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屍巷 – 同類相弒

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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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網址:http://bit.ly/2F08tvz

在4Love俱樂部裡的休息室裡,菲菲小心翼翼地畫著眼線,一筆一線地像在給畫紙上色。

她仔細地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照映,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睜大眼睛,左轉右轉地看著自己的臉。

突然,她好像看見了什麼,一條小小的傷口出現在她右側臉頰靠近脖子的地方。菲菲皺了眉頭,用手指輕輕地摸著傷口,又重重地將手指插進去,半節手指就這麼伸進她的臉中。但菲菲卻沒有任何反應,她另一隻手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紙袋,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紙袋的內容物,唇上也染上了自然的豔紅色。

她慢慢地將手指從臉上的傷口抽出來,再看著鏡子,臉上的肌膚又恢復到原來的嬌嫩,傷口也不翼而飛。

「不是說不要在休息室吃東西嗎?」後方傳來一個略為高音的男聲。

菲菲轉頭過去,一個穿著酒保服裝的男子站在後方,靠著牆壁,略帶怒氣地看著她。

「店長~您也知道,人家不吃飽就沒力氣工作嘛~再說,您也不希望我把客人當點心看待對吧?」菲菲曖昧地笑著。

「就只知道耍嘴皮子。」店長走到菲菲旁邊,拿起紙巾擦拭她嘴唇,菲菲像是個受寵的小公主一樣,乖乖地讓店長服務。

「好了!上口紅吧!」店長將染紅的紙巾丟進垃圾桶中。菲菲則打開化妝盒,仔細挑選今天要搭配的顏色。

「店長,小妍姊那邊沒有問題吧?」菲菲抿了一下嘴唇,店長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她。像在思考一樣,停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也是,都這麼多天了,該發生的應該也發生了。」店長撥了撥自己的瀏海說:「不然你下班後,去幫我看一下吧。」

菲菲驚訝地轉頭說:「我!?」

「是呀!當初不也是你推薦我,讓小妍加入的嗎?既然如此,就交給妳確認小妍是否準備好了。」店長冷酷地看著自己的指甲,像是小刀一樣的鋒利。

菲菲看著心意已決的店長,她知道再多說什麼都沒用,像是垂頭喪氣的小貓一樣,低著頭。

「那......如果小妍姊沒成功或是拒絕了呢?」菲菲小聲地問。

店長轉身走到休息室門口,打開了門說:「別忘記上次的教訓,我記得她還有個讀高中的弟弟,叫天樂吧,到時候要收拾的話,別忘記了。」說完就關上門離開。

菲菲無奈地看著店長離去,轉身回到鏡子前面,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十根手指頭一瞬間長出了銳利的尖爪。

「能不用到就好了......」菲菲看著自己的手指慢慢恢復原狀,愁眉苦臉地看著鏡子。

**
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愷妍又在劇烈的飢餓感中甦醒。她痛苦的呻吟著,抓著床單,希望能抑制這股飢餓。但她還是失敗了。只能彎著腰,抱著空腹的肚子,走到冰箱前面。

她痛苦的打開冰箱,無論打開幾次總是會被嚇到,一顆少女的人頭就這麼大辣辣地與她對視。愷妍故意將她放在裡面,用來提醒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她憎恨自己的軟弱,以及對於身體慾望的屈服,她知道這個女孩是因她而死,也害得她的弟弟天樂成為了殺人幫兇。

「對不起......」愷妍停在打開的冰箱前面,但她卻感覺不到冰箱傳出的冷度,除非......她再吃一口少女剩餘的血肉。

愷妍顫抖的手緩緩地伸向冰箱,準備去拿剩下的最後一塊肉。突然! 家裡大門的電鈴響了起來。愷妍驚慌失措地看著大門,思索會是誰在外頭。

是房東嗎?但還不到收租的時間,還是快遞呢?可是她最近也沒買東西,而且天樂也沒跟他說會有包裹來。思考的同時,電鈴聲按得相當急促,可以感覺出外頭的人不是很有耐心。

愷妍覺得自己還不是處於可以見人狀態,想就這樣裝作沒人,讓對方知難而退。但對方非但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還急促地敲起了門來。

