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談
《續,死癮》
此系列為單元作,單元間的關連性並不高
初次閱文者可以安心享受閱文樂趣
瘋狂的自殺潮正在W市裡快速蔓延開來。
整個城市已經完全失序,混亂與恐慌像是威力強大的炸彈一樣,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不斷引爆,人們尖叫、歡呼、嘶吼、哭泣,各種複雜的情緒全混雜在空氣中......
都還沒有正式登陸W市,島山與結衣就已經快要無法承受底下那股瘋狂的壓力了。
「ㄟ,你們看那邊。」川崎用手指著一個方向。
所有人都看過去,那是一群年輕人互相傳遞繩索,他們將繩索拋上一顆大樹,接著數十個人爬上大樹,將繩索套在脖子上,再奮力往下跳,每個人的表情一開始雖然看似痛苦,但很快便又露出開心滿足的神情......
「好噁心。」結衣實在看不下去。
島山雖然也看過不少恐病症,但這種享受死亡所帶來的病態快感,也讓他感到不適。
「喂喂,還沒結束啊!你們再仔細看!」川崎的語氣聽起來很興奮。
「前輩,你夠了,這並不是什麼值得歡心鼓舞的事!」島山終於也失去耐性。
沒想到川崎根本就沒把島山的憤怒放在心上,還用雙手抓著島山的腦袋,要他仔細看著那群年輕人自殺慘死的模樣,那些上吊的年輕人,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詭異又滿足的笑容,這並不是一個令人舒服的畫面,就在島山要別過頭時,川琦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而島山也瞪大雙眼,看著那些年輕人的臉開始崩解,他們的臉像是流沙一般的潰散,從臉的五官開始,最後變成整張臉,整顆頭就這麼散化成沙,飄散在空氣之中......
「那是什麼?」島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過我們推測那很有可能是散播恐病症的主要媒介,透過那種像是花粉一樣的媒介,將這種瘋狂的病給傳出去。」嚴本士官長又拿出另外一份資料給島山與川崎,並且接著說:「因為情況實在太混亂,我們也無法統計或判斷到底有多少人被感染,所以......」
「所以軍方就搶先一步封鎖整個W市?」結衣真的不敢相信軍方竟然可以這麼殘酷。
不管W市裡面還有多少健康的市民,就全部封鎖起來,那豈不是讓那些人自生自滅?
「我們也只是聽令行事,這次的情況很特殊,過去的恐病症都是個體案例較多,但這次的恐病症有高度傳染性,你們也看到了,現在的W市是什麼狀況,如果這種情況擴散到整個本島,你們知道這個國家會有什麼下場嗎?」嚴本士官長沉著臉,覺得政府下的命令相當合理。
在災難爆發的時候,總是會有人犧牲,如果最後的結局是好的,那麼罹難者的統計數字,也不過就是未來教材上,提供後人警惕性質的數字而已。
對於嚴本的態度,結衣實在很想反駁,但卻被島山給制止,現下這種情況,並不適合爭論這些東西。
「那麼,醫療署想要我們怎麼做?」島山切回正題。
「醫療署希望三位能進到W市區裡,對那些人進行採樣,然後把樣本帶回來,進行分析,以找出對策,而我也會帶領一支小隊隨兩位醫師進到W市裡,保護你們平安做好工作,我的小隊全都是受過專業戰鬥訓練的精英,三位可以放心。」嚴本露出那種屬於軍人驕傲的微笑。
直升機在W市的一棟高級百貨公司的頂樓緩緩降落,那邊已經會第一批搶進W市的軍隊攻佔,成為軍方的臨時作戰據點,頂樓的平台很大,大多的設施也被清理好,方便直升機安然降落。
終於進到W市的領域內,必要的安全防護還是一定要的,全套的殺菌措施、防毒面罩以及防護性最高的防護衣,有GPS、高音質通訊設備、輕盈,即使穿上去也不會影響行動,各種能夠事先做好的防護,軍方一個都沒有少。
「感覺好像在拍科幻電影喔!」川崎將防護衣穿上,防毒面罩上面竟然還能顯示簡易的地圖資訊、溫度,更可以偵測空氣品質等數據:「面罩上面還有錄影紀錄器耶,真方便。」
