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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認識一個女生患有「性成癮症」,
維基百科說這是一種儘管得到了負面反饋,依然想要進行性活動的強迫行為,
對我來說,那是一種比癌症還要恐怖的疾病,
如果我事先就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和她有任何瓜葛。
因為這過程,實在太痛苦了!
那年我28歲,剛與前女友分手沒多久,
由於結局著實傷人肺腑,讓我那段日子活得像行屍走肉。
有時我坐在客廳看電視,但我根本就看不見電視在演些什麼,
我很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我想把自己丟進垃圾桶,讓資源回收車載走,
或許這樣就能把我放逐到另一個平行世界,
我幻想那裡的自己堅強且快樂,並在感情的道路上,一帆風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在鏡子前打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清醒一點。
我得找件事來轉移注意力,好讓我徹底忘掉難堪的憂傷,
我上網搜尋「治療悲傷的一百種方法」,
而最讓網友推崇的就屬「運動」這個方式,
運動不僅能卸除壓力還能強健體魄,
我覺得很有道理,因此,我開始練習跑步。
一個人獨自在操場上跑著,重複繞行單調的迴圈,
一圈又一圈,像隻可悲的老鼠。
我戴著耳機,裡頭播著全是別人的情歌,
但字裡行間又彷彿在敘述自己的遭遇,
不管是輕快的或沉吟的,都會勾起我不願提起的回憶,
聽說傷心的人別聽慢歌就好,不過我連快歌都聽不下去,
於是我扯掉耳機,避免我的靈魂受到每一個音節的重擊。
我不斷地跑著,企圖用腦內啡來沖淡悲傷,
只要難過的時候我就會穿上跑鞋,在運動場上磨耗時光,
而每次的跑步都是一段孤獨且自我的小旅程,
在吵雜的操場我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只有自己在和自己無聲對話。
2公里、5公里、10公里、20公里,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從一個800公尺都跑不完的弱雞變成長跑高手,
還參加了好幾次馬拉松比賽。
我的體脂持續下降,身材也變得精實,甚至冒出了腹肌,
事後回頭來看,失戀沒將我逼死,反而成就了一個更好的自己。
有天我一如往常在運動場跑步,跑完躺在場邊的階梯看台上休息,
後來不知不覺睡著了。
在夢裡我遇見了前女友,模樣是我們剛相識時的樣子,
那時的她清純可愛,宛如我會想要守護一生的天使。
她手上拿著一支冰淇淋,開心地笑著問我要不要一起吃,
我靠過去輕輕地吻她,就像我曾吻過她千百回的那樣。
轉眼間場景變換,我們在某個旅館房間衣不蔽體,
她的眼周被抹上深濛的眼影,我覺得很漂亮,但也變得不像她,
我像隻發情的公狗趴在她身上,想從她的身體裡攫取最後的一點渴求,
我的下體腫脹,早已到達忍耐的極限,恨不得立刻發洩,
而當我要進入她的那一刻,我發現角落裡有人在看我。
「你是誰?」我轉頭問他,但那個人不發一語。
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我瞬間從那個人的視角看著自己,
喔,原來角落的那個人是我,
不對呀,既然我站在角落的話,那床上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床上的男人此時換了一張我不認識的臉,趴在我女友的身上賣力抽插。
「不行!不可以!停下來!」
我用力地叫喊,但兩人似乎聽不見我的聲音,
持續猛烈的活塞動作,女友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
我開始哭喊,聲音幾乎沙啞,不過兩人依舊故我,做了一次又一次。
我從夢中驚醒,看著操場上喧譁的人群,
眼中的淚在臉上氾濫,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掰成了兩半。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我不斷地重複這個字眼,想為自己的無能脫罪。
「你還好嗎?」
背後突來的問話讓我全身的肌肉緊縮,身體不自禁地跳了一下,
我轉頭向發聲處看去,不遠處坐著一個年輕的辣妹。
「我…沒事。」我覺得自己很丟臉,急忙抹去臉上的淚,並找個藉口來塘塞眼前的窘境。「我剛剛夢到我的外婆,她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
「喔,是這樣喔。」辣妹有點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我是被外婆帶大的,外婆對我很好,常帶我去遊樂園玩。」為了取信於她,我趕緊補充說明。
「那你夢到外婆時,都會勃起嗎?」
我猶如被美杜莎眼裡的光線照到,全身霎時石化而無法動彈。
「我…其實…並不是……」
「沒關係啦,我有時夢到過世的爺爺,下面也會濕成一片。」
她彷彿要給我一個台階下,只是此時我不知道該不該順著她給的樓梯走。
「哈哈…對呀…大家難免都會…這樣很正常……」我說。