「小妍姊,是我。」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愷妍想起那是跟她在同一間俱樂部上班的後輩菲菲。但她怎麼會過來呢?愷妍記得跟她也沒有熟識到有私下來往的地步。

但對方畢竟知道自己休假在家,繼續躲著也顯得失禮,愷妍咬了一小口肉之後,戴起了口罩,穿上密不透風的大衣,慢慢地走到門口前,開了一個縫。

門外的菲菲穿著跟上班時一樣鮮麗的服裝,優雅地站在門口。

「小妍姊,您總算是開門了,這幾天都不見你上班,身體還好嗎?」菲菲嘴上雖然說著關心,但表情倒是神態自如。

「沒事,就一點小感冒,倒是菲菲你怎知道我住哪呀?」愷妍謹慎地問。

「是店長告訴我的,也是他請我過來看看您有沒有好一點。」菲菲說

「原來如此,麻煩你幫我轉告店長,謝謝他的關心,我不久後就會回去上班。」說完後,愷妍正要把門關上,豈料菲菲一把手拉住了門。

「小妍姊,我都專程來了,可不可以進去坐坐,看看你的情況再走呀?」菲菲眼神曖昧地看著愷妍。
愷妍面有難色地說:「嗯......但我現在身體還不是很舒服,怕會傳染給你,還是改天吧!」

「哎呀!別那麼見外嘛!都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突然菲菲用驚人的力道將門推開,力量之大讓愷妍措手不及。

「我呀!可還帶著你愛吃的喔!」菲菲走進家裡,舉起手中的袋子,愷妍聞到了袋子裡面的香氣,身體立刻出現無法抗拒的反應。她驚恐地關上門,全身顫抖地走向菲菲。

菲菲將袋子交給了愷妍,愷妍打開袋子一看,一條還留著新鮮血液的手臂就這麼躺在裡面。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菲菲,但菲菲卻只是露出淺淺的微笑看著她。

「趁熱吃吧......放久了,就不新鮮了。」菲菲走向沙發,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這是在幹什麼......? 為什麼你會知道......」愷妍激動地拿著袋子站菲菲旁邊,質問她。

「這些都是你搞的鬼嗎?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嗎!?」愷妍憤怒地撕下口罩,嘴邊的潰瘍與傷口已經深可見骨,不斷發出惡臭。

菲菲仔細端凝著愷妍的傷口,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照理來說,過了這麼多天了。應該是不會還有這麼嚴重的傷口。

「你難道......都沒有進食嗎?」菲菲疑惑地看著愷妍。

「進食?」愷妍不可置信地看著菲菲,怒氣沖天地走到冰箱去將人頭拿了出來,重放在桌上。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進食嗎!?」愷妍激動大喊後,由生氣轉為悲傷,難過地坐在地上痛哭。

菲菲異常冷靜地看著桌上的人頭,隨即憐憫地抱著安慰坐在地上的愷妍。

「我到底怎麼了......嗚......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愷妍的眼淚像洩洪一樣沒有停過,菲菲也只能盡力安撫她的情緒。

在愷妍稍微冷靜一點後,菲菲要愷妍看著自己說:「小妍姊,你覺得我幾歲?」

愷妍生氣地說:「現在說這個幹什麼,你到底對我做什麼!」

「回答我!」菲菲用從來沒有表現過的強硬態度命令著愷妍。

愷妍被菲菲突如其來的氣勢壓了過去,怯懦懦地說:「不......不超過20吧」

「我已經六十多歲了。」菲菲不帶一絲玩笑地說。

「啊......?」聽到菲菲的話,愷妍愣住了。「你......你在說什麼?」

菲菲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也曾經跟你一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同樣也在夜生活裡打轉,靠著自己原始的本錢謀生。」

