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雅瑜約當晚八點在她家附近的火鍋店見面。
雅瑜向我打招呼時,我差點認不出她來
(事後想起來,這讓我不禁懷疑運動服是純粹設計得醜陋而毫無美感,還是為了遮掩少年
、少女日趨成熟的青春肉體)
雅瑜身穿一件粉色短背心,把她正在發育的胸部襯得很顯眼,兩側腰線弧狀銜接下半身的
牛仔短褲,露出漂亮姣白的長腿。
我幾乎有股衝動想抓起雅瑜的腰,掰開她的雙腿,從牛仔褲與大腿的空隙插入隱隱顫動的
肉棒。
雅瑜牽起我,帶著我走向她家。
她說,後來回教室桌子都已經回復原狀了,雖然抽屜的東西都雜亂堆在一起;而我回了屁
狗一定是不敢讓老師看到、要不然會很麻煩,一邊偷瞄雅瑜在牛仔布料包覆下的翹臀。
雅瑜家在一棟看來有點髒的大樓內,三樓,一層四戶。
格局是兩房一衛浴,沒有玄關。客廳不大,只有放長沙發和電視機,四處瀰漫著菸味;菸
味來自狹窄的廚房,牆壁沒有油垢看得出不常使用,更直接的證據是洗碗槽洞口塞滿經年
累月的發黃菸蒂。
我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未來我們大多都是在她家做愛。
除非想玩一些比較刺激的-
像翻牆溜進校園、在各種地方掀起雅瑜的短裙,撥開蕾絲內褲露出沾著淫水的陰唇,挺入
我又燙又硬的肉棒;
像學A漫在她小穴塞顆跳蛋,直到她喘著氣、夾緊膝蓋、微微彎腰並翹起屁股左搖右擺,
身體微幅顫抖、很難走動,我才會拉著她到路燈照不到的小巷,要她舔舐我硬挺的陰莖;
像她躺在教室書桌上,呻吟著要求我邊抽插淫穴、邊用按摩棒刺激小荳荳,她想感受A片
裡會有的雙重高潮。
我從來沒懷疑過雅瑜可能在賣嗎?
她從放內衣的櫃子裡拿出跳蛋和按摩棒時,我有沒有升起雅瑜可能有在兼職的想法?
當雅瑜牽著我進她的房間,我迫不急待將她壓在白色門板上、急欲親吻她時,她不慌不忙
先用嘴唇止住我的飢渴,接著蹲下身體,用舌尖舔了舔龜頭,接著開始用嘴唇套弄陰莖安
撫我,並技巧熟練地讓我射得她滿嘴都是精液;
我沒有一絲懷疑嗎?
當雅瑜問我喜歡看哪一種A片,並從衣櫃裡挑出淺藍色水手服,我看見除了護士服、女僕
裝外,還有幾件著名女校的制服;我的內心真的沒有一點疑惑嗎?
有,但色慾很快就淹沒那種微不足道的憂慮。
最重要的原因是,雅瑜才十三歲。
但我似乎忘了當年我們國一,即使是不能做的也都已經做了;
援交這種事也是一樣,並不能靠年齡排除疑慮。
雅瑜後來轉學了。
但早在轉學前,她就已經連請好幾天假。
即時通一直沒上線,而我也只敢在她家附近徘徊,沒膽按電鈴。
我第一次體會內心被螞蟻啃咬的感受,也一直試著釐清這種感覺,但其實我很清楚這種著
急與煎熬的來源是什麼,只是我一再選擇忽視,就像很多人看著雅瑜被霸凌而選擇忽視一
樣;
好吧,我很怕雅瑜自殺,我很怕新聞報出一名十三歲少女死在家裡,留下遺書闡述被欺負
的種種事跡;但更誠實一點,我更怕驗屍時在雅瑜體內發現我的精液,這不管怎樣一定會
有事情-我很卑劣,對吧?
而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比較擔憂我喜歡的女孩死亡、還是懼怕她的死亡牽連到我?
