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緋。
凌晨五點的天空濛濛清亮,透過窗映著不大的套房,我抓著薄被遮掩赤裸的上身,從床上坐起環顧四周,傢俱與擺設是你一貫的簡單風格,空氣裡還飄散著你慣用的古龍水清香,尚未隨著身體一併清醒的頭腦在看見身旁熟睡的你的側臉時還無法正常運作,牆上滴答響的鐘聲讓我逐片撿回昨晚的記憶。
「好了吧,別再喝了。」
我忍不住想伸手拿走你手上的啤酒罐,你靈巧的閃過身仰頭又喝了一口,看著我露出狡黠的微笑,我卻再明白不過,你的笑容只是偽裝,越是傷心就笑的越加猖狂。
坐在你房間地板上,望著身邊的你將剛開不久的啤酒已喝完半罐,桌上散落著空罐,不會喝酒的我當然不是兇手,那些金黃色的苦澀液體都進了你的喉。
這是第幾次陪你喝悶酒呢?我在心裡默數,我們認識了三年多,這似乎是第四次了,每次的理由都是失戀。
「好了好了,你已經很醉了,別喝了。」
再度伸手搶你手中的酒,你用遠離我的那隻手拿著酒罐將之舉高至空中遠離我的爭搶,身高矮你太多的我只好站起身來。
「那妳把剩下的半罐喝完,我就不喝了。」
你討價還價的說著,帶著賴皮又迷人的微笑。
我看著眼前的你,182公分的傲人身高搭上愛運動的結實身材,開朗健談的個性與一副好歌喉,更別說加上那手厲害的吉他迷倒了多少女生。
排除這些表面條件,內在的你善良又溫柔,只對親近的人顯露的孩子氣與天然呆,更是讓人難以不喜歡上你。
是的,難以不喜歡。
「好啦給我,你不要再喝了。」
你笑的像個耍賴得逞的孩子,無奈的接過啤酒罐,小口小口的啜飲,我始終喜歡不了這苦澀的味道。
看著難掩醉意的你,被酒精染紅的雙頰,迷濛的眼神,只有此刻你的脆弱才會從嚴謹的防備中洩漏,分手的理由你沒說,但身邊的耳語流言讓我也猜到了幾分。
「去睡覺吧,你醉了。」
「不要。」
我用著緩慢的速度喝著手中的啤酒,間接接吻這種害羞的事情被擔心你的情緒給蓋過,徒勞的勸著你去睡覺,你卻不肯。
雖然知道這樣的份量還不會讓你醉倒,心裡還是擔憂的,時間也不早了,思考著該怎麼哄你休息。手中的啤酒還剩一半的一半。
「我好想她...」
你將臉埋入雙手手掌中,悶悶的聲音傳出,不大不小的戳痛了心,每次陪著你喝悶酒,對那些離你而去的女生總懷揣著羨慕又嫉妒的心情。
佔據著你身邊那個特別的位置,得到你專屬的寵愛,被你放在心尖上,卻不懂得珍惜的如此傷害了你。每次每次,我總為了你感到心疼,但卻只能更加完美的扮演好朋友的角色。
「我知道,乖。」
安慰著你,感覺口中的啤酒更加苦澀,為什麼我們離的如此的近,卻又如此遙遠呢?
「緋妳真好,為什麼我愛的不是妳呢?」
你略帶哭音的說著,殊不知這句話幾乎逼出我的眼淚。
是啊,為什麼呢?你為什麼不愛我?我是如此的愛你啊!
我一定不會像那些女生那般的傷害你,我會付出所有傾盡一切的對你好,讓你每天都開心的帶著那迷人的笑容,你的幸福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為什麼,不愛我呢?
「你這笨蛋,我們是好朋友啊。」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回答你,帶著故作輕鬆的笑意,遮掩著自己的怯弱與膽小。手中的啤酒總算喝完,放下罐子我已滿臉通紅,失速的心跳感覺有點難受,頭暈腦脹的讓我忍不住想躺到床上休息。
意識朦朧中你修長的身體壓了上來,腦海裡最後一個清醒的思緒是你口中的酒味似乎讓我更醉了。你灼熱的大手鑽進我的T-shirt中,帶著急切的粗魯揉捏我的乳房,熟練的單手解開背後的扣子。
我忘記了自己有沒有掙扎,當你的唇含住我的乳尖時,我聽見甜膩又誘人的呻吟,你灑下更多的快感,我才發現那原來出自我的唇,而我的手已不自主的摟緊你埋在我胸前的頭,不知道是想把你推開還是靠的更近一點。
「不行,這樣不對...」
殘破的理智跟不上墮落的速度,努力挑弄著我的你充耳不聞,手已往下滑向我的短褲,輕易的進攻最私密的部位。
「我們,不能這啊...」
放在理智韁繩上掙扎的手在你的手指撫觸濕潤的穴時完全投降,我弓起身體回應那過多的快感,渴求著更多更多。
你直起上身開始脫去自己的衣物,我也瘋狂的用最快的速度扒光自己,赤身裸體的交纏的我們,顯露著渴求對方的慾望,不論心裡想的是怎樣的心情,都已不再重要。
讓我成為你的吧,佔有我吧。哪怕只有一晚也好,讓我做個綺麗的春夢吧。做個足夠讓我回味半輩子的,幸福的幻想。
於是當你進入我時我流下了滿足的淚水,我盡情的回應你的情慾,放縱著自己享受此生最靠近你的剎那,感受著你的每一次挺進,粗硬的肉棒是如何撐開我的小穴,如何刮搔著內壁帶來刺激的快感,如何不捨的在你抽出時吸住不放。
「緋...」
滿額薄汗的你喘著粗氣叫了我的名字,我像是受了更大刺激似的全身繃緊,聽見你難耐的悶哼,下身的速度突然加快。
心中埋藏多年的濃烈感情似乎快要爆開,我瘋狂的又哭又叫,雙手不知在你身上留下多少抓痕,你用著我從未見過的狂野抽插著,直抵那高潮的空白。
隨著拾回的記憶你漸漸轉醒,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經七點,艷陽高照,又是嶄新的一天,但有些事情卻已經狠狠的改變了。
我頂著略微脹痛的頭穿好衣服,梳洗過後開始收拾著混亂的房間,你似乎還在因為宿醉而賴床,也或許是在逃避著現實。
半晌後整理的差不多了,時鐘也停在八點半,你乾澀的聲音從被窩裡傳來。
「那個...」
我坐在床邊的地上,像是在思索但也像是在放空。
「呃...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啪嚓,所有的幻想泡泡全部破滅,了解你如我,還是忍不住抱有那麼一絲期待。
我站起來,拉拉衣擺,眨掉那不該出現的淚水,掛上完美的微笑轉身看向你,用著一貫的調侃的語氣開口。
「說什麼抱歉啊,神經,我餓了啦,吃早餐去吧。」
說著我率先往門口走去,抹去那不小心滑落的淚,穩定著自己的聲線。
「快點啦,遲到的那個請客喔!」
我飛快的跑下樓,像是要逃離那充滿你氣味的讓我窒息的空間,將你那句「欸哪有這樣的!」拋在身後,連同昨日那場幻夢以及你的那句抱歉全都拋到腦後。
就這樣吧,我們是,朋友。
永遠。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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