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演唱會離開之際，因為借了火的緣故遇到了Ｕ。
會場傳出來的聲音像是從湖裡傳出的樣子，帶著寬厚的溼氣。
「妳原本在裡面，怎麼出來了？」
「氣氛太ＨＩＧＨ了，個子不夠高的話有點缺氧。」
「來外面透氣多少有好一點吧。」我用凍著的手指捏熄了手中的餘燼。
「有人跟我講話會讓我比較不奇怪一點。」她踮起腳尖，隨意踢落旁邊的石子。
「要去打保齡球嗎？」不知道哪裡冒出的興致。
「太冷了會手指頭會連在球上一起滾進球道喔。」
「說的也是，要是又洗溝的話也太哀傷。」
她把畫家帽摘下來，捏了捏造型，又戴回頭上去，並用下巴問我是否有戴正。
很正很正，我一把又弄亂她剛戴好的帽子，討來一聲靠腰喔。
話說的投契，加上三個小時的搖頭晃腦與幾瓶啤酒的情緒堆疊，
兩個人便搭了同一輛ＵＢＥＲ回到她的住處。
車子駛過城市，身後街上的霓虹漸漸變成一整橘紅色的帶狀紅龍，
繁星點點那樣閃爍著游離的光，開了一半的車窗灌進一些冰涼的、深綠色的風，
空氣裡夾雜著濕潤葉子的味道，和一點點冬天的氣味，
車開到了郊區山上的住宅區上在一處社區的車庫門口前停下，
Ｕ和一旁穿著整齊的警衛點頭示意後，我隨後關了車門大步跟上。
「本來想外帶一份排骨飯的，沒想到居然沒開。」現在肚子實在餓扁了，
她進門後，丟了鑰匙和大衣到沙發上，邊嚷著打開櫥櫃，掏出兩包辛拉麵放在流理台。
吹頭髮會需要一點時間，她讓我先行去洗澡，而先洗澡的人要幫忙煮宵夜。
「有泡麵和青菜，其他的看你還想加什麼，我愛哭餓但是吃不多欸。」
她翻著冰箱邊向浴室這邊大喊，又從冷凍櫃找出兩根德國香腸。
意外發現她住處雖然不大，卻有個相當完備的浴室，
乾溼分離、室內暖氣、免治馬桶和單人浴缸一應具全，
該有的掛架和放衣籃都有，這讓人感到十分舒服，也未免太周到了，
放了一缸子的熱水，簡單洗了身體，踏進去的時候我由衷覺得感動。
泡得暖暖的身子穿回原本的舊衣服，有種不是很舒服的隔餐勿食感，
但喝了半罐Ｕ新從冰箱拿出來的啤酒，原本消退的微醺狀態又找了幾分回來，
我邊哼著晚上聽到的旋律一邊煮東西。煮了一鍋開水，下了調味，
在煮好的辛拉麵上面放上煎過的半熟荷包蛋和香腸，灑點白芝麻、
黑胡椒和蔥花，浴室門半掩著，Ｕ拿浴巾擦頭髮時的身影反射在鏡子上，
不是故意偷看的，但也入迷了的盯了一陣子。
兩人像是貼覆在某個巨大無線充電區那樣呆坐在客廳的地板上，
默默地呈著碗用叉子吃麵，一邊看電視新聞上的氣象主播介紹接下來的一周天氣。
剛過了１２：００。黑漆漆的一片但窗外星光閃爍，
隨著窗簾灑進來的夜晚像是霧一樣飄散在房間四周，
空氣中有一點淡淡的東方香料味，可能是原本幾日用過的薰香的緣故，
簡單刷牙完之後，Ｕ睡在單人床靠著牆的內側，背對著我跟我聊天，
雖然沒有直接湊近去嗅聞，但有種舒服的味道從她的肌膚上散發出來。
「要睡了喔。」「我也是，晚安。」
「晚上的演唱會你覺得如何？」她問。我原本嘗試性睡了，正要拆開剛收到的夢。
「比想像中的還要喜歡。」我發自內心的說。「現場表演真是太有魅力了。」
「你最喜歡哪首？」她用指尖摸著牆壁，發出悉悉簌簌、輕輕的聲響。
「通常狀況下我會說ＴＷＯ ＭＯＯＮ，今天我會選ＰＯＩＳＯＮ ＴＲＥＥ。」
「那首有旁白喃喃的，搭配了慢半拍影像的。」她也在同一頁畫面上。
「不知怎麼，聽的時候卻彷彿可以看到一片景色，閉著眼睛也可以細細欣賞。」
好像戴著ＶＲ那樣，我對自己前方的黑暗中比畫。
彷彿伴隨著攪到一半的睡意，還掺了一些晚上遺留在身上的音樂，
像是不經意，她的柔軟部分慢慢往我身旁靠攏。起先猶豫了一下，
我卻受到吸引似的伸手去承接。我撫摸她的頸項，
用掌心捧住她的一邊耳殼，她依偎著，轉過身來吻我。
那不論是漸漸豁然開朗的道路，或是被遺留下當作記號的麵包屑，
我漸漸走向她的房間，房間裡她的房間。
我將手伸進去她的背心睡衣裡，握住她飽滿渾圓的乳房揉摸著，
明顯興奮的乳尖在掌心流轉，而她膝蓋有塊摸起來很舒服的地方，
在大腿內側撩撥的時候也能感受到明顯的肌肉線條；
她親吻我的嘴角，在接吻時伸了舌尖，一路從我的脖子往下親吻我的鎖骨和胸膛，
一點一點的那樣踩著印子似的，一邊伸進內褲裡，
心癢難耐的用手套弄我兀自勃起的陰莖。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的掌心有層薄薄的繭，那摩擦讓人感到舒服，
我回應的發出愉悅的喟嘆讓她感到自信滿滿，其實手勁頻率不太對但不以為意，
但彼此可能多少有點包容的成分在裡面，對第一次做愛來說。
前戲在她抱著我的手臂一邊熱切的和我接吻，
一邊達到陰蒂高潮後告一段落，
餘韻中她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翻下床去，
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找出了一塊正方形袋裝保險套，
在我面前魅惑的撕開包裝後，口手並用的套在我的陰莖上。
「想要你幹我。」她低下頭挨在我身上蹭。
像隻發情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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