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溪裡的那雙手

夏天，是一堆人去玩水的季節，也是悲劇變多的時候。
我只能說，我很幸運，是"被保護"了的那一個。

我小學的時候，父親和其友人們都已婚、有小孩，
大家的經濟狀況也還不錯，常常幾個家庭一同出遊。
父親友人的小孩中，有一個跟我同年的靠爸女，
基本上她驕縱任性又愛欺負人，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從小我們就是死對頭，吵架、動手動腳什麼的都常發生。
有次大家去了溪邊烤肉戲水（地點我已忘記），
我跟靠爸女又吵架了，當時我們都在一顆大石頭上玩耍，
石頭的一頭是騰空在湍急的溪上，大概兩公尺高，
靠爸女一氣之下直接把我推下去。

我不會游泳！墜入溪裡的瞬間我覺得自己死定了。
但是，當我沉到溪底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祥和"，
應該是冰涼的溪水我卻覺得很溫暖，
水流湍急，我卻沒被沖走，平穩地停在原地。
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被一雙比我身體還大的手托著，
雖然看不清楚，但我心裡卻直覺是一雙老奶奶的手。
在水裡好像過了很久，正慶幸自己沒被沖走，
我爸跳下溪來把我整個人拎出水面。
我回頭，已不見那雙手。

據旁人說，我掉下去的時候，靠爸女看我沒浮起來，
才想到我不會游泳的事，怕被罵還不敢跟長輩說，
是靠爸女的堂妹怕我真的被沖走了，趕快跑去找大人，
所以我爸來救我的時候應該至少過了五分鐘，
但是我沒被沖走，還在石頭正下方的位置，
我不會游泳、憋氣什麼的，但我卻沒嗆水也沒斷氣，
大人們對這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我沒事就好。

總之，我一直覺得是那個老奶奶救了我。



靠爸女番外篇：

又是一次幾個家庭一起去的萬惡烤肉戲水，
這次是靠爸女的親生妹妹掉進溪裡，
雖然是在下游平緩處感覺比較沒那麼危險，
但她被發現時是臉朝下從遠處飄向大人烤肉的岸邊，
我記得撈起她的時候，她已臉色發黑沒有呼吸心跳了！
大人當中有護理師，立刻拼了命替她做CPR，
很久很久之後，她才悠悠地醒來。
之後，我們都覺得她不是她了，性情大變之外，
連腦袋都變靈光了（本來是智能障礙）。

至於靠爸女，大人都認為妹妹是靠爸女推下水的，
所以被父母打得很慘，但靠爸女堅持自己什麼都沒做，
直到前陣子她結婚，據說酒酣耳熱之際說溜嘴，
承認自己討厭智障妹妹才想溺死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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