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魂鬼樓
紅河別墅內。
張天易看著眼前的樓梯，心中驚疑不定，一樓和二樓之間原本沒有樓梯，
現在卻憑空多了一道樓梯？
他在樓梯口探頭張望，底下一片漆黑，他猶豫不決，不確定要不要走這條
樓梯下去。
他轉頭一瞧，剛才那白色鬼魂已穿出臥室，繼續朝他緩緩飄來，距離逐漸
逼近。
他看看樓梯，又看看鬼魂，又看看樓梯，又看看鬼魂，又看看樓梯，又看
看鬼魂，又看看樓梯，又看看鬼魂。
「管他的！媽呀！」
張天易怪叫一聲，立刻往樓梯衝下去，如果這樓梯真的通往一樓，那他只
要從大門離開就得救了！
他三階併作兩階，很快地下到一樓，他飛快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正是一樓
臥室旁的走廊轉角。
一樓的格局他已經熟到不能再熟，他當即朝大門的方向飛奔而去，他經過
浴室，跑過廚房，穿過餐廳，來到客廳，往大門的方向一看，心情瞬間從
天堂掉到地獄。
只見原本應該是大門的地方，此時成了一片灰樸樸的牆壁。
「天啊！放我出去！快開門！放我出去啊！」
張天易撲到那面牆上，雙手用力搥打，一面大聲吼叫，但牆壁沒有任何動
靜，也沒有人回應他的呼救。
他對著牆壁又搥又喊，持續了將近五分鐘，搥到後來兩隻手腫痛不堪，嗓
子逐漸沙啞，他終於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背脊貼著牆壁，緊張地打量眼前的客廳。偌大的房屋內，空空
蕩蕩，一片寂靜無聲，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店長呢？他心急如焚地想著，店長到底跑去哪裡了？現在該怎麼辦？為什
麼會覺得孤單、寂寞、覺得冷？好希望夏子嵐可以陪在自己身邊啊！
他愣了許久，剛才的白色鬼影沒有跟著下來，他隨即想到二樓的逃生窗戶。
這個沒有大門的客廳，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一念及此，他立刻抬起腳步，
往樓梯的方向衝去。
他原路返回樓梯處，一見樓梯還在，心中不禁一陣雀躍。剛才不應該跑來
一樓的，只要能想辦法通過那隻鬼，就能從二樓窗戶脫困。
他毫不猶豫，拔腿就往樓上衝，沒幾秒便回到二樓。然而，當他踏上二樓
的地板，定神一瞧，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這、這裡是……」他結結巴巴地說：「怎麼不是二樓？」
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是二樓的模樣。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走廊轉角，往右邊看，赫然是一間臥室。他不
死心，沿著走廊往前衝去，一路經過了廚房、餐廳，最後又來到客廳。
張天易整個人都傻了，自己明明往樓上跑，怎麼又回到一樓？而且跟剛才
一樣，這個一樓仍然沒有大門，大門的位置是一片牆壁。
他心底愈來愈慌，雙腳不聽使喚地打顫，他心中不安到了極點，他遇到的
，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嗚嗚……店長……」
他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鬼屋，每多待一秒都讓他更靠近崩潰邊緣。他唯一想
得到的脫身辦法，就是去找夏子嵐，只要找到店長，店長一定會沉著冷靜
的帶他離開這鬼地方。
他邁開顫抖的雙腿，往樓梯方向走去，一走到樓梯口，看到眼前的景象，
他不禁又是一陣驚慌。
只見剛才走上來的樓梯，竟然已經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往上而
去的樓梯。
他站在樓梯口，往上張望，上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他沒有其他選
擇，只能用發顫的雙腳，一階一階往上爬去。
他每爬上一階，心裡的驚駭就多加一分，當他戰戰兢兢地站上上面的樓層
，仔細一瞧，精神壓力瞬間又增加好幾公斤。
他又回到一樓了，不管往上爬、往下爬，始終在一樓打轉，如何都到不了
二樓。
他轉頭一瞧，剛才的樓梯，不知何時又變成上樓的樓梯，他不敢再往上爬
，於是往前方的走廊走去，他慌不擇路，經過浴室，沿著走廊繞一大圈，
