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
第十六章 上岸
「所以告訴我要怎麼學會那種東西啊。」呂懷馨瞪著鵲。
鵲一臉為難。「這又不是講了就可以會的。」
「我不管,你要想辦法讓我會啊,不然我來問你做什麼?」
阿狼手環胸,手上拿著挾著火腿生菜和蛋的大亨堡三明治大口咬著。「小姐,妳也太大小
姐脾氣了吧?這是問人的態度嗎?」
「關你什麼事啊,又沒問你!」
阿狼捏著蓮花指,拉細了聲音復述:「關你什麼事啊,又沒問你!」在看到呂懷馨難堪憤
怒的樣子,哼哼哈哈地走到在研究地圖的于慊身邊,一手搭了上去。「你表姐一直都這樣
嗎?」
「是啊,被寵壞了。」于慊漫不經心地說著。地圖上其實只是很粗略標出幾塊較大的土地
,恩典之地、遺民之地、星之野、紅華高原、碎裂之地,還有一些較小的島嶼,不過以陸
地來說,就恩典、遺民、紅華和碎裂這幾個可以被稱為陸塊,其他充其量都只是島。
「你不打算好好教訓她一下?」阿狼問。
于慊掀掀眼皮瞥了眼呂懷馨。「就讓她繼續自掘墳墓吧。」
「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笨死了,這種恃寵而驕的女人不管是小說、漫畫還是電影,都是
砲灰。」阿狼將剩下的三明治塞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說著。「你就沒想過她幹嘛這麼執著
找你?腦子壞了才會拋棄一切跑進來吧,如果家庭和樂美滿,誰要來?」
這也是于慊心裡的疑問。好端端的,呂懷馨怎麼會來?
她可是超享受在學校內眾星捧月的日子,享受父母的疼愛,享受當個大小姐、高貴公主的
生活,又不是腦子壞了,怎麼可能為了宣示主權就跑進來。
呂懷馨不是真的這麼無腦的人,她也不至於有病到這個樣子。
于慊看著呂懷馨的背影。
一定在原本世界發生什麼事情,讓她不得不過來這邊,乃至於非得找到他,因為……
沒有依靠了。
這個想法閃過于慊腦海,他瞬間捕捉且確信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呂懷馨怎麼
可能會來?
家裡破產?爸媽掛了?
這些都有可能,可是呂懷馨父族那邊應該也有人可以照顧她,不至於讓她得到這裡來投靠
他。
不過以她大小姐的想法也很難講……說不定想著留在那邊要仰人鼻息看人臉色,到樂園來
找他可以無止盡壓榨他,可以奪取他的勞動所得,可以繼續過以往那種日子。
不過真虧她有這自信啊。
于慊心裡冷笑著。
「米路加?」呂懷馨尖細的聲音充滿了疑惑。「那個怪咖男?有啊我有碰到。」
「那他有給你什麼嗎?」鵲有耐心地問。
呂懷馨皺眉,搖頭。「沒有,他只是帶路,然後讓我過來這邊,沒有給我什麼。」
「是嗎……」鵲看著呂懷馨。「通常這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進來當肥料的所以不需要他浪
費禮物,另外一種是天才,不需要浪費禮物來刺激潛能,我也不知道妳是哪一種。」
「你先跟我講力場怎麼感覺比較重要吧?那個男的有沒有給我什麼我應該都能學會的不是
嗎?」
「照理說是這樣,但……這牽涉到了學得快慢的問題。」鵲攤手。
「先跟我說怎麼入門吧。」呂懷馨說道。
「嗯……先冥想吧,想像自己還有外面的世界連結在一起,到一定階段妳就會感受到氣場
,接著就是訓練怎麼使用力場。」
「我看過很多人的能力,那是怎麼做到的?」呂懷馨問。
「用力場辦到的,設下條件,想像作用的程序和結果,只要不是太離譜,基本上都可以成
功。」鵲解說。
「是嗎?那如果我想像我能操縱于慊,這樣能成功嗎?」
鵲看了眼于慊。「理論上可以,但實際上很難。心靈類的力場非常困難,必須要有很強烈
的意念理念。」
「這沒有問題。」呂懷馨理所當然地說。「他本來就是我家養的狗,他聽我的話是理所當
然的,他現在只是欠教訓,等我學會他就知道了。」
鵲笑了笑,沒說什麼。心裡則想著能驕縱自我到這個程度,這女人也夠活在自己的世界了
