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外勞
這天
我們接獲比較特別的通報
要去山上載一個掉下山的外勞
其實這還滿特別的
因為那邊很深山
不是一般人會進去的
所以我們開了很久的車
到了山上後
因為人還卡在溪流之中
需要消防弟兄支援
所以我們在山上等很久
到底等了多長時間呢?
我記得我在等待的時候
在歐兔版一共寄了三十封信
不是罐頭信
是認真回的那種
都寄完之後
我看消防弟兄還在下面忙
大概再過一小時
才被打撈上來
因為他掉下去的地方是河流
水流十分湍急
所以耗時非常長
大概4.5個小時
當然
如果是這種故事的話
我也不會特別寫出來了
中途這個外勞的老闆有在現場
警察問老闆說
「你們來這邊工作嗎?」
老闆說
「沒有呀!我帶他們來山上走走旅遊一下.他就掉下去了」
我們看著旁邊工具
再看看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心裡想幹最好是這樣
然後警察再問旁邊同行的外勞
「你們來這邊工作嗎?」
外勞互相看了看
說
「不是.我們來山上玩的」
我跟同事一聽超級傻眼
同鄉不幫同鄉
豈有此理
後來轉念一想
可能老闆在旁邊不好說
明天驗屍的時候自然水落石出
等到我們載回公司的時候
往生者的哥哥趕過來了
他也是在台工作的外勞
當他趕到殯儀館要認屍的時候
其實那畫面真的很難過
跳水的屍體有一個共通點
因為他跳下來的時候其實內臟都被震壞了
外觀卻不像跳樓的一樣壞的那麼誇張
所以當時他哥哥看到的是一個還正常的遺體
但是七孔流血
當他哥哥哭著說可以幫他弟弟擦乾血跡嗎
我們拿毛巾一擦後
沒多久血又從各孔跑出來了
而他哥哥的眼淚
也跟著弟弟的血一樣
流了下來
有時候看到外籍勞工的喪事
總是特別感慨
會送來這裡
沒有那種善終的老年人
只有來台打拼出意外的少年郎
有土石崩落活埋的
有在工場被機器捲進去的
有在宿舍睡覺被火燒死的
有互毆之後被丟在水池裡的
就是沒有安安靜靜地走的
而這組家屬很不錯了
至少還趕的到
不然大概都是先驗屍
然後放到家屬來台認屍
來台的幾乎都是一個人代表
然後在屍體前開視訊給家人看
大家隔海哭成一團
因為不一定每個人有錢跑那麼遠
這就是一般的外勞死亡送來的流程
這讓我想到
以前的我很嚮往去澳洲
每每看到朋友在那邊打工
拍一些很美的相片
過一些很充實不一樣的生活
都覺得很想嘗試看看
無奈父親生病
我又是獨子
家庭狀況不允許我去流浪
這幾年在這邊看看這些勞工
總是會想起
如果在異鄉的朋友
不小心有意外的話
是否下場跟他們一樣
想想總是讓人很感慨
看完遺體的哥哥
氣沖沖地出門
要找他老闆理論
看著旁邊翻譯還有當時說他們是去玩的同鄉
他們激動的說了很久
後來他哥哥也是搖搖頭
就回去了
隔天驗屍的時候
法醫只是把他死亡原因研究出來
高處墜落
家屬對此並沒有意見
也同意是出去玩的時候
失足意外墜落
其實這一點我十分好奇
為什麼家屬會同意是旅遊失足
而不是因工死亡
這樣的話可以跟老闆爭取更多賠償不是嗎?
到底是老闆恐嚇他們?
還是有其他緣故呢?
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裡解不開
直到半年後
有一天莫名其妙有個外勞也進館
他已經腐爛的差不多了
只能從他身上的證件知道他可能是個外勞
但是身上有個刺青
似乎是當時說出他們是去旅遊的人其中一個
只聽到旁邊仲介小聲地說
「哀.怎麼又是這群山老鼠呀......」
我做這行很少作惡夢
但是有一天
我夢到那天的情形後
卻被嚇到冷汗直流
半夜驚醒到在床邊喘氣久久不能忘懷
夢中的我
還是記得那天在山上
我寄了三十封信
為什麼沒人回我.............
補個比較飄的飄點好了
前幾天我跟我書的編輯聊天的時候
他告訴我有天我跟他還有他的老闆跟同事去吃飯的時候
其實他的同事一開始看到我
覺得有點耳鳴跟不舒服
等到吃完飯之後
我們分開走之後就好了
編輯偷偷跟我說的時候還問我介不介意
老實說我滿習慣的
還記得常常有人跟我說看著我覺得不舒服
甚至是可以給我存證信函的那種不舒服
編輯跟我說不是那種不舒服拉
是有點可怕的那種
我鬆了一口起
「原來是說我卡到陰呀.我還以為你要告我性騷擾呢!嚇死我了」
眼淚卻不知如何的掉了下來
還記得其實有兩個人跟我說過這種話
那兩個人都給我很深的印象
第一個是我剛去殯儀館上班不久後遇到
我們的相遇在某論壇
還記得她房間是個燈光很昏暗的小套房
我進房後
口袋不知如何瘦了一圈
還記得那是個輕熟女
不會特別正
也身材也不會特別好
是那種其實去一次就不會去第二次的那種小姐
過程說來話長我就先不說了
總之我看她一直時而疑惑
時而驚恐
時而微笑的看著我背後
有時候嘴巴還念念有詞了
那種心情其實很矛盾的
覺得她非常不敬業
結束的時候
看著她嘆了一句
「總算解決了!」
廢話有沒有解決其實我自己知道呀!