「但這世界對我們這種人總是特別嚴苛,我被客人強姦,丟棄到荒山野嶺等死。」菲菲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地平靜,眼神卻飄到很遠的地方。

「在要吐出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心裡想著:『也罷!反正這個世界不需要我。一走了之也好。』,而那個人......也就是現在的店長,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餵我喝下那杯酒。」

「酒......?什麼酒?」愷妍疑惑地說。

「你也喝過啦!就是那瓶只有最高級的客人來訪,才會打開的那瓶酒。」菲菲冷冷地笑,看著坐在地上的愷妍。

愷妍張大眼睛,驚恐地回憶起所有變異開始的那一天。
她記得那天晚上,一個老婦人來到店裡,指名要她作陪,同時,還點了店裡最昂貴的酒。

那瓶酒一直小心翼翼地放在酒窖之中,被店長特別獨立擺放。

她記得幫客人倒完酒後,客人請她先喝一口,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是你們......你跟店長還有那個客人! 你們聯手起來把我變成現在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愷妍激動地抓住菲菲的衣領,身上的傷口隨著怒氣而開始擴散。但菲菲並沒有因此而露出恐懼的神情,反倒像沒事地繼續說。

「我們並不想要傷害你,愷妍。」菲菲說。

「事實上,我們是打算讓你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愷妍不可置信地說:「這算什麼? 我不要,我不想要變成跟你們一樣吃人的怪物!」

「吃人?你在說什麼呢?愷妍,那些才不是人,是家畜喔!為了讓我們活下去,精心圈養的家畜喔!」菲菲嘲諷地說。

「人這一字,應該是給在這世界上最具有競爭力且在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吧!那就是我們喔!當然也包括現在的你。」

愷妍聽完菲菲的話,不斷地退後,直到退無可退。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捲入多大的陰謀之中,也不曉得是否有脫身的方法。

「如......如果,我拒絕呢?」她顫抖地說。

菲菲眼神轉變為哀傷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店長給了你改變的機會,但你卻想要放棄......」飛飛低著頭。

當她再次抬頭之後,臉上也佈滿了腐爛的血肉。

「那我只能先殺了你,再等你弟回來,也殺了他。」菲菲的雙手伸出了利爪,隨時準備撲向愷妍。

愷妍看著變異後的菲菲,從她的眼神中明白,對方所言不假,如果不加入的話,菲菲一定會採取行動傷害她跟天樂。

正當菲菲不斷向愷妍逼近之時,客廳大門發出轉動的聲音,是天樂從學校回來了。變異後的菲菲立刻轉身,看向打開了卻空無一人的玄關。

她發出像蝙蝠一樣發出高頻率的叫聲,人類耳朵聽不見那種聲音,但對愷妍來說有如魔音穿腦一樣,
愷妍手捂著耳朵,大叫:「天樂!快跑!」

生氣的菲菲伸出手來揮向愷妍,一擊把愷妍撞到在牆邊。此時她已經全身變異,不再保持人形,雙腳化身像爬蟲類一樣的器官,滑行到門口。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或是怪物的本能,菲菲並沒有直接衝出去,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尖銳的爪牙。抓著門外的牆壁,牆壁也因此被抓出了裂痕。確認沒有動靜之後,菲菲緩慢地滑行出去。
樓梯間一片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外面的樣子,正當菲菲感到疑惑的時候,她聽見房子裡面傳來了動靜,她回頭一看,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男生,背著倒在地上的愷妍,正準備從陽台離開。

「她是我們的!」菲菲憤怒地衝向他們,卻被不知道從哪邊射來的子彈擊中腹部。

「這邊!怪物!」另一個穿著端莊的年輕女性拿著手槍,站在樓梯間朝菲菲開槍。就在這時,愷妍跟高中男生已經從陽台逃出。

菲菲氣憤地大聲尖叫,這次發出的聲音是人類都可以聽見的尖銳聲音,年輕女性一手捂著耳朵,另一手又朝菲菲開了幾槍,然後就急忙往樓下走去。

被連續捉弄兩次的菲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盛怒之下,她吞食掉本來帶來給愷妍的人手以及桌上的人頭,身上剛剛被槍打傷的傷口瞬間癒合。