啃一塊你娘炸的大雞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好啦,你節哀一點,我要回去了。」她說。
「恩恩,天色是不早了,大家都該回家了,哈哈…」
在尷尬地揮手道別後,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此刻我覺得跟失戀比起來,還想死。
辣妹有時會來運動場,她的身材勻稱修長,穿著兩截式的運動服裝,
上半身是粉紅色的運動內衣,下半身則是黑色的緊身小熱褲,
臉上還會帶著完整的妝。
她的出現往往成為運動場的焦點,有不少蒼蠅會在旁跟隨,
一群人常聚在場邊聊天,
真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來運動,還是來交際應酬的。
不過這都與我無關,我只想在自己的世界裡盡情迴圈,
關於失戀的低潮會越來越好的,
最近我已經可以隨著耳機裡的節奏哼唱,想必再不久就可以走出這段陰霾。
當我在繞圈時有雙眼睛一直盯著我,是辣妹坐在場邊看著我跑步,
每次經過她前面的時候,她就會對我微笑一下,
那個笑容不是不好看,但實在讓我很不自在,
我很想逃開,但運動場的缺點就是這樣,
不管你跑得多快,都得重覆繞回原來的地方。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著我?」到了第25圈時,我終於受不了去對她說。
「怎麼了?你有什麼不能被人看到的地方嗎?」
「不是,但你這樣我覺得很奇怪。」
「因為你都不來跟我聊天嘛!」
「我們又不認識,我幹嘛要來跟你聊天?」
「我們不是講過話了,怎麼會不認識?我還幫你取了個名字叫『大支ㄟ』!」
「大…支ㄟ?」
「對呀,叫起來很響亮吧!我還蠻有幫人取名字的天分的。」
「難聽死了!我才不要叫這種難聽的名字!」我說。
「我覺得你很大呀!跟我說說,你是不是真的有30公分?」
「要你管呀!這樣是性騷擾你知不知道!」
「你可以大叫啊!看誰會認為我在性騷擾你?」
她作勢要哭的樣子,手還假裝擦著眼淚,
此時周圍的蒼蠅親衛隊緊張地往這個地方直瞧,
我猜這個演技都可以入圍金馬獎了。
「請您別這樣。」
「那你就告訴我。」
「神經病才會理你。」說完我就繼續跑步去了。
如果上帝要毀滅一個人,除了失戀,就是派一個白癡來到你身邊。
「加油!加油!『大支ㄟ』加油!」
她在場邊又跳又叫,隨即運動場上的人都盯著我看。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跑了兩圈後回來問她。
「我只是想知道…」
「18公分。」
「什麼?」
「我說我…18公分。」
「哈哈,你還真的有量過呀?」
「你夠了喔!」
「好啦,不鬧你了,你去跑步吧。」
「我不想跑了!」我揹起包包,帶著滿腹的不爽回家。
那個時候我不曉得「腦子有病」這句氣話的真實性,
後來才知道辣妹的腦子真的是病了,而且這個病還讓我的未來痛徹心扉。
之後我沒有去運動場,而是多騎十幾分鐘的車到另一個河堤邊跑步,
我實在不太想看到那個辣妹,會讓我滿肚子火。
辣妹身材極好臉也長得不錯,我知道對任何男人都是無可抵擋的誘惑,
但那時我的對前女友的感情還沒完全放下,
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交女朋友的心思。
據說心被人徹底刨空之後,就無法再裝下另一個人了,
這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靜地生活,恩,一個人就好。
大學的運動場是跑步的絕佳場地,
400公尺的大場地有維護妥善的PU跑道,明亮安全的環境能讓人安心運動,
反觀河堤邊幽暗又很多蚊子,跑起來心情就很不愉悅。
幾個禮拜後,我又懷念起在運動場乘風飛翔的感覺,
並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瘋子放棄最愛的活動,
於是我又不爭氣地回去了。
「可惡,怎麼一來就又遇到她。」
我明白厄運不是盡量避免就不會染上的,
當鮮豔的粉紅色在場邊閃亮,我預感這個美好的夜晚又要被搞砸了。
「沒關係,只要不要跟她對到眼神就好。」我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樣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你好久沒來了耶!」辣妹在場邊喊我。
「裝作沒聽到!裝作沒聽到!裝作沒聽到!」我在心裡默念著。
「大支ㄟ!你怎麼都不理我。」辣妹又大叫了起來。
我顧不得逆向會撞到其他跑者的危險,立馬回頭折返回來。
「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們沒冤沒仇的,不用這樣苦苦相逼吧?」
「你還在生氣喔?」
「我沒生氣。」我努力擠出嘴角的微笑。
「那我們來聊聊天吧。」
天殺的安西教練,我只是想跑步而已。
「想聊天的話這裡有很多人可以陪你聊,我要趕緊去完成今天的跑步菜單。」
「可是你長得帥傢伙又大,聊起來才會比較開心。」
「夠了!」我舉起右手掌。「停止你那無聊的玩笑,對別人可能很有用,但我不吃這一套。」
「好哦,既然你這麼喜歡跑步。」她眨了眨眼睛,假睫毛微微地扇動著。「那我們來比賽吧!」
「比賽?你是說比賽跑步?」
「沒錯唷,如果我贏了你,之前的事你就不要計較了喔,然後輸的人要請贏的人喝飲料。」
有沒有搞錯啊!這不是龜兔賽跑的意思嗎?
要我去跟一個弱不禁風的女生比賽跑步,你是要羞辱我到什麼程度?
