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祈走出長廊的時候,雙尾黑貓正精神奕奕的站在桌上,饒有興致的用著貓掌把桌上所有
的東西推下桌。各式各樣的工具叮叮噹噹的掉在地板上,而亦祈只能抿著嘴,眼睜睜的看
著黑貓肆虐,卻不敢講話,我想他是真的很怕陰。
眼前的畫面很滑稽,但是我卻笑不出來。
手放在被陰重擊的腰部,腰上的劇痛告訴我大黑貓完全沒有留情。一旁的陽看到我猙獰的
臉,驚呼:「我忘記幫你治療了!對不起!」說完變將手交疊在我的腰部。
一陣暖流隨手覆上,我心說這治療方式怎麼這麼熟悉,又瞬間想到這不就是醫療忍者嗎?
難道你們是倆個木葉來的嗎?
看著陽認真的神情,我還是把胡思亂想壓了下去。
不出片刻,腰上的疼痛已經緩和了許多。
「謝謝你,腰已經好很多了。」
「不客氣!」陽抽離雙手,雀躍的說道:「聽說你是新人?恭喜你通過測驗!我們好久沒
有學徒了!多多指教!」
陰舔了舔肉球,趴在早已被清空的桌上:「能撐過我一掌還沒暈死,算及格吧。」
旁邊的亦祈抱著剛剛被推落的工具,用委屈的眼神看著陽,陽淡淡一笑,起身把陰抓到大
腿上,搔了搔陰的脖子,說道:「當我們的學徒是很危險的哦,你以後還會遇到比我弟弟
更可怕的東西!」而後者隨即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似乎正享受著姐姐的按摩。
「而且啊!你只是通過了第一個測驗!還有一些事還沒做呢!」
「什麼事?我已經被開眼了啊。」我歪著頭問道。
陽嘆了口氣,轉頭問亦祈:「你是不是什麼都沒講啊?」
亦祈正努力恢復桌子,突然被這麼一問,也只是無奈的說:「我是有打算要講的,只是秦
珣突然就上門來,打亂我的節奏嘛。」
「那我原諒你了!剩下的我幫你說吧!」
「好,麻煩你了。」亦祈對陽總是唯唯諾諾的,不知道為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亦祈手上的雕刻刀?」陽指著亦祈,而亦祈手上拿著雕刻刀左晃右晃的,
似乎在炫耀。
我點點頭,陽繼續說道:「你得先做出雕刻刀,才算個正式的學徒。至於怎麼做——陰,
你能不能帶他去拿些必要的材料?」陽接著把手放在黑貓的頭上,順著毛慢慢的摸著。
「我只想待在姐姐旁邊。」
陽輕輕拍了一下陰,柔聲說:「不准撒嬌。」
陰伸了個懶腰,從陽的腳上跳下,搖著他的兩條尾巴走向門口:「跟上。」說完貓身一跳
,拉了一下門旁邊的繩子,窗外的陽光瞬間暗了下來。
我起身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突然一個包包砸到頭上,我轉頭一看,陽吐了吐舌頭,雙
手合十著向我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接得到的,這包包給你防身。」
我甩手示意沒關係,低身打開包包確認裡面有什麼,裡面有一把短刀、一支手電筒、一副
耳塞,一組草人和幾張符咒。
檢查完包包,提上肩,深吸一口氣便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片荒林,眼前光是雜草就長到腰上,似乎幾百年沒有人類踏足此地,從未沾染人
類氣息的地方,危險程度恐怕不一般。
而且,太安靜了。
一般的叢林多少都會有鳥叫蟲鳴,而現在這裡卻像是被人按了靜音,連樹葉沙沙作響的聲
音都沒有。
陰信步向前,我從包包拿出手電筒,打起燈來跟在後頭,看著他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便放
下心一點了,至少這裡會發生什麼事,他應該都知道。
轉念一想,他剛剛對我這麼狠,要是出事了,他會不會不救我?
「陰,你會不會保護我?」剛剛的想法又讓我更忐忑了起來。
「不會。」
一路無話,我和陰就這樣走到了岔路口,兩條路往前望去僅有一片黑暗,陰停下腳步,冷
冷說道:「選一邊,你帶路。」
我拿著手電筒照來照去,心說兩條隧道一模一樣,難道真要憑運氣選嗎?忽然就看到右邊
的樹木有一小塊被泥土覆蓋的痕跡。
靠近一摳,輕鬆就把乾掉很久的泥土剝了下來,仔細看,上面刻著此路危險。
陰看著我,不耐煩的說道:「決定好就快點。」
我直說對不起,那我們走左邊好了。說完從包包內甩出短刀,模仿著陰的自信,走入岔路
。
走了一段路,我就發現當自己在面對未知的時候,再怎麼騙自己不怕都沒用。
「停,手電筒關掉。」背後的陰說道。
我照著做,轉頭便看到陰變成穿黑西裝的人類,眉頭緊皺,正凝視著我後方的月亮。
「選對路,怎麼還會遇到?」陰喃喃自語。
眼前的氣氛讓我提高警戒,感受空氣正加速流動著,我才發現起了白霧。
接著天空突然傳來淒涼的鳥叫,抬頭一看,一隻黑色大鳥背對大弦月,往我們破空而來。
幾乎是一瞬,我被陰踹倒在地,而大黑鳥的尖嘴同時抵達陰的位置,只見陰貓腰一低,硬
是閃過。
大黑鳥見攻擊失效也不急,優雅的在空中飛了
一圈,盤旋在我們頭上,等著再次發難。
在大黑鳥俯衝的瞬間,我看見大黑鳥的臉部是慘白的,唯有眼睛部位是兩個窟窿,就像瘟
疫醫生的面具。
「那是什麼鬼東西?」
陰盯著頭上的大黑鳥:「禍伏,詛咒鳥的一種,通常和婆娑鳥一起行動,我們運氣很好,
今天只有他在。」
「他飛在空中,根本沒辦法處理,怎麼辦?」
「不知道。」陰甩出黑刀:「要來了,你保護好你自己吧。」
又是一聲怪叫,禍伏再次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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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和陽大概會變固定班底吧
希望能收到讀者的回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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