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多,便利商店前,
我跟一個年紀相近的男店員在門口聊天,
他叫聖爸,大學剛畢業,在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的該死兵單,
看到先前《役男大塞車》的誇張報導標題,
被媒體電了一下的國防部應該不會讓聖爸他們再等太久。
我只要加班得晚就會來這邊找聖爸抬槓,
一是他總會拿些報廢食品出來一起分享,
另外還有他那「地方爸爸」的個性,雖然害他年紀輕輕綽號就被取了個爸字,
但是他人真的nice又好聊,
有時他碎碎唸過頭,和保守又中肯的建議實在太像家裡的老爸,
反而戳中我的笑穴好幾次。
這天星期五小周末,我們能聊得更晚一些,
他拿出一堆吃的東西開起消夜派對,
在我猛扒飯還不想開話題的時候,
聖爸默默將東西一個個放下,走到一旁靠上牆,
「嚓」「嚓」的用打火機點嘴裡叼的菸,
看到此景,我吃驚地大大嚥下一口麻婆豆腐飯,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啊?!
你上次不是還碎唸一個買一整條菸的客人說會嘴爛、口臭、蛀牙、肺癌和性無能嗎?」
「我也不想,只是......只是情勢所逼啊。」他用盡無奈的語氣,說完馬上吸吐一口菸,
樣子真是像極了看到中華隊棒球賽又在最後被逆轉輸球,那時老爸的神情。
「什麼情勢所逼啊?你是見鬼喔你。」我咯咯笑的嗆他,
「對,我撞鬼了。」他斬釘截鐵地說。
「咳、咳、咳......」我被他毫不否認的回答嚇得噎到,咳了幾聲,轉頭語帶懷疑的
問他:「你,你剛說什麼?」,
「我剛說,我撞鬼了。」說完,他擰熄菸頭,又旋即點了另一支放上嘴。
我現在才發現他菸抽得極快,比我認識的幾個大菸槍「老陳」、「阿麻」都還要快!
「這幾天,你沒來的中間發生了一些事。」還沒等我問他就先說了,
「想聽嗎?」聖爸眨眨眼問,然後往自己身上大吐一口白菸,
其實在這個夜半時分聽他講毛骨悚然撞鬼經驗,正常人都知道非常不恰當,
但一個忠厚保守的大男生,突然變成2分鐘一根菸的大菸槍,
實在太挑戰我的好奇心!
「好...啊...你就說說我沒加班的這幾天,你碰到了什麼?」一番掙扎下我相當不甘心的
輸給自己,
「嘶~~哈~~」他大大吸吐一口後,便開始說前些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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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傍晚,
聖爸照往常在路邊吃點小東西後,準備去店裡上夜班,
走到半路不經意瞥見一個小小舊舊的算命攤,
因為這條路他已經走了半年多,這一帶都算他非常非常熟悉的地方。
「什麼時候多了這一攤算命的啊?」聖爸歪著頭說,
但他也不以為意盯了一眼轉身便走,
忽然一個老頭站在面前,
「哇!」聖爸完全沒注意到,著實嚇了一跳還叫出聲,
「年輕人,印堂發黑小心督到拍代誌喔~」老人白髮蒼蒼,前身佝僂用不急不緩的
(遇到壞事情)
的台語說道,
聖爸感謝老人的提醒,心裡也不禁想婆媽兩句,說天氣轉冷請他多穿兩件再擺攤,
但他翻手看錶時間已剩不多,於是寒暄一下就打發這位老人。
「五代誌愛卡哇欸電威喔~!」老人在聖爸走之前仍叮嚀他一句,
(有事情要打我的電話)
但是非親非故的怎麼會知道這個老人的電話,
聖爸尷尬地笑說:「厚、厚。」就離開了,
(好、好)
說也奇怪,
上了三個多月的夜班都沒發生過什麼事,
今晚就真的頭一次碰上了!