「雖然這麼說有點欺負你,但我贏了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贏了,我就親你一下。」
「好爛喔!我才不要!」
我轉身打算離開這裡,今晚大不了再去河堤邊餵蚊子吧!
「大支ㄟ不敢跟我比賽跑步!」她大叫了起來,全場的人又往這邊看。
「你給我住口!」我一臉惱怒。「要比就來比!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要是我贏了,你以後就不能再糾纏我!」
「好的,一言為定!」
比賽規則說好跑10公里,也就是25圈的意思,誰先跑完誰就贏了,
我們還找了旁邊某位仁兄來作裁判。
「可是人家是女生耶,能不能給點優惠?」她看看自己的運動鞋,然後看著我。
「什麼優惠?」
「你先讓我五圈,我跑完五圈後你才可以開始跑。」
「什麼五圈,我讓你十圈都可以!」
「真的喔,那你不能反悔喔!」
「我不反悔,開始吧!」
嘴上是這樣說,但此刻我心裡卻不安了起來,
龜兔賽跑的故事就是兔子太過大意,最後才輸掉了比賽,
不過沒關係,等等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會讓她有可乘之機。
辣妹綁起馬尾跑了起來,
雖說是跑步,但速度簡直比用走的還慢,
走了幾圈後甚至還邊跳邊走起來。
「你可不可以認真一點?」當她「走」過我面前的時候我對她說。
「人家已經很認真了!」她對著我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我剛剛的擔心是多餘的,待會我要刷過她一次又一次,
讓她輸得一敗塗地,後悔對我的挑釁。
今天我就要拿回這個場地的主導權,讓她瞧瞧誰是運動場之王。
哈!居然用我最擅長的跑步來挑戰我,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我在場邊折手伸腿熱身,一邊環顧整個運動場,
哼!這裡跑得贏我的還真沒幾個。
「大支ㄟ,我跑完十圈了,你可以開始跑了。」她對著我甜美地笑,可是我看來卻像是鄙視的譏笑。
儘管笑吧!等一下我就會讓你笑不出來!
我如同一顆子彈飛射出去,在場上畫出平順的弧線,
我一心想要虐殺對手,所以毫無顧忌地跑了起來。
「落後十圈而已,這種程度開到二檔就行。」我在心裡暗想。
約莫是五分速吧,我聽得到風聲在耳邊纏繞,
協調的單音譜成美妙的樂曲,哈哈,這可是我為對手鳴奏的鎮魂歌。
「大支ㄟ,你跑得很快耶!」
我一回頭看見辣妹緊跟在後。
「怎麼可能!」我在心裡吃了一驚。
我真的太輕敵了,智障兔子就是這樣才會輸的,
不管面對神馬對手,我們都得用盡全力去擊敗才行。
我安撫自己別慌張,定了定神後把閥門打開,3檔接續著4檔,
身體宛如一到閃光在跑道上留下殘影,
我決心要將體力推到極限,順便讓場邊圍觀的人看看我的實力。
「很好,有效果了!」
原本落後的十圈,我逐漸追回一圈又一圈,相信很快就能取得勝利,
但在我暗自盤算怎麼獲勝的時候,狀況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本來兩圈就可追回一圈的節奏,變成三圈才能追回一圈。
怎麼回事?我看著手上的運動表,
一直維持在3分速呀,怎麼會越追越吃力?
不過頃刻我就明白了道理,
事實上不是我變慢了,而是辣妹變得更快了。
追過辣妹的時候我瞪大眼睛看她,試圖表達我的無法置信,
但她只是用甜美的微笑來回應我而已。
真是該死的笑容!
我的心裡焦急了起來,
剩下沒幾圈就要跑完了,但是我還有好幾圈要追,
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輸掉比賽。
本來跑道上還有其他人在跑步,現在全部的人都停下來圍在場邊看,
如果被大家看到我輸給一個妹仔,以後我可要怎麼在這個場地立足!
這個臉我丟不起呀!
我毫不猶豫地升上了5檔,速度拉上了2分速,
拚著心臟爆裂的風險,我也絕對不能輸給她,
但是因為太過急躁,我的呼吸開始紊亂了起來。
「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我一邊跑著一邊罵著。
我是個不會說髒話的人,
但究竟是什麼情境可以把一個溫文儒雅的年輕人逼瘋?
現在,你知道原因了。
「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幹!」
這個字猶如回復咒語,讓我立馬提奮起精神,
但是我的雙腳卻不自覺地顫抖,有點不受控制,
而且心臟跳得奇快,彷彿下一刻就會從嘴裡躍出來。
「才不過10公里,你他媽的給我撐下去!」我在心裡對著自己喊話。
眼看最後一圈了,但我還落後有大半圈之多,
就算再怎麼豁出性命,我也肯定要吞下敗局。
就在我快要落敗的時候,辣妹忽然慢了下來,
結果我在終點前追了過去,僅僅只贏了20公尺。
整個運動場噓聲如雷響動,每個人都在對我喝倒采,
我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麼眾志成城的噓聲。
「大支ㄟ,你真的很厲害耶!」辣妹還游刃有餘地說著。
「你…明明…扮……扮豬…吃老虎…」我躺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喔,我剛剛沒說嗎?」辣妹又露出那個該死的微笑。「人家以前是田徑隊的呀!」
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我閉上眼睛,矇矓間彷彿真的看到了外婆,
但這次我很確定自己沒有勃起,
因為我的下半身根本沒有感覺,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我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但我睜開眼睛後看到刺眼的光線,
疑問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堂,那天堂也有跑道嗎?
