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唆使她再嫁,
或是為她牽線搭橋,
死後會被剪刀一根一根剪斷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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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遇上小春時,她畏畏縮縮坐在陳府大廳內,低著頭瞧不見神情,小小的手端著茶杯惶惶不安地顫抖。
大管家給新進的奴隸介紹著將來要侍奉的主子,講述著陳府內的條條規矩。
忽地,他吆喝了一聲讓奴隸行禮。
那一聲嚇得小春將杯中的熱茶灑了出來,落在細嫩皮膚上很快地燙紅成一片,小春卻仍緊緊握著茶杯,不吭一聲。
小春沒有認出我一事讓我感到放心,我只盼望陳府地大,讓我一輩子也遇不上她。
陳府內碎嘴的人很多,常能耳聞奴婢們茶餘飯後討論府內的大小事,陳老爺的捻花惹草,陳夫人的愛財如命等等,而所有人都等著陳府步上當年陸家的後塵。
因貪污收賄而被抄了全府的陸家,全族的男人大多處死,女人則送給了各大家族充當女奴,無一人倖免。
小春是陸府的童養媳,被分派到陳老爺的府上充當奴婢。後因長相秀麗的緣故被陳老爺看上,不過膽小如鼠的性子並不討喜,小春成了陳府最不受寵的小妾。
有人說她因禍得福上了位,也有人說她入了另一火坑。得知小春至少吃穿用度能比當奴才的我還要好上幾個檔次,我倒是心安。
『耍什麼性子?當我寵妳了是吧?』
夜裡我挑著水路過倉庫外,聽見陳老爺大聲喝斥的聲音。我耐不住好奇,放下肩上的擔子,偷偷摸摸地往屋內探去。
『妳這破鞋!』
陳老爺抬起腳,狠狠踹在小春的腹部,他面紅耳赤吼罵著下流的句子,小春摀著肚子倒在地板上痛苦呻吟著。
待陳老爺離開後,我進了屋內,聽見小春昏迷前喃喃著:
『陸安哥哥......』
小春的低喃仿佛銳利刀尖,深深刺進了心頭。抱著冒冷汗的小春,想透過體溫給發冷的她溫暖卻絲毫無法傳遞給她。
清晨陽光刺眼,整夜沒睡的我心情浮躁,小春在我懷裡動了動,慢慢張開了眼,迷糊的樣子很是可愛。
小春清醒後瞪著我,一動也不動,她伸手捏了捏自己臉頰,眼淚像珍珠一樣滾滾而下。
『不是夢......』
小春的雙手勾著我的脖子,緊緊抱著我,嘴裡念著我的名字,似是快樂,也是憂愁,小春將臉埋在我的肩膀,淚水浸濕了我的衣衫。
就像過去在陸府時,能放聲哭也能放聲笑,自由自在、恣意而為的小春。
『陸安哥哥,小春好喜歡你。』
裸著身子頭枕著我胸前的小春對我說著,我以手捲著她的髮絲玩弄,親了親她的頭頂,手托著小春圓潤撫弄,指腹按著因挑透而挺立的粉嫩乳頭,小春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雙頰泛紅,呼吸逐漸急促。
我反過身將小春壓下,一手固定她的雙手,一手用力地揉弄小春小巧的奶子,以舌頭舔舐著她的唇,示意她張開嘴,小春乖乖伸出舌尖,我卻起了捉弄她的念想,只輕吻她的額頭。小春抗議似地嬌嗔,我笑了笑,沿著額頭親到了鼻子,最後是小春紅嫩的唇。
我起了身坐在床邊,小春下床後,乖乖跪在我的面前,纖細的手指似彈琴撫弦般摸著我的下身,頂端的小孔逐漸溢出淫液,小春以舌尖頂著小孔不讓流出。隨後以小嘴含入,兩頰因吸吮而凹陷,動情的她眼神迷茫,帶著說不出的淫穢。
我拉起小春,貼上她的唇,手指沾著嫩穴流出的淫水,挑逗著陰核,小春雙腿抽動,騷水流得猖狂,我在她耳邊低語:
「我的小春濕透了呢。」
我讓小春趴在床上,拿著她的絲綢小巾矇上了她漂亮的雙眸,狠狠地從後背進入小春的身體,她放聲呻吟,喊著我的名字,嫩穴一口一口吮著我的硬挺,直至我將全數的欲望灌進她的體內。
那些的日子止於陸家被抄。
我眼睜睜地看著親人一一死去,寵我的娘親在我面前自盡,弟弟和妹妹,一位被處死,一位入了軍營充當軍妓,一夕之間陸家風雲變色,我被送走時甚至來不及找到小春。
在陳府相認後我常偷著半夜的時間溜去小春的房內和她聊天,聊著過去的每一件事情,唯獨不提我們失去彼此的那一夜。
