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佛首PO
剛做了一個夢 醒來之後久久無法離開那感覺 趕快把夢境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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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鄉下的老家
印象中 那是個老老的三合院
「醜醜的! 看起來髒髒的!」
有次老爸問我為什麼不喜歡回鄉下 我這樣回答他
於是我就被打了。
小時候 從北部回家鄉下時
阿公跟阿罵最喜歡坐在門口聊天
每次走進鄉下那間看起來髒髒的三合院時
阿公都會笑笑的跟我說
「阿明，你回來了喔？ 哩呷飽沒？」
阿公平常看起來很兇，但是在這時候，我卻覺得很溫暖
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微笑
但是我還是怕
每次回去都不會跟阿公打招呼 只要老爸跟老媽沒有叫我打招呼
我一定趕快衝進去房間玩我的玩具
每年都要回去看阿公跟阿罵
有次回去的時候
發現只剩下阿公了，但是客廳裡的桌子上多了一個刻著阿罵名字的木牌
阿公看起來很憔悴
但是還是勉強擠出微笑的跟我講
「阿明，你回來了喔？ 哩呷飽沒？」
長大後我才知道那陣子阿罵過世了，可是我卻沒有記憶我有回去看阿罵
可是彷彿記憶中老爸跟老媽在哭
那是第一次看到阿公用這種表情跟我說話。
再過幾年
回到鄉下的家中時
阿公兩眼無神的看著外面
沒有跟我打招呼
「阿公 挖阿明啦! 我回來了」
阿公好像忽然被電到一樣
笑著跟我說
「阿明，你回來了喔？ 哩呷飽沒？」
可是他手上拿著菜刀
我有點害怕
阿公常常開始到處發呆，也不太記得我剛剛跟他講過什麼話
老爸說，阿公現在記憶力不太好
要我跟他聊天
可是我覺得阿公感覺還是很兇，不太敢跟阿公講話
於是我還是只敢跟阿公說
「阿公 挖阿明啦！ 我回來了」
雖然阿公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
但似乎是反射性的動作
就會跟我說
「阿明，你回來了喔？ 哩呷飽沒？」
唯一不變的是
他總是站在門口 旁邊有阿罵神主牌的地方
再過幾年
以往總是要節日才會回鄉下的我們
老爸跟老媽忽然就帶著我 很著急地回鄉下
「馬麻 為什麼要回鄉下啊 我明天還要去學校跟同學玩欸」
坐在汽車後座的我問著老媽。
「乖 阿明，我們回去看阿公...」
坐在副駕駛座的老媽回答我，可是卻把頭轉到一旁去，好像在哭
到了鄉下
那老老 髒髒得三合院外搭起了布帆
有好多我以前沒記憶的親戚都回來了
這一次
是我第一次沒看到阿公站在門口
雖然不用害怕阿公了，可是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大家都在哭。
幾年後，18歲了，考到駕照之後
想要挑戰自己 想要到處兜風
拿著手機 開著導航
於是我一個人騎著好幾個小時的車回到鄉下
到的時候天都黑了，也不記得是幾點了
鄉下的親戚看到我有點嚇到，問我怎麼會這麼晚過來這邊
一時之間不好意思開口說是來兜風的
看到客廳裏面阿公跟阿罵的神主牌
順口就說
「回來看阿公跟阿罵的」
走進房間休息，看著收拾在箱子裡，小時候常玩的玩具
可是卻沒有小時候的記憶
只記得很兇的阿公站在門口
跟那種害怕的感覺 不喜歡回鄉下的感覺
覺得無聊 不知道為啥要回來鄉下 只好划著手機
跟暗戀的女生傳訊息說我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地方
問她下次有沒有想跟我一起來
可是她沒有回我
接著因為長時間的騎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
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來
我想尿尿。
由於廁所是在外面 所以跑到外面去上廁所
「喔 蘇胡~」 嘴巴上這樣的講著。
可是有點可怕，附近暗暗的 沒啥聲音
只好自言自語幫自己壯壯膽
不知道以前為啥都不害怕 果然年紀越大膽子越小
正當我完事後要走回房間的時候
我竟然看到有點透明的阿公站在門口
轉過頭來 笑笑地對我說
「阿明，你回來了喔？ 哩呷飽沒？」
「嗯 阿公 我阿明啦 我回來了！ 阿哩呷飽沒？」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回阿公話。
沒有害怕的感覺 心暖暖的 鼻子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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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其實是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
也不知道要PO在解夢版還是這邊
我還沒出生的時候阿公就過世了
所以其實我從來沒看過我阿公
我本人也不叫阿明
我鄉下的老家也不是三合院
不知道為啥夢中是三合院
但是我醒來的時候是哭著醒來的
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也一邊寫一邊哭
覺得好像真的發生在我身上的樣子
文筆不好 寫得很亂請多見諒 只想趁那感覺還在的時候趕快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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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又有什麼關係 還可以再站起來
跌倒後可以順便仰望一下天空 藍藍的天啊
今天也在無限延伸朝著我微笑 「一公升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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