有沒有像大學裡的那麼明亮又安全?
但不管怎麼樣,一定不會有辣妹在旁邊,我以後就能安安靜靜地跑步了。
「你醒了呀?」怎麼又是這個該死的聲音。
「你…你怎麼還在?」我說。
「我不是輸了嗎?我要請你喝飲料。」
「你是故意讓我贏的吧?最後一圈你的速度很明顯地放慢了。」
「我拐到腳了,所以就跑不快了,不過還好啦,現在好像沒什麼事了。」
「喔。」
我看著操場上在踢足球的人群,感覺有點恍如隔世。
「飲料,我請你喝吧!」我說。
「耶!那走吧!」辣妹跳了起來。
我們走到司令台後面的販賣機,然後我投了兩罐運動飲料。
「大支ㄟ,你有女朋友嗎?」
「沒…沒有。」我低頭看著手上的零錢。
「怎麼會?你長那麼帥傢伙又大,當你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
我想起那一幕幕不堪的過去,想起前女友在別人胯下的歡愉,
然後有股酸楚爬上眼眶。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喜歡又帥又大的男生。」
「那你想交女朋友嗎?」
「我…」我拿起舒跑猛灌了一大口。「可能沒辦法再愛人了。」
我在淚水流下之前將它拭去,因為我實在不想讓她看見我脆弱的樣子。
「對了,我還欠你一個東西。」她說。
「什麼東西?」
話還沒說完,辣妹的嘴唇就湊了上來,疊在我的嘴唇上,感覺芳香且多汁。
「你幹什麼?」我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推開。
「我說如果你贏了的話,就親你一下。」
「很多事情,不用那麼認真的。」
「你說贏了就不能糾纏你,那我以後還可以跟你說話嗎?」
「可以啦,不過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支ㄟ,很難聽耶。」
「喔,你比我大,那以後我就叫你『哥』。」
「這還算可以。」
我們坐在販賣機旁的花圃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胡亂閒聊。
「哥,你覺得我的嘴唇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覺得好親嗎?」
「還不錯。」
「那你想再來一點嗎?」
「恩…這樣好嗎?」
她的唇再次疊上我的,我感覺有股芳香傳了過來,
明明我們都流了那麼多汗,為什麼她的身上還是那麼香?
我蹩腳地回應著她的吻,像個不懂世事的小學生,
我有多久沒親過女生了,日子長到我沒辦法清數。
她的手也沒空著,順勢往我的下體摸去,握著我的棒子輕輕搓弄,
我感覺全身都酥麻了起來,情慾漸漸暴漲,
而我也禮尚往來逗弄著她的豆子,才發現她下面早已濕了透徹。
她脫下運動熱褲,手趴在販賣機上回頭看我,迷濛的眼神透著淫媚的氣息。
「哥哥~幹我~」她屁股翹高地說。
我是一個熱心助人的爛好人,
對於別人的要求總是不好意思拒絕,可以幫忙的我會盡量幫忙,
我的觀念是,
既然人家都誠心誠意的請求了,我們就得大發慈悲地提供幫助。
我看著自己挺立的巨棒,恩恩,我的確可以幫忙。
看到神文必須推,而遇上了絕品神尻,也得奮力地推上幾把。
我緩緩地滑入她的身體,感覺裡頭又濕又潤,
我被緊緊地包覆,有如陷入了沼澤。
「啊!」她咬著下嘴唇,似乎還在適應突來的巨物。
我慢慢地抽拔,深怕太過強烈的動作會造成她的撕裂傷。
「用力幹我,我想讓你填滿!」
受到她的鼓勵後,我逐漸用力地推進,頻率也逐步加快,
我不得不說,有在運動的屁股撞擊起來就是特別爽快響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時間已經接近午夜,但運動場還有很多大學生在活動,
販賣機區位於司令台後,在一個建築凹陷處的裡面,
儘管沒那麼顯眼,但如果有人要來買飲料,我們立刻就會被發現,
而她的淫叫在半封閉的空間裡迴盪,音量有加乘放大的效果。
「你太大聲了。」我提醒著她。
她掀起運動內衣,咬著衣服的下緣,設法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
而D罩杯巨乳在販賣機燈光的映照下搖晃,顯得更加雪白了。
「恩恩…好大…好滿…啊…好舒服…」
呻吟變成一種不敢肆意宣揚的悶哼,反而讓人有種偷情似的快感,
但是這個場地不宜久戰,得快點完事才行,於是我加快抽插,
終於在百來次進出之後有了想射的感覺。
「我要射了!」我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我也要高潮了…我們一起…啊啊…啊啊啊…哥哥用力…用力啊啊啊…」
在射精的前一刻我從她的陰道退了出來,全數噴灑在她渾圓的屁股上。
「哥哥好棒~」她回頭來親我,彷彿要頒給我一個獎章。
框瑯!
