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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台灣】
我們坐在孫周勝店裡，這家嬰幼兒用品店面狹長但面寬不寬，看似深不見底，店面最深處
有樓梯往上，一樓都是作為店面使用，二樓是倉庫，三樓以上則是住家。
店面看起來剩餘的貨品不多，顯得空盪盪地，開放式貨架上只剩下寥寥可數的商品。
孫周勝告訴我們，傳出北部爆發疫情，開始有活屍出現時，就有不少人進來搶購，尿布賣
掉一大半，衛生紙則幾乎被搶光，嬰幼兒的副食品也剩下不多。他們一開始也沒關注消息
，傻傻地賣人原價，存貨銷售一半時，才知道北部爆發疫情，才想到應該坐地起價，便又
翻漲了售價。
那時還被街坊鄰居罵，尤其會來買嬰幼兒用品的，大多都是些新手爸媽，他們初期常來發
問、串門子，一副稱兄道弟、姊妹姊妹的叫，現在改口說孫周勝他們是貪得無厭的王八蛋
。
現在想想，新台幣根本沒用，在地超商被人破壞、大型超市也被盜賊佔領，聽說不遠的食
品工廠也是被重兵防守，只是郡主是廠房原本的頭家，還是外來的竊占者就不詳了。
孫周勝就在想，早知道就跟大家收金飾、珠寶了，雖然嬰幼品店不是賣民生必要用品，但
店裡也有不少濃縮粥品、奶粉，吃吃喝喝的這時候價值最高，覺得好像可以大賺一筆，但
隨著治安越來越糟糕，也不敢開店。
我們沒什麼回話，畢竟對他們這些生意經，不太在意。
孫周勝見我們不敢興趣，又講述了一下伸港近幾周的變化，頭起天有北部人往這裡逃，幸
虧這裡離鐵路與主要幹道較遠，人流不多，零星有人變異變成活屍，也是很快的被地方居
民擊倒，幾天以後，開始有流浪的活屍散步至此，地方居民倒是團結，躲了幾天，活屍倒
是散去了。
此後，只有個位數的活屍出現，但不成氣候。
唯一較大的一波，是上周一不曉得哪來的活屍群，因為隊伍拉得長，少部分鄉民以為只有
三五活屍，便出門清理，但清完後才發現是一整群，吆喝了鄉民才陸續有人出來援助，那
一波可能少也有個數十名鄉民遇難或事後感染成活屍，這點跟伸港國中的體育老師說得相
當一致。
竹山怎麼了？孫周勝曾問了問黃秉憲，他沒怎麼回應，反正就是毀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裡
。
孫周勝欲言又止的，那你……可能是想問問黃秉憲父母還有孩子的狀況，不過他見我們兩
個隨伺在旁的，都是陌生人，便識相的沒再多說。
趙捷森與我本想東西拿了便走，畢竟也是趙捷森拿金飾換的，就像是交易一樣，銀貨兩訖
，何必多留。
孫周勝也吆喝著，別急著走，久沒見面，多聊一會，餓了吧？好久不見，弄點東西給你們
吃，不要緊張，這些不用錢，吃完再走。
黃秉憲猶豫了一下，最後同意，孫周勝便要妻子上樓去倉庫熱點東西。孫周勝笑著說，這
陣子他們偶而會拉開鐵門，透透空氣，有些人會上門以物易物，但怕有人存心不軌，店面
的貨也沒什麼補，假裝一下存貨空了，但事實上疫情爆發前才剛補了點貨，所以他們算是
相當富裕的，至少以物資儲備來說。
會暫且停留，除了約定的一個小時還沒到，急著離開，提著大包小包，在哪裡呆站著，只
怕引來不必要的戰鬥。
即便現在回去會合點，她們也還沒回來。
「你們說誰？」孫周勝聽到我們的對話，問了一會，但黃秉憲沒回答，沒事。
意思差不多就是，沒你的事，不要多問。
不一會兒，孫周勝的太太抱了三大碗粥，他們從濃縮粥品沖泡的，經歷昨晚的折騰，今天
也根本還沒吃到什麼東西，能夠有熱食可以吃，的確是天大的幸福。
我朝一旁的物資發呆，一旁有兩袋尿布，還有一個提袋，裡面裝著幾個奶嘴、奶瓶，還有
一個保溫壺，裏頭裝著他們剛泡好的寶寶成長牛奶。
「不夠嗎？」孫周勝看到了我的目光，問了問黃秉憲，「我們樓上還有，怎麼樣，要不要
上來看看。」
黃秉憲拒絕，告訴孫周勝，不必了，這些就夠了，還不曉得用不用得到這麼多。
「用不到這麼多？你們再來要去哪裡？物資永遠不嫌多，我們不只有嬰幼兒用品啦。」孫