所以當雅瑜終於登上即時通並敲我,我鬆了很大一口氣。
然而她說的話頓時又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轉學了」
「......怎麼轉? 現在還不到一學期啊??」我慌了,只能回問這句話。
其實我想說的是那我們怎麼辦?
但「我們」......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算得上什麼?
我確定自己佷喜歡和雅瑜上床-光看著她的腿和屁股,我就克制不了自己的慾望-但這樣
就能說喜歡她嗎?
另外,雅瑜她喜歡我嗎?
「先請長假,等下學期再轉校,」她靜靜回,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一陣子我和雅瑜都沒有打字;
然後她敲出一串數字,還有哭的表情符號,我立刻拿起家中的電話撥打過去。
「我好想你......」然後雅瑜哭了;
低悶哭聲使我胸口猛跳的心臟碎成好多片,每片都深深扎痛著胸口。
我心裡沒有疑問了。我喜歡雅瑜,我不要、也不想讓她再哭一次。
當晚我們偷偷翻牆進入校園,上下搖震教室的窗戶讓鎖頭鬆脫;我們重覆平常的舉動,我
先把後走廊的窗簾掀開,讓月光照進來,雅瑜則用衛生紙沾水清乾淨她的書桌桌面。
我們一如往常接吻,舌頭相互摩擦攪動,雙唇急切吸吮對方的唾液。
我手掌伸入雅瑜特別穿來的白色水手服內,探索她怎麼揉捏也捏不膩的胸部。
雅瑜緩慢坐上書桌,一手搓揉我的肉棒,一手環著我的背;隨後我另一隻手從她的背移開
,進入她深藍色的裙擺撫揉陰蒂-她就像承諾我的沒有穿內褲-而小穴已經濕透了。
雅瑜脫下我的球褲為我口交時,還是忍不住哭了。
她先是微弱哽咽,接著眼淚猛然驟下。
我扶起雅瑜,雙手緊抱她,將她的頭埋進胸膛,設法用身體告訴她我很不捨,但沒多久我
也哭了。
交往後想起這段回憶,我們嬉笑著覺得彼此很傻,但都承認這是相當苦澀又很青春的畫面
:兩個即將邁入國二的學生相擁著哭得一塌糊塗,男生渾身赤裸,而女生穿著誘人的水手
服。
我低頭親吻她,沿著眼淚的痕跡從眼角一路吻到唇邊,眼淚又鹹又苦。
雅瑜推開我,轉身趴在書桌翹起屁股-短裙只蓋住上臀,露出有肉、看來很有彈性的屁股
蛋,往下是微張的纖細長腿-她轉頭,帶著眼淚的蒼白面容在月光下很美。
「幹我,」娃娃音有著哭泣後的失聲沙啞。
我抓住她的纖細腰枝,漲紅的陰莖緩慢插入陰唇裡;
「啊-」她拖長聲音,輕聲細叫。
注視著雅瑜仰頭輕聲呻吟,短髮前後搖動,我忍不住從腰間移開雙手,捏著她的屁股肉往
小穴內插實,我不曉得她是不是又在哭,但她哭泣似的哇哇淫叫與比往常夾得緊的肉穴,
都讓陰莖越來越硬;
「大力幹、幹我......」她本來輕柔的娃娃音顫抖著。
我瘋狂擺腰,每一次深挺都啪啪撞擊她軟嫩的臀肉;
她身體繃緊,白皙屁股猛然向上一顫、一抖,但我將她的臀部抵著書桌穩住,忽視她放鬆
又夾緊的陰道肉壁,繼續用又挺又燙的肉棒瘋狂抽插雅瑜-我想灌進去很多精液、我想告
訴雅瑜我有多愛她,我想讓雅瑜最淫蕩的一面表現出來。
「給我!給我!」雅瑜失去理智的娃娃音淫叫,蓋過肉體交纏的啪響。
我繃緊的胯下霎時紓解,肉棒深深頂進她緊緊包覆的熱穴,龜頭連射好幾灘精液。
我向後抽出陰莖-「不要,」雅瑜吃力轉頭,臉頰漲紅、喘著氣說:「繼續插在裡面,」