此時有人在牆的另一邊投了一罐飲料,巨大的聲響讓我們兩個同時受到驚嚇。
「哥哥~我們快走。」她用氣音對我說,我點點頭,趕緊穿好衣服從後面的出口走了。
我們在往停車場的路上嘻笑著,慶幸自己沒被發現,
但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剛剛你真的不是故意讓我贏的?」
「呵呵,雖然我輸了比賽,不過我贏得一個哥哥,也很划算。」
她又給我一個甜美的笑容,現在看起來好像沒那麼討厭了。
「我送你回家。」
「好哦~」
我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
今天我不僅結交了一個跑友,也網羅了一個砲友,一舉兩得。
喔,補充一點,辣妹名叫「子晴」。
幾個月後的中秋節,滿街飄斥著烤肉的香味,子晴說要來我家過夜,
在吃完晚餐後我們喝點小酒,想為這個夜晚增添一點情趣。
我常說什麼人就喝什麼酒,我打開酒櫃讓子晴挑選,
沒有懸念的,她選了格蘭傑雪莉桶,的確跟她的人一樣,很甜美。
「這個好喝。」子晴說。
「我還以為你會選紅酒耶。」
「因為哥哥喜歡威士忌,所以我也喜歡。」
我租了一個二房二廳的大樓房子,
出社會工作後我就開始一個人的流浪生活,
背著行囊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
自己在外奮鬥的感覺自由且寂寞,不過卻能學會獨立與堅強。
今晚的月亮特別大又特別的圓,
我們倒了兩杯威士忌,到前陽台欣賞月光。
小時候我聽說滿月的時候不能抬頭看月亮,不然會有恐怖的大猩猩出現,
我阿嬤說隔壁的爺爺就是被大猩猩給踩死的,
後來長大才知道,死因其實是心肌梗塞。
喝了一點酒,使我們的心情都輕飄飄,
子晴又用那個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我當然知道她在暗示什麼。
「怎麼?又想了?」我說。
「想吃肉棒。」
「剛剛晚餐沒吃飽?」
「這個算飯後甜點嘛~」
「真拿你沒辦法。」我搖搖頭。
子晴蹲下來吹奏她最愛的樂器,
我雙手抓著圍牆,腰不自禁地前後擺動,
一抬頭看見璀璨的月亮,覺得自己快要變身成猩猩。
「那裡…太刺激了…不能一直弄那裡…」我說。
子晴不理會我的抗議,繼續把弄她的玩具。
「再快一點…我要…我要射了…」
子晴加快吞吐,而就在我快要達到最高潮時,
突然聽到隔壁戶落地窗開門的聲音,讓我一瞬間就軟了下去。
「你也在賞月呀?」隔壁的阿伯說。
「對呀…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尷尬了!
我沒有穿褲子不敢亂動,
不過還好圍牆夠高,從阿伯那個角度看不到,
而子晴躲在圍牆下面不敢上來,一時之間我們都不知所措。
我用手勢偷偷跟子晴暗示再忍耐一下,阿伯應該一會兒就會進去了,
沒想到阿伯打開話匣子,開始談論起政治議題。
「我說他們都亂搞嘛,就是這樣國家才會這麼亂!」
「颱風天都大淹水了,他們還有心情出國?」
我陪著打哈哈,不知道要回應什麼,
而此時子晴也沒閒著,繼續她剛剛未完的工作。
「你身體不舒服嗎?」阿伯對我說。
「沒…沒有。」
「不然你怎麼一直皺著眉頭?」
「站…站太久腿有點麻。」
「就說你們年輕人都是好看的而已,像我年紀這麼大還能去爬百岳,真的要多運動啦!」
他聊起養身的話題,從氣功吐納講到太極瑜珈,
我感覺身體被切成上下兩部分,
上部在討論保健的重要性,下部在揮霍慾望的本能,
但是目前這種情況我實在沒辦法專注,
於是我在子晴嘴裡硬了又軟、軟了又硬,
而子晴好像是要挑戰什麼似的,不死心地奮力吐納著。
我不經意地往下看,子晴拉下她的上衣露出了深邃的乳溝,
頓時間我血脈賁張,使出一劍無極。
「啊啊啊!」我在子晴的嘴裡射了出來。
「你怎麼了?」阿伯問。
「我…我有點軟腳…」
「就說你們年輕人…」他突然看到圍牆上放了兩個威士忌杯。「你有客人啊,那我不打擾了。」
「喔好,阿伯晚安。」
子晴站了起來,滿臉笑嘻嘻的。
「呵呵,我成功了!」
「你真的很調皮耶,被發現怎麼辦?」我看著地上,想收拾狼藉。「你把我的子孫吐在哪裡?」
子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瞇瞇眼對著我笑。
「你該不會吞下去了吧?」我說。
「這個配威士忌,味道最棒!」
「真的拿你很沒辦法耶~」
八月十五是殺韃子的好日子,等等就看我怎麼代替月亮來懲罰你,
我們嘻嘻哈哈進到屋子裡,準備享受我們美好的中秋夜晚。
我們的關係很微妙,在砲友與情人之間游走,
雖然我聽過固砲用久有變成男女朋友的,
不過我們之間能不能產生真正的愛情還很難說,
現在就暫時不想要想那麼多,先這樣走下去吧,
我想以後自然就會有答案了。
某個週末晚上,子晴說要來我家過夜,
由於時間已經10點多了,為了安全起見我走去捷運站接她。
當我在出口旁邊等她的時候,看到我的前女友挽著一個男人走進捷運站,