又回到客廳，客廳一樣沒有門，他繼續往前亂走，走進餐廳，眼前赫然又
出現另一道往下的樓梯！
此時的張天易，已經無法冷靜思索，他一看到樓梯，立刻毫不猶豫，沿著
樓梯衝了下去。
他來到下面一層樓，驚訝地發現這裡不是一樓了，他不禁一陣欣喜，然而
他只欣喜了不到一秒，隨即心頭重重一沉。
眼前的景象，和紅河別墅內部差不多，只是放眼看去，這層樓的格局，既
不是一樓、不是二樓，也不是三樓。
他好奇心起，在這層樓繞了一圈，發現無論油漆的色調、家具的古老程度
、建築物的材質，都和紅河鬼屋一般無異，差別只在格局不同，這個樓層
和他所見過的其他樓層，格局乍看很相似，但就是完全的不一致。
他心底毛到不行，眼前這層樓是不是是紅河別墅裡，他還沒到過的樓層？
他回想自己一路走來的經過，他到底上了幾次樓梯？又下了幾次樓梯？他
思緒紊亂，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身處別墅中的哪個位置？
他愈是想不清楚，心裡就愈感到恐慌，別墅內的空間似乎正逐漸擴大，而
自己離真正的出口愈來愈遠。
他渾身劇烈發顫，繼續往樓上爬去，每經過一個樓層，他就停下來觀察一
下。
愈往上爬，樓層與樓層之間的混亂程度逐漸加劇，原本還煞有其事的格了
臥室、書房、浴室等等，當他往上爬了十層樓，整個格局已經跳脫邏輯，
臥室和廁所同一間，書房與廚房相通，洗澡的地方在客廳。
一陣天昏地暗的狂奔之後，張天易已經頭暈眼花，氣喘如牛，他不確定自
己到底爬了幾層，三十層……還是四十層？他雙腳癱軟無力，大口用力喘
氣，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樓梯口。
他抬頭張望四周，突然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他仔細看了又看，瞬間大吃
一驚！
「這裡是二樓？」他驚呼出聲。
他又再三確認一番，確定自己真的來到熟悉的二樓了，內心頓時一陣狂喜
，只要來到二樓，就能從窗戶離開，他看見黑暗中的一線曙光。
他勉強撐起痠軟無力的雙腿，顫抖著、雀躍著，往二樓臥室的方向走去。
然而，當他一打開臥室門，原本已經掉到地獄的心情，瞬間又繼續往下掉
了十八層。
「天啊！饒了我吧！」他用哭喪的聲音說。
張天易四處打量，確定這個樓層就是二樓的格局，這個位置正是二樓臥室
的位置，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是一間書房模樣的房間，四周沒有窗戶，他走進書房，正不知該如何是
好時，突然注意到牆上掛了三幅油畫。
他好奇心起，走到畫前仔細端詳，不看還好，他看著那些畫，雞皮疙瘩瞬
間全爆了出來。
只見那三幅油畫，最左邊那幅，畫的是兩個男人，站在紅河別墅前，其中
一人體態瀟灑，另一個則做出畏縮的動作。
繪者下筆精確，表情動作生動無比，從畫中兩人的穿著臉孔看來，畫的依
稀正是夏子嵐和張天易兩人！
張天易驚疑交迸，愣了半晌，繼續看向第二幅。
第二幅畫沒了夏子嵐，只剩下張天易一人。畫中的張天易正一臉驚慌，在
紅河別墅內的樓梯上奔跑著。
他繼續看向最後一幅畫，畫中的張天易被一個惡鬼攔腰抱住，表情驚恐萬
分，從動作來看，似乎正拚命掙扎，但掙脫不了，反而被惡鬼開膛剖腹，
腸子內臟流得滿地。
在這三幅畫的右下方，都有繪者簽名，署名是「蕭如風」。
「他X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張天易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些畫的風格，和一樓那幅畫一致，署名又都是「蕭如風」，顯然均是出
自前任屋主蕭如風的手筆。
可是？張天易滿腹疑惑，驚疑不定。為什麼畫上的人物，偏偏就是夏子嵐
和張天易？莫非蕭如風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他們兩人會來？還預料到張天
易會被困在屋內，滿屋子亂爬樓梯？
除此之外，最讓張天易害怕的，是第三幅畫，難道蕭如風也預知了自己的
死法，自己會被惡鬼抓住，活生生凌虐至死？
張天易愈想愈不對勁，愈想愈毛骨悚然。身處這空間怪異、鬼影幢幢的鬼
屋中，陡然看見這三幅畫，當真對他造成極為龐大的精神壓力。
「裝神弄鬼的，想嚇唬誰啊？」張天易大聲咆哮。
他抓起牆上的畫，呼的一下，狠狠往書桌砸去，砸了一下又一下，沒多久
便將畫打成碎爛一片，畫框碎屑紛飛。
他又繼續毀去另外兩幅畫，「哼」的一聲，從鼻孔用力噴了口氣。
