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從來不曾真正說愛我
因為妳的心始終不在我這裡
我叫Calder，一個平凡的上班族
談過幾場平凡的戀愛，但始終沒有走到結局就散了
我一直希望這生就這樣平平淡淡地走完
組一個平凡的家庭，過完平凡的一生
然而
當我遇到見Doris跟Joyce就註定要走進一場不平凡的愛情
但我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
我以為自己經歷過那幾場不是那麼美好的戀情之後
應該對於愛已經無法那麼相信了，也過了那個滿是憧憬的年紀
況且我對年紀小的女孩兒始終很難提起興趣
還是稍微年長的女人比較好溝通
至少理性在她們身上存在的可能性比較高
相較之下，我還是喜歡大姐姐多於小妹妹
可是啊
很多原則放在所謂的人生裡其實都是行不通的
因為人生不是你可以輕易自己做主的
順從或反抗都是你自己可以決定
但是結果從來都由不得你
你唯一能做的也僅僅是讓自己不會覺得那麼遺憾
盡一切努力去靠近那個所謂的夢想
如此而已
那年，她們同時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卻都敲碎了我那堅定的原則
我們的故事就是這樣開始的
這故事裡有我，有她，還有她，還有對愛純粹的渴望
那是一個烈日高掛的夏季午後
時值畢業的季節，新鮮人像初生的鮭魚般湧入職場的大海
老大知道我對新人沒什麼耐性，一向不會輕易的把新人交給我
報到一兩週後他若覺得這個新人不值得期待，想讓他早點畢業
那時候就會提早轉到我手上來
說也奇怪
沒撐三個月試用期就到我手上的新人往往不出三天就會自動提離職
新人殺手這稱號就這樣在公司傳了開來
但我可不這麼認為，即使事實並不容我反駁什麼
我曾藉著某次約談問過跟我同期進來的Alex，他是個HR
只要有新人提早離開，他就會找指導新人的老鳥做面談
也因為這個原因，我被他約談了好多次
他在公司是公認的好好先生；脾氣好，認真又負責
深得同仁喜愛，不論是老人或新人甚或是上級主管
那次，他是這麼跟我說的：
「大概是因為你太嚴肅了，你對任何事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則
一板一眼，無法妥協；在工作上，這樣的原則任你變得無可挑剔
但在人際關係中，卻顯得難以親近
我知道，對於工作你就是這樣才能一路走到這裡
但是對於那些剛踏入職場的孩子們未必都有像你一樣的覺悟
他們還在嘗試，還在摸索，還在融入與習慣
但是跟著你這樣幹
如果不是心智夠堅強的人，撐不住也是正常
況且...你那張毒舌也夠犀利，往往就是他壓跨了最後一個稻草
可是啊，這就是你啊！
如果不是這樣，那你會是誰呢？
多嘴一句
原則這種東西都是自己給自己的
總會有一天，你會自己把他給推翻」
那時的我對於這樣的說法也是有點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我以為他說的只是工作，但他其實說的是人生
A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雖說是被約談
卻也沒有要我去改變什麼，或者去指責我做錯了什麼
僅僅只是閒聊著過程中的那些瑣事
然後他提到，公司最近又招聘一批新人
我老大直接通知他轉達要我負責帶我們家那位
這難道是一個測驗？沒道理要我直接帶新人吧
以老大的個性，不太可能找一個自己看不上的新人更不會幫忙消化多餘的人力
只見A神神秘秘的說了句是個可愛又活潑的女生，希望我好好把握(？
果然有鬼...老大他老人家果然很關心下屬
還是他怕我衝得太猛幹掉他呢？
當然這也只是我一時的妄想而已，以他在業界的地位很少人能動搖的了
結束了約談，立刻跑去跟老大求證了一下
他老人家卻只是笑笑著看著我說「這你沒問題吧，就交給你嘍。好好照顧人家嘿~」
就趕我出辦公室繼續工作了
沒多久，A就領著Joyce來到我面前；一個90度鞠躬的大禮加上一聲有朝氣的「前輩好！」
這是我跟J第一次見面，確實也像A說的一樣
年輕活潑又可愛，坦白說長的還蠻漂亮的，身材也不錯
不要覺得我膚淺，我們這類型的工作，外表姣好或俊俏是很吃香
在我們這行能存活到最後的，10個有9個是俊男或美女
剩的下那個也許不是特別出眾但肯定很能言善道
看來她已經天生具備吃這行飯的基本門檻，接下來就是磨練跟決心了
從那天起，她就成了我的小跟班，我走到哪就跟到哪
她的認真我看在眼裡，她的努力大家也看在眼裡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她正式成為我們部門的一分子
那天老大找我跟她一起進辦公室開會
交代了她將來要負責的工作範圍後勉勵了幾句就趕她出去，獨留我下來
用那個了然於心的笑容看著我說
「把她交給你果然是對的，也只有你才能心無雜念的帶好她
辛苦了，今年年終我會好好獎勵你的」
本來我以為跟J的交集應該到此就結束了，然而真正的故事才正要開始
幾年後，J憑藉著努力跟天賦不但能獨當一面也闖出了一點名聲，在業界裡也算小有名氣
