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老師,無聊的課堂,搭上無聊的內容,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待堅持待在教室。
窗外天色逐漸變暗,是下雨的徵兆,而我沒有帶傘,心情變得更加煩躁與鬱悶。
我第一次見到張正,是因為這場雨的緣故。
貫吟讓張正來接她,她和我一樣忘了帶傘。
下課鐘聲響起,貫吟急忙跑去廁所,讓我如果看到張正幫他帶個話,我問:
「我又不知道他長怎樣。」
『帶著眼鏡,高高的,手上會拿兩把傘。』
聽到貫吟的形容,我真的差點沒一拳打死她。
我留在教室正在思索待會是否要淋雨回家,便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襯衫的男人一雙大長腿跨進教室,四處觀望,像是在找人。
他手上拿的兩把雨傘是名畫家的圖案,我知道他就是貫吟的男朋友。
「張正?」
聽見我喊他名字,他轉過身,露出了疑惑。
「貫吟去廁所,讓你等她一下。」
他的笑容靦腆,髮尾因為下雨產生的水氣濕潤而下垂,褲子的尾端被雨水濺濕,我拿出手帕,讓他擦拭自己。
『沒關係的,等等應該又會濕透,謝謝妳。』
他沒有伸出手,拒絕了我的好意,我不想讓話題就這樣結束,於是隨便說了幾句跟貫吟有關的話。
「貫吟很常忘東忘西的。」
『嗯...對,希望她不要有天忘了我是誰,哈哈。』
張正開玩笑講出這句話時,表情很落寞。
「這也是她可愛的地方。」
畢竟是他的女朋友,我總不好一直說人家短處。
他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沒有回話,我大概是被句點了,即使那個句點並不失禮,我還是有點難受。
『欸,你們聊什麼?』
從廁所回來的貫吟打破我和張正之間的尷尬,我回她:
「說妳壞話啊。」
『哇!那不就可以聊到天荒地老。』
妳也知道。
貫吟接過張正的雨傘後,卻把傘遞給了我,我愣愣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借妳,妳也忘記帶傘了吧!』
雖然貫吟常常忘東忘西,卻對周圍的人事物相當細心,就像我沒和她說,她也能透過小地方發現,我其實跟她一樣,忘記帶傘。
看著他們兩個離開教學大樓,張正負責撐傘,那把傘替貫吟擋住所有的雨滴,而他另一側的手臂卻完全在傘外被雨水給淋濕。
他們不曉得聊到了什麼話題,兩個人停下腳步,貫吟伸手勾上張正,伸手推了推雨傘,讓兩個人都被納入傘下。
兩個人相處時所露出的笑容,比剛才在我面前都還要輕鬆與自在。
手機鬧鈴響起,打破週末寧靜的早晨,我沒有任何動作,思索自己竟然夢到以前的事。
直到我忍受不了吵鬧聲,起床按掉鬧鈴,抓起手機看了看訊息,只有一條:
『今天有空?』
是霍克那個死肥豬。
好想拒絕他,好想拒絕他,好想拒絕他。
「嗯,有空。」
在公司正式簽約之前,不能拒絕他。
我起床梳洗,放空腦袋,換好衣服前,看見霍克傳來地址和房號,難得一見的是他多發了一條訊息:
『妳要不要過來陪我?』
跟張正第一次約我的台詞,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從來沒有在張正和貫吟兩人面前隱瞞我對張正的欣賞,他們都清楚知道,我喜歡張正。
只是最開始,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介入他們之間,更多時候像是在逗弄貫吟,我會給張正發些曖昧訊息,我原以為貫吟會生氣,可是沒有,我問她原因,她漫不經心地說:
『如果妳拐走張正,那也是我魅力不夠。』
張正確實沒有踰矩過,但我以為正常的女朋友此時此刻應該要嫉妒、憤怒,或是賞我兩巴掌罵我賤貨。
可是通通都沒有,貫吟似乎沒有那些情緒,或者更多的是,她對張正的信任,不是誰可以輕易破壞的吧。
那樣大度的心情,讓我有點生氣。
於是我給張正更加頻繁的傳訊息,大多時候他不會理會我,但只要提到跟貫吟有關的事情,他會變得積極。
於是我故意說貫吟一點都不在意他,甚至欺騙張正,瞎掰了些貫吟從來沒說過的話。
讓張正以為貫吟沒有那麼愛他,貫吟信任張正,但張正呢?
