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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本篇《我不是怪物》不死鳥,為主線故事,建議先閱讀前面所有系列文章。
《我不是怪物》不死鳥,本篇四萬字,遂分成兩篇,各兩萬字,請預留時間閱讀。
本篇為《我不是怪物》不死鳥(上),兩萬字。
本篇故事,適合搭配歌曲「superstition」,原曲為Stevie wonder主唱,這篇調性建議
搭配Drum Cover 版本(喜歡bass或者聽得到bass聲的朋友,也可以試試bass cover版本
,相當有趣),不過有些drum cover過門或者故意炫技反拍,這就斟酌收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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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鳥〉
他花不少功夫滲透進去獸人後裔組織,當然,是用他新的面貌。
他過去以為這種幫派是為了捍衛獸人後裔而存在,雖然他從未經歷過獸人戰爭與戰後的黑
暗時期。
王可融是在停滯時期出生的,他成長時期,人們注意力的焦點大多都在「獸人勞工」身上
。
獸人後裔,已經是被歷史逐漸淡忘的族群了,以往人類曾經強烈排斥他們。經歷好幾十年
,大家也不怎麼在意了。
這群獸人後裔,仍然羞於坦承,畢竟這不是能夠驕傲地向他人坦承的族群。
經過可融一段時間的調查,他對這些組織充滿怒火。
獸人後裔幫派起初以集結難民為訴求,他們逃難至今,大部分都聚集在同一地區——城市
邊緣之處。最初以乞討營生,但收穫不怎麼樣,畢竟大家都不敢靠近難民,更別說把銅板
扔進他們的碗裡了。
最一開始,獸人後裔向曾在獸人廢土的同僚求援,那些同僚原籍S國,與他們一塊逃難歸
國。S國人民以往前去A、B兩國淘金,總得看當地人臉色。現在,社經地位較高的北方大
陸國家毀了,反而得來過去看不起的發展中國家,加上這些獸人後裔難以謀職,到後來,
遭到老同事壓榨與利誘屢見不顯,本土黑道勢力也開始介入,從中榨取利益。
直到幾個強硬的後裔崛起,他們獨立創建幫派,以暴制暴,成為一方之霸。
這些獸人後裔組成的犯罪集團,仍繼續從事非法勾當,偷竊、運毒、搶劫,甚至性侵,他
們無所不做,畢竟他們的愛人在落難至此時,也不得不賣淫維生。
這很諷刺吧?人類害怕被感染「獸人疾病」,但卻願意低價買春,白嫖也屢見不鮮。正當
獸人後裔以為有強大的同伴建立幫派,讓種族脫離劣勢,事實上,只是另一批暴徒接手權
力核心。
男性世代成為犯罪者,女性也不得不以肉體營生,區別只在,由不同人奴役。領頭的人雖
為同族裔,打著我是為你們好的口號,但實質上仍幹著同樣的事情。
王可融的「幼蟲」在森林埋伏一段時間了,他刻意維持死亡狀態好幾天,就為了找到劉子
翔。
劉子翔幾乎維持透明,一時要找到他的去處,實在困難,畢竟全世界的攝影畫面都無法拍
下他,竟然連老工都傷透腦筋。
老工對可融也並非知無不言,畢竟他曾說,可融如果事事都有求於他,不死鳥讓他來當就
好啦!
話雖如此,越有挑戰的請託,老工越願意出馬。但據老工所言,找到劉子翔的困難程度,
堪比找到可融親生母親可憶呢!
當可融的肉體死亡,靈魂……如果那個叫靈魂的話。他的靈魂處在一片黑暗,但能感覺散
佈世界各處,皮屑幼蟲的感官。千百萬道資訊在思緒中流淌,他集中精神在劉子翔曾經出
現過的森林,直到聽見移動聲。
不消幾秒,可融在劉子翔面前重生。
特警曾經警告可融,劉子翔那傢伙碰不得,他勢必摧毀人類與獸人好不容易的平靜。
不過,怎麼聽起來不是壞事?畢竟在可融心中,特警所謂的平靜只是假象。獸人戰爭時,
人類將獸人肆虐相對輕微的地區稱為「平靜大地」,現在看來,那只是憑藉欺壓獸人後裔
達成的虛假平靜。
老工曾經問可融:「你想要再度發起獸人戰爭,為可憶還有那些獸人祖先復仇嗎?」
不,他並非是復仇心作祟,想要挑起紛爭。他只是認為上次獸人戰爭猝不及防,導致獸人
全面潰敗,遭到種族清算。這次,他要讓局勢扭轉,獸人族裔不能再承受一次滅絕。
「我果然還是跟你講太多事情了。」老工嘆了氣。
「那些骯髒的事情,你一個人承受太久了……你就沒想過要公諸於世嗎?」
「這樣會天翻地覆的。」老工說的並沒有錯。
可融不是喜歡引發動亂的小混混,他做的所有事情都經過深思熟慮。事實上,他從未想過
會這麼快走到這一步,劉子翔引發的動亂,正是壓倒駱駝的那一根稻草。
你可以說水母人劉子翔殺錯了人,接著引發後續一連串,惡人朝獸人……又或是朝紅瞳反
撲的事件。
可融以往紅瞳企業也同樣沒有好感,不過人類也開始對紅瞳獸人挑起爭端,雖然紅瞳獸人
是被人類加工成為獸人的,但處境正與以前的獸人後裔不謀而合,所以可融也願意把紅瞳
獸人當成同種族看待。
這也恰巧讓他布局多年的棋盤,能夠開始下一手攻擊。
「你想不想要幫你姊平反?」王可融開口。果然,劉子翔停了下來。
「我知道目前警方所有調查進度,也知道他們的方向,不過,如果全部告訴你,那就太無
聊了。」可融告訴了將信將疑的水母人,他也知道對方的觸手早已伸到自己的肉身附近。
某程度上來說,水母人算得上是可融的的剋星,不過,如果不爬到高處,怎麼能摘取甜美
的果實?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大家都叫我不死鳥。我想做什麼……嚴格來說,我勉強算是領導一支獸人軍隊吧。」
「不死鳥……獸人軍隊?」水母人懷疑地問。
「我們始終在預防,或許也是等待時機朝人類反撲。你,給了我們一個史無前例的機會,
那些欺壓獸人的王八渾球,可是磨刀霍霍的準備對付你呢!」
「欺壓獸人的……王八渾球?你是說錢多鐸嗎?」劉子翔很清楚,他深陷泥淖,難以翻身
。
「他聯合了一幫本來就對紅瞳企業不滿的傢伙。」
「有那種人?不就是什麼WCH嗎?」
「不止那些。」可融不想解釋太多。他知道劉子翔的資料,這傢伙身體素質很好,但卻不
負責任,腦袋也不見得清楚。
「我先跟你說要怎麼做才能夠洗刷你姐的污名。」可融談到重點:「首先,你要先去拿回
錢今生的手錶。」
警方高層不願意追查劉子琪聲稱遭到錢今生強暴的案件,畢竟疑似的加害人已死。在法律
上,被追訴犯罪的兇手如果身亡,並無追查必要性。不過,不懂法律的人類還是佔多數,
人類是多麼情緒化的生物呀!正因如此,才會這麼容易被操弄。
想像一下如果螢幕前的大聖人錢今生若變成盜錄或強暴累犯,會多麼精彩!