周勝說，「伸港越來越發達，大型超市跟藥局也進駐了，生意越來越難做，我太太有兼做
網拍，東西很雜，要不要上來看看？」孫周勝說。
「我們……我們再來要去台中港，據說有船可以逃去中國，中國那裏狀況還好，也願意收
留台灣難民。」黃秉憲回答，或許他是出自於好心，能拉一個是一個。
「啊……所以你們相信那些謠言哦？我寧願相信政府。」孫周勝說。
「你倉庫的東西能夠存放多久呢，這種情況沒幾個月沒辦法解決的。」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我到底存了多少東西，很夠啦，我那時候開店周轉，你幫了不少忙，
說真的，我樓上什麼東西，我便宜賣給你，就當作是回報你之前的恩情。」孫周勝說。
「我不需要……你們想看的話，跟小孫上去，我懶得上去了。」黃秉憲說完後，再喝了一
口粥，他似乎想留在一樓休息。
趙捷森倒有點興趣，我猜是因為他自作主張把民宅給燒了，導致李宓跟趙子燕時不時嘲諷
他，能夠多拿到一些是一些，好吧，我上去看看，他這麼回應。
「樓上有什麼？」我想起我爸媽不知道幾天沒吃頓正常的，便問了問，「你說我們喝的這
個粥，用熱水泡過就可以了？」
孫周勝點頭，說這飲品沖泡方便，不管我們再來是要去中國還是打消主意要留在台灣，都
是便利攜帶也很方便的糧食。我便答腔，說也想上去看看。
「你也來吧，來看看。」孫周勝見我也有興致，又想拉黃秉憲一塊上去，但黃秉憲似乎打
定主意，不想再佔孫周勝便宜。
孫周勝又嘗試說服了幾回，但黃秉憲不為所動，便放棄，改領我們一塊上樓，他朝樓上喊
了幾聲，叫喚他的妻子。
過了一會兒，他妻子下樓，我們一開始還拿著武器，畢竟不是熟人，不放心，孫周勝的妻
子顯得有些顧忌。
孫周勝見倒了妻子沒說出口的擔憂，拜託黃秉憲，「你們這兩個朋友這樣……我太太會擔
心啦，阿憲，可不可以拜託他們不要……。」
黃秉憲說，「好了啦，你們那些收起來，不要嚇嫂子。」
我跟趙捷森也沒多想，把武器收在一樓櫃台，便走了過去。
在與孫周勝錯身而過的同時，孫周勝把趙捷森叫住，「你說……你還有珠寶？」
趙捷森點頭，有啊，他沉默了一下，告訴孫周勝，「該付的我會付，不用擔心。」
「不是要賺你們的錢啦……。」孫周勝尷尬的笑：「不過……那些畢竟是我們的存貨，你
們多拿一點，我們就少了一點。」
步行上樓時，我聽見黃秉憲在跟孫周勝閒聊，你家人呢？你小孩我記得不小了？
對啊不小了，上國中了。
再來了，我們就沒聽見了。
二樓的倉庫分成幾個部分，有些地方用角鋼貨架擺放著一箱又一箱的貨物，有些箱子已經
空空如也，被拆開攤平，有些則在外面標示了品名，顯得眼花撩亂。
還看得到有幾間房間，嫂子告訴我們，那是她存放網拍用品的倉庫，不過都是一些少女服
飾，最裡面的一間，則是放進口乾貨、泡麵、餅乾那些的。
趙捷森笑著說，噢，妳們賣得很雜嘛。
孫周勝的妻子尷尬的笑，對啊、對啊，那些進口餅乾當時進貨價格高，現在沒人要，如果
我們不嫌棄，就拿一些沒關係。
我則是好奇的一一檢視貨架上的貨物，有汽車安全座椅、嬰兒床什麼的，都是現在沒用的
東西，其中看到了一箱即食粥品，但堆放在貨架的最上方，似乎還沒有拆箱過。
有沒有已經拆箱的？我這麼問。
嫂子告訴我，旁邊有梯子，歡迎自取，我默默的拉了梯子過來，趙捷森則對嬰兒的揹巾有
興趣，恰好有個箱子是敞開的，他便拿了一個，問說，這怎麼賣？
嫂子有點支支吾吾，她說，看趙捷森用什麼支付，趙捷森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背包敞開，
露出裏頭的金條跟珠寶，他拿了一塊金條，說這總夠吧？我還想拿一點食物。
趙傑森問嫂子，先前提到有進口餅乾，有沒有能夠吃飽一點的，不要太精緻的那種。
孫周勝的妻子看著金條，對著眼前這些黃金，似乎有點驚呆了，她愣頭愣腦地告訴我們，
隨便拿，她再問問丈夫要怎麼算，說完後，她一溜菸的跑下了樓，我們也沒多想，便又繼
續逛著街。
不一會功夫，孫周勝的妻子跑了上來，她先是再爬上三樓，我還以為有什麼壓箱寶，回到