深夜店門在明明沒人靠近的時候自動開關,
或許是太過老梗,
但更可能是因為除了值班的聖爸之外,還有另一位已經交班,在休息室大嗑報廢食品的
男同事一起待在店裡的關係,
所以聖爸就算是第一次遇到「那個」也沒有太大反應。
不過沒有多久,
那位男同事吃到一半從休息室跑出來,大聲斥喝:「阿聖!有客人結帳你怎麼不管
櫃檯!」
「沒有啊,哪裡有人要結帳?」聖爸點貨到一半,起身左看右看,只有自己開開關關的
店門和裡外都空無一人的櫃檯,
「可能走了吧......下次注意一點,你摸魚我在裡面監視器看得到!」男同事不改那討
人厭的老鳥態度,撂下一句話走回休息室,
不一會兒他又匆匆忙忙跑出來,一臉驚慌說:「她,她還在!」,
「什麼誰還在?」聖爸問,
「那個、那個女的,她還在櫃檯!!哇~!」男同事指著櫃檯叫了一聲,就抓著手機、
錢包往外跑,
「唉,不知道他怎麼了,叫他平常多休息少打電動,多吃點清淡的別胡思亂想,就不會
把自己搞得肖肖.......」聖爸自言自語說著,還附贈兩句碎唸給他。
男同事跑走了之後就只剩他一人在店裡,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
聖爸也逐漸發覺自動開關的店門,和起肖的男同事有著關聯性的不對勁,
心裡越想越毛,不斷祈禱趕快有熟客光顧能跟他哈啦,
(有點慶幸我前幾天準時下班回家睡覺)
也許那天運氣也沒那麼差,因為還真來了一位半夜趕印報告的研究生,
聖爸急忙巴著他聊報告、聊系所、未來規劃、人生理想、國家大事...等等等等,
放研究生走的時候已將近凌晨四點,
聖爸這時心中鬆了一口氣,因為再沒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遠處竟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往聲音的來源一看,發現竟然是沒人操作的印表機自己在影印?!
「奇怪、奇怪。」聖爸緊張地切換位於櫃檯的印表機遠端開關,
切了好幾次完全沒用,
印表機還是不斷吐出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紙出來,
過了一段時間,可能是卡紙或是缺紙,
不管是什麼原因印表機終於天殺的停下來了,
他緊張兮兮的走到印表機旁邊,
撅起一大疊A4紙最上面那張的一角,想看看這無法控制的機器到底印了什麼?
他用賭神瞇牌的方式慢慢、慢慢掀開這張紙,
掀開大概十分之一,隱約有看到一點黑色弧形的輪廓,
聖爸鼓起勇氣準備把剩下部份一次翻開看清楚,
不過其實他的心臟已經跳得快要爆炸了,
他在心裡默想:「數到三的時候翻開,加油,預備...一...二...」 「叮咚!」
「哇!!」店門突然打開,聖爸被嚇得摔倒在地,
他往外一看,好險,進店裡很明顯的是有臉有腳的正常人,
而且是無聊或睡不著就會來視察關心的店長,
「小聖、小聖你怎麼啦,你怎麼躺在這??」店長看到聖爸倒在地上急忙關心,
「印、印表機,紙...紙。」聖爸一時回復不來,只能指著一旁印表機口吃地說:「
看,印表機,紙...紙。」,
店長歪著頭疑惑地查看印表機,沒有發現異常,
聖爸也稍稍回神,定眼一看印表機出口處竟然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他跳起來找來找去,真的沒任何東西,
印表機狀態也正常顯示缺紙無異樣,等等,缺紙?!
拉開A4紙閘果然一張紙都沒有,
「我確定我沒有發瘋......」聖爸喃喃地說。
「小聖,我看你好像精神不太好,先去休息一下吧。」店長是相當有人情味的一位大姊,
常常會在小地方照顧大家。
聖爸沒有去休息,而是把剛剛經過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店長,
店長回答聖爸說以前店裡從沒發生過這種事,她會問看看其他同事,
要他先直接回去好好休息再說,剩下的班就交給她代理。
聖爸感激不盡,脫下制服拿著手機和包包就回去了。
一回到家,緊繃的情緒一瞬間全放鬆了,
這時聖爸才感覺提的包包特別沉,平常應該不會帶多少東西去上班才對,
打開包包一看竟然看到有一大疊A4紙在裡面!
這一幕讓他倒抽一口氣,
但他仍鼓起勇氣,伸出止不住顫抖的手去抽出其中一張A4紙,
緩緩抽出後,將紙翻開攤在桌上,
紙上印的是一張放大再放大的黑白大頭照,
照片裡是一位頭髮略長、眼睛瞇瞇且面帶微笑的女生,
由於是黑白照片,配上這樣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就像是遺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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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聖爸又在煙灰桶上擰熄一根菸,接著再點了今晚的不知道第幾根,
而我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全身雞皮疙瘩,
「那個......聖爸大大,我覺得現在是午夜時分,我們兩個男生身虛體薄,又處在事發
現場,是不是...是不是該停止這個話題呢?」我徹底為我的好奇心後悔。
「別擔心,一切都解決了,所以我才敢在這跟你聊。」他用力擠出一點笑容說:「繼續
聽吧?接下來就不恐怖了。」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稍稍有些安心點,就硬著頭皮聽完吧......
於是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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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
聖爸雙手捧著一疊A4大頭照不知道該怎麼辦,六神無主地不斷來回踱步,
這時感覺大腿被口袋裡什麼東西刮著,
伸手進去口袋掏出來發現是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八字面相卜卦─靜心算命......?
