」。這話引起了我的興趣，多問了幾句話，發現
這對兄妹的故事十分有意思，便以B的第一人稱口吻改寫出來，文筆很差，飄點可能很低
，還請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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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一直懷疑我跟我哥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爸媽生的。長我三歲的哥哥和我的個性完
全不一樣。我自認陽光開朗，我哥陰沉內向；我喜歡戶外運動，我哥只愛在家看書；我很
喜歡和人聊天，我哥則是說話能省就省，沒事就喜歡板著一張臉。所以有一次媽媽生氣時
說「妳是我們從外面抱回來養的！」的時候，我不但沒有受到打擊，反而還覺得「啊，果
然是這樣啊」，很自然的就接受了。當然事實不是如此，我們確實是百分百的親生兄妹。
但是從小開始，父母就常常說我和我哥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繫。還常常要我「乖乖跟
著哥哥」。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能理解這件事情，因為哥哥總是在我面前擺出一付很跩的
樣子。在我模糊的童年回憶中，我還約略記得幾次哥哥很兇的從我手中搶走零食、或是在
我想去和別的小孩玩的時候硬是把我拉回家，也不管我哭的多慘。我記的最清楚的一次是
，鄰居的媽媽給了我一個布丁，我小心翼翼的捧回家準備要吃的時候，哥哥突然從旁邊走
過來從我手中搶走布丁，然後扔到垃圾桶裡去，那天我氣到和他打了一架，然後躲在房間
哭了一個下午。當年晚上聽到哥哥因為食物中毒緊急住院的時候，我還幸災樂禍的覺得這
是報應。
然而我和我哥哥真正的不同之處在於，我是屬於「看得到」的那種人，從小我就能看
見一些「奇怪的」東西，我爸爸曾說，小時候有一次我在家裡看卡通，看到一隻「三隻眼
睛的怪獸」，就很興奮的抓著他說：「拔拔！那個東西『我們家窗戶外面就有』！」這事
我完全沒印象，但是聽說當時把我爸嚇得頗慘。
和我相比，哥哥好像就是那種完全「看不到」的正常人。每次我跟他說「某個地方有
甚麼在動耶」，或是「你看那邊有個好奇怪的人」的時候，他都一臉無趣的說：「這樣喔
」，一副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我一度覺得哥哥根本是把我當成笨蛋，所以漸漸甚麼都不
告訴他了。
長大後被送出國念書，雖然理所當然的和哥哥住在一起，不過我自己也有了同學朋友
，和哥哥在一起的時間自然減少了。只是每次當我碰到甚麼「不好的」事情時，哥哥總是
會被牽扯進來。我就隨便說幾件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吧。
我記得某次在學校和同學籌辦一次表演，和同學在倉庫中整裡表演的道具，不知為何
，我就是覺得這個倉庫讓我很不舒服，打從一踏進去就覺得有甚麼再盯著我和我同學看，
所以整個過程我都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和身體，打死我都不想轉向那道視線所在的方向。
即使如此，當我走出倉庫時，我還是感覺得到那股陰森森的目光正黏在我身上。
當天深夜，我突然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遭遇了人生中最嚴重的鬼壓床。更糟糕的是
，我蓋在身上的棉被不知何時竟然整張蓋到我的頭上。我覺得渾身冰冷、無法動彈，那遮
住我口鼻的綿被又好像不斷收緊，我不但喊不出聲音，連呼吸都像是快被掐斷，明明是簡
單的一口氣，我動用了全身的力氣就是吸不進來。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我的房門被打開，腳步聲響起，有人朝我走過來了。是哥哥吧？
一定是他吧，家裡只有我和他在啊！我在心中大聲向哥哥喊救命，卻又想到如果這個「人
」不是哥哥的話該怎麼辦啊？腳步聲從遠處響至近，這人好像就停在我的床前看著我，短
短幾秒鐘的時間我卻覺得宛如一輩子這樣漫長，心臟都差點要爆開了。
然後，我突然聞到一股薰香的味道。下一瞬間一直束縛著我的力量連同那股噁心的惡
寒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奮力撐開綿被，坐起身來，看見我哥一臉嚴肅的站在我床頭，手上
拿著打火機和一束點著的薰香。看見我抬起頭，他的表情又恢復成往日那副不爽的樣子。
驚魂未定的我不斷想向他解釋剛剛我遭遇了甚麼，他卻一副很敷衍的說「是是是，知
