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鬼故事沒錯,嗯,應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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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肛門好痛..」
「蛤?你說什麼?」
志偉是我國中認識的死黨,一路考上同所中學跟大學,平常除了白目點,到是沒什
麼怪毛病。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我說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肛門很痛,便便時超痛。」
我真的不知道要回什麼,是志偉在暗示我什麼?我是很尊重人權啦...
「你有沒有在聽呀?」
「有呀,有呀,那。。。看醫生了嗎?」
「不要,很丟臉。」
「那我陪你去吧。」
「不要,更丟臉。」
「蛤?為什麼?」
下午沒課,我硬拉著他去看醫生,google地圖很方便,直接搜尋肛門,就會顯示推薦
的...診所。
沒什麼人,看診蠻快的,沒一回志偉就出來了,說是要等拿藥。轉頭看,醫生卻向我
招招手,叫我進去。
「呃...我沒有要看,是我朋..」
「先進來,有話跟你說。」
醫生老老的,一頭白髮,有點駝背,帶著黑眶方型眼鏡,慈祥中帶了點嚴肅。
「你可能要帶你朋友去看一下精神科,他似乎不太能接受他的性向。」
「蛤?」
「他的傷,明顯是性行為造成的,而且他自己也說了,常在夢遺現象後的早晨,肛門特別
的痛。」
等一下,這情報量也太多!而且他高中有交過女朋友,還是染上什麼奇怪的興趣?
「但他精神上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的轉變,所以推給了失憶什麼的,身為親友,要多關心
,也建議看一下精神科...」
醫生繼續說著,但我腦子已經打結。整理一下,目前的結論應該是:志偉出櫃了,但
他自己卻不能接受,欸?那男的是誰呀?欸,確定是男的嗎?
看到護士們的竊笑後,我秒懂為什麼兩個男人來看泌尿科會更丟臉....
「那個....志偉,我們可以談談嗎?」
出了診所後,我拉著志偉在路邊聊了一下,我用了生平所學的詞彙,用了極委婉的方
式,轉達了醫生的意思。
「靠北喔,我就覺得那醫生怪怪的,暗!最好是我出櫃啦,X他X的,最好是我喜歡被捅
啦,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是捅人的啦,X你XXX,那個老玻璃,我看是他想被捅啦,X
XX!」
在他髒話連發的當下,我再度整理了情報,志偉雖然有交女友,但也不能確定,性向
這東西不好說,且有傷又是不可否認的,醫生終究是專業權威,但現在這情形繼續質疑志
偉似乎也不太好,再說,已經有路人拿手機出來拍了,我實在不想上爆料....還是先結束
話題的好。
「那我知道了,總之,你就先老實用藥,看看情況再說。」
志偉這人沒什麼可取的,中規中矩,不上不下,但他陪著我度過難熬的青春期,大小
考試也是一起挺過來,這時他需要我,我就一定要在!於是我決定偷偷調查。
問題是那個男的,好啦,是不是男的我也不確定,總之把那個人抓出來,問題就明朗
了!