頓時我心裡的那道傷口被撕開,
澎湃而出的回憶帶我回去那個傷痕累累的夜晚。
我跟前女友一向都很恩愛,直到有個朋友看到她跟一個男人進去旅館。
「不可能!」我對電話吼著。「一定是你看錯了!」
「是真的!她今天是不是穿著白色的高跟鞋?我確定沒有看錯。」
「她說要去跟姊妹們吃飯,怎麼可能跟男人去旅館?」
「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別一直傻傻的戴綠帽。」
掛上電話後我跑去鞋櫃翻找,她最喜歡的那雙白色高跟鞋果然穿出去了,
我打給她無數通電話都沒接,後來還關機了。
我枯坐在客廳等她回家,
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混雜著焦急,多等一刻都是煎熬,
聽著秒針跳動的答答聲,似乎每一下都想要把我的心敲碎。
等待是一場刨心的過程,
在時間把我刨成片片木屑後,門上的鑰匙孔有了轉動的聲響。
「你去哪了?」我問。
「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是淑婷生日,我們去幫她慶生呀!」
「你們今天應該有拍照片吧?給我看看。」
「哎呀,剛剛我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沒有拍照片。」
「別人有拍吧?現在叫她們傳給你。」
「現在都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
「我說就是現在!」我大吼了起來。
「你是怎麼了?吃錯什麼藥了?」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你在說什麼啊?」
「有人看到你跟一個男人走在一起。」
「喔…那…那是庭芳的男朋友,他也有去慶生會。」
「那你為什麼跟那個男人去旅館!」我又再一次地大吼,以為這樣可以減輕我的不甘。
前女友看著空無一物的牆壁幾秒鐘,然後放棄了狡辯。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幹嘛還要問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對妳哪裡不好?」
「好,你很好,是我對不起你可以了吧!」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別的男人上床?」
「我就是喜歡跟別人上床,因為我很痛恨跟你做愛!」她也吼了起來。
「痛恨…跟我做愛?」
「每次你的大屌都把我弄得很痛,我很討厭這樣!」
「我…我的大屌?」
「對,就是你那個該死的大屌,你應該去幹豬幹馬,就是不要來幹我!」
「為…為什麼你都不跟我說?」我不斷擦去臉上的淚,但是眼淚還是不停地冒。
「跟你說又能改變什麼?跟你說你的大屌就會變小嗎?跟你說你就不會想要幹我了嗎?」
「至少…至少我會尊重你,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
「算了吧!現在說這些都是多餘的,我們分手吧!」
「分手?」
「搞成這樣了還能在一起嗎?」她抓起她的包包,邁步出門離開我的世界。
從小我就很自卑。
聽我媽說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屌常常拖在地上沾滿灰塵;
去兒童游泳池,泳褲塞得滿滿的被當成外星人;
當兵洗大眾澡我都躲在角落,不敢給同梯的看到,以免被嘲笑欺負。
我總是穿著寬鬆的褲子,就是怕被人發現,我的懶叫比牛還大。
唉,大只是一個字,卻苦了我一輩子。
剛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常會想,
如果我的屌不要那麼大,那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會比較幸福順利?
但是,屌大也有錯嗎?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子晴已經到了身邊我都沒發現。
「沒什麼,我們回家吧。」
走回去的路上我還是一直想著剛剛的事。
「怎麼了?心情不好?」子晴說。
「你喜歡我嗎?」
「我當然喜歡你呀!」
「那你喜歡我什麼地方?」
「恩…你對我很好,而且弟弟又很大。」
「你…喜歡大屌?」
「我愛死了呀,」她對我眨眨眼。「能讓我很飽嘴。」
原來大屌跟臭豆腐一樣,有的人不喜歡,但有的人卻愛得要命。
「謝謝你,喜歡我的大屌。」
「說什麼呀,」子晴又露出那個曖昧的眼神。「回去你再代替月亮懲罰我好不好?」
「沒問題,我的打狗棒,專打小母狗。」
「汪汪汪~」子晴裝成狗的樣子叫著。
或許以前我只是遇到不對的人,
而眼前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對的人?