靜心算命?不就是上班前遇到的那個小算命攤嗎!
雖然不知道名片什麼時候被放進來的,
但既然那老先生有這個本事,加上昨晚的事真被他說準,
那他也許會知道聖爸到底被什麼東西纏上。
立即打了一通名片上的電話號碼,電話另一頭的確是那位老先生的聲音,
老先生要聖爸馬上到他的神壇一趟,
聖爸這次不犯嘀咕,二話不說下樓攔一輛計程車就過去。
到了神壇那邊,其實就是很常見的住家式神明辦事處,
聖爸來了之後,更加深地方能人異士都藏身平凡的印象,
尤其師父在他一進門劈頭就說,聖爸後面還跟著另一個「人」。
據師父描述,在聖爸身旁的是年輕的女性,
長髮翩翩、五官立體,無疑是一位美女,
不過這並不會讓聖爸開心多少,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因為師父描述的女性與A4紙上的女生一模一樣。
聖爸兩腿一攤,真的是「跪求」師父幫忙降妖伏魔,
師父低頭輕嘆一聲,照樣不急不徐地向聖爸說道:「小兄弟,不是我不幫你,我算過跟著
你的這位女性確實與你有緣,我不能自作主張,加上我本身發生了一些事後,我已不想再
狠心將所有事都做到絕情絕義......」。
聖爸不解,
追問下去才知道師父在這十幾年間幫人驅鬼除魔無數,
但也惹得自己遭人鬼仇妒,
師父的妻子多次被莫名「害」得流產後終於求得一女,卻完全無法開心,
因為妻子同時難產痛苦地離開人世,
命運乖舛的女兒不僅年幼喪母甚至還天生失明,
更可憐的是,半年前剛過二十歲生日就出了車禍,到天國去找母親,
留下年事已高的師父一人。
師父敘說他的經歷時,聖爸的心也感到揪痛,頻頻拭淚點頭表示感同身受,
不過故事講完還是沒有解決辦法,
聖爸問師父:「那我到底該怎麼辦?」,
師父回答雖不再趕盡殺絕,但是驅避鬼怪的方法還是有的,
並繼續說明我們平常拿香拜神祭鬼,是因為香有特殊的味道而且具有靈性,
若使用得宜可以隱匿自己的氣息,混淆專跟在身邊的鬼怪,
隔一段時間自然脫離祂的侵擾。
師父說完拿出他研究許久才調配出來的線香粉末,
解釋說只要在身邊周圍持續焚燒這個線香粉末一陣子,就能聖爸的解決問題,
不過還是有個問題,這粉末帶在身上燒很奇怪也很不方便,
這個解決方法似乎不太實際。
師父要聖爸別擔心,接著又從一旁的櫃子拿出一條菸出來,
拿一條菸?!
原來,師父把線香粉末捲進菸裡,
他說只要抽這些菸,再把煙霧吐在自己身上就會有焚香的相同效果,
也不會對原本生活有太大影響,
除了認識的人會驚訝聖爸什麼時候多了抽菸的習慣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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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聖爸把所有事說完,應景地往自己身上吐兩口菸,
「原來如此啊......」我恍然大悟,
「嗯,而且這幾天照做之後也真的都沒事了。」在漫漫長夜中聖爸第一次露出笑容。
「原來這樣就OK了啊,但是.......」我欲言又止,老是胡思亂想的個性仍在此時讓我
心裡犯些疙瘩,
因為就我的認知,線香的確有靈性,但是幾乎都只有招來鬼神的作用,
那位師父的說法從來都沒聽過。
「好吧,先這樣,今晚聊夠多了,我先走啦。」聖爸把菸盒捏一捏丟進垃圾桶,
代表今晚他為了「掩鬼耳目」也犧牲不少肺葉的壽命,
「今天,謝謝你聽我講那麼多。」他轉頭一個開朗的笑容,讓我把疑慮全吞回去,
「別客氣,人沒事就好,下次再給你請消夜」我揮手說,要他趕快回去顧櫃檯。
看著聖爸進店裡,我收拾完垃圾,轉身離開要去牽車,
在那一瞬間,透過玻璃門似乎看到站在櫃檯的聖爸身後還有一個長髮及肩的女生,
「心理作用?」我愣了一下喃喃說道,
有可能是太累了,我揉一揉眼睛,轉頭再往裡面用力望去,
除了看到聖爸傻里傻氣地笑著對我揮手,
在他身後還有另一個瞇著雙眼、五官立體的正妹,雙手環抱著聖爸向我這邊微微笑。
我完全呆住,一動也不能動,
祂,那個正妹,百分之百就是聖爸剛剛說的女生,
只見祂緩緩把右手舉起,伸出食指放在雙唇上,很明顯地不準我講一句話,
不過我其實也沒辦法擠出半點聲來,
就這樣盯著裡邊不正常的甜蜜閃光情景,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
那女生仍瞇瞇眼笑著,
聖爸發現我的舉止有些不對勁,離開櫃檯往我這走來,
恐怖的一刻由此展開,
當聖爸開始走動,身後女生的臉開始不規則的扭曲,
本來應該稱做五官的地方汩汩流出鮮紅色的血,
全身骨骼像是被惡作劇的洋娃娃不符任何工學地移動,
光是看到就能在腦中出現「喀!」「喀!」的聲響,
隨著聖爸一步步走過來,
祂也跟在後面,用極為誇張的角度上下擺動四肢接近,
頭部也因為身體擺動幅度之大,前後甩來甩去,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甩斷,掉在我的腳前,
我的頭腦已經失去思考能力,呼吸越來越紊亂,
他倆就這樣一前一後,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啊~~~~~~!!!!」我終於忍不住了,或是說我終於反應過來了。
下一秒我毫不遲疑,回身衝到機車上,非常幸運地鑰匙一插進洞,
機車發動後手把用力轉到底,在他們走出店門的前一步,
油門催滿全速離開!