她看著我有點生氣
急忙跟我說
「你不要生氣.我體質有點敏感」
我心想
「沒有呀.我沒有感受到你敏感呀!」
於是我再掏出錢來
「我要加節破關」
她白了我一眼
「不是這種敏感」
我尷尬地把錢收回去
她告訴我其實她看得到
剛剛工作的同時順便把不好的東西趕走了
我聽到其實有點半信半疑
走之後她給我一張小符
告訴我一個禮拜後
再來一次
她再幫我趕一次
於是我每個禮拜都去一次
原本不會回沖的類性
變成一周固定報到一次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她真的有用
每次拿她的小符
我都覺得那周過得很踏實
很順利
直到大概三個月後
她消失了
就這樣網站上的廣告也看不到
賴也不見了
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有天我去參加茶聚的時候
談天中我說了這個墮落在歡場之中的奇女子
發現當場五個人有四個跟我是表兄弟
再問一下群組
幾乎可以組成宗親會了
而大家不停說那個人如何神奇
明明很不出眾
但是每次收到小符的時候
下個禮拜都還想再來
問了一下小符數量
我收集了12張是最多的
其實我原本有機會更多的
不過有一次我一周想去兩次
她告訴我
「你這周來過了.有需要的話去找別人好了.我這邊一周能來一次」
老實說我還滿敬佩的
偶而流連在這個汙穢的世界裡要再找一個這樣的奇女子
卻是久久遇不到第二個
真的是很神奇
而第二個覺得我卡到的
卻是最近才遇到的
前陣子回外婆家之前
有個妹妹告訴我她們家來個新人
評價很好
問我可以去交關一下嗎?
我跟這個接線生妹妹認識很久
我曾經介紹男朋友給她
分手後有天她傳五張男妓的照片叫我選一個她要去嫖
然後我載了她去
還旅館下面的網咖包了三小時等她下來
這故事有機會我去西斯版分享好了
總之
後來我就去給她交關了
那個泰國妹很漂亮
背後有一片佛像的刺青
但是我覺得很奇怪的是
一開始開門後
她沒有想像的熱情
反而是有點害怕的感覺
連看著我笑都很勉強
洗澡的時候也是站遠遠的幫我洗
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這樣
總之
過程短到沒什麼好說的
這邊我就先不說了
我就很快地辦完事
原本我還想說休息一下
但是我在她眼中看到一個趕人的故事
於是我就迅速在洗一次澡
然後就離開了
離開之後接線生妹妹覺得很奇怪
我進去前後不到十分鐘
她打給我問我說怎麼了嗎
是不是不喜歡打槍呀
我說
「沒有呀.我好了還含洗兩次澡」
她覺得十分疑惑
就問了那個小姐
沒過十分鐘
她打給我
「哪小姐說她以後不接你生意.你身上有很詭異的味道.而且還說你旁邊有個很奇怪的臉.
你是不是早上有接腐屍呀?」
我聽到其實是頭皮發麻
立刻往後看了一下
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
又想了想
我最近很久沒有接腐屍跟驗腐屍了
我說
「沒有呀!會不會是她聞錯呀」
妹妹說
「聽說她在泰國有滿奇怪的工作.似乎對你們這種職業的比較有感.你還是不要再去好了.
」
我聽聽其實也覺得毛毛的
所以我也想說不要去好了
等到我從外婆家發生那些事情回來的時候
低落了幾天
後來心情好一點的時候
我又想到這件事情
我突然很想知道當時那個泰國妹到底在我後面看了什麼?
於是我又再跟接線生妹妹約了她
那天不是接線生妹妹上班
是她的同事
所以她也忘了那個小姐不接我這件事情
我開開心心的到旅館門口
按了門鈴後
那個泰國妹一開門見到我
她的表情其實我現在還記得
一臉驚恐至極
眼睛睜大大的
臉上的肌肉扭曲
好像看到什麼讓她嚇到不行的事情
尖叫一聲把門關上
我很尷尬地走出旅館
沒多久接線生妹妹打給我
「哀.小姐被你嚇到說要提前回國啦.你後面到底有什麼.拜託你去廟裡好嗎?每次都不去.
」
其實我也是很內疚
我只是想說既然她說她看的到
我想知道是誰而已
後來想想不太對勁
以前都很少被跟
為什麼這次會被跟呢?
突然我想起一個好久沒見的面孔
於是我買了麥香
回我公司的警衛室
看著那熟悉的龐大身影
「兄弟.我好久沒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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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抒發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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