「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我們交往看看好嗎?」我說。
「你是認真的嗎?」子晴看著我,重複確認問題。
「恩,我很認真。」
「好哦,那我每天都有肉棒可吃囉~」
「恩,自助餐隨你吃到飽。」
我們開始了同居的生活,一天一次算是基本行程,
有時候子晴性起,連續兩三發也不在話下,
儘管我都有在跑步運動,久了也覺得身體承受不了,
有天我在運動場跑不到6公里就有點腳軟,
這是從我練習跑步以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聽說一個男人一生的量大約是三罐1500cc的保特瓶,
後來我估算跟她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就用掉了我兩瓶的扣打。
起初我以為子晴只是性慾比較強而已,
但是相處的日子越久,我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性慾跟其他的生理需求一樣,太久沒有會想要,
一旦被滿足了就會消除想要的念頭,
但有性癮的人對性的念頭一天到晚不斷產生,
沉湎於各種與性有關的活動,
將性行動作為調節心情和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
有時她會在大庭廣眾下發作,摸著自己的胸部與下陰自慰,
也不管旁邊有許多人在側目。
還有一次我們一起搭捷運,
她突然渾身發抖,像是中邪了一樣,
接著她動手脫我的褲子,無論我怎麼叫她都無法清醒。
「你怎麼了?冷靜一點!」
「我…我下面好癢,我好想要。」
「你忍耐一下,我們就快要到家了。」
「不行,我不能再忍了,我現在就要!」
子晴歇斯底里地叫起來,嚇壞了周遭的人,
後來我一直親吻她,才能讓她稍稍平靜下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搞不好有一天子晴會在街上裸奔。
「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當天辦完事,她已經不再那麼激動時我問她。
「好。」她輕輕地答應著,我想她也意識到自己的病情。
我帶她去看了醫生,本來以為會是很嚴重的疾病,
沒想到醫生給了我們一個相當樂觀的解決方案。
「大腦協調性慾的區塊有點問題,但只要按時服藥,情況就能控制下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
我察覺到醫生欲言又止,所以讓子晴先去外面拿藥。
「我得先警告你。」醫生一臉嚴肅的模樣,讓我很緊張。「這個藥可以抑制性慾,而且很有效。」
「這樣很好啊。」
「但就是因為太有效了,所以患者可能會性冷感。」
「性冷感?」
「更嚴重者,會對性愛這件事反感。」
「沒關係,只要她能好起來就好。」我說。
回家按時服藥後,子晴的情況果然大有改善,
我能稍稍緩了一口氣,跑步也不再軟腳,
可是大概一個多月後,她開始不太喜歡我碰到她。
「你怎麼了?」我說。
「沒有,只是覺得這樣很奇怪。」
「很奇怪?以前你很喜歡我摸你的耳朵的。」
「恩,但是現在不太喜歡了。」
我想起醫生說的話,她性冷感了。
「沒關係,你不喜歡我就不碰。」
在服藥的過程中她仍舊對我很好,我們一起生活也都有說有笑,
只是她對於性愛與身體的接觸莫名的不喜歡,
而且只要不小心稍微碰到她的手,她就會很激動地把手抽回。
後來我又三個多月沒與她做愛,
我真的不想勉強她,但我對她的渴望已經快要膛炸。
有人說性衝動靠自己手動排泄就好,
但跟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住在一起,
對真實身體的情慾積累會讓人的思緒逼近瘋狂。
「我們好久沒有愛愛了,今晚可不可以來一次,就一次。」我甚至是用哀求的語氣說著。
「好吧。」在我苦苦哀求下,她很無奈地答應。
我戴上套子,輕輕地進入她的體內,
那陣久違的緊縮感讓我覺得感動,
雙手再怎麼靈活都跟女人的陰道沒得比。
在彼此適應了之後我開始抽動,就像以前她最喜歡我對她的那樣,
不過她始終面無表情,我分不清她是開心還是厭惡。
「還沒好嗎?」她說。
才剛開始,她就催促著我結束,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當我要回嘴抱怨她幾句時,突然看見她征征地看著我,
那是看見某種憎惡的東西會出現的眼神,彷彿我是老鼠或是蟑螂,
我不曉得愛人的一個眼神就可以把我的自尊徹底毀滅,
而那個眼神看得我心裡直發寒。
我默默地退出她的身體,並咬住下唇以免掉下眼淚。
「好了嗎?我要去沖澡了喔。」
「恩,好了。」
我看著浴室門上的霧狀玻璃打手槍,
想靠自己完成剛剛應該要完成的步驟,
子晴的身影投射在玻璃上一如以往的性感,
我想起我們還曾經在浴室裡做過幾次,也想起我們曾經有過的快樂,
以前完事她總是會給我一個吻,現在她只想趕快沖掉我所殘留的一切,
然後我的眼淚落下,滴到手背上燙出傷疤。
我問自己,沒有性的愛還能有愛嗎?
或者只要有愛,就算沒有性也能讓人繼續走下去。
那麼,我夠愛她嗎?