只要能夠拿到錢今生的DNA就沒問題了。問題出在……錢多鐸要是只委託不死鳥集團保護
他就行了,偏偏精明的老頭沒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銅眼企業也跟錢老頭搭上線,錢多
鐸現在還有銅眼的鋼鐵戰士呢!幸虧科技不夠進步,否則那些模仿獸人的鋼鐵戰士開始量
產就麻煩了。
何況,那老傢伙一知道劉子琪宣稱錢今生強暴她,便開始收拾兒子遺物,還請人徹底清潔
過家裡呢!不過,有價值的東西老頭不會輕易扔掉。
虎穴森嚴,先走簡單的路吧。
「你得去找到你賣給銷贓集團的手錶,上頭有錢今生的DNA,能夠證明那傢伙強暴你姐,
但是過程得全程錄影。」可融交代給劉子翔任務。
「全程錄影?這太難了吧!找到手錶以後……要交給警察嗎?這樣我不就自投羅網了嗎?
」
「我自然會找你。」
「我要怎麼找到你……我沒有手機……還是你給我號碼,我打……」
「我會找到你。」可融再重複一次,他不想跟水母人解釋太多細節。
王可融不知道的是──錢多鐸早就把手錶收購回來了,畢竟那是限量款的高級手錶。再說
,即便可融千交代萬交代,劉子翔找回手錶的過程,要越隱晦越好,得塑造的像是他逃亡
路途中缺錢花用。
不過,劉子翔大喇喇地追問手錶的事情,所到之處也老是生靈塗炭,可融鳥幾天後便得知
錢多鐸再向其他非法獸人組織加派保護人手。
錢多鐸知道劉子翔要的是什麼,很快的,那小子就會找上他。
老工從小在充滿情緒勒索的家庭長大,他年幼時,得不斷交出控制權來獲得父母認同。或
許,他與父母是綁匪跟肉票的關係,他交出的是情感,而不是贖金。
老工養父母一直在嘗試闖越老工的心理界限,他花了很多時間,才理解原來這樣的家庭不
正常也不健康。但他也明白,要改變年紀較長的養父母,可能性不大,或許等到他離家後
才能夠擺脫。離家前,他能夠去哪裡呢?於是,他把腦筋動到網路,當時的民用網際網路
還在草創發展期,他也據此佔得先機。
唯有在網路,他能夠當自己,幸虧他天賦於此,所以他開始嘗試突破各網站的界限。
雖然老工逐漸擺脫年幼時養父母所帶給他的陰霾,不過,成長環境還是深深地影響他。
他不由自主地監控網路,用自己的方式控管所有資訊。
不過,這個世界上,自然是你知道的越多,就讓你越憤世嫉俗。妻子可容老是覺得很不健
康,為此,女兒緒方還去當了精神科醫師,說是要治療父親的這種偏執。
可容總覺得老工影響可融並不洽當,但有什麼辦法?可融這孩子老跟著他,可融或許是還
是老工在家裡少有的聽眾呢!不過,老工還是謹守可容劃給他的底線──「別什麼事情都
告訴可融,你知道他的個性剛烈,難保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可融輟學後似乎神秘兮兮的在搞些什麼事情,當然,老工也察覺到了,那天是老工主動聯
絡他的呢。
獸人後裔組成的組織眾多,其中可融挑了一個名聲最高的,也最暴力的集團。
後裔組織也擺脫底層生活,躋身成國內最大的幾個不法組織之一,靠著犯罪所得炒地買房
──當然僅限郊區,都會區的土地還是由本地幫派把持。他們最主要的還是做販毒與暴力
犯罪,黑化校園,還用毒品控制旗下的小弟與賣春小姐。
領頭的人叫做龍哥,之所以會這樣稱呼,是因為那傢伙聲稱他老子在A國被殺時,可是以
飛龍的姿態呢!
龍哥在身上紋了好幾條龍,也有一些非法獸人在替他做事,大部分都是些殘暴的事情──
綁架富商、受託殺人、人口販賣,幾乎無惡不作。組織本來就由獸人後裔組成,所以他們
不用向「廠商」購買高價的非法獸人。
沒錯,部分非法獸人被當成有價商品,不過飛龍集團本身就有一些能獸化的後裔。那些獸
人躲在集團的保護傘下,他們大多結婚成家,加上組織承諾發生什麼萬一,也會替他們安
家,他們遂甘願替組織賣命。
當然,獸人特警也來追查了好幾次,不過他們資訊系統建構得很好,幾乎滴水不漏。科技
化時代,組織犯罪當然也要資訊化,這點錢,龍哥從來沒有省過,頂多意思意思交了幾個
非法獸人出去交差,所以他一直都能躲過警方查緝。
飛龍組織每個禮拜定期聚會,召集下面九個堂口的領導,當然,忠心的獸人都待在自己身
邊。位居高位,最怕的就是被部下暗算。
會議開始沒多久,組織最小的堂口領袖突然站立,他今天與會,反常地一句金口都沒開過
。他往龍哥的位置走去,無論旁人如何勸阻都不聽。
一個保鑣的手臂突然變成粗大的樹枝,樹枝末梢再生長無數細枝,將小堂口領導將往牆邊
架去。
唰!
樹幹被斬斷,噴出大量血液。
「這傢伙造反了嗎?還是嗑藥嗑太多了,早說過那種東西少碰。」一個大佬喊著。
為了方便,我們先稱呼小堂口為龍九,這時喊聲的是龍七。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龍九這個小老弟想要奪權,他們幾乎都有獸人保鑣。龍哥一聲令下:「
殺了他!」
保鑣全體齊一獸化,一頭巨大的老虎往龍九撲去,他咬破龍九喉嚨,龍九便全身癱軟地倒
了下去。
幾個獸人宛若搶食的惡獸,一個象鼻獸人用鼻子將龍九的「屍體」捲起;另一個人身獸人
,手臂則變成海星科的蛇尾觸手,將龍九徹底捲成肉泥。
新加入的螳螂獸人,低頭望了望血肉模糊的龍九,正遲疑要不要圖個參與感下刀。
龍九的屍體竟突然憑空消失。
這時候,退到一旁的龍八突然變成一具乾枯的屍體,他從椅子摔下。
龍八身旁站著一個赤裸的陌生男子,他背後還有一對濕黏黏的透明薄膜翅膀。他展開雙手
,從的手心冒出了兩道紅色的利刃,貫穿了龍七與龍六。血刃收合後再度展開,龍五與龍
四也命喪黃泉。
一雙捕蠅草將陌生男子雙手咬住才終止其攻勢,男子原本想擺脫,但發現捕蠅草的咬力更
勝補獸夾。
朝他攻擊的狀似是一對兄弟檔,看起來中年歲數,兄弟檔接續攻擊,高高躍起,狀似要給
陌生人最後一擊。
男子微笑了晌,他的頭部便被這對兄弟輪番用捕蠅草夾碎。
咔擦!
「剛……剛才那是怎麼一回事?」龍哥嚇了一跳,一瞬間,自己損失了五個當家。光是他
身旁就圍了八個獸人,正死命地保護大佬呢!
「大……大哥……他們全部都……全部都……」龍三叫喚老大,他本想使喚其他人,但一
會兒就發現自個兒是在場除了保鑣外輩分最小的,便只好前去查看其他幾個「前同事」。
龍四到龍八……屍體都像是被人榨乾了一樣,乾枯乾扁地。
「撤!我們先撤!這個地方一定被包圍了。」龍哥轉身過去,他在獸人小弟的護送下跑到
後門,不料門把卻被一團紅色宛如鑽石的堅韌物質包覆,怎麼轉也轉不動。即便獸人嘗試
用自己的獸人利器破壞,也無法對紅鑽石造成損害。
又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這回面貌又跟上一次些微不同,似乎變得更加年輕。他站在會議
桌上,同樣全身赤裸地帶著翅膀,他這回使出的紅色利刃卻像是有生命般地,先是貫穿龍
三的頭顱,再往龍二的胸口轉去,最後,則是龍一的腦袋。
三個人倒地,也同時全身被榨乾。
他吸了所有死者的血液。
在場所有獸人震懾,這傢伙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他……他是誰!?