我們雖然同公司又同部門，但平時見到的機會並不多
大多的時間我們都在外面跑著客戶，加上負責的區域不同
事實上我們可能只有每月例會會見到面
但我們卻很常在一些非正式的場合或私下的聚會見到彼此
或許是感念我在一開始有好好指導她吧
她總是拖著我到處去認識那些她所認識的潛在人脈
當然，從她總是挽著我的手臂來看，也不排除是把我當成盾牌來用
只不過這件事，我從沒想問
每當她自動的挽著我手臂時，我總能看到她慧黠的淺笑一閃而過，算是心照不宣吧
懂得善用身邊的資源，也不枉我認真帶她三個月
但，我總會看見那個跟著她一起來的女孩
印象中第一次看到她時，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總是一個人默默站在安靜的角落，輕啜著手中的酒
她有著一張娟秀的臉蛋，纖細的身材；總是穿著素色的露肩連身裙在配上細跟的高跟鞋
除此之外，在也沒有別的裝飾在她身上，彷彿也不需要
在這樣的場合裡，反而凸顯了她的存在；但或許只有我在意吧
不曾看過她主動和誰攀談過，而找她攀談的人似乎也都很識趣地不會多聊
因為她總默默地看著窗外，感覺得出來不是那麼適應這樣的氛圍
幾次聚會後J才介紹他給我認識，原來是她的青梅竹馬，也是我們公司的人只是不同部門
她叫Doris一個有著一對漂亮耳朵的女孩
從那次之後，其實我們也沒真正聊過幾句。大概就是打個招呼點個頭的程度而已
我們真正開始變熟的契機反倒是J促成的，但那件事我跟D都避而不談
那是某次的私人聚會J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對於敬酒是來者不拒，而且都是一飲到底
想當然是醉的亂七八糟，當下就是我跟D一左一右架著她回去
回程的車上我們先一起送J回到住所然後我再陪著D走回她家
一路上我們肩併著肩還慢走著，聊著言不及義的閒語
然後知道了她跟J的那一段打從出生起的緣份
到家臨別前，她主動留下了我的聯絡方式，要我在安全到家後給個訊息
從那天起，我們就開始偶爾會傳傳訊息、聊聊家常，感覺就像是朋友一樣
D是一個很內向的人，但其實她的聰穎程度一點也不輸J
聊著聊著，從文字變成了語音
然後單獨見了面，吃飯、看電影、逛書店、上酒吧
然後，我們上床了很自然地就像劇本安排好的一樣
那是她的第一次，我是她的第一個
但，我們卻從不曾提過交往或著在一起這類有關承諾的事
這樣我有點迷惘，因為對我來說，沒有愛就沒有性
我不確定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D的
也許是初次見面時的熟悉感，也可能是相處之後的存在感
總之，在我們上床前我就確定自己的心裡是愛著她的
然而，就算我曾試圖認真地跟她說過『我愛妳』這三個字
她卻總是笑而不語的看著我，從沒有正面回應過
就像她曾好奇問我抽菸到底哪裡好，卻總在做愛之後點起我的菸，學著我抽菸的方式
我始終無法了解她心中真實的想法
我記得某個周末前的傍晚，我剛談完一個案子正準備回公司像老大報告
結果一進公司才發現隔天是連假的第一天，很多人早早就提前半天請假去狂歡了
當然，也包含我的老大。
他一個月前就計畫好這個家庭旅遊，這個時間點他應該正坐在前往夏威夷的飛機上吧
所以我也只好把資料整理整理，打了一封簡短的mail通知他
希望這樣可以讓他玩得更"心安理得"一點
就當我用完一切準備起身下班時，一雙溫柔又熟悉的手從後面環抱著我的頸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D，那親吻耳朵的動作除了她還會有誰
真是大膽的挑逗，竟還挑在深夜無人的辦公室
我轉過身來抱著她，她那嫵媚的雙眼深情地看著我
接著，我們親吻、愛撫、交媾，滴酒未沾的我們像是兩個醉漢一樣沉迷在彼此的肉體
那夜，我們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內瘋狂做愛
累了相擁而眠，醒來就瘋狂的索求彼此；不停的循環著，直到天空泛白
而那一夜，也是唯一一次，她對著我說「我愛你」
而那一夜，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連假結束後，回來上班的第一天老大就把我找了過去
先是恭喜我完成了任務，接著告訴我J離職了
我帶著疑惑傳了訊息給D，卻一句已讀也沒有
問了A才知道，她也離職了
彷彿從來不存在過一樣的消失在我的生活裡
當晚下班我先是去了D的租處，發現已人去樓空；J那邊也一樣
就像做了一場美夢醒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場夢
妳從來不曾真正說愛我
因為妳的心從來不曾屬於我
我們從來不曾相遇過
因為那就是一場夢
然而，在多年以後
我才真的明白那份愛真實存在過
只不過那份明白已經失去了傾訴的所在
--
回憶是一種過份執著的陽光
偶爾，也會燒痛了我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