對比川崎的興奮,島山的反應就冷靜許多,他知道醫療署派他們來的原因了,醫療署會特地把他們找來的主要原因,美其名是仰賴他們的專業知識,其實就是找替死鬼先深入市區,盡可能去收集數據。
因為從恐病症爆發到現在,已經過了八個小時的時間,醫療署並沒有派醫療人員先進到W市探勘,就是怕不幸犧牲了醫療署的人力,所以才從逐島把他們找來,讓他們當敢死隊,從這次的任務,人員配置就可以知道,醫療署只是想把眼睛放進市區內,從遠端好好觀察一切而已。
醫療署從頭到尾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會找他們,只是因為他們是逐島的人,而逐島就是被上帝所遺棄的邊緣份子,就算死了也不會太可惜。
「喂,島山。」川崎走到島山身邊,看著他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身為前輩的我,只能這麼跟你說,好好享受吧,我們可以第一個拿到地獄樂園門票的玩家,既然都要去,我寧願盡情的享受這種地獄般的樂趣。」
川崎露出有如小孩拿到新玩具般的興奮神情,島山則是更擔心了,就是因為有前輩跟著.......
所以更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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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本所謂的採樣小隊,配置的人員實在少得可憐。
不算島山、川崎、結衣三人的話,嚴本的戰術小隊加上他,也只不過四個人,配置輕武裝,雖然每個人看起來確實都像是很厲害的角色,但方才從直升機上看到的畫面,那種衝擊感還在心中揮之不去,這樣的人員配置真的沒有問題嗎?
「島山醫師,等等我們會先衝出去,你們只要緊緊跟著我們就可以了,我們會全力掩護你們,大家的面罩上都會有地圖路線,因此就算走失了也不要緊,跟著訊號源跟上來就好,瞭解嗎?」嚴本將衝鋒槍上膛。
島山點頭。
嚴本用手勢下戰術,兩名前鋒隊員點頭,立即推開門出去,島山與川崎、結衣三人緊緊跟上,他們位於隊伍中間,嚴本則與另一個隊員壓後,一出百貨公司,混亂的場面幾乎是同時朝四面八方而來!
一輛休旅車被吊車高高釣起後落下,在車體落下位置的正下方,站在一群全身赤裸的男男女女,張開手臂,大聲歡呼,讓休旅車將他們砸個血肉模糊,碎肉橫飛!
「哇靠!」川崎興奮的尖叫。
碰轟!休旅車猛然墜地!
其他人則是嚇得急忙跳開,被砸爛的血塊碎肉噴飛,瞬間爆炸開來,所有人都被沾上血水與肉末,頓時隊伍的隊形開始散亂開來。
「啊!」混亂發生得很突然,這時又傳來結衣的尖叫聲。
大家都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完全陷入一陣慌亂,想也不想的便往結衣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中年裸男,笑嘻嘻的跑向結衣,手上還拿著一把鋒利的菜刀,情況十分危急。
結衣被這樣的狀況嚇壞了,一時腿軟便往後跌坐在地,就在特戰隊員舉槍瞄準的同時,中年男子便用菜刀往自己的下腹部猛地一劃,腸子隨著血水噴出,結衣瞪大雙眼!
接著男子哈哈大笑的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砰!
中年男子的眉心忽然多了一個小孔,接著頹然倒地。
「快走吧,注意身邊的狀況,不要慌!大家保持好隊型!」嚴本站起,保持冷靜的站在最前方:「大家跟好!」
在嚴本的帶領下,所有人又重新在這個瘋狂的街道上站了起來,雖然盡可能保持冷靜,但近距離目賭這些衝擊性的畫面,那種對心靈的震撼力真的足以摧毀一個人原本健康的心智。
有的人從高樓墜下,摔在地上時,聽到的不是哀嚎,而是一種詭異的令人發毛的笑聲......