「我是不死鳥。」雖然他並不真的用嘴巴吸血,但當他吸進血液時,鼻孔與嘴巴都會因為
吸食過量,流出鮮血,所以說話前總是習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
一個獸人從頭顱後方,拿出個三角迴力鏢,似乎想再攻擊。
「沒聽見嗎?無論你們怎麼殺我,我都能復活。」不死鳥望了望迴力鏢獸人。唔……已滅
絕的生物,笠頭螈嗎?
但是笠頭螈仍然朝來者進攻。
不死鳥身後又長出一條手臂,手臂雖然勉力接住鋒利的迴力鏢,但手掌已經不堪使用。他
用自己的紅色利刃,把自己新生出來的整條手臂斬斷。
蚊子有六隻手腳,所以不死鳥也有兩隻額外的上肢可以用來攻擊……或者拿來消耗的手臂
。他大可用頭顱接招,然後再復活一次。
但是,他想用更嚇人的方式,展現自己遠遠超出這些黑道打手。
「你們這個老闆雖然自稱是獸人後裔,不過他只把你們當成是隨時可以拋下的斷肢,我相
信你們都很清楚。」
「通通都給我上。」龍哥喊著。
「先等一下。」不死鳥微笑。
原本作勢攻擊的獸人們竟也選擇停下腳步,畢竟他們也看見自己的同伴,無論怎麼對陌生
男子造成傷害,他都無動於衷。
「我只想知道……我殺他以後,你們還是會攻擊我嗎?」不死鳥指著龍哥。如果可以,他
並不想殺害同類,尤其是獸人。
「龍哥能夠保障我們的生活。」一個獸人這麼說,其他幾個獸人紛紛贊同。
「你是哪來的?蛟哥派你來的嗎?」這名男子所陳的蛟哥是另一個幫派的領頭,他也自稱
是蛟的後裔。
「你這種想奪權的小混混,我們見多了。」
這些獸人都被洗腦,徹底沒救了,但也有幾個獸人默默退到一旁。
「你們這些怪物,幹嘛?不聽我命令了嗎?」龍哥扯破喉嚨喊著。
「我們不是怪物。」
「我們也有家要養,這只是份工作……我不想死。」
「老闆對不起,我也不想成為斷肢……」
這群獸人分成兩派,一派人仍緊抓龍哥的權柄,希冀戰勝陌生男子,未來能夠位居更高位
,甚至取代龍二到龍九的地位。
另一派則單純把這裡當成混口飯吃,養活家裡的工作──那是希望能夠成為正常人的唯一
願望。
但是或許,他們只是知道,視死亡為無物的人,你如何能戰勝?
「好吧!」不死鳥嘆了口氣。
除了向後退,示意投降的幾個獸人外,所有人都被地面上驟然竄出的紅色筍狀尖刺從鼠蹊
部貫穿,直達頭頂。
他平常並不喜歡使用這招,不過他吸了一堆豬腦肥腸的臭傢伙鮮血,他想儘快排出。
被他放過一馬的還有龍哥,龍哥癱軟地靠在牆邊,他的尿液跟地上的血水混在一塊。不死
鳥走過他身邊,一碰觸門把,包覆門把的血鑽石便化成血水。
「告訴所有人今天的事情。跟他們說,我會主動聯絡有興趣加入我的獸人,我有你們所有
人的聯絡方式。」不死鳥接著說:「你可以繼續當老大,我也知道你有很多人要養,不過
最好不要再迫害我們族人,否則我絕對會讓你死得更難看。」
不死鳥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原本打算離去的他,又朝龍哥靠近,嚇得龍哥往後爬去。
「你給我過來。」不死鳥命令道:「難道你要我用『血力』推你嗎?」
不死鳥指的是他控制血的能力。不過,他事實上根本不想用,畢竟現在地上那攤血水已經
混了龍哥的尿液,那傢伙老是大魚大肉,尿騷味可重的呢!
龍哥膽顫心驚地走到不死鳥面前,不死鳥打量過後對他說:「你瞳孔一點紅都沒有,根本
沒有獸人資質。」
不死鳥快速地在龍哥額頭上比劃幾下,他轉身離去。
他在龍哥頭上刺了三個字,不死鳥。
「告訴你們的同伴,他們只要不要反擊,我不會動同類。」不死鳥望向那幾個投降的獸人
。
最後,他望向龍哥道:「如果你敢清算他們,我絕對會找你算帳。我知道你上通電話是打
給你媽,說你今天不回去跟她吃飯。你真應該惜福知足,晚點洗過澡去陪陪老人家吧!我
還知道你昨天去情婦那邊過夜,也知道你有五個情婦、九個非婚生子,生太多了,這樣財
產以後很難分。你老婆上次打電話給你,是要怪你給她的錢不夠。」
龍哥瞠目結舌。
「告訴所有獸人後裔組織。這只是剛開始,我會一個一個去找他們。」
可融一離開會議室,他原本想要飛上天來個帥氣的離場,不過自己連衣服都沒穿,公然猥
褻只會讓他更像是變態。
他用了最快的方式,右手手掌靠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眾人只見他自我了斷。
唰!
他在另外一個地方重生,從容地換上乾淨的衣物。
那天晚上,老工當然打電話給可融啦。
「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激烈的手段……竟然還殺人了,整個地下網路討論的幾乎都是你的
事情呢。」
可融既然敢做這種事情就不怕老爸知道,他也預期要挨一頓罵了。他甚至將手機的音量調
小。
「這件事情要是讓你媽知道,她肯定氣炸了。」
「嗯。」
「不過還好我口風很緊,幹得真漂亮。」可融音量再調大,同時也正努力憋笑。
可融知道老工一直很不滿這些獸人後裔黑幫,事實上,可融的價值觀跟老工高度雷同。他
們同樣嫉惡如仇,差別在於老工害怕見血,他的獸人能力大多用在自保與獲取利益。
不過可融自從了解世界的真實情形,他下定決心要清洗世界,他必須要拯救同胞脫離水深
火熱。
這些事情他只跟幾個交好的獸人計畫,好比說當時學校認識的「金毛」。從金毛開始,他
們四處搜尋眼裡有潛藏的紅的後裔,其中多數人都只願意安安靜靜地過生活,不過幸好也
有越來越多人加入他們。
反抗運動需要錢,一夥年輕小夥子光靠工作賺的零花根本沒法籌畫運動,可融曾把腦筋動
到老工身上,反正他可以挪用各銀行的黑款。
不過,老工害怕被可容知道。
「你媽他會殺我的。」老工是這麼說的,「你也知道你媽多恐怖。」
「其他事情你能夠幫忙嗎?」可融詢問。
「像是?」
「我想要全世界的資料。」
「你口風夠緊吧?」老工斜眼望向養子。
「我死了都不會說出來。」可融回答。
「偏偏你這傢伙很容易死。」
可融便利用老工的資料庫搜尋各種想要的資訊,全世界除了V國政治封閉,還有幾個國家
頻頻陷入內戰,並未建構完善的資訊網絡,其他開放國家的網路資料庫,老工幾乎都在築
構過程中參過一腳。身為設計者,他能夠自由從後門進去,監控並取用各國資料,並透過
各種攝影機……甚至是個人筆記型電腦、手機視訊鏡頭與收音孔監控一切。
他還設計了各種不同運算程式整合所有數據,嚴格來說,你向老工問起一個人名,系統能
跑出對方所有資訊,除了文件背景資料外,就連說過的任何話,無論是開口還是文字輸入
都能登載,還能夠針對他回應別人的談話,建構出性格基模。
你以為程式商店詢問的權限核可,都只是問問而已嗎?