,而且她是真的這麼認為,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道德倫理、他人感受、觀感,這些她都不在乎,只是單純認定這就是事實。
某定義上她比于慊還適合樂園。
就像個瘋子一樣。
更糟糕的是她的條件如此單純,只是要掌控于慊,因為條件單純,所以達成度相對就高,
換言之,她很可能成功。
「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在于慊身上?妳可以學更有用的技能,這可以幫助妳獨立立足在這個
世界喔。」鵲遊說著。並不是他善心想幫于慊什麼,而是他不能理解這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
他也不想了解。
「不了,那沒意義,我只要能操縱他,我就可以讓他出去賺錢養我,讓他做一切我想做的
事情。」呂懷馨露出笑容。「我要掌控他的人生,他的一輩子都應該是我的。」
真是夠了……
鵲陰沉地想著。
讓人真不舒服啊……
「好吧,那妳就試試冥想吧。」鵲笑著說,他站起身,走向了于慊。
呂懷馨也不過去湊熱鬧,回到船艙內進行冥想和訓練規劃。
「她跟你說了什麼?」于慊問。
手撐在欄杆上,鵲眺望著遠方,海、一整片的海,除了海什麼也沒有。「她要操縱你的一
輩子,讓你成為她的奴隸,而且因為她條件太單純,成功機率很高。」翻過身,他看向天
空。「你慘了喔。」
于慊笑笑。「那我只好一直躲她了。」他目光掃到地圖上標示的一個海港,那是他們下一
個停靠補給的地方,他手指彈了一下。「對付神經病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把她扔到看不到
的地方,省麻煩。」
「真是聰明的點子。」鵲笑說。「贊同,我才不想一天到晚被她纏著,啊,真煩啊……」
「需要我幫忙嗎?」阿狼笑嘻嘻的,他調整了圍巾,將帽子戴上,紅色的貓臉就掛在他腦
袋上。「超聒噪的,一天到晚于慊東于慊西,吵死了。」
「打暈扔屋頂就好,一點也不麻煩。」于慊聳了一下肩膀。「看在她爸媽養我幾年份上,
我留十萬給她好了。」
鵲吹了聲口哨。
呂懷馨病態的掌控欲讓人無法忍受,但這種雲淡風輕做壞事的感覺卻一點也不壞。
人果然是感覺動物,很多事情都只是感覺問題。
讓所有人詫異的,是呂懷馨的天賦。
她三天就感應到了力場,而且已經可以隨意把玩了。
「接下來呢?」她一派天真地問。
鵲看著眼前的女人,想了想。微笑。「接著就開始想像妳怎麼操縱于慊吧,越仔細越好喔
,妳可以制定一個計畫,像是要觸碰到于慊,然後妳的思緒會進去他的腦袋裡面,洗腦他
要聽話,他是妳的狗。」
「哦……感覺真有趣。」呂懷馨笑嘻嘻的。「好!我回去想想,力場這麼簡單,感覺達成
目標也是指日可待。」她意味深遠地看了眼于慊,哼笑著。「就讓他繼續囂張一下吧。」
目送呂懷馨離開,鵲撇撇嘴。「老天他媽的有夠不公平。」他罵罵咧咧的。
于慊、優琵盧還有阿狼正在打牌。
「她真的學會力場了耶,才三天!」鵲說著。
「這很好啊。」于慊打出了一張牌。
「她會變成你的威脅耶,你還真輕鬆。」鵲哼哼。
「她沒機會的。」于慊淡淡地說。「這個能力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要進入一個人的思緒
是非常困難的,更別說要控制思緒。」他看了眼優琵盧,想到了對方曾和他提起過的心靈
類力場。
催眠這是辦得到的,可是非常艱鉅,因為人的大腦比身體更精密更難以入侵,而且難保不
會在入侵的過程中遭到反噬,所以這項技能幾乎沒有人會,會的人大概都被當國寶供起來
了。
這是天賦異稟,或者先天有所殘缺的人才有機會學會的東西。
舉凡心靈類的都不容易。
不然大家都開發心靈類就好了,幹嘛還在這邊鍛鍊身體鍛鍊得半死。
「而且只要我的意志比她堅定,她就永遠沒有機會。」于慊補完結論。「再說了,你這種
人你會好好教她怎麼做?我才不信。」
鵲一臉憤憤。「幹嘛!我像是很愛說謊的人嗎?」
「一半一半。」于慊答。「你的習慣,一半真的一半假的。」
「……」鵲嘖了聲,沒有反駁。「真是感謝你透徹的觀察齁!」
「你應該是跟她講想像怎麼進入我大腦,怎麼操作我吧?根據我的經驗,她很快就會因為
