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地府系列（五）彼岸花

大家好！我是故事柑仔店的老闆娘，人生苦短，不如聽個「故事」解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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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
　　　　　

血流到哪，花便開到哪，這裡的花沒有盡頭。

　　
曼沙第一次見到彼岸花，是在新員遊河的例會儀式上，紅花盛大如野火。

　　
此後，她便自願領命待在三途河畔，一年又一年，久到讓後人誤以為紅花是她栽養的。

　　
但，這話也沒錯。

　　
取過今年官派的球根，株株按位春季落下，熟練地在根上清楚寫入姓氏、時辰以及罪名。

　　
這工作其實也不難，就是種根、澆灌、剪裁、移除這四個步驟而已。

　　
差役們會逐一澆灌罪身受罰後的血，一罪撒入三滴。

　　
這裡越是艷紅巨大的花蕊，表情越是張揚，有時也難以辨認這花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

　　
河畔的時間沒有規律，但看著河上一船船迎花的人，她總能猜到這世送來的，又是哪些業
身種子。

　　
「該歇息了。」婆子提著到底的蓮花漏，出現在眼前。

　　
「冬花沒裁完，走不了。」紅花有兩季，多半春季栽種，秋季剪裁。罪責輕的，靠祖先庇
蔭、子嗣添福，通常入秋便會飭回。

　　
其餘的，冬季一過，她便會連根刨起，送回上頭處置。

　　
「落花總會歸來。」婆子看著河上滿船的魂，丟下句話，又回到樹下做事。

　　
曼沙垂眼沒應答，僅是拿穩今年最後一株紅花的根，把上頭的血漬細細洗淨。

　　
一花一罪根，花落別愛恨。她仍抱著希望，願來時彼此不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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