她直接破牆而出,重重地摔落到地面上,槍聲以及撞擊聲引起了附近鄰居的圍觀,但群眾還來不及反應,菲菲就吐出了她的舌頭,瞬間分裂成數條,刺穿幾個居民的身體,像是在吸食汁液的害蟲,被攻擊的人瞬間化成人乾。其他的居民看到這個景象,紛紛尖叫逃竄。

此時菲菲身上已經找不到人類的痕跡了,變成徹徹底底的怪物。她可以聞到同類,聞到愷妍身上未蛻變完全的腐爛味,以及在她身邊另外一個更加吸引人的味道。那是鮮血的氣息,但竟然如此的香濃,比她以前所嚐過的血肉都還要更加令她陶醉,彷彿光是用聞的就可以喝醉一樣。

怪物化後的菲菲,決定捨棄掉自己僅剩的理智,她要獨佔那誘人的美味,然後殺掉陳愷妍跟所有擋在路上的人!

**
愷妍從暈眩中醒來,她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張開眼睛,發現天樂正揹著她在巷弄中逃竄。後方還不時傳來槍聲。

「跑快一點!」後方傳來熟悉的女生聲音,天樂面露猙獰地盡可能加速。

「菲菲呢?」愷妍問天樂,但天樂忙著逃跑,沒有回話。她轉頭往後方看去,一條像是巨蟒一樣的怪物,在巷弄中來回穿梭,追逐著他們。而後方穿著套裝奔跑,不斷開槍的人,竟然是天樂學校裡的王老師!

「天樂!放我下來!她的目標是我!」愷妍激動地掙扎,但天樂卻是抓得更緊,手掌原本包紮好的繃帶,已經被再次染紅。

「不要鬧了!」天樂激動地說:「我是不會留你一個人在這邊的!」

「還在幹什麼,快點往我說的倉庫前進!」王老師追到天樂旁邊大喊。突然,怪物的舌頭吐了出來,纏住了天樂的腳,讓他跟愷妍摔倒在地上。

「天樂!!!」愷妍跟王老師一同大叫,看著天樂被舌頭拖行逐漸往怪物逼進。

王老師熟練地替換彈夾,重新瞄準怪物的嘴巴,開了幾槍後,成功打斷怪物的舌頭,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天樂趁機重新站起來,往她們的方向跑過去。

「老師!倉庫還有多遠呀!」天樂氣喘吁吁地問,三個人趁怪物大叫的時候,跟它拉開距離。
「就在那邊!」王老師指著斜前方一棟破舊的建築,三個人像看到最後希望一樣,不斷狂奔。但怪物的舌頭已經重新長了回來,繼續進行它無情的獵殺。

怪物彷彿讀心一樣,感知到三人的目的地。直接撞破旁邊建築的牆壁,抄近路地直接出現在他們要過去的倉庫前面。像是為了炫耀一樣,拱起了身子,展開滿是腐肉的皮膚,嘴巴不停地流著口水,看著往前奔跑的三人。

三人看見怪物已經先出現在倉庫前面,急忙停了下來,疲憊地看著怪物。怪物則像是嘲弄一般,咧嘴大笑。

「菲菲!放過他們!我加入你們就是了!」愷妍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向完全怪物化的菲菲喊話,但菲菲已經失去理智了。

菲菲現在只想要找出那散發美味香氣的源頭,到底是這兩個人中的哪一個。她游移不定地看著天樂跟王老師,唾液不斷的從裂嘴的兩側流出。

她決定了!就先隨便抓一個!反正沒有人可以跑得掉!

「菲菲!不要!」愷妍吶喊著,但菲菲已經朝三人飛撲過來!