她纖細的腦神經受不了神經脈落、血液、肌肉,還有混亂的思緒而陷入錯亂。」于慊瞥了
眼好像沒他事情的阿狼一眼。「我可是親身經歷,那還只是單純想感受力場的冥想,她是
已經能摸到邊的冥想,怎麼看都是她的危險度比較高。」因為力場會讓她感覺更真切。
她最後沒把自己腦子剖開那真是上天保佑。
優琵盧打出了最後一張牌,憐憫地看著又輸了的阿狼。「于慊說的沒錯,心靈類不適合那
個女孩,心靈類需要的除了堅定的意志,還有保持良善的心,這能最大限度避免他們遭受
反噬,心靈類大多是療癒、安撫的技能,想要操縱什麼是很難的,因為大腦的反抗遠比身
體可以表現的更激烈,如果不是充分訓練開發過腦子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不認為我比她弱,更別說她那毫無邏輯的思考能力,所以一點也不需要擔心。」于慊
收拾桌上的牌卡。「而且距離那個港口只剩下一天了。」
「好吧。」鵲拉過椅子坐下。「加一!」
重新發牌,于慊看了眼玻璃窗外的天空。
把呂懷馨扔開後,她就要為生活煩惱,自然而然就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妄想,她會學會
現實和妥協,會明白她只是nobody,她就會為了生活去學更實用的東西。
所以根本不需要擔心。
丟包的過程非常輕鬆,完全沒有難度,哪怕呂懷馨已經會了力場,她也只是個沒什麼戒心
的普通女孩,鵲一記手刀就能劈暈她。
于慊也算對得起她了,沒直接剝光扔黑巷子讓那些工人有機會對她做什麼,他讓阿狼將呂
懷馨扔在一間矮平房的屋頂上,又留了十萬塊樂園幣給她,讓她不至於身無分文受人欺負
。
船緩緩啟動,于慊坐在甲板上看著海鷗在天空上盤旋,時而俯衝捕捉獵物。阿狼拿著釣竿
在旁邊釣心酸的,優琵盧則覺得太陽太大,躲回她的小艙內休息,鵲在飯廳和人賭錢。
十一日的航程已經過去七天,再四天就要到達恩典之地了。于慊調整了帽子的角度,讓自
己視線不因太陽而難以伸展。「優琵盧為什麼要僱用你?」他問身邊的阿狼。
「嗯?因為她沒來過這裡。」
「是嗎……」
「她是比我強很多,也不需要我,不過她說她有點路癡,不想因為迷路客死異鄉,我覺得
這點還蠻實在的,就接下她委託了。」
「你有想過以後要幹嘛嗎?」
「沒想過。」阿狼老實回答。「你咧?」
「沒有……完全沒想過要幹嘛。」
「其實這種日子還蠻空虛的。」阿狼笑了笑,將釣竿收了起來扔到一邊去,手撐著甲板仰
望著天空。「完全不知道要幹嘛,自由是很自由,可是空虛也很空虛,因為完全沒有需要
努力的理由和動機。」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墮落懶散,然後覺得日子很無趣。
「你覺得在這裡最有挑戰性的是什麼?」于慊問。
「我不知道,我沒幹過這種事。」
于慊手抱住膝蓋,想了想。「我聽說過一個傳聞,只要掌握了些什麼就有機會回去。」
「你想回去?」阿狼訝異地問。「你看起來不像。」
「我沒想回去。」于慊答。「我只是想,只要掌握回去的方法,說不定就可以到米路加的
世界,如果把這個當作目標來研究努力,說不定會有趣一點。」
「你想去另外一個世界?」
「如果這個世界混熟了,到另外一個世界看看也不錯吧?這樣一輩子就完全沒有遺憾了,
很多人在同一個世界庸庸碌碌到死,我卻可以在同樣歲月中看過三個世界的樣子,這樣也
不錯吧?」
「連原本世界都沒摸熟還好意思說看過三個世界。」阿狼腦袋枕著手臂,閉上眼,慵懶地
說著。
「世界是不可能完全摸透的。」于慊手往後撐著甲板,海洋表面因為陽光而波光粼粼,像
是有一大群金色魚群在那邊聚集一般。「這也只是我的想法,而且掌握離開的方法或許也
可以為後來人留下一點什麼吧。」
「太偉大了。」阿狼譏諷地笑著。
無視對方讓人翻白眼的口氣,于慊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只要知道那個方法,其實就
可以算是站上這個世界的頂端了。」連本地人都不知道的方法,只有米路加那個世界的人
明白,只要掌握秘密,是不是代表已經可以和米路加那群人站到一樣的高度?