有的人快速奔跑,直接衝撞上服飾店的展示玻璃,讓碎玻璃刺在自己的身上,這樣還不滿足,他還撿起玻璃碎片,從嘴巴裡插了進去,然後穿破咽喉.....
每一個人都在尋求誇張的死法,每一個人都在享受慘烈死亡所帶來的快感,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的展現自己的死法給別人看,就像在炫耀自己的死法才是最潮流的一樣......
「真的瘋了......這座城市......」島山看得心驚動魄,呼吸急促。
「我們先到那賣場旁邊,那邊有很好的掩體,也夠空曠,先移動到那邊再說!」嚴本指著前方不遠的一個大賣場。
所有人點頭,嚴本開始奔跑,二話不說直接用火力壓制那些急著死在他們面前的傢伙,但猛烈的火力並沒有嚇退他們,反而吸引更多想死的人衝過來!
「別開槍!別開槍!」島山大吼:「他們聽到槍聲只會更興奮!」
而更糟糕的狀況也隨之出現,那些倒在地上,死絕的人的臉開始崩解沙化.......
風一吹來,可怕的恐病症沙暴便襲捲而來,整個視線都受到了影響......
「殺我!」「不!殺我!」「開槍啦!」
「我也要!」「殺我!」「哈哈哈哈哈!」
「死死死死死!」「哈哈哈哈!」「開槍打我!」
這樣的叫吼聲此起彼落,混亂更混亂了!
其中一個隊員被一個男人抓住,在脫不了身的情況下,急忙開槍想擺脫,但這一開槍,所有的人便像看到餌食的魚兒一般,蜂湧而上,搶著要拔下那隊員的槍,最後隊員被眾人壓制,槍被搶走,每個人拿著槍就朝自己身上開槍,頓時之間,火光四溢!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大家動作快!」嚴本指示大家丟下那個隊員,趕快跑向賣場。
那個隊員在地上,掙扎的伸出手向嚴本求救,但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被胡亂開槍的流彈打中,最後跟著一群瘋子橫死街頭......
好不容易,嚴本終於帶著眾人到了賣場旁,一群人驚魂未定......
大夥全都說不出話......剛剛那一場像惡夢一般的場景仍不停的在他們的腦海裡上演,一幕又一幕,永不止歇......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一名隊員看著嚴本士官長。
「醫療署要我們找到還沒尋死成功的恐病症患者,將他帶回去研究,如果更好的話......」
「如果更好的話,一定要帶回未受到感染的生還者回去,因為那些健康的生還者身上,很有可能有所謂的免疫體質,也許我們能從他們的身上找到對抗這種恐病症的方法。」
島山不等嚴本把話說完,便接著說完。
但要在這裡找到健康的生還者.......真的做得到嗎?
沒有人知道,但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去討論這件事的成功機率......
這時還在享受這種緊張刺激感的川崎,好奇的四處張望,忽然間他看見賣場裡頭聚集了一群人,那群人全部都站在一大片的落地窗前,那裡面很暗,不好看清楚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川崎往前走了幾步,瞇起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結果沒想到!
那一大群人全都抱著一桶又一桶的瓦斯.......
他們發現川崎正好奇的看向他們,於是他們每一個人都笑開了,然後其中一個人拿出一個火柴......
唰一聲點燃!
川崎倒吸一口冷氣!
「趴下!」嚴本大吼,一手抓著川崎,撲倒在地上。
碰轟轟轟!
絢爛的火花猛然爆炸開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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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不是你做了什麼就算,而是你有沒有努力去實踐它。
也許過程很痛苦,但堅持咬牙到最後一刻,你會知道。因為這件事,你感動了多少人。
儘管疲憊,但你仍可用最驕傲的姿態接受眾人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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