一路上我失神的反覆唸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到家我馬上趴上床用棉被蓋住頭腳,卻一點都停止不了顫抖,
睜大著雙眼不斷唸:「這都是幻覺......這都是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景色由黑逐漸變得白亮,
光線射到我的眼前,我才停止歇斯底里的喃喃自語,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渾氣後,像是跑完幾公里的短程馬拉松般喘息,
隨著慢慢調整回正常的呼吸,思緒也能開始作一番整理,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師父已經給聖爸驅鬼用的線香香菸,但是那個女鬼還在那?」
我用掌底壓著額頭,這是我思考時常常不自覺做出的動作,
「是因為聖爸沒有正確使用線香香菸嗎?」我自問,
「不可能!師父不會沒告訴他使用方法,而且聖爸一定是那種生病看時鐘準時吃藥的人,
更何況是現在碰上鬼怪的情況。」我自答。
「是因為我的關係讓女鬼找到聖爸嗎?」我又問,
「不,那也不太對,如果能靠我找到他,那麼不應該把我嚇跑,至少我以後對祂還有
用處。」我又答。
「等等,祂可能是靠某種東西找到聖爸的嗎?那祂有沒有可能根本沒離開過聖爸?!
聖爸之前都好好的,是在那晚才開始碰上怪事。那女生、那算命師!我想到了、
我想到了!」我迅速拾起散落一地的隨身物品,心裡默禱我的邏輯必須是錯的,
不然聖爸就.......聖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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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車到店裡才發現已經早上十點多,聖爸早已下班不在了,
打電話給他也沒有任何回應,
我向他的同事和店長要他的聯絡地址,卻得到「由於個資法的問題,我們不涉及違法
事項 blah blah...」等等之類的鳥回答,
最後,我只能用在店裡等他上班的下下策,
但異如平常地,晚上他竟然翹班了。
連續三天我都在他應該值班的時間去店裡,但他都沒出現,
店長看我來了很多次,才像是卸下心防地說,我那天最後一次見他的晚班,
在隔天早上,就是我騎車到店裡之前,聖爸有到店裡,
他拿著剛接到的兵單跟店長說要入伍了,很抱歉之前隱瞞這件事,
也沒想到入伍日期就在兩天後,得要馬上辭職做準備,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有過來!」我大吼,
店長似乎是被我的反應嚇到了,竟開始啜泣,身體一抽一抽地說:「不,不是的...
前幾天小聖變得會抽菸,那就算了,更奇怪的是那天他來辭職還帶著另一個女生。」
我搶著問:「是不是頭髮長長的,瞇著眼睛、五官蠻好看的女生?!」
店長回答:「對、對,......你也知道?!」,
我點點頭並要她繼續說下去,畢竟那天之後還發生什麼事才是重點,
她仍帶著哭腔說:「認識小聖那麼久,從來沒聽他說有交女、女朋友,他講完辭職轉頭
就要走,本來想叫住他關心一下女、女生的事,沒想到那女生左手挽著小聖,身體也跟
著他往前走,頭、頭卻不自然地轉了180度正對我,右、右手還向後反折,伸出食指放在
嘴巴上,要我什麼都別說!!」店長說完最後一句,忍不住蹲下掩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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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一個月,
我費盡心思,用了千方百計至今仍在找尋聖爸的下落,
有向店長要到聯絡地址,但都是徒勞無功,
我只祈求此時可能在軍中服役的聖爸,他可以藉當兵的機會不再抽菸,
尤其聽到公司的老菸槍說,
有些味道,只要過一段時間就再也散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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