她雙手撐著書桌轉過身體,抱緊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拜託......不要離開我,」-於
是我往內頂,雅瑜輕輕呻吟,我剛射精的肉棒又硬了。
我將手伸進入水手服內揉她的乳頭,雅瑜雙腿盤住我的腰,我感覺到她溫熱的小穴又推擠
著肉棒,我的腰部緩慢擺動,陰莖攪著她又濕又熱的陰道肉壁。
我抱著雅瑜的頭,時而加快腰部擺動的速度,讓肉棒不斷進出小陰唇,感受再挺入肉壁的
濕熱與緊度;時而緩慢擺動,仔細用肉棒品嚐雅瑜陰道內壁的突起凹陷。
好幾次我差點射在雅瑜緊抓的小穴裡,但都忍住了。
雅瑜的喘氣與呻吟漸漸變得急促,「讓、......讓我高潮,」
我揉了雅瑜的乳頭一下,她嗚咽淫叫,我趁機吻她後才猛然擺腰,肉棒不停挺進小穴最深
最熱的地方,再退到小陰唇;雅瑜喊叫著,她兩手緊抓我的背,雙腿扣住我的腰,「再、
進.....來,裡面、嗚,」
我抱著雅瑜並把她放倒在桌面,肉棒深深頂著她的陰道肉壁,她的身體開始顫抖,濕熱的
小穴反覆收緊;
我再拚命扭腰,讓肉棒持續挺進、頂到她陰道肉壁猛烈夾緊,「給、嗚......我!」雅瑜
再一次用娃娃音大聲淫叫。
我終於忍受不了那種層層緊夾的緊實感,射出大量精液。
不曉得是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會是最後一次做愛,還是我們真心放不下彼此;我和雅瑜一次
又一次讓對方高潮。
直到晨曦從另一邊透進教室,我們才精疲力盡、偷偷摸摸離開校園。
雅瑜離開學校的第二天,我走到屁狗旁邊問他還有沒有菸;
他挑挑眉毛,「講什麼屁話,口袋沒菸哪能混?」我們進廁所,他挑了習慣的靠窗邊間-
有窗戶方便丟菸蒂,又有風能吹淡身上的味道-他面對我和塑膠門,從穿得垮垮的褲口袋
內掏出打火機與七星,抖抖菸盒示意我拿一根。
我學屁狗將細長菸身叼進唇裡,他拿著打火機靠向我時,我握緊拳頭,狠狠揍向他的右臉
。
屁狗整身衝向左側,頭撞上塑膠板發出砰然巨響。
打火機從屁狗握緊的手掌鬆脫,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板上-我幾乎是反射性地學起《古惑仔
》或流氓電影裡的片段:蹲下身抓住屁狗的短髮向後扯,露出他半邊嘴唇濺血的蠢臉,另
一手再把打火機撿起來,啪嚓點亮打火石,讓火光映著他恐懼瞪大的雙眼。
「說『雅瑜,對不起』,」我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聲音可以變得這麼冷。
當屁狗模糊吐出聽來像是阿魚隊舖擠的東西,我沒有為難他,因為我想要他講的不是這個
。
「好,告訴我雅瑜怎麼了?」沒等他開口,我又補問:「還有她媽是怎麼回事?」
雅瑜告訴我因為她媽的工作,她必須轉校;
屁狗在廁所也說:「她媽這賤-」他看了看我手中的打火機,然後選擇將嘴巴放乾淨點(
即使嘴裡都充滿他的髒血),「她媽搭上現在要選立委的幫派大哥,大哥很罩她,所以那
髒東-不、雅瑜-就跟著爽啦!」
「幹,你的嘴真的很屁,」我腦海反覆跳出雅瑜啜泣的表情,下意識將火焰靠向屁狗。
「幹恁喇仔咧!」屁狗尖聲咆哮,他身體繃緊不斷把頭向後仰,「我他媽現在哪敢唬爛你
!你不知道雅瑜她媽做雞喔?」
但雅瑜說謊;
而屁狗充其量只是個小流氓,他能聽到多少事?