但更常的是,我在房外聽見陳老爺在小春身上賣力操幹的撞擊聲,聽見小春苦苦的哀求聲。小春大聲哭喊求饒,再漸漸變成啜泣的聲音,直至所有聲音消失。
陳老爺從不在小春的房內留宿,他踏出門外的腳步輕盈,悠然離開,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樣子,讓人難以想像他就是個衣冠禽獸的垃圾。
房內的小春衣衫不整地暈倒在床上,我坐在床沿,拿著熱布拭去她臉龐的淚痕,拭去滴在她身上的蠟油,為她身上因鞭子落下所造成的傷口塗上藥膏。
『陸安哥哥,不哭。』
小春自昏睡中醒來,舉起她纖細的手撫摸著我的臉,為我抹去眼淚。
「小春.......」
我反握小春抬起的手,輕輕地親吻著她的掌心,燙人的眼淚沿著我的臉龐,滴滴滑落於她的手上。
『我不疼。』
我難以想像分開的這幾年裡,小春究竟受了多少的傷害,原本細潤嫩滑的肌膚畫上了許多新新舊舊的傷痕,我不敢問,也不敢提。
『這破玉鐲妳從哪來的?』
某日,陳老爺發瘋似的捉著小春,像是要把手腕給折斷似不停逼問著小春玉鐲的來歷,後來陳老爺一狠心,竟是拖著小春到外頭,拿了個石塊硬是將玉鐲給敲碎。
『妳雖生是陸家人,但死肯定是我陳家的鬼!』
陳老爺丟下狠話,拂袖而去。小春手上那玉鐲是陸家傳嫡不傳庶的傳家寶,是提親完那天,我親自給小春戴上的。
小春撿起裂成一塊一塊的碎玉鐲,手指被割銳利的玉給割破,綠與紅顯得突兀,她用著手帕將玉鐲包了起來,抱在懷裡痛哭失聲。
過去,誰瞥見那玉鐲不先行禮,如今,我卻不再是可以保護小春的陸家大少爺。
這女孩是我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春呀。看著小春受苦受難的模樣,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接近地獄過。
我將毒藥遞給小春,讓她加進陳老爺的茶水裡,小春那麼單純,只相信她的陸安哥哥,只聽她陸安哥哥的話。
逃離陳府的那晚,仿佛能瞧見到新的生活,我緊緊牽著小春的手,深怕再次弄丟她。或許是因為太興奮,所以我沒瞧見小春帶著不安而閃爍的目光。
短短的路程是我為小春所做最後的掙扎,最後並沒有成功。
被抓回陳府的路上,小春用著啜泣聲對我說著抱歉,說她下不了手,我茫然盯著小春許久,久到小春停止了哭泣。
「別哭了,別哭了。」
『對不起……』
「我就想妳不疼而已。」
語畢,小春又開始落淚。
陳老爺像是著了魔,發現我真實身份是沒落的陸家少爺後,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小春的內體,在小春身上發洩著的慾望。
我從哭喊著停手,再到毫無反應。陳老爺掐著小春的下巴,命人用水將小春給潑醒,然後說:
『妳看,陸安哥哥不要妳了。』
小春聽見這句話瘋了似甩著臉,咬上陳老爺的手,卻被陳老爺狠狠甩上一巴掌。
只見陳老爺命身旁的人拿來粗細不一的樹枝,在我面前捅入小春的下體,鮮血隨著插入流出,小春不再出聲。
『妳用哪隻手下的藥?』
陳老爺拿出刀子,一根一根將小春的手指割斷,小春死去前都還用著我最愛的杏眼瞪著我。
我忘了我是怎麼死去的,失去小春似乎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再次恢復意識後,四周透露著違和感,痛苦的吼叫聲,掉落在路上的是一根又一根斷掉的指頭,我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安哥哥?』
小春緊緊牽上著我的手,像我們從陳府逃跑的那天,好似這樣就不會分離,不會失去彼此。
『陪我好不?』
小春拿著我的手晃呀晃的,似乎打量著什麼。
「好。」
小春拿出了剪刀一根一根剪斷了我的手指,從她眼中溢出的是一顆顆帶著鮮紅卻剔透的淚珠。
我感覺不到手指斷掉的疼痛,也聽不見周圍其他人的哀號聲,唯有小春細細的嗓音喊著我的名字特別清晰。
小春,不疼,
在地獄,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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