就在這個瞬間，一道女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是誰這麼吵？乒乒乓乓的。」
他迅速轉頭一瞧，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書房的角落，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女鬼，那女鬼一身白衣，背朝張天易
，但上半身整個往後折，一張臉硬生生折到背後，臉色蒼白，眼窩凹陷，
兩隻手臂往旁邊架著，以極其怪異的姿勢，像跳機械舞般，一頓一頓地朝
張天易走來！
「啊啊啊！」
張天易怪叫一聲，回頭一看，書房另一端還有一扇門。他毫不猶豫，一個
箭步衝了過去，逃到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左邊右邊各有一扇門，他慌不擇路，隨便選了左邊的門，手忙
腳亂地逃命。
這個樓層的房間位置已完全錯亂，張天易衝進一間廁所，往前打開下一扇
門卻通往起居室，他沒有時間細想，有路就跑，有門就開，穿過一個個愈
來愈奇怪的房間。
張天易到處亂走著，終於在一個房間內停了下來。
他身處一個巨大的房間，在他面前，總共有十扇門，由左到右一字排開。
「噢……饒了我……拜託……」張天易哽咽道。
他看著那十扇門，感覺自己像在玩整人節目，十扇門後面，也許全都跟之
前一樣，通往走不完的房間，但難保會不會有哪一扇門，是真正的出口。
他瞬間陷入難以抉擇的困境，十扇門看起來完全一樣，他努力轉動遲鈍的
腦子，試圖從中看出一些蹊蹺。
「煩死人了！」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抓抓頭，又抓抓頭，索性打開第一扇門，走了進去。
一走進下一個房間，他頓時大吃一驚！
「小、小瀅……」張天易顫聲道。
只見房間中央，躺著一個嬌弱少女，渾身血汙，氣若游絲，正是小瀅！
張天易忙不迭衝了過去，查看小瀅的傷勢，小瀅身上滿是傷痕，根據傷口
判斷，似乎是遭利刃所傷，深可見骨，鮮血仍不斷從傷口湧出。
在她腹部的位置，有一道歪歪斜斜的傷口，從肋骨下方一直開到下腹部，
從傷口裂開處，隱約可見紅通通的內臟。
「天易……」小瀅睜開眼睛，虛弱地說。
「小瀅！」張天易急道：「妳怎麼來了？妳、妳怎麼傷得這麼嚴重？是誰
把妳砍成這樣子的？」
「我很擔心你，所以擅自跑來了，」小瀅輕聲道：「天易，看到你沒事，
我真是好開心。」
「我沒事！是的！」張天易激動地說：「小瀅，沒想到妳……妳傷得這麼
重，竟然還只關心我，我、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妳這麼擔心，
結果被傷成這樣，嗚……要是妳一開始就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
妳。」
「天易，時間不多了，你聽我說，」小瀅用極小的音量說：「這棟別墅很
危險，有很多厲鬼……它們厲害的程度，連我都沒辦法對付，天易，你要
小心一點，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要胡言亂語啊！」張天易悲痛大吼：「妳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兩個會
一起離開，一起平安的活下去！我、我馬上去找出口，然後叫救護車，妳
撐住，不要放棄，撐住啊！小瀅，不要就這樣離開……」
「天易……」小瀅眼神迷茫，輕聲喚著。
「嗚嗚嗚……」張天易忍不住放聲大哭。
「希望……我死的時候……你……可以……抱緊我……別放手……」
張天易淚眼迷濛中，看見小瀅那可愛的娃娃臉，不禁又是痛心，又是不捨
。他痛恨自己沒有好好珍惜小瀅，他一直在抗拒、排斥著小瀅對他的愛，
因為他覺得小瀅愛他愛得毫無理由。直到現在要失去小瀅了，他才終於明
白，兩個人相愛，原本就不需要什麼理由。
但是一切已經太遲了。
他痛哭著，躺到小瀅身邊，將小瀅那小小的身子，緊緊摟在自己懷裡，摟
得很緊、很緊。
「太好了……我……覺得……很……幸……福……」
小瀅露出燦爛的笑容，接著，慢慢地，她的眼神失去了光彩，笑容逐漸變
得僵硬。
張天易感覺懷裡的小瀅，呼吸愈來愈微弱，最後終於停止，他把耳朵貼在
小瀅胸口，連心跳聲也聽不到了。
「嗚嗚嗚哇啊！小瀅！小瀅！嗚嗚嗚嗚！」
張天易抱著小瀅的屍身，情緒徹底崩潰，他哭得很痛，掏心掏肺地把悲傷
全部大聲哭出來。
「你真的以為我是小瀅喔？」小瀅突然發出男人的聲音。