同一套資料庫,被部分國家拿來當成建構社會信用的累積評分,紅瞳公司則用來評估一個
半獸人申請人的道德評分。非法獸人組織也是運用同一套資料庫,他們才會知道哪些紅瞳
獸人走投無路,可能誤入歧途。
「你想用這套資料庫來做什麼?」老工這麼問了可融。
「就當作當老爸的投資兒子吧。」可融接著說:「我想要組建一支軍隊,以防人類決定趕
盡殺絕。」
「人類在停滯時期後的進步,幾乎都是靠那些紅瞳獸人,我並不認為他們會這麼做。」
「歷史總是重蹈覆轍,我們已經經歷過一次獸人戰爭了。這次,我們得做好準備。」王可
融開口說這句話時,他還在讀大學。他讀的是歷史系,他對歷史是真心有興趣。他以為過
去那些紛亂,以學生的身分,遲早能以研究為由,取得有關單位的資料──那些是老工難
以取得,一窺真實的早期紙本資料。
不過,王可融發現那些資料被國際組織嚴密管控,老工以為在科技時代遲早能見到將其電
子資訊化的那一天,但是,那畢竟是敏感資料。
外加上,王可融輔修犯罪防治學系,他才發現犯罪學所談到的各種犯罪型態,其中最難以
抗衡的是白領犯罪與國家犯罪。
全世界幾乎所有國家,都曾經共同致力坑殺獸人,還舉著防範所有人類被獸人感染的大旗
,明示暗示要人類歧視、排擠那些獸人。更別說是以法律迫害獸人族裔了,國際獸人第一
號緊急命令,同意殺害具有直接威脅的獸人,所有人類團結以戰爭之力輾壓獸人;第二號
緊急命令,則將平靜大地上的所有突變獸人者逮捕,再依據第一號命令處以極刑;第三號
緊急命令,讓民眾得以任意舉報有感染疑慮的獸人後裔,還被淪為人類間相互陷害所用;
第四號緊急命令,命令所有人類施打疫苗,用獸人激化藥物誘導獸人後裔獸化。
他要如何與這種「犯罪」對抗?
人類已經逐漸淡忘各國政府以公權力行屠殺之實,他們只在乎自己的生命財產,其他人的
福祉一概不予理會,當WCH隨著時勢抬頭,反獸人的聲量又浮上檯面。
「我絕對要跟人類對抗。」可融這麼告訴老工。
「雖然我認為你這麼做是蜉蝣撼樹,不過,身為你的老爸,能夠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
「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所有事情公諸於世?」可融始終不明白,躲在黑暗窺視一切的老工,
大可將人類所做的殘忍事蹟,在人類的各種資訊載具強行播放,這樣國際組織所做的所有
骯髒事就能夠被看見,或許能夠得到更多人類的支持。
「你別傻了,獸人與人類的人口比例……即便加上獸人後裔,還是十分懸殊,人類永遠只
關心切身相關的事情。」
換言之,時機未到。但可融自認不能永遠等待時機成熟才開始備戰,即便他以一人之力,
也能夠從現在開始,籌畫準備未來的戰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他便輟學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搗龍窟。
動手殺害人類……他也曾經搖擺過。幸好,他也有自己的資源。
當他第一次殺人,滿手鮮血,猶豫徬徨時,他去尋求姊姊緒真的協助。
緒真遵循父母親的教育,將可融當成親身弟弟看待。
「姐,我今天感覺很糟。」我殺了人。可融沒有坦承所有事情。
緒真會對他揮一揮手,讓可融進入她的情緒圈。
佛鳩卡佛褐色園丁鳥,這是緒真的獸人形態。佛鳩卡佛褐色園丁鳥能用大自然的鮮豔樹葉
與花朵,創造絢麗佈置,再用歌聲求偶。緒真能夠運用能力,使情緒圈中的個體感到平靜
,她這種能力當精神科醫師再適合不過。
可柔則是石蒜,她能夠讓可融進入死亡深淵。
起初,可柔只同意讓死亡狀態的可融前去深淵尋找可憶,也就是她們的親生母親,但黑暗
之中,即便可融抵達死者的國度,見了諸多支離破碎,徘徊無措的死者們,但卻見不著親
生母親。
可融能夠進入死者國度與現實世界的中間介質──死亡深淵中,他能夠看見自己在世界各
處埋下的肉末與斷指。
老工能夠以網路存取資訊,可融也能夠利用自己的皮屑,創造資訊節點。每當可融進入死
亡狀態,能存取各節點的資訊,並挑選合宜的位置重生,並於復活剎那間打造自己新的面
貌。
可融以不死鳥之姿,單槍匹馬擊潰數十個獸人後裔組織,他們並隨之分崩離析。多數組織
在新領袖上位後,不敢再迫害那些被組織長期利用的獸人後裔,試圖轉換正當生意。
他們過往利用犯罪所得搞了不少房地產事業,與傳統人類黑幫早已佔據都會區不同,他們
只能佔到郊區或外圍的二三線城市,收收房租,轉投資成立合法的放款公司。
底層犯罪者不再被組織惡意控制,陸續棄暗投明成為正常上班族。不過,少數性格頑劣者
當然也會選擇另謀出路,他們往往尋求更暴力的組織,或成為人類組織旗下的暴徒。幸好
,只是少數。
可融這麼做,也使得黑幫犯罪走向極端化,但至少他的目標達成了——獸人後裔能夠有機
會逃離組織犯罪的枷鎖。
「你打擊獸人後裔黑幫的成果不錯嘛!怎麼沒想過也順便打擊那些利用非法獸人的非法組
織,又或者是那些人類黑幫?」老工問。說真的,可融那陣子的「成效」可以說是出人意
表,後裔組織不敢再動歪腦筋,接任的領袖也一個一個也嘗試讓組織洗白。
「他們後面有國家撐腰,時機未到。」可融說的是事實。人類黑幫與後裔組織還是有著極
大差距。
獸人後裔組織也開始向不死鳥進貢,那是早期的犯罪不法所得,但可融始終沒有動用那些
資金,他也只是用人頭買了些房舍,讓一些貧困失依的獸人後裔,能以低價的租金租用,
一種社會住宅的概念。
幾年後,說客偶然間也與不死鳥搭上線。
他們一拍即合。
不過,那時候說客還不叫這個名字。
可融原先並不關注劉子翔殺害錢今生的新聞,他還覺得水母人替天行道幹得真好,還想說
怎麼就沒吸收過這傢伙呢?