貫吟出國參展的那天,是他們交往的紀念日。貫吟曾經跟我說,她要把得獎的畫作送給張正當作禮物。
那天,我撥了電話給張正,他難得一見接起。
「張正,你還好嗎?」
我假裝關心他,他一定很難受,果然電話那頭的他沒有回應,我又問:
「今天不是你們的紀念日嗎?」
連我都記得的紀念日,我故意隱瞞貫吟要給張正的驚喜,那會壞了我的計畫。
「張正......你在嗎?」
我沒有掛斷電話,他也沒有,我聽到他說:
『妳要不要過來陪我?』
抵達地點,霍克來開門時穿著浴袍,似乎已經洗完澡,他懶洋洋躺回床上,幾次的打炮下來,我知道霍克的老毛病,痛風。
只要身體開始不適,霍克就會叫我服侍他,就像今天。
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要體力沒體力,要技巧也沒技巧,如果我是他老婆,我一定跟他離婚。
好險,就快要簽約了,只要一簽完約,我一定放生這種雷到不行的爛炮。
『過來吧。』
霍克的鹹豬手脫下我的衣服後,指了指自己的老二,示意要我趴下去替他口交。
也許是年紀的緣故,霍克的肉棒要吹硬需要耗上一段時間,吹得我嘴酸,他一手揉著我的胸部,兩眼專注地看著電視,享受我的服務。
軟軟的陰莖在我嘴裡,我不停用舌頭玩弄,用嘴吸吮,再加上手指輕輕搓揉著兩顆沉沉的睪丸,霍克開始發出呻吟。
他捧起我的臉湊上,一股大蒜味撲鼻而來,隨後將舌頭伸進我的嘴裡。
難道他晚餐是吃了香腸配水餃這種奇怪的組合嗎?為什麼除了大蒜味,還會有韭菜的味道?
我忍著作嘔,假裝自己很享受他的寵愛。
接吻之餘,我一邊幫他打手槍,怕自己剛才的努力白費,他如果軟掉,肯定又會要我再幫他吹硬,我實在不想再來第二次。
霍克扶著我的腰,讓我跨坐在他的身上,女上的姿勢可以讓他很快出來。
我前後搖擺了幾下,並且隨便的假裝呻吟,就聽見他低吼說要射了。
然後,他射精了,老二以極快速度軟了下去。
他明明沒做什麼,卻像是做了高強度的運動般大口喘息。
他摟著我,靠在他軟軟的身子上,我們躺在床上休息一陣子,他忽然傷感地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愛嗎?』
我完全忘了。
「記得呀,怎麼了嗎?」
今天的他除了和平常一樣軟和快,不知道為何話還特別多,很煩。
第一次,我只記得自己和張正的第一次。
張正在電話裡的聲音,像是求救。
我快速洗澡,除毛,換上戰袍,在按下門鈴前,都還有點緊張。
他說的「陪」應該是我所理解的意思吧!
『進來吧,我沒有女用拖鞋,對妳來說可能會有點大。』
他騙人,明明鞋櫃就有一雙女用的拖鞋,上面還寫著:貫貫。
但我沒有反駁他,我默默跟在他身後,他的身上除了沐浴乳的香味外,還有很濃的酒精味。
張正領我到客廳,幫我到了杯酒,他的表情讓我難以捉模,我不敢輕易發聲。
『妳說,貫貫會不會記得,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
「嗯,可能忘了吧。」
其實她記得,還準備了禮物。
我靠近張正,貼近他的身體,在他耳邊說:
「我陪你,我不會忘記的。」
張正轉過身壓上我,動作不似平常溫柔,而是帶著粗暴。
他連欣賞戰袍的耐心也沒有,大力地揉著我的奶。
他脫掉我的內衣,脫掉我的內褲,讓我坐在沙發上後,掰開我的雙腿,然後說:
『妳自己玩給我看。』
很羞恥,非常羞恥,我伸手玩著光滑的陰部,淫水在他的面前慢慢地流出。
『我從來沒這麼對她過,我怕她不舒服......』
我知道張正口中的她是指貫吟,聽見他說得一字一句,我停下動作,他拉起我的手,插進我的穴裡。
『妳跟她一樣水很多。』
張正貌似很滿意小穴被玩弄而作響水聲,他讓我再多塞進自己的第二根手指後,進了房間拿出保險套戴上。
他抱起我,換成他坐在沙發,而我全裸地面對著他,寬大的手掌在我的肌膚上滑過,我忍不住呻吟。
他輕咬著乳頭,一手揉著奶,一手淺淺試探著濕潤的小穴。
「張正,操我。」
我勾上他的脖子,感受他在我的體內進出,又大又脹的。
他一邊幹著我,一邊揉著陰蒂,我放聲呻吟,直到我達到高潮,直到他射精。
他抱著我上床壓了上來,雙眼認真地盯著我,手指撫摸著我的嘴唇,隨後親了上來,像是故意要將口紅吃掉,舌頭沿著唇輕嚐。
我感覺到他的下體又硬了起來,我往下摸,張開大腿,一腳圈著他的腰。
他像是想到什麼事情,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再一次進入了我。
完事後,張正拿了熱毛巾幫我擦拭全身,又走進浴室清理自己,從另一側上了床。
我悄悄地靠上他的肩膀,偷偷牽上他的手,十指緊扣,闔上眼休息。
閉眼前,他抽出手,我聽見他說:
『雪莉,我愛的是貫貫。』
我知道,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張正睡著後,我起身拿手機,自拍了些照片。
傳給了貫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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