「開火!!!」一個聲音大喊,突然無數地槍聲從周邊建築不斷響起,已經飛躍起來的菲菲,被大量的子彈擊中,最後降落地點偏離原本目標的三人。倒在殘磚破瓦之中不斷地顫抖掙扎。

三人被眼前的武力給震攝住,一步都不敢動。

「Ms.W,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跟目標單獨接觸,而不被發現嗎?」天樂一行人原本目的地的倉庫門打了開來,一個略為年長的白衣女士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大批全副武裝的警衛,全部都將槍指向他們。

三人舉起雙手,不敢說話跟亂動,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打成蜂窩。但白衣女士現在的目光卻不在他們身上,她緩緩地走向倒在地上,慢慢變回人形的菲菲,像是看待奇珍異獸一般的眼神,盯著全身赤裸的她看。菲菲也不甘示弱地怒視回去。

對視沒多久,只見白衣女士伸出右手彈了一下手指,倉庫裡走出一群穿著隔絕衣的人士,用網子將菲菲套起來拖走。菲菲想要掙扎,但隨即網子就開始通電,菲菲痛苦大叫地被拖進倉庫中。

等到菲菲的事情處理完後,白衣女士才走到三人面前。

「這還是二十幾年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你竟然也會有叛逆期,Ms.W」白衣女士貼在王老師耳邊低語。

王老師即便手拿著槍,依舊動也不敢動,不斷調整呼吸,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對她來說。跟剛剛的怪物比起來,眼前這個女人還更可怕。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王老師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臉上開始冒起冷汗。

「我當然知道,白痴。」說完,白衣女士拿起王老師手上的槍,毫不猶豫地朝王老師的大腿開了一槍。王老師立刻痛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扭曲著。

「這只是前菜而已,你需要重新調教。」說完將槍丟得遠遠的,高傲地走向天樂跟愷妍。

「啊.....鼎鼎大名的亡命姊弟,愷妍跟天樂,真是不好意思。」白衣女士向他們點頭說:「如果不是我的『女兒』太不懂事,擅自私下跟你們接觸,今天你們就不用面對這麼可怕的事情了。」

天樂怒視著白衣女士,愷妍則是不停的發抖。

「不用這麼生氣地看著我,天樂。我們不是敵人。」她悄悄地對著天樂耳語:「而且......你也希望你姊姊恢復正常,對吧?」

天樂睜大著眼睛,轉頭看著她:「你們辦得到嗎?」

「人總是要試過才知道可不可以,不是嗎?」白衣女士曖昧地笑了一下,接著走向愷妍。

愷妍此時已經站不起來,跪在地上全身顫抖。

「哎......可憐的女孩,妳一定餓壞了吧。」白衣女士輕藐地看著她說:「S906」

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站立在白衣女士後方,一動也不動。

白衣女士將S906拉到愷妍面前說:「他是你的了,吃吧!」愷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驚訝地看著她。

「拜託!還是你不喜歡吃活的?」說完,白衣女士從S906身上掏出一把手槍,直接頂在S906的頭上。

「不要!」愷妍激動地大叫:「我吃......我吃......」

S906捲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肌肉,準備讓愷妍進食。愷妍則是一邊哭著,一邊流著口水。她確實是很餓了,在經過剛剛的追逐以及天樂跟王老師身上的鮮血,讓她已經餓到快要失去理智。但對她來說。更讓她難受的是,要被迫讓天樂看到自己食人的醜態。

「你不要逼她!」天樂激動地說,但白衣女士只是比出一個要天樂安靜的手勢。她要仔細觀看眼前這個生物進食的過程,來確認機構所給的報告的真實性。

愷妍流著眼淚咬下第一口,鮮血從她的嘴邊溢出。她停頓了一下,似乎還想要跟慾望奮鬥,但白衣女士不給她休息的時間,將愷妍的頭壓向S906的傷口。被猩紅的慾望所指染,愷妍已經停不下來了,她瘋狂地在眾人面前啃食S906。