不過他一查水母人的資料,才發現這個小老弟惡名昭彰,雖然錢多鐸跟WCH發言人溫良讓
猛朝他潑髒水,屏除掉造謠的資訊不談,但他非但好吃懶作還愛慕虛榮,不時拖累他那個
優秀的姊姊劉子琪。
而且水母人真是惹錯人了,錢多鐸以前就是搞暴力犯罪的,或許不死鳥直搗後裔組織,也
讓這群人類黑幫大佬開始思索「企業」方向。他們也開始嘗試洗白,插手於商界。
以前黑道開地下錢莊,現在開始搞銀行;過往圈地為王,現在當起建商;過去黑化校園,
現在改當慈善家開辦私立學校;部分黑道成立各種宗教集會所,利用信徒善款藉口增建廟
宇,將自己塑造成宗教代言人;更有人用雄厚資本投入政治活動,當起市長或者議員。
他們那夥人,如今橫跨各項領域,在政府部門安插不少人馬。或許應該說,他們已經跟政
府單位互利共生,形成緊密的共生關係。當然,他們背地還是會利用下游的小型的非法犯
罪組織偶而從事老本行,或轉而聘雇用完就丟的非法獸人。
可融在老工這一席話後,曾經想過要用對付後裔幫派的方法去對付人類黑幫組織,不過等
到他意識到該起而行,對方早已組成聯盟,形成一個「混濁政府」。
除此之外,更有些組織歷史悠久……根本不是區區「獸人後裔」能夠對抗的。
那幾年他大部分專注發掘有潛力的獸人後裔,他還曾經跟海卓正面交鋒過。
幸好當時海卓已經退休了,否則他真沒有自信能夠打贏那傢伙呢!
那是榕園醫院辦的尾牙活動,榕園聘雇不少獸人後裔職員,可融私下也以「不死鳥」的身
分跟那些人接觸過,那天可融特地更換回自己「可融」的容貌前去飯店湊熱鬧。
畢竟院長養子失蹤多年只會啟人疑竇,他偶而還得用原來的面貌現身。這種能白吃白喝的
場合,想當然我們海卓不會錯過,那時候可融還對阿姨結識海卓,感到意外呢!後來他才
曉得,海卓一退休就去榕園一趟,隔幾年他的情人霏霏石化成為一尊雕像,更加深與阿姨
的交情。
可融原本都躲在附近偷看傳說中的海蛇英雄,不料,海卓卻筆直朝他走了過去。
「你是……王可融?王可容院長的兒子?」海卓朝可融伸出右手,老派的招呼方式。但等
到兩個人一握手,海卓便開口:「你就是不死鳥吧?」
可融驚慌失措。
「我能夠在一瞬間就用黏液包覆你,讓你來不及自殺逃走。」海卓在可融耳邊說:「不過
,今天令堂請我來這裡吃飯,你們是東道主,我要是這麼做,以後就很難做人啦:」
「你是怎麼知道的?」可融冷汗直流。
「我視力很好……你的眼睛裡面的紅,可是鮮豔地讓我難以直視呢!外加上,好幾個跟你
一樣的人都在飯店裡注意你的一舉一動。通常會有這種反應……要不是被獵殺的獵物——
就是他們的領袖。我聽說,不死鳥裡面的人,大多都是獸人後裔呢,你們的樣子跟被犯罪
集團轉化的非法獸人……還有紅瞳的獸人都不一樣。」海卓用眼神指出不死鳥集團其中幾
個重要幹部的位置,當時,說客就在其中,他似乎早就知道被海卓盯上了呢。
「你會舉發我嗎?」可融有些擔心的問。這是他這幾年以來第一次感到害怕。
「你不知道我退休了嗎?」海卓放開可融的手,接著舉起桌上的柳橙汁,他說道:「我是
來交朋友的。」
那天晚上,不死鳥集團的人都來到海卓這一桌,想親眼見見這個傳奇特警。
「你知道我們再來有什麼計畫嗎?」說客率先開口。王可融打了說客的手臂,似乎在怪他
多話。說客說:「喂!如果成功拉攏海卓前特警,事情可以說是成功一半啦!」
「我只知道你們以前四處攻擊後裔集團……阿姆阿姆,好像還吸收了不少能夠獸化的後裔
……其他……阿姆阿姆,我就不知道了。」海卓一邊說話,還不忘一邊吃東西。
「我們在為第二次的獸人戰爭做準備。」說客坦承不諱地說:「不死鳥認為……如今隨著
WCH的勢力越來越大,遲早有一天,人類對獸人的歧視會達到難以忽視的局面。」
「確實有可能。」海卓隔著漁夫帽抓了一下頭髮說:「不過我相信到時候會有其他人類挺
身而出的。」
「你可真是樂觀。」可融不以為意的說。
「我可是搭檔過很讚的人類過,你交的朋友太少啦!」海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說:「
對了,聽說你的消息總是特別靈通,今天我們也算是認識了,以後如果有人動那些好獸人
有什麼歪腦筋,拜託先通知聯絡啦。」
「鰻徹斯特。」王可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可融身後,她彎腰先親吻了養子的額頭。可
融很想推開可容,但阿姨畢竟好幾個禮拜才能見他一次,而且總是得等可融主動找他,他
只稍稍把頭別開。
海卓站起來向王可容示意,說他這一頓吃的很飽,真開心。
王可容環伺了養子身旁幾個獸人後裔。
「這些小毛頭如果搞什麼不正經的事情,麻煩把他們全部抓走,別讓他們帶壞我兒子。」
「媽!你這樣我很丟臉耶!」可融大叫。
海卓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融就是不死鳥的事情,這算是他給王可容的特殊優惠,畢竟王
可容救過的人是王可融殺死的惡人好幾倍有餘。除此之外,可融可是敢做海卓所不能做,
唯有在體制外能夠做的事情。
再說不死鳥,不過就是個小毛頭的集團嗎?
那個說客……反而還讓人擔心了一點。他知道的事情可多的呢!如果他真的要掀紅瞳底牌
……反獸人的浪潮一定又會更難以想像。
可融成為不死鳥以前,他總好奇那些被特警逮捕的非法獸人都去哪裡了。
畢竟那些人假使能夠出獄,或許能夠成為他計畫裡的生力軍呢!