道了」之類的，然後拿著薰香在我房間走來走去，最後他像是隨意的把那束薰香留在我的
桌上，要我繼續睡覺就出去了。
我跳下床，抓起那束薰香仔細聞了聞，是艾草的味道。我哥到底哪來的艾草薰香？
當天晚上我再也沒有碰到奇怪的事，第二天醒來後還覺得渾身清爽。然而從那天開始
我哥卻上吐下瀉了一整個禮拜，一度送到醫院打點滴。
又有一次，我有個泰國的同學要回國，臨走前把她一些不要的東西送給我。我將所有
東西打包回家慢慢查看，發現當中有一面古色古香的鏡子，似乎是有點年代的東西。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當我一看到那面鏡子，我的心跳馬上加快。那面鏡子渾身散發著
很強烈的「不祥」，心中的「惡意偵測計」幾乎要爆錶了。和這面鏡子面對面給我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不斷拿著泥漿和汙水朝我嘴裡灌。最恐怖的是，我還隱約在鏡中看見一個有著
鮮紅眼睛的女人，不懷好意的對我冷笑著。
就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家裡大門打開，我哥回來了。我從二樓的房間不斷大喊大叫
，要他趕快上來。等到他慢吞吞的走到二樓，我馬上用最急迫的語氣－正確來說是已經哭
出來的聲音－請求他，希望他幫我把這面鏡子拿出去丟掉。
「可是我才剛回來耶……」我哥才抱怨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看了看這面鏡子，又看
了看我，像是很無奈的點了點頭，從箱子裡拿起那面鏡子，掉頭往樓梯走去。
我正因為那面鏡子離開而鬆一口氣時，突然聽到我哥大吼一聲：「大膽！」
然後就是有甚麼東西被打碎的清脆聲音。
我嚇到衝出房間，往樓梯下一望，發現站在樓梯上的哥哥一臉痛苦的捧著鏡子的邊框
，鏡面已經整個爆裂碎開，碎片滿地都是。哥哥的雙手鮮血淋漓，幾乎要把他整雙手都染
紅。
我連忙找出急救箱幫他擦藥，然後問他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因為傷口很痛而齜牙裂嘴
的哥哥，跟我說是因為「看這片鏡子很不爽，所以乾脆砸了它」。
這是說不通的，因為如果只是單純砸鏡子，我哥雙手根本不可能被割裂的這麼嚴重－
那就像是玻璃直接在他手上爆炸一樣的傷口。而且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解釋之前那聲
大吼是甚麼意思。
現在想想，我哥從小雖然對我的「狀況」反應冷淡，卻從來沒有嫌我煩，或是質疑我
在說謊。該不會，其實哥哥也知道些甚麼吧。
這次回國，我找到機會去問父母，從他們口中讓我知道了一些更勁爆的事情。
據他們的說法，我出生後被送去給算命師取名，那位師父看了我一眼就說：「這孩子
先不急著取名，能活過一個月再說」。他解釋說我似乎前輩子欠了甚麼債，有甚麼「東西
」正在追我，所以我出生後一個月內不能回家（聽說是對方已經在那邊等我），必須躲過
一個月才能安全。
所以當時還未滿月的我，就跟著當時三歲的哥哥一起住到保母家，我在那個月幾乎都
在生病，每天晚上都又哭又鬧，非常難搞。然後在快要滿月的那天，我保姆家的那隻大狼
狗尖聲高吠了整個晚上，吵得左鄰右舍都睡不著，我父母事後問師父，是因為那晚那些「
東西」終於找到我了。
結果最有狀況的那天晚上我反而睡得非常好，跟我同在一個房間的哥哥卻又哭又鬧了
一整晚，連保母都非常意外，因為我哥哥一向是以安靜、好帶著稱的。
這次從美國回來，本來打算騎機車出去找朋友玩，才沒騎多久就接到我哥電話，說他
已經買好東西回家吃，要我在家等他。我本來不想理他，但是想了想，還是原路折返。返
家後不久就接到母親電話，說哥哥摔車，送醫院了。
這應該和我沒關係吧？應該不是我造成的吧？還是說，如果當時我沒有聽哥哥的話回
家，我身上會發生更可怕的事？
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多心了。不然，我哥實在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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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最親近的外人
我們是最遙遠的雙胞胎
與我共存亡的人 守護光的人
與我共存亡的人 守護影的人
光消失之時 影要守護光
影消失之時 光要守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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