張天易一陣錯愕，抬頭一瞧，只見小瀅的臉孔迅速變化，白皙的皮膚轉成
暗紫色，眉毛又濃又粗，並且往中間靠攏，眼睛的形狀陡然一轉，成了斜
斜的倒吊眼，嘴中伸出兩根尖細的獠牙，臉型上下拉長，成了一張瘦長的
臉。
張天易大驚失色，原來這傢伙不是小瀅，而是鬼！
「救命啊！」
張天易放聲驚叫，下意識地想翻身躲開，突然身體一緊，整個身子被硬生
生拉了回來，自己已經被鬼緊緊抓住！
原來剛才張天易抱著「小瀅」，兩人的身體緊靠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
就算張天易反應再快，也來不及脫離箝制，登時中了這老套的陷阱！
張天易還來不及反應，突然感覺身體騰空而起，頭下腳上，自己已被上下
顛倒地抓了起來。
張天易腦中陡然迸現剛才看到的油畫。原來蕭如風的預言畫是真的！自己
就要活生生地被這隻鬼殘虐至死！
他心下大駭，一陣天旋地轉間，隱約看見那隻鬼，已經舉起一手，就要朝
他肚子抓來，將他開膛剖腹。
一想到自己的死狀，將如同畫中一般，內臟流得滿地，張天易整個人都嚇
瘋了，一股求生意志湧出，他雙手拚命亂抓，正好抓住了那隻鬼的雙腳。
眼看那隻鬼的手已經抓到他肚皮上，人類的潛能瞬間從張天易體內爆發而
出。
他不曉得哪來的力量，雙腳用力扭動，同時雙手也抓住鬼的腳用力扳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硬生生掙脫了鬼的箝制！
他感覺雙腳一鬆，整個人驟然摔落地面，腦袋著地，撞得他一陣七葷八素
，一切發生得非常突然，他一掙脫束縛，立刻下意識地往旁邊用力一滾，
身後傳來「噗」的一聲，那隻鬼撲了個空，雙手只抓到地板。
張天易滿腦子只想活命，他毫不猶豫，連滾帶爬，朝房間另一邊的門狂衝
而去，同時身後又傳來小瀅的聲音。
「天易，哎唷，我好痛，來抱抱我好不？」
張天易頭也不回，直接衝到下一個房間，重重把門關上，不去理會那聲音。
過了這扇門，又是無窮無盡的房間迷宮，他又慌又怕，又驚又累，精神狀
態已到了極限，只是不停地往前走，穿過一間又一間房間。
一路上在幾個房間，他又陸續遇到幾隻鬼，有的擺出怪異的姿勢，有的是
小孩子模樣，有的是在房間上吊，有的是腐爛生蛆的屍體，張天易看也不
敢看，只是悶著頭，繼續不停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他步伐搖晃，已在咬牙苦撐，但這鬼打牆迷宮似乎無窮無
盡，怎麼也走不出去。
他開始感到絕望。
每經過一個房間，絕望感就增加一分，他開始想放棄了，自己可能一輩子
就要被困在這鬼打牆的鬼屋裡，永遠走不出去。
就在他穿過一扇門，走進一個平凡無奇的房間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
的聲音。
「淡水河七號？」
張天易一聽，登時驚喜交加，忍不住就要手舞足蹈一番！
是夏子嵐店長！那是店長的聲音！他發現聲音是從右方一扇門後傳來的，
立刻蹦跳著來到門前。
「店長？店長？是你嗎？」張天易開心地大叫。
「淡水河七號，」門後的夏子嵐說：「你真的很難找。」
張天易喜不自勝，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店長了！
他感到身上的疲勞和疼痛一掃而空，精神振奮無比，他心中好像有喜鵲在
飛舞，就像暴風雨過後出現的彩虹，陽光普照，百花齊放，綿羊在草地上
輕快奔跑，蝴蝶在花叢間翩然穿梭，柳樹枝條迎風款款搖曳，小溪流水淙
淙悅耳，歌舞昇平，一片祥和！
他簡直高興極了！在他一生當中，除了十三歲生日時收到心儀對象的情書
之外，就屬此刻最讓他心花怒放！
他好想撲進店長懷裡，好好痛哭一場，把這段期間受到的驚嚇、無助、恐
懼和委屈，一股腦地向店長傾訴，然後跟隨店長的領導，離開這個要命的
鬼屋！
他徹底樂瘋了！
「店長，快進來呀！」張天易大叫。
「不行，門從那邊鎖住了。」門後的夏子嵐說：「淡水河七號，請你開一
下門。」
「好的！」張天易大聲地說。
他毫不猶豫，伸手就往門把摸去，就在他的手碰到門把的瞬間，他整隻手
突然像觸電一樣，劇烈一震，隨即將手縮了回來。
他猶豫了，他猛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門後那人，真的是夏子嵐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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