黑暗時期獸化的獸人後裔,想當然軍隊必定將他們屠殺殆盡,雖然獸人法案給予執法者就
地正法的權力,特警宣言卻極為曖昧的談到非法獸人有權「離開現場」——代表逮捕以後
,執法單位有權「客觀」評價非法獸人的能力,是否足以對世人造成威脅。通常都是死刑
,否則不會給「逃走」的例外權利。
獸人與人類犯罪,後者會依照情狀輕重判處不同罪刑,但前者執法方卻能逕自處以極刑,
等到老工解答,可融才意外人類竟然「如此寬容」。
停滯時期後出現的非法獸人,扣除掉被特警絕殺,多數都被送進嚴密的監獄,終身單獨監
禁,不過他們多數在幾個月內都會失控地異形化,喪失理智,最終被獄警槍決。
話雖如此,仍有少部分非法獸人仍關押中,長達數年之久。他們脖子上都會戴頂項圈,有
點類似警方持有的特殊手銬,日復一日施打抗衝突藥物,強迫他們恢復人型。
那些藥物都是由紅瞳企業提供,當然,所費不貲。政府為每一個犯人建立專戶,專門存放
當時查扣的不法所得,並用專戶支付紅瞳藥物廢話,這代表尚存者也都是非法獸人隊伍中
的富豪階級。
由於非法獸人的犯罪指使者難以追查,不法所得也不易物歸原主,起初政府會將那些款項
沒入國庫,但是卻反遭批評——權貴擔心政府會以同樣手段對付人類強權——人類並非為
了保障非法獸人,而是擔心同樣的手法施予自己。
仍在關押者,多數都是利益薰心的非法獸人,可融對他們興趣不大,反倒是誤入歧途的紅
瞳獸人較吸引他注意。
紅瞳獸人誤入非法,大多都為兼差性質,他們不像非法機構轉化的獸人那般暴力,大多僅
僅只是一時缺錢花用,或因家庭有重大變故不得不從事非法行為,所以他們的罪刑比照人
類犯罪,只是加重刑責。
無論是非法獸人又或者是紅瞳犯罪獸人,他們都由紅瞳企業指派的監獄官列管,不過他們
對紅瞳犯人比較人道,仍用打藥的型態,也能夠在監獄裡做些勞動,期滿出院。
不過,通常紅瞳獸人關押不超過一年,畢竟他們本來就是辛苦人家,負擔不了抗衝突藥物
的費用,最後受刑人都會簽署放棄生命同意書以免拖累家人。
可融得知這件事情後,曾激動地揚言劫獄,但一夥同伴好說歹說才把他勸下來,這麼幹鐵
定引發騷動,絕對不能衝動,這話就連老工也同意。
「時機未到。」老工是這麼勸他的。
從那時候起,可融得在紅瞳半獸人被特警追捕,或者是他們投案前,搶先與他們接觸。幸
好,他的母親可容,正恰巧搞了個善良非法獸人的治療所。
起初也會有非法組織的惡行獸人前去榕園醫院尋求治療,不為什麼,省錢嘛,王可容慈善
心爆棚地僅酌收費用,所以不死鳥對外宣稱榕園醫院不收組織犯罪者,否則……即便你能
夠健康出院,他還能夠把你打得再進醫院一次。
他還真的找上成打的非法獸人,在他們離院一段距離後就在對方身旁復活。
「我是怎麼說的,榕園不是你這種廢人去的地方。」接著不死鳥用血劍讓對方筋絡盡斷,
讓對方在地上哭爹喊娘,最後,他再賞給自己一刀,化成一坨不斷消氣的廢皮囊,消散在
空氣中。
只要做個幾次,那些人就不敢再來了。
話雖如此,他起初接觸的紅瞳獸人也不敢貿然加入不死鳥集團,畢竟那些職業半獸人都是
有家室的人,與其加入眼前的神秘組織,不如誠實投案,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去投案,你會死的……想想你家人,你付得起鉅額的獸人藥物費用嗎?」
「我……我……」
「我知道能夠把你安插到哪裡,雖然福利不像紅瞳企業那麼好,不過至少也能夠餬口飯吃
。」可融指的是他擊潰,後來陸續一個一個洗白的後裔組織。
「但是我的獸人藥物怎麼辦?我若沒有持續用藥……會失去控制變成異形的。」
紅瞳控制獸人勞工的手段,可真是跟非法集團用毒品控制小弟沒什麼兩樣呢。
「別擔心,我會搞定。」可融這麼說。
每次可融跟那些紅瞳半獸人講話都得復活換張臉,不然榕園上下一心都奉院長王可容的話
為聖旨。
「如果你看到我家可融跟那些獸人講話,就來跟我講。」
可惡的老媽,害我每次跟一個人講話都得自殺一次。
後來可融也將自己下面的人馬分了幾組,「不死鳥」這個名字也幾乎闖出名號。老工不會
替他派工,他承諾過不在妻子眼皮底下幫助可融的非法事業,所以他總是暗示可柔。可柔
也從善如流地傳訊息給哥哥:「喂!哥,N國內戰你知道吧?其中一支游擊隊的隊長想去Z
國一趟,群發訊息給部下,說如果不死鳥可以當保鑣就可以安心了呢!再多錢他都願意付
。」
「噢!我剛好在N國也有幼蟲。」可融交代金毛,說他去壯大組織,便唰的一聲又自殺了
。
鰻科三姐弟埋怨道,她們正在吃飯呢!老大一天到晚當眾爆頭自殺,又沒胃口啦!
可融求學期間認識的幾個獸人後裔成為其最親信的夥伴,分別是能化身成獅子的「金毛」
,都能變成相貌恐怖也不同屬性鰻魚的鰻科三姊弟,將翅膀當成鐮刀使的「翅刀」,能夠
製造神經毒霧的「毒息」,甚至有一個能夠變身成獨角獸的後裔……由於種類實在太多就
不一一列舉。這些都成為往後不死鳥組織的核心幹部,不過,可融倒是把獸人復興的希望
寄託在一個穿山甲家族,那個家族的獸人後裔能夠變身成穿山甲獸人的,有上百個之多。
挖洞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獸人能力,這麼就能夠在地面下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可融佈
這個局已經很久了,這幾年來,他跟金毛以及三姊弟鍥而不捨,拜會、接觸獸人後裔,他
們一眼就能夠看出對方的獸人潛質,並非所有獸人都能夠擁有這種天賦。
可融輟學後,他幾乎可以說是周遊列國,變換形體的能力已經練到出神入化。最起初,他
是想去尋找自己的母親可憶,但是,他根本連母親的容貌都沒印象,只能頻藉可容交給他
的幾張照片。不過母親每次死亡後,面貌都略有改變,聽可容說過,母親與可容親近時竟
不自覺改變面貌。
或許這個關鍵就在於家人,如果身為家人的自己能夠靠近母親……或許就能夠找母親了。
不過,這當然是癡人說夢,你要怎麼能夠找到不斷易容的失蹤者呢?但這倒是讓他開啟在
全世界散佈幼蟲的計畫,他第一次復活是床上殘存的皮屑驅使,不過那次單純只是湊巧。
可容認為,可融不可以跟可憶一樣仰賴運氣過活,所以他第二次復活使上老工的能力。
老工許願可融能夠一直復活,而且能出現在自己想出現的地方。
「就靠我的皮屑嗎?」可融半開玩笑地從床上找到昨夜睡前摳的腳皮。就靠這種鬼玩意兒
,讓我復活?
可容則從廚房拿了砧板與菜刀,她要把可融的手指剁下來。
「等下,我許完願了,沒我的事情了吧?你們都知道我最怕血了。」老工立刻開溜。
那回他們全家出動,靛真說能夠把可融的手指電麻,效力幾乎跟麻醉一樣好——他是說幾
乎。
可融吞了口口水,她轉頭望向姊姊緒方說:「喂!姐,媽她這樣真的不算家暴嗎?」
「不要說我不幫你。」緒方右手手掌突然出現幾片斑斕奪目的樹葉,她像擺陣一樣的在可
融身邊撒下,她說(而且盡可能以她最溫暖的語氣):「我會讓你情緒穩定,讓你對被剁
手感到期待……不知道有沒有效就是了。」
「啊!……好想要被剁手手哦!」可融像掉入粉紅泡泡,雙手交疊,還貼著臉頰。
說時遲那時快,可容扳了可融的手掌在砧板上,啪!
她不只砍了一根手指,她砍了五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融慘叫。
「我現在會把手指丟到你房間、窗外,廁所……剩下兩根你拿去越遠的地方丟越好。」可
融將兩根手指放在夾鏈袋,要靛真快點拿出去扔,不過要丟在沒人的地方。
靛真拿著燙手山竽立刻衝出家門。
「妳現在得讓可融充滿自信。」可容指揮女兒。
「我沒有手指以後,就可以不用做家事了呢!媽,你看!」可融霎時轉變情緒。可容皺眉
,沒想到女兒的能力這麼厲害。
「我等下會殺死你,你如果沒有在房間裡復活,我就要讓你禁足一個月,那一整個月我才
不管你有沒有手,你每天都要做家事!」
「我才不要做家事!」可融尖叫。
「老婆,這樣好嗎?」門外傳來老工替可融的求饒聲,他已經算是很有義氣了,靛真拿著
手指衝出房門時,他差點沒昏倒。
「我不會讓他步上我妹妹的後塵。」
唰!
幸好可融的前肉身死去後會逐漸萎縮,最後還會化作粉塵,否則王可容家這幾年可是製造
了上萬具屍體呢!