隔天,我買了三人份的早點,一早就去找志偉。
志偉老家在外地,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他說羨慕我住學校附近,家人都在。我才
羨慕他有自己一間房子住哩。
敲了敲門沒應聲,我打了LINE,他說他在廁所,一早又超痛,便便快出來了,一起床
就衝進廁所。說鑰匙在地毯下,自己進來就好。
開門進去後,屋裡卻是空盪盪。
不是單純沒人,而是根本沒有其他人的軌跡,比如鞋櫃,丟在地上的衣服,沒洗的碗
盤,床舖..等等,確實都是只有一個人的跡象。
「你還好吧?可以吃東西嗎?」
「暗!我是肛門痛,又不是嘴巴痛,當然能吃呀!靠北,你買這麼多還問我能不能吃,是
怎樣啦?」
精神狀況很好的樣子,總之,先坐下來吃飯吧。
坐在沙發時,不到幾秒,我覺得不對,很明顥的違和感,好像...有其他什麼的。我
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
「你有養狗或貓或什麼小動物嗎?」
「沒有呀?你今天怎麼這麼怪呀?我生個小病,你這麼關心我喔~我怕我會動心吔,要是
哪天出櫃,就出給你好啦,哈哈哈!」
我僵著"一點都不好笑"的臉,在想吐槽個幾句回去時,違和感又來了,而且極強烈
,還帶有頭暈,手腳麻的情況。
硬忍著,勉強喝了口豆漿,瞬間噁心跑到廁所狂吐。
「三小啦,反應有需要這麼大嗎?」
「你...你吃完早餐,記得吃藥,多休息,我先走..嗚!」
我一溜煙似的,跑到樓下,狀況才和緩了些。
「你同學一定是被跟了啦。」
晚上跟家人聊到這件事,爸爸馬上說了想法。
「總之我有認識的師父,要的話,我請人家去看看啦。」
「好,那我先跟志偉問問。」
我是覺得,突然叫師父去人家家裡,有點沒禮貌,再說也還不確定,而且我不太喜歡
一遇到問題,就推給鬼神。
我躺在床上,想著最近志偉有做過什麼事害他被跟嗎?而且被跟的症狀也太微妙了..
不會吧,這梗有點爛欸,真的要當這故事的結局嗎?
鼓起勇氣,我敲了門,來應門的,是位阿婆。
我國台語混合,夾七夾八的,把這件事跟阿婆說,心裡很擔心被當成神經病。
「哩先裡麥啦。」
(你先進來啦)
「啊,喝,拍謝。」
(好,不好意思)
「原來喔,莫怪最近籠沒看到孫吔,唉,實在,想沒,那吔咖意查甫,唉夠愛咖去至煞。
(難怪最近沒看到孫子,實在不懂,為什麼喜歡男的,還愛到去自殺。)
「阿,阿嬤,穩爸爸供要找師傅,想唯供先咖您門吉哩。」
(阿嬤,我爸說要找師傅,想先問您意見。)
「唉~免啦,明呀在你娶哇過去導喝。」
(不用啦,明天你帶我過去就好)
「喔,喝喝。」
(喔,好好。)
這戶人家是我們上下學必經之路,前些日子在辦喪事,還好有先來問一下,畢竟人家
也有家人嘛。
隔天早上,志偉剛好有課,我就帶阿婆去志偉家,嘛,鑰匙在地毯下嘛。
阿婆手上拿了個小罈子,一跛一跛的上樓。
明明是第一次來,阿婆卻似乎知道主臥在哪似的,直接往主臥走去,並請我在房門外
等一下。
不一回,我聽到哭聲,是男聲,然後阿婆就開門走了出來。
「喝呀啦,拍謝啦,那葛無花生,雜咖哇供。」
(好了啦,不好意思,有再發生,再跟我講)
蛤,還會發生喔?心裡雖這麼想,但實在說不出口。
突然間,那股違和感又來了,我快步跑去廁所,怕又要狂吐,但感覺一下就緩和下來
。
「孫吔,你無躺案捏,這少年是河郎,那恩是伊,你導洪師傅收乞呀啦。」
(孫子,你不能這樣,這少年人是好人,若不是他,你就被師傅收走囉。)
阿婆連聲的向我道歉,我也連忙回禮,表示沒關係,事情解決就好,陪著阿婆回家的
路上,阿婆說了很多孫子的情況,只覺得,同性戀這事,在這世上還是有許多艱辛的路要
走。
「最近肛門好多了吔,那老玻璃醫生的藥還可以。」
這件事,我想這輩子都不會告訴志偉,但還是叮嚀他說,下次經過人家喪禮,千萬不
要亂講話,很沒禮貌。
「拜託~他是gay,死掉了,就叫死gay,有什麼不對嗎?」
他今天晚上,屁股,應該又要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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