浴室的水聲漸歇,我趕緊抹去臉上的淚痕,
手上的這一槍始終沒有擊發,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剛剛還舒服嗎?」子晴問。
「恩,很舒服。」
我訝異自己說出違心之言,而且還能假裝的這麼自然。
「那我們早點睡喔,明天還要上班呢!」她說。
「恩,我們都早點睡。」
我把燈關上,在漆黑裡難以成眠,
人生除了性,還有很多值得追尋的事物。
恩,我愛她,就算不能做愛我還是愛她,
我用這句話代替數羊在心裡默念,漸漸進入了夢鄉。
之後的日子很平淡,平淡到我以為我們已經一起過活了幾十年,
沒有性愛的愛情,好像就激不起洶湧的浪花,
但別誤會,我還是很愛她,只是不夠激情而已。
我會趁她睡著時看A片,打手槍是我對自己唯一的救贖。
我催眠自己,沒有性,日子還是能過。
有天我下班回家時,看見家裡突然改變很大,
地板拖了,櫃子擦了,雜物收整齊了,
所有的景象都不是我原來記得的模樣,
然後我發現,子晴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我在房間的桌上看到一封信,裡面的話語想狠毒地把我推下深淵。
"我知道你不快樂,是因為我。
你雖然笑著,但就是不快樂,我知道的。
不要再找我,這樣對你我都好,
找個能愛你的人,因為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在客廳裡讀著那封簡短的信,讀了一遍又一遍,
彷彿上面寫的是拉丁文,怎麼也無法讓人讀清。
我的房子下起雨來,滴答滴答,
我抬頭看著漏水的天花板,該死的房東怎麼都不修,
雨水像是梅雨季的夜晚漸漸濡濕了信紙,不停地滴答滴答。
子晴走了,沒有先跟我道別,
電話再也打不通,公司也說她離職了,
有些人莫名其妙地闖進你的生命,在你心上留下傷痕後,
再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
前女友是這樣,如今的子晴也是。
心又再一次地被刨空,我以後,還能愛人嗎?
我更加賣力地跑步,想把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記,
20公里、30公里、40公里,
但不管我跑得多快多遠,回憶還是如幽魂緊緊跟隨。
我不停找人比賽,想讓自己的生活有目標可追尋,
我超越別人,也被別人超越,
我執著追求外在的速度,卻始終沒辦法越過自己內心的牆。
櫃子裡的那瓶格蘭傑我沒有再喝,
我怕自己一旦喝了,屋子又要漏水了,
另一方面是我相信子晴還會回來,
當她回來時沒有喜歡的酒可以喝,我想像得到她會有多麼失望,
於是那瓶酒在櫃子裡靜靜地待著。
一晃眼就是兩年。
酒商在大飯店舉辦了名叫「尋找格蘭傑」的活動,
我沒抱著太大的期望子晴能在那裡出現,
不過我還是懷著一絲的希望報名參加。
活動規定參加者都要穿著正式服裝,
於是我穿上西裝打上領帶,宛如要去參加婚宴。
參加者估計快百來人,女生們都穿上晚禮服或是洋裝,
現場有交響樂演奏與品酒宣傳活動,
還有許多show girl穿梭其中幫你倒酒,弄得好不熱鬧。
我搜尋著子晴有沒有來,最後在人群中看見那個日夜思念的身影,
她穿著連身的黑色長裙,戴著項鍊顯得豔光四射。
我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要講些「你過得好嗎?」的寒暄話,卻聽到自己說出奇怪的語句。
「你下面還癢嗎?」
喝了酒會影響思考,腦子想的跟做的常常都背道而馳,
她聽到時愣了一下,然後露出那個我熟悉再不過的笑容。
「現在已經不癢了,我有繼續吃藥。」
「你去了哪裡,我好想你。」
我上前想抱她一下,跟她說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她,
沒想到她退後了一步,舉起左手背讓我看清楚上面的鑽石。
「我結婚了。」她淡淡地說,彷彿不是在談論自己的事。
「結…結婚了?」
我在心裡想,有哪個男人能跟沒有性愛的女人結婚。
「恩,老公對我很好。」她看著手上的戒指。「而且他性無能。」
「性無能?」
「這樣剛好,以前我用得太兇,現在上帝要我多休息。對了,我還信教了。」
我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以前你最愛懶叫的,現在去信什麼教!
「你好,我是Peter,是子晴的丈夫。」
一個又矮又禿頭的外國人過來跟我握手,說話帶著腔調但中文還算流利。
「你好,我…我是子晴的朋友,很巧在這裡遇見了她,所以過來打個招呼。」我說。
「你信上帝嗎?」Peter說。
「沒…我沒信教。」
「喔,那有空來教會走走,上帝會給你祝福。」
「恩恩。」
他跟我喝了一杯後,帶著子晴去另一邊聽音樂演奏了。
我抱著滿懷的絕望回家,把櫃子裡那瓶雪莉桶威士忌倒進水槽裡。
「過去得讓它過去,不管你有多麼不願意。」
我不斷地勸說自己,試圖讓自己忘記那些回憶,
突然發現房子又開始漏水了,滴答滴答。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裡的疼痛難以撫平,
但愛一個人就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她幸福了,我也該為她開心,這樣想著,我好像就好過一點了。
故事就說到這裡,不知不覺天又微亮了,
喝完這一杯就該去睡了,希望能做個好夢。
晚安!
對了!我剛剛有說嗎?
這篇文長,別深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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