阿狼睜開眼,看向身旁的于慊。「小子,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于慊笑笑。「野心這鬼東西嘴巴講都很容易啊。」
阿狼笑了一下,拍了他肩膀。「不過還蠻有志氣的嘛!」這時候他就想感嘆一下年輕真好
,不過他也只大于慊兩三歲,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老頭子一樣,什麼都提不起勁來。
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不明白那樣做有什麼好處,所以他通常隨波逐流。不過這樣也
沒啥不好,空虛歸空虛,但他可是很認真在享受活著的每一天。
滿足地閉上眼,阿狼享受著海風拂過頭髮和臉龐的感受。
接下來的旅程很安寧,幾乎是無風無浪地抵達了目的地,蒙克莉非常惋惜地和他們道別,
她因為工作關係無法跟著他們一起進入這塊封閉又強悍的土地,她感到很可惜。
站上陸地,于慊覺得自己在晃,這是在船上待久的後遺症,隨時隨地都覺得在暈,其他人
也沒好到哪去,全都一臉菜色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
于慊觀察著這個海港,不像峽月海灣那一個那樣繁榮,石磚龜裂、長草,這些很正常,只
是建築也非常陳舊,感覺不到維修的痕跡,很多毀損的建築,廢棄器材隨意扔置著,一片
骯髒凌亂。
這裡散布著海蟑螂那樣的蟲子,到處爬來爬去。
「神婆,我記得要到妳部落還得搭車吧?」阿狼問。
「是啊,有五個小時的車程。」
鵲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色,已經傍晚了,等五個小時候,早就半夜了。「那要過一
晚再過去嗎?」他問。
「這樣也好。」優琵盧點頭。
他們隨便在附近找了一間旅店,或許是因為遠洋漁業和貿易並不興盛,這裡也沒有太多人
潮,只有一些小漁船和看起來就停泊很久的船隻,因此,這裡旅店非常少也不奇怪。
他們找到的旅店很不怎樣,是兩層樓建築,一樓販賣著漁獲,二樓是出租給旅人或者有需
求的工作者的小房間,共兩間。
可以的話他們都不想選擇這個又髒又破,還充滿了腥臭味的住宿地點,但沒辦法,他們找
不到第二間了。魚販,也就是民宿主人領著他們上到二樓,將鑰匙交給他們後便下樓處理
沒賣完的海鮮。
這裡有濃厚的海鮮壞掉的臭味,還有鐵鏽味,是很不舒服的環境,仔細看牆面還有因面海
潮濕帶來的霉斑,天花板上的木板也因受潮而凹凸不平。
「媽呀,這地方也太……」糟了吧!鵲在心裡大聲地抱怨著。
「照理說可以停泊大船的漁港不該是這樣的。」于慊將自己的包包放在桌上,他打開燈拉
開窗簾,看著外面樸實的景色。「大概和蒙克莉說的一樣,這裡的人不喜歡貿易。」
是個將陸地封鎖起來,說是高傲也行,認為不需要和外來人來往也能好好生存的地方。
不過並不像蒙克莉或者鵲所說的那麼排斥外來者。
「晚餐要吃啥?」坐在床上,阿狼無聊地掏了掏耳朵。「這附近有啥好吃的嗎?」
于慊和鵲都聳聳肩膀表示不知道。他們都是第一次來,怎麼可能知道。
門被敲響,鵲扔下他的背包去開門,門外的是優琵盧。
「在聊什麼?」優琵盧問。
「晚餐要吃啥。」阿狼懶懶地回答。「這裡有啥好吃的嗎?海鮮?」
「也只有海鮮了,這裡是陸地的邊緣,資產不豐富,先隨便解決吧,等進到我的部落再請
你們吃好的。」優琵盧笑著說。
「我看這裡的人好像也沒很排斥我們這樣的外地人。」于慊忽然說道。「沒有仇視感也沒
有鄙視的感覺,感覺就只是比較冷漠一點。」
「因為這裡的人很窮。」優琵盧整理了一下長裙裙擺。「所以高傲不起來。」
「這樣啊……」于慊覺得有點糟。這裡的貧富差距似乎也很大。「這裡都是部落嗎?一個
一個部落?」
「整體來說是這樣,也有好幾個部落聯合起來的邦,不過那是比較弱小的部落才這麼做,
他們必須合作抵禦外侮的入侵和欺壓。」