那次可融不算是完全成功,可容期待養子能夠在房間,他卻在廁所復活,推測是因為沉睡
搖蚊的復活跟「濕度」有關係,不過可容倒是寬容地讓可融免做家事一個月。
「你記得死掉以後的事情嗎?」可柔好奇地問他。
「我剛開始什麼都看不到,好像在很高很高的地方……適應黑暗後,看見很多很小的東西
在發光,其中幾個光源特別亮。我才在好奇那些是什麼,我就看見妳們……還有靛真。靛
真離妳們比較遠,他帶著兩個光源走……我看到有一個光點越來越亮,不知為什麼,我覺
得應該過去摸那個光點,後來我就在廁所醒來了。」
可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老工右眼眨個不停。
後來幾次嘗試,王可容全家都觀察到可融是怎麼復活的,斷指浸泡在水裡,可融見到的亮
度也會隨之較亮。可融前一個肉身死亡後,他如果選擇指定在該處復活,斷指會變成一具
逐漸膨脹的皮囊,接著破洞,可融的肉身便從中冒了出來。
最慢的紀錄花了三分十五秒,最快的紀錄,僅需九秒。
後來,可融自己練習了好幾次,他可以在一秒內就完成復活,而他在死亡深淵時,現實的
時空幾乎也同時流逝。
最後,他能夠讓死亡深淵的時空完全停滯。
一次次的實驗後,可柔也獸化變成獸人。
可融某一次死亡實驗中,可柔的頭髮變成紅色,並像觸電般地捲翹上揚,其雙瞳也如同烈
火,她不自覺前去撫摸可融的上一個肉身,接著告訴所有人,可融在哪裡。
她能夠感受到已死的可融靈魂,最後,可融的形體竟然能夠具象化。
那次的實驗,可容讓靛真與緒方各帶著可融的斷指去醫學院宿舍,老工則帶著斷指去國外
工作,當然,他的是用深色夾鏈袋裝的。可容則把其中一根斷指放在她的辦公室,其餘斷
指則浸泡在家裡各處。
可容希望可融能夠學習在指定的地方,甚至按照指定的順序復活,以前老是失敗,可融總
是會在選擇復活光點上判斷錯誤。
「哇!我現在甚至能夠看到妳們清楚的位子。」可融驚嘆地說,他同時還可以「同時」看
到靛真正在跟學妹傳訊息、緒方挖鼻孔挖得正起勁……老工嘛……他則跑去女僕店喝咖啡
。
拜託,我們才是看到鬼呢!
可融撫摸了房間裡的斷指,一會兒他靈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從斷指膨脹重生。
可融這種表演已經好幾次了,但可容反而驚歎可柔的能力。
可柔能夠讓死者的靈體具象化!
而且不只如此,可柔的能力又擴大了些,她能夠增強可融在死亡深淵中的能力,甚至能夠
讓可融在全世界斷指遍佈之處綜觀全局,宛如一個又一個資訊接收節點,他的監控能力,
甚至更甚老工。
但唯獨只有在可融死亡狀態才能接收到當下的片刻資訊,那些資訊無法累積,也無法事後
存取。
此外,可柔還可以用石蒜的能力,讓一定範圍內的對象神經中樞麻痺甚至痙攣。只要她想
的話,還可以讓被碰觸者直接死亡,只是她自己也會筋疲力竭。
當然,她是拿可融做實驗的,但是這般實驗被可容制止。
「我教導你們要熟練自己的獸人能力,是要你們能夠保護自己,不是為了傷害去別人。」
所以,可柔背地裡又做了很多練習,當然,這些事情可容都不知道。
「妳能夠讓媽媽的亡靈具象化嗎?」那天可融跟可柔窩在一塊,可融這麼問了妹妹。
「我得摸到媽媽的肉體……或者說她的遺骸。」
所以,他們倆就去盜墓了。
果不其然,王可憶的骸骨早已消失殆盡,她早已復活重生。
「可惜……我還希望能夠跟她說上話呢。」可融說。
「你對媽媽好像特別執著。」可柔好奇地問。
「媽媽把我們送媽……不……送給阿姨托養時,妳還很小……但我好像對她有印象……我
的記憶中……媽媽她很常哭,只有抱我們兩個的時候才會笑。」可融嘆了口氣,他說:「
我只記得這樣了。」
「我完全沒有印象。」
「後來,我聽阿姨說媽媽的故事,我才懂為什麼媽媽要一直哭。她的生活好苦,如果不是
生下我,沒有生我們兩個,或許她還能夠選擇自殺,再度重生。」
「或者不要重生。」可柔補充。
「對呀……或者不要重生。」可融接著說:「所以我在想,媽媽把我們送走以後,她可能
會一直反覆在自殺或重生的循環,努力找尋能夠喘氣的空間,如果我能夠替她打造一個沒
有歧視的世界,或許她就能夠好好活下去了。」
「太難了。」可柔這時候已經開始跟老工一塊探索網路,她知道可融的理想世界不可能存
在。
「但或許我能夠為我們爭取一塊土地,在那裡,我們獸人能夠安心的生活了。或者我們可
以建立一個只有獸人的國度,不……我們可以建立一個可以跟人類共存的國度。」
「噢!哥,你可真是理想主義者。」
可融微笑道:「即便我老是嗆阿姨,說她不是我們的媽媽,但她很偉大,她願意一視同仁
的醫治所有人,她才是理想主義者。我以後長大,變強以後,要把混進她醫院裡的壞獸人
趕走,他們根本就只是想要利用阿姨的善心。」
「如果哥你以後成立國家,我可以幫你過濾壞人類。」
「哦?」
「我能夠看到別人殺了多少人,他們身邊會有亡靈的影子。」
多年以後,王可融開始殺害他眼中的惡人時,他曾經再度問了問可柔,他身邊是否也有亡
靈。
「幾乎沒有,我想那些亡靈也會怕你。」
「他們是應該怕我。」
錢多鐸身邊也有眾多亡靈,或許因為如此,他才會特別擔心劉子翔過來取他性命。
經歷過水母人多次失敗後,王可融也決定下這一盤大棋。
可融也曾反覆思考,或許當時鼓勵水母人太過輕率。
劉子翔人再度大鬧S國,他闖入那些當鋪、地下組織,越鬧得越沸沸揚揚,人類反獸人的
聲浪也越來越大。
那些為了紅瞳獸人遊行上街的女學生,他們為了熟識的紅瞳半獸人爭取權利,卻也開始遭
到WCH部分偏激人類的追打。據說遊行學生在回家時被尾隨,恐嚇並威脅別再上街。
其中更有部分遊行者被公佈是在哪一間大學就讀哪一所科系,WCH在那些學校門口舉著布
條,要求學校校長與教授出面道歉,說他們教出這等毫無水平的大學生。
戴著紅瞳鏡片聲援的年輕人也遭到非法獸人欺凌,非法獸人大搖大擺地去繁忙鬧區攔下那
些年輕人,問他們:「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獸人,難道只有接受紅瞳企業實驗的獸人勞
工,才是英雄嗎?」
「你看我們兩隻眼睛也都是黑色的呀!跟你們還更相近,怎麼就不來支持我們?」
「不賞叔叔全家一頓飯嗎?」
「怎麼,我就沒家要養嗎?怎麼沒人關心我們呢?」
事件發生頭一兩天,這些攻擊事件還未受到關注,即便那些年輕人將自己報案的過程直播
上網,說目睹非法獸人公然遊街,甚至遭受他們攻擊,卻只見警方意興闌珊地說:「你們
別挑釁他們不就好了。」
「我們會去查監視器……不過跟你們說啦,非法獸人都會破壞監視器……很難找到人的啦
!拜託你們以後不要戴那種隱形眼鏡上街惹事好嗎?」
回話的是人類員警,駐守派出所的初階獸人特警疑似被下了封口令,特警臉色鐵青,敢怒
不敢言。
新上任的雙生人特警長對於查緝非法獸人似乎顯得放縱。
這一個月以來,申請退休的獸人特警越來越多,將屆退休年限的特警雖然不敢像海卓前特