二樓後，笑臉盈盈的問我們挑完了嗎，我還在試圖拆開最上層的箱子，趙捷森則拿著手上
幾盒米果餅乾，跟我說哪有這麼多空檔找熱水，跟他一樣拿米果比較方便，我思索了一下
，也覺得他說的對，正準備步下樓梯時，孫周勝的妻子後面冒出三個人影，是一個成年男
子，還有兩個看似國中年紀的男生，他們朝我們跑了過來。
幹嘛啊這？
他們幾個手上各持著不同武器，我離他們的位置近了一點，一個大男孩把我撞下貨梯，另
外一個中年男子，則拿著球棒往趙捷森頭上招呼過去，趙捷森用手上的米果擋了下來，包
裝撞個粉碎，餅乾碎片炸開。
我跌跤後，痛得沒法反應，兩個年輕的國中男生，加上本來的中年男子，將趙捷森團團圍
住，開始動手搶趙捷森背上的背包，他只好雙手護住背包，中年男子又是一棍，這回正好
打到趙捷森的肚子，他痛地靠在牆上，用後背頂住背包，雙手改摀住肚子。
我坐在地上，也想幫忙，便拿最底層貨架上的一包尿布，往中年男子的方向丟了過去，中
年男子原本想要上前再補趙捷森一棍，恰巧踩到了尿布，稍微拌倒。
兩個國中生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似乎眼裡只有趙捷森那個後背包，即便中年男子倒地，
他們也沒放棄，一個人拿著木板，拼命地往趙捷森的側身痛擊，另一個人則看似較為懦弱
，他不確定是不是要拿手上的鐵尺，攻擊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
「孫寅興，打阿。」木板弟這樣叫著，不過鐵尺弟把鐵尺放下，他似乎只想搶背包。
我站了起來，現在換嫂子過來了，她雙手向前，似乎想推我去撞我身後的角鋼櫃子。
我想也沒想，貨架間就有一組嬰兒床，床上有一組搖籃，我用力的扯下搖籃，抓起搖籃就
往她的身上揮了過去，磅，嫂子撞到角鋼，癱了下去。
「媽！」鐵尺弟見到她母親被我放倒，向我衝了過來。
但是，我畢竟早有準備，我將嬰兒床拉了出來，充當衝撞車，就這麼把鐵尺弟撞倒。
「趙捷森！」我喊著。
中年男子也起身了，他見嫂子跟鐵尺弟都被我撂倒，直覺要先把我解決，抄起手上的球棒
，準備攻擊我。
完了我這，我現在雙手空空，也沒有任何武器可以防衛。
就在男子即將出棒的那一刻，我聽見了震耳欲聾的槍聲。
碰！男子倒地。
趙捷森掏出手槍，往男子背後開了一槍。
後記：
居家隔離第一天。
科科，這幾天家人快篩陽性後一片大亂，
搞了好幾天，今天才好不容易完成通報起算居隔，
所以拖到現在才發文Q______Q
有太多事情可以抱怨，不過不多抱怨了，先降。
這篇節奏稍快，總之就是周夫人覬覦趙捷森的背包，
烙了人搶劫。
或許因為趙捷森開槍殺過人了，
他倒是很俐落的動手。
再來，要怎麼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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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大灶，將自己的狗屁都丟進去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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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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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戰分割成2個子故事，可重新複習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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