「沒有國這個概念嗎?」于慊忍不住問。「劃定疆土、制定制度法典,依法行事這樣的國
家概念沒有嗎?」
「國?」優琵盧歪頭想了想。「你講的和我的部落狀況差不多,我想只是稱呼的差別。」
差的可多了……于慊忍不住想。部落總不可能有幾千萬人吧,那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為部落
了。「那妳的部落有多少人?」
「三萬吧。」
一個很大的部族。于慊想著。「國這個概念其實是很多個部落的人組成一個非常大的邦吧
,可是他們之間沒有分別了,只有地域性和文化上的差異,統稱起來都稱為某國人,例如
阿狼國好了,他們就都是阿狼國國民這樣。」
優琵盧搖頭。「這是不可行的,我們有各自的信仰和圖騰,沒有人願意消滅由祖上傳承下
來的傳統和榮譽,我們保持著部落的獨特性和自主性,不需要和別人變得一樣。」
「這樣子如果面臨到很大的威脅不就像盤散沙嗎?」于慊忍不住問,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他
們都定居在恩典之地,相較遺民那塊胖兔橫行的地方,這裡應該平和很多。
也就沒有所謂的必須一同抵抗的天敵。
不過世事難料。
「喂喂我說,那種無聊的話題可以以後再討論嗎?我很餓耶。」阿狼將枕頭扔在于慊身上
,他拍拍肚皮,示意他要大吃。
將枕頭扔回床上,于慊拿了貴重物品,鵲和阿狼也離開房間鎖上房門,跟著優琵盧一起到
外面覓食。
他們在當地人的指路還有在一片昏暗沒有路燈的情況下,終於找到了這裡的一間飯館,裡
面只有當地的食物:海鮮,硬邦邦的黑麵包,還有一些根莖類的植物。
不過在飢腸轆轆的情況下,狗X都可以是美味了,何況海鮮很新鮮,烹飪的方式也還不錯
,乾硬的麵包沾著海鮮湯汁吃起來也別有滋味,那個看起來像馬鈴薯,可是顏色卻是青綠
色的東西磨成泥,拌著酸辣的醬汁,吃起來有點像是生蘿蔔和菜心的混和,也還可以。
阿狼大嘆著。「啤酒!這時候就是要啤酒!」
鵲白了他一眼。「要水的話走出去跳下去很多啦,考慮嗎?」
「吵死了臭小鬼。」阿狼踢了鵲一腳。「不懂得美味的傢伙!」
「那是中年大叔的興趣。」
阿狼忽然轉頭看于慊。「你十五歲不喝啤酒嗎?」
「不喝,很苦。」
阿狼嘖了聲。
他們一邊閒聊一邊飽餐一頓,聊著聊著,優琵盧站起身想結帳,但她一個不穩跌坐在椅子
上,瞇著眼不停搖晃腦袋。
三個男人看她這樣不得不提高警覺,不過這時候通常就來不及了。三個人扶額扶桌或者想
在第一時間握住兵器,但都太遲了,難以抵擋的暈眩和無力讓他們紛紛摔跌在地上,虛影
綽綽間,只看到店老闆和老闆娘倨高臨下地望著他們,接著就昏迷過去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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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 - 17 龍門客棧?要不要這麼老梗啊!
就是這麼老梗XD
唉,PTT維修,害我想窗都沒辦法了...
無聊到只能寫文的一天...(垂淚打滾
而且我還不小心手滑又把女角色給送走了= ="
我到底有多不喜歡寫女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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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在嘲笑荒謬後繼續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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