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食道逆流發作的那天，
他說要來看我，還買了一杯香草拿鐵來。
我看著咖啡跟他。
「你知道胃食道逆流不能喝咖啡嗎?」
「妳覺得我看起來像知道嗎?」他放下咖啡，走到躺在沙發的我旁邊。
「說不定你就是想殺我阿。」
「我以為妳會自己做胃藥。」
「抱歉，我們實驗室雖然做藥膏出來但是沒放有藥效的成分進去，
打錠也只有澱粉而已，而且根本沒制酸劑實驗。」
然後他到廚房裝了一杯水，遞給我。
「喔?所以就是做一些沒用的東西?」
「一些毒不死你的東西。」
「好好好，藥學大師。」
我翻了一個白眼，喝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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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pJtuW6ihhM
it tears me up each time I think of you
with him I only have myself to blame
and though it feels I lost my mind
you never were a waste of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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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租了DVD來，我最愛的Chris Evans演的before we go。
我有點興奮，很久沒看他演的電影了。
看完之後我們兩個人癱在沙發上。
他問我感想是什麼。
我說男主角真他媽帥。
他說只有這樣嗎?
我說配樂好好聽。
他說還有呢?
我說「we love who we love, sucks.」
然後他就笑了，笑聲像高飛一樣，
然後我也笑了，還問他笑屁阿。
他說「yeah, sucks，電影大師。」
「YOU SUCK.」我坐起身，看著他加重語氣的說。
他還是笑著，接著把嘴唇輕輕貼上我的。
「suck me?」他笑著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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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隔天，他只帶了一瓶牛奶來。
我們都很安靜，我玩著復古的電腦遊戲，他翻著車子型錄。
「妳喜歡哪台?」他拿起來問我。
「你要買?」我看了一下，指了一台。
「沒有，我沒錢。」他把型錄的右上角折了一折。
「那你看這個幹嘛?」
「我會中樂透啦，遲早。」他看著車子的型錄。
「你有努力研發時光機嗎?如果有我要開始背樂透號碼了。」
「...沒有。」他放下型錄。
「那我不背了。」
「我比較想要任意門。」
「為什麼?」
「可以去妳的浴室。」
我不想理他，我讓我的鷹勇士去殺死一隻村民。
然後想到了一下：「說真的，如果可以拿哆啦A夢的一個道具，你會選任意門嗎?」
他想了一下接著說：「對阿，然後放在那收錢，走一次都只要一百元。」
「只能選一個的話我一定會選備用百寶袋的。」
我笑著看我英勇的鷹勇士殺死第三隻村民。
「...道具大師。」他一臉恍然大悟的合起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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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隔天的隔天，他買了張樂透來。
他說一定會中獎的，我說不會，來打賭。
他說他買樂透就是賭博了，還跟我賭是神經病嗎。
然後我們兩個一直笑，他一直說他中樂透之後要幹嘛幹嘛。
「欸，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中樂透好了。」我的鼻子靠著他的鼻子。
「為什麼?」他輕輕蹭了我兩下。
「我一直覺得，中樂透的人下半輩子應該都很衰吧。」我看著他的眼睛。
「道理大師。」他笑著，我計算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
「而且你不覺得，越聰明的人運氣就越差嗎?」
「嗯，但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什麼都比較會阿。」
「...」
我起身裝了一杯他昨天帶來的牛奶。
「來講笑話吧。」他也坐起身。
「你從來都不覺得我的笑話好笑阿。」我笑著喝了一口牛奶。
「我喜歡妳講妳喜歡的笑話阿。」
然後我努力思考了一下。
「你知道企鵝過山洞會變成什麼嗎?」
「不知道。」
「過洞鵝。」
「...」
「過動兒阿，不好笑嗎?」
他沉默，然後打開電視。
電影台裡的佛地魔正在跟哈利波特對抗。
轉台，變成初戀那件小事裡面的學長在送女主角花。
「妳會覺得這個浪漫嗎?」
「現在沒什麼少女心了，大概只剩冷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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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他還是買了張樂透來。
我無言以對，打開電腦繼續當魯宅。
他炫耀著他買的號碼，是我們生日、生日的加總、我喜歡的數字。
我說我最喜歡四，因為大家都不喜歡四。
他說可是大家都喜歡我，你也喜歡我啊。
「...你還是不要買樂透了。」
「那妳以後會養我嗎?」
「不行，你也要努力，我也會努力。」
然後我不小心用聖光術幫對方的古爾丹補了兩滴血。
「這麼激勵人心，勵志大師。」
他打開電視，然後滑著ptt看NBA版。
過了二十分鐘。
「今天開獎欸，準備看我中頭獎。」
「我是覺得你沒那個命啦，尾牙都抽不中了，樂透會中才有鬼。」
「...」
「你不行啦，聰明人運氣都很差的。」
「那我寧願選運氣好。」
他轉到新聞台看有沒有號碼可以對。
中了兩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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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我們去他母校附近吃傻瓜乾麵。
乾麵中碗38元，湯30元，有3顆魚丸。
我們兩個各點了一碗麵一碗魚丸湯。
「妳還在胃食道逆流嗎?」
「你要研發時光機了嗎?」
「可以回到過去的話妳想幹嘛?」
「改投胎當狗吧。」
「...」
我喝完了魚丸湯，然後想了一下。
因為CPT對稱的反物質、其實就是時間方向倒流的正物質。
然後我想到那個命定悖論，
假如一個人回到過去，
在自己爸爸出生之前，把阿公阿嬤殺死，
因為阿公阿嬤死了，就不會有你的爸爸；
沒有你的爸爸，你就不會出生；
你沒出生，就沒有人會把你阿公阿嬤殺死；
但是沒有人把你的阿公阿嬤殺死，你是不是還會存在?
會回到過去且把你的阿公阿嬤殺死嗎?
然後我偷吃了他的一顆魚丸，說：「阿就還沒有時光機阿。」
他喝完了湯。
「時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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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他打了電話來，問我在幹嘛?
我說我在戒咖啡，跟戒酒一樣手會抖。
他笑著罵我白痴。
「你在加班?」我問他。
「在偷東西。」
「偷東西?偷什麼?」
「偷想妳。」
「...偷東西大師。」我學著他的語氣。
他又笑得像高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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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焦慮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他會讓妳房間變得很乾淨、莫名其妙開始讀德文文法、
然後他就死了...阿不是，然後文章就生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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