警軟性罷工,深怕再讓民眾或WCH有話可說。
「你看,特警又在尸位素餐了。」
不過老工擷取的通訊資料,在在顯示這些特警確實對雙生人很不滿。
前特警長褒沃定下以特警保護獸人的命令,在新特警長上任後旋即遭到否決,以往只有高
階特警會被總局調去保護高官,中階特警負責刑事案件的獨立偵辦,低階特警則主責地區
性的小型獸人攻擊案件。現在中高階特警都被調去充當政商名流的保鑣,低階特警則被破
格調任處理特殊案件,當然,他們的人類夥伴才是調查主體。
地區性的小規模獸人攻擊或獸人被人類攻擊的事件,轉為由人類警官偵辦。超過一半以上
人類警官或警員都知道長官意志,敷衍了事,記錄但不查案,或者根本吃案。
現任警察總長,他以前就對紅瞳施壓警界感到不滿。紅瞳企業長期安插獸人特警,這些特
警大多都是桀傲不遜的英雄主義者,他們老早就被紅瞳塑造的英雄形象沖昏頭。特警老是
讓高層頭痛不已,錢多鐸一夥人類黑幫向政府高層施壓,導致警察總局長樂於讓這些特警
吃點苦頭。
老工隨著年事漸長學習能力也逐漸退步,他仍然能夠掌握世界絕大多數訊息,但新的資訊
公司有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新科技日新月異,他也無法完全掌握,他真不敢確定除了高
層施壓外,非法獸人組織或人類幫派是否也有塞錢給那些警政高層。
除此之外,V國似乎也不平靜。V國以國家之力打造秘密網絡,老工也發現不再能夠輕易竊
取資訊,尤其是那個海卓為首的小族群,什麼獸人權益促進協會的。
可融知道後埋怨道:「可惡,搞什麼協會呀,海蛇英雄跟我合作不是比較乾脆嗎?」
最近掀起的反獸人波瀾,確實讓一些正直善良的紅瞳獸人捲入糾紛,因為部分紅瞳勞工失
業,他們的人類配偶不得不開始謀職,使得紅瞳獸人得接送孩子,正好給那些WCH暴民去
國中小校園騷擾的機會。
WCH在校門口高舉標語,揚言要學校拒絕收容獸人子女,認為獸人是現代社會的亂源,這
些孩子在這種家庭長大,未來八成也是社會毒瘤。
人類孩子應該是教育的主體,獸人孩子最好還是別浪費社會資源。
少部分紅瞳獸人受不了這番騷擾,他們禁不住回嘴——甚至動手,不過,大多都是那些暴
民先動手,但錄影畫面卻無端遭到人竄改,事後舉證皆對獸人不利,親眼目睹衝突的家長
也不敢為他們說話。
「喂喂喂!你們是不是也收了好處呀!身為人類卻窩裡反。」
也有家長勸戒WCH不要太過分,那些孩子是無辜的。
「難道錢今生被殺就不無辜嗎?」
「這兩件事情沒有關係吧?」幾個家長交頭接耳。WCH的論調對孩子並不公平,孩子為何
要承受父母的罪過,再說他們父母也沒錯呀!他們這樣埋怨道。
「你們怎麼一直替怪物說話?我們一定會調查妳的底細,肯定私底下跟他們有關聯!」
隔天,一個家長的個人資料被無端公佈,據說那個家長曾讓孩子前往紅瞳企業扶植成立的
幼兒園。
「身為人類家長竟然送孩子去怪物幼稚園,是吃紅瞳奶水長大的孩子家長呢!」
另外一個家長也被公佈丈夫接受紅瞳實驗時,曾經與一名男子過從甚密,看來曾經紅杏出
牆過呢!
「果然跟劉子琪那種蕩婦是一夥的!」
「你看看,聲援那些怪物的,都是些道德良知有問題的問題人物。」
「最近好像越來越多紅瞳怪物都變成非法怪物了,我們S國應該像Z國一樣——全面清查,
調查那些怪物的品性,不能讓這些未爆彈繼續威脅我們!」
攻擊梅姨幼稚園的非法獸人雖然被約翰擊潰,不過接連幾個禮拜,陸續也有人向梅花幼稚
園挑戰。
當然,他們一一被約翰與米婭打退,非法獸人間開始流傳:看一組極為難纏的特警情侶在
守梅花幼兒園,而他們似乎只是初階特警。
非法獸人逐漸轉變對幼稚園的攻擊策略,他們開始用老路——噴漆,還喜歡在幼稚園周邊
遊蕩,藉此引起附近住戶恐慌。
社區開始擔憂起當地治安,他們都認識梅姨,也都知道她獸化的故事,還有她為獸人子女
奉獻的情操。不過她的存在,似乎給社區帶來威脅。
幸好鄰居沒有隨之起舞,但他們求助鄰近派出所,人類員警也只是回答:「李筱梅那裏不
是駐紮特警嗎?直接去找獸人特警吧!」
約翰便把幼稚園當成臨時派出所,他直接在幼稚園辦公、做筆錄。鄰居央求約翰能夠巡邏
好嚇阻非法獸人,但約翰不確定那是惡徒想要挑釁,或者只是引誘他離開幼稚園的欺敵術
。反正他們能夠怎麼樣?約翰幾乎已經定居在幼稚園了。
但約翰跟米婭只有兩個人,米婭的夥伴是學姊黃凝,她也是新進警官,也就不敢違背高層
命令。米婭知道以李招財為首的親特警派警官成為高層除之不快的眼中釘,加上黃凝陪劉
子琪進去榕園醫院採檢,高層給了黃凝最後通牒,看她是要顧及在警界的前途……還是要
被徹底打入冷宮。
黃凝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苦惱的詢問米婭意見,米婭也不想為難她。
「我下班後再來支援就好……妳的前途比較重要。」
米婭面貌姣好,這點即便人類也無法否認,人類警官也樂得讓這對女搭檔在民眾面前充當
門面。她們出席各種公關場合,米婭一度還被封為特警之花呢!
到最後,只剩下約翰一個人駐守梅花幼稚園。
約翰只能向鄰居抱歉:「對不起,我們人力真的不夠。」
到最後,那些住戶的怒氣全部都在約翰身上。
「怎麼怪起我了,怎麼不說是那些非法獸人不安好心?」約翰會這樣回應民眾,還得要李
招財在一旁打圓場。
「這小子就是這樣沒大沒小。對不起、對不起!妹妹先喝口茶消消氣,這是P國最有名的
高山茶。很讚的哦!對吧?」來的人是個大媽,李招財這傢伙可真機靈。
訪客離開後,李招財飆了約翰一頓——這些民眾都是心生恐懼,身為警察要站在民眾的立
場想,再怎麼樣也不可以這樣回嘴。
約翰那時候神遊不知道去哪了,他以前就是這樣因應養父母的精神虐待,他也是聽訓專家
了。
(待續)
這篇的高光是可融一個人去抄了後裔幫派。
幫後裔幫派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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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大灶,將自己的狗屁都丟進去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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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寫作的事情還是搞一個討厭的粉絲專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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