國二我開始在家附近的公園打球,認識了成哥,我才接近事實。
「她懷孕了,」成哥啪擦點起菸,菸味迎風飄散:「曉慧氣瘋了,她本來想把女兒的初夜
賣給大哥,沒想到被不知道哪個混帳先搞大肚子,她拿刀威脅小瑜要她說哪個男人播的種
,要不然就要切掉她下賤的陰蒂;但小瑜很硬,她寧可張開大腿,死也不開口,」
「還好黑仔有打給我們,要不然一定弄上社會版,」成哥深吸一口氣,緩慢吐出時說:「
大哥也可能選不上,」
「好了,上場,」成哥沒問我為什麼打聽這件事,只是接著說:「小巫,你欠我一次。」
我還人情時是載雅瑜-她留了長髮,化起淡妝,踩著高跟鞋,腰線一樣明顯但胸部飽滿,
長腿變得有肉,屁股又圓又翹-接下來只要成哥需要幫忙,我就會還他人情;但只要載的
不是雅瑜,他就會多補貼我油錢。
我跟雅瑜越來越常見面,然後我們開始約會,但我們始終沒提她轉校以及孩子的事。
二月十八日剛過午夜,她工作結束後,我載她回到學校。
我們笑著翻進校園,凝視教室如今顯得矮小的桌椅;我牽著她走到當年是一年四班的教室
,後走廊的窗簾已經打開了,月光灑進室內照亮黑板與書桌。
我轉開門鎖,問她記不記得自己坐哪。
「當然啊~ 你果然是個小蠢蛋,」雅瑜的聲音不再是當年的娃娃音,但還是很悅耳。
她走到講台右側的第二排座位,看見屬於她的桌子上留有白色粉筆字。
「雅瑜,妳不要做了,
我們結婚好嗎?」
我走到她身旁半跪下來,掏出鑽戒;她流著眼淚,欣然接受。
我們的婚姻很短暫,一年兩個月。
我跟雅瑜結婚後才開始瞭解,她時常把心事藏在很深的地方,要敲起那塊潛冰,往往會連
同底下糾結纏繞的骯髒垃圾一起挖出來;而這些回憶會使她崩潰。
她要怎麼面對叫爸爸的男人逼她一次次在視訊鏡頭前用道具自慰,而她當時才十一歲?
她要怎麼解釋叫媽媽的女人和爸爸達成協議,只要初夜交給她、不侵入陰道,怎麼弄女兒
都是你的事?
她要怎麼對我說媽媽要她幫熟客口交?
她要怎麼跟我說直到爸爸離家前的每個夜晚,她都手嘴併用清理他陰莖裡的精蟲;爸爸掃
視她的細腿、盯著她的視線,就像在等待兔子變得鮮嫩肥美?
她該怎麼告訴我父母重視她的身體與初夜,遠勝於她優異的成績和柔順的個性?
婚姻結束時她留給我一本厚厚的日記本,裡面說了很多事情。
包括她從小學開始就在被欺負的痛苦中反覆煎熬,包括她開始覺得霸凌只是幼稚的表現、
包括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我、包括她很喜歡我注視她被欺負的眼神、包括她計畫用懷孕
反抗母親、包括被母親壓著強制墮胎、......包括她瞭解我追她有大半都是為了彌補當年
的遺憾,並好好撫平我們心中的傷痕。
而她以娟秀筆跡寫道:「過去就過去了,小巫,我們再想挽救,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雅瑜向來看得比我還清楚,但從不說破任何事-我覺得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人性,卻因為溫
柔與心軟,而比任何人都無能為力-她只是溫和笑著凝望事情逐步邁向頹毀,像當年被霸
凌一樣。
日記本最後一頁,雅瑜寫著:「我們的緣分早在國一就結束了,謝謝你願意追我,給我這
麼多我還不了的感情......擦乾眼淚,好嗎?別為此時的分離淚崩不捨,你不是很喜歡那
首詩嗎?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我很痛苦,小巫,對不起,放手讓我自由吧
......」
我從不清楚雅瑜去哪,她只丟下鑽戒、離婚協議書,還有破破舊舊的日記本。
她或許離開台灣,前往摯愛的南北極凝視藍紫色極光。
我寧願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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