這一切天樂都看在眼裡,但讓天樂驚訝的不是姊姊進食的過程,而是S906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以及掙扎,就這樣在姊姊的嘴中斷了氣。他無法想像是要受到怎樣的訓練,才可以視死如歸,連活生生被吃掉都不吭氣。他感覺到這批人的不對勁,但在王老師受傷,形勢比人強的狀況下,天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姊姊,陷入血色狂歡之中,像是動物園的肉食動物餵食秀一樣被別人觀賞。他氣憤地咬著牙,恨不得一拳將白衣女士打倒在地。但在現場百支槍口對準的情況下,他不敢輕舉妄動。

白衣女士看完愷妍的進食後,不斷地拍手說:「真是太神奇了!看看她的傷口,剛剛還是個大花臉的女孩,現在皮膚就像嬰兒一樣光滑柔嫩」白衣女士想用手碰碰愷妍完全恢復的臉,但愷妍還處於進食中的興奮狀態,轉頭就想咬白衣女士的手指。

說時遲,那時快,一名警衛開槍擊中愷妍的脖子,一個針頭大小的東西就直接刺在上面,愷妍隨即就倒下。

「姐!!!」天樂吶喊,顧不得被開槍的危險,要衝到愷妍身邊,白衣女士一把抓住他說:「別緊張,只是麻醉槍而已,沒事的,睡一覺醒來就好了。」說完,白衣女士也給了天樂一針,天樂立刻癱軟在地上,手不斷地要伸向愷妍,可惜最後也睡著了。

「通通帶走。」白衣女士轉身走回倉庫,警衛人員跟穿著隔離衣的研究人員分別帶走天樂、王老師跟愷妍,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回倉庫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
在4Love俱樂部中,店長看著新聞報導著城市裡發生大型氣爆工安意外,而地點就在愷妍家那一區。他面色凝重地看著新聞,手不耐煩地敲著桌子,其他的店員跟小姐看到店長在氣頭上,沒有人敢主動攀談。

雖然已經到了開店的時間,但菲菲還是沒有回到店裡,而且也聯絡不上人。店長著急著來回踱步,手中握著電話,號碼都已經打上去了,但一直猶豫要不要撥打。

此時一個全身發抖的店員走了進來問:「店長,那個......客人都在門外等著。今天還營不營業呢?」

店長皺了皺眉頭。又看了手機一眼,然後轉頭對著進來的店員說:「從今天起,你就是店長。要不要開店,你決定!」說完就推開傻在原地的店員,走了出去。

在走道上店長撥起了電話,其他員工看到他迎面過來都紛紛回避。

電話那頭一直沒有回應,店長走到了酒窖,將被特別保管的那瓶紅酒取了出來。

此時電話總算是接通了。

「喂!是我」店長用脖子夾著電話,雙手扶著酒瓶仔細看著,像是在調查什麼一樣。

「我這邊有些事,想從你巷子調幾個人來用用。」店長不改常態,輕浮地說著。

「報酬?呵呵!」店長笑了笑,確認酒瓶後,店長改成單手拿手機,另一手拿著酒。

「絕對包你滿意。」店長大步走出4Love,手中拿著酒瓶,消失在城市裡的三不管地帶—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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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eicrt1樓 04/1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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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we1613樓推!讓我追到了! 04/19 22:40
godbrow4樓 04/19 22:42
Aneles5樓推 腦補畫面好精彩 大大辛苦了 04/19 22:47
leilayo6樓推推 04/19 22:48
Vicente7樓 04/19 23:18
tim22013898樓推推,從恐嚇信開始追文,才發現原來早就看過l大的文 04/19 23:23
tim22013899樓章XD 04/19 23:23
wasd4567897410樓這篇好長很讚 04/19 23:24
white199112011樓好好看! 04/1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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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arry073028樓好看,有點東京喰種的感覺 04/20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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