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多,怪事多,綁粽鋸樑,送海走。
談論鹿港異聞,大多數人直接想到的就是送肉粽了。
因為這風俗特別,古老而神秘,自然被放大檢視了不少,相關報導與故事不少。
但如果真要我給怪屋排個名,會出肉粽的屋子也只排第三。
還記得之前提過的,有古怪小矮老頭的怪屋嗎?
那間便是我心中的第一,也許是因為親人親眼見過,所以讓我更加的敬畏害怕吧。
那麼第二呢?
且聽我道來。
大約從高中的時候起,我便開始固定給一位阿姨剪頭髮。
那位阿姨經營一間家庭理髮,生意相當不錯,手藝好,收費便宜,客群年齡層也廣,小至幼
童理髮、中至學生各種怪頭、大至長輩電頭毛,常常整天都是沒有空閒的排下去剪,連吃個
飯也不得閒,那來客量是其他同業望塵莫及的。
而她這門手藝是她母親傳下來,她又再去進修的,聽聞她母親年輕時在鹿港也是當時極出名
的理髮師。
雖然這位老理髮師已退休,但閒暇時仍會在女兒的店裡幫忙顧孩子,有次我正在等待剪頭髮
時與她閒聊到當時她理髮廳的事,她談起了一件事,一件令她決定搬離以前老店的怪事。
「永擺阮蹛佇老街時,彼間厝有歹物仔,有鬼,歸工共人創治。」那老理髮師邊逗弄著孫子
邊說道。
譯:(以前我住在老街時,那間屋子有髒東西,有鬼,整天整人。)
我問道:「有影冇?」
譯:(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阮啊挃共你騙?佇咧無閒時伊攏矣直直撥阮的頭毛,按呢撥按呢撥,閣直直笑
,到阮共伊姦撟,伊才停。」老理髮師說著便不斷大力撩撥自己的頭髮示意。
譯:(當然真的,我還需要騙你嗎?在忙的時候他會一直撥我的頭髮,這樣撥這樣撥,還一
直笑,到我大罵祂髒話祂才停。)
這件事我覺得驚奇,回家與家父在茶桌上閒聊時打聽了一番,又聽聞另一件事,才知道這老
屋的頑皮鬼沒那麼簡單。
那時她的店開在老街裡,位於埔頭街上,是一處只有一進的老屋。
屋子雖小,但格局方正,有個小小後院,並沒有接後車巷,再往後又是另一戶。
古時百姓窮,打一口井是何其昂貴,自然不是家家戶戶都能有口自己的井。
一條老街上,能有口自己井的屋子也沒幾間,所以才有善心人,打了口井,牆遮一半,一半
自用,一半給街坊用,代表著為善的「半邊井」才因此得名。
而依這間老屋的格局,當初建的定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斷不可能有井,但後院雖沒有井,卻
有座經典油綠的手壓泵浦,是民國後整修時才安上的。
有這手壓泵浦洗衣煮飯都方便,那時的老理髮師一家都住這,有水有空地,環境算舒適,生
活倒也方便。
但這屋子鬧頑皮鬼,鄰里皆知,理髮師一家最後不堪其擾才搬走。
之後又搬進一家子三口,出了事,大家才知道嚴重。
事情發生在那家子搬進不久。
一天下午,男人出去工作,剩婦人與三歲快四歲的孩子在家,母子兩人正在屋內吃瓜子,突
然孩子的表情就不對了,痛苦的掙扎著。
婦人叫喚了幾聲沒反應,便哭著大呼小叫的呼救了起來。
老街屋幾個好處之一就是平常門都會開著,鄰居極好串門,一個剛好在隔壁串門的男子聽見
呼救就衝進門來。
見那孩子似是咽著,便嘴掏背拍的想救他,才要轉過去拍孩子的背,就見一個奇怪的異象。
那孩子的後腦勺有個手印,彷彿才剛被人大力拍了一下,這時空中突然傳來「嘿嘿嘿嘿」得
意的笑聲,男子一怔,卻也顧
不得那麼多,拼命的想搶救那孩子。
到救護車來時,咽著孩子的瓜子已經拿出,但孩子卻已癱軟在男子手上一動不動了,救護人
員把孩子送醫搶救,仍是回天乏術。
那只是一片剝了殼的瓜子,卻要了一個人的命。
事後不久,那夫妻便搬離了那老屋。
我聽完父親說完後,便去找當時去救人的那位男子求證,那位男子也住那屋子附近,如今已
年約六旬,他也說確有此事,至今想來仍心有餘悸。
那老屋已數十年無人居住,現老屋租與一商,商人也知怪異,不敢在內陳商開店,只敢在門
口設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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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擺:鹿港老一輩會這樣說,同古早、以前
不知道為什麼我發文字一多會一直斷行,是因為用手機發的關係嗎,怎麼調都一直斷在奇怪
的地方...已放棄,大家將就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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