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問君 判官之六 上

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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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又大又硬,脅迫性太強了,令鬼無法忽視是怎麼一回事。猥瑣色鬼從來沒想過,他
來更衣室光明正大的看女高中生換衣服,最後竟然會落得被人壓在牆上開苞的下場。


要是知道了,他——他還是會來的!被人收拾是機運問題,他在這所學校那麼久了,看遍
多少女學生的軀體,也沒見著哪個道士修者來收鬼的,純粹今天運氣不好,倒楣碰上了。


「不、不要啊!您、您是個活人,不、不能對一隻鬼、怎、怎麼樣的!」


猥瑣鬼結結巴巴的求饒,姜羽暉只覺得愚蠢又無聊,早幹麻去了呢,怕被教訓還敢在女更
衣室裡偷窺?


她拍拍猥瑣鬼的屁股,「你該不會忘了,我還按著你呢!」


猥瑣鬼震驚,猥瑣鬼顫抖。


姜羽暉的話提醒了猥瑣鬼:一般人碰不到鬼魂實體,而他在慌亂之中忘了自己被一個大活
人壓在牆上摩擦,從來沒被開發過的菊花岌岌可危。


碰得到鬼魂的人不是將死之人,不然就不是普通人。


意識到這點,猥瑣鬼惶恐之間爆發的求生欲很是堅強,「我、我錯了!大人您高抬貴手,
我、我再也不敢在女更衣室偷窺了!」


「是麼。」


姜羽暉淡淡地說道。她稍稍鬆開點壓制,猥瑣鬼發覺一線生機,瘋狂掙脫了姜羽暉的箝制
,瞬間彈出隔間門外,用著史無前例的速度飛離女更衣室——


然後被姜羽暉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拖了回來,大力甩在更衣室的地上。


原本聚集在女更衣室裡的其他鬼,逃的逃,散的散了。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猥瑣鬼這下真心實意的覺得,早知道今天就不來偷窺,不然也
不會被人逮到教訓。他在地上瘋狂的顫抖,就聽那比鬼還要恐怖的高中生涼涼地開口:「
我讓你走了嗎?」


「沒、沒沒沒、沒有。」


他抖得不成鬼樣,在一旁的鄭千遙眼裡只有一個模糊的鬼影,看上去有些可憐。


但鄭千遙也知道,那只是看上去可憐,如果姜羽暉沒有出手,那群鬼每到游泳課便會透過
自身的優勢,在更衣室裡偷看青春活力的女高中生換衣服。


若是看不到也就算了,她還能當作那些鬼不存在,可她不但看得到,並且覺得不舒服,姜
羽暉的教訓就有其必要性。


因此,她不能心軟,不能因為猥瑣鬼看上去很可憐便阻止姜羽暉。打從她們還小的時候,
姜羽暉總是告訴她,因為她的體質特殊,不能對那些潛在有威脅的妖魔鬼怪心軟。


是以姜羽暉一但拿鬼開刀立威,鄭千遙便不能阻止她。


姜羽暉慢步踱到猥瑣鬼面前,蹲下身,掐著它脖子把鬼提起來,猥瑣鬼這才看清姜羽暉的
身形。


他恍惚地意識到,這裡是女更衣室。


那個抵著他的人,是個女孩子。


一個女孩子能有那樣的凶器抵著他——猥瑣鬼頭很痛,不敢多想,趁姜羽暉扭頭想跟鄭千
遙說點話,再次從姜羽暉手中掙脫逃走。


姜羽暉怕失手把鬼掐得魂飛魄散,沒有用上太多力氣,見狀也不再拿猥瑣鬼開刀,而是輕
飄飄地落下一句:「替我在這所學校內傳個話,讓我看到誰在女生更衣室或廁所,見一次
揍一次。誰要是不服,我在一年卯班的教室等著。」


從此之後,姜羽暉兇殘的名聲在學校的一眾鬼裡傳開了。


這一傳開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大多數的鬼見到姜羽暉很有自覺的躲閃,壞事是
,沒有自覺的鬼前仆後繼尋釁,被姜羽暉一個個揍到無法自理。


開學沒多久,學校這一片的鬼就這樣被姜羽暉揍服了,姜羽暉的高中生涯跟著安生起來。


學校裡有姜羽暉在,自然不會發生太出格的事,但外面就不同了,沒有什麼事情能傳播的
比八卦要來的迅速,都城隍停職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全台灣相關的人鬼很快便知道了



停職分成很多種,有表面停職實際放假的,也有表面停職實際留待調查的,一時之間,校
內的鬼怪和于君信都前來找姜羽暉問消息,全被沈明晞用「不知道、不清楚、你為什麼不
問問他本鬼呢?」將他們打發。


「可是——」于君信還想說些什麼,被沈明晞打斷。


「沒什麼可是。」沈明晞說,「都城隍是什麼鬼,人家在搞職場鬥爭的時候,你還在奈何
橋排隊等孟婆湯呢!」


于君信想吐槽。論年紀,姜羽暉應該是和他同期排隊等孟婆湯,二人差不了多少,那副他
吃的鹽不如姜羽暉多的模樣令于君信不爽。


但不爽不是他來找姜羽暉的目的,他趕在被沈明晞強制趕走之前,急急對沈明晞說道:「
等等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沈明晞本來不當回事,以為跟學校有關,「怎麼了?」


「我昨天聽到我媽他們討論說,要辦一場大型的招魂。」


「蛤?」沈明晞一臉三小,「你再說一遍,說詳細點。」


于君信見某人滿臉驚訝,繼續說道:「你上次跟我說押往酆都的鬼不是逃跑失蹤,而是被
劫囚,我本來不全信的,但他們在都城隍被停職的時候收到酆都巡查使發來的通知。都城
隍、都城隍他還會復職嗎?」


于君信沒有說到重點,沈明晞面無表情,「我不是讓你把大型招魂說詳細點嗎?」


「姜羽暉,你讓我說完!」于君信抗議,也不糾結在都城隍有沒有辦法回歸,「不是跟都
城隍也有關係嗎?我只是問清楚一點。巡查使他建議我們陽間的道士法師等修道人開壇,
做個聯合招魂,把那些應該押往酆都的要犯都招回來,再來追究都城隍的過失。」


沈明晞被這個消息弄懵了,他神色莫辨,「……到底是哪裡來的智障。」


人家敢劫走那一車的重大要犯,甚至能擾亂地府的追蹤,必定還留有後手,不是大型招魂
就能把那一列車的鬼魂叫回來的。


巡查使是後世才有的官職,約莫是唐代有監察御史後漸漸演變出來的官職。沈明晞長年被
關押在無間地獄,錯過酆都多次組織架構改革,但這不妨礙他用當代的觀念去理解地府的
架構。


是以巡查使做最多的事情就是對各地城隍以及地區組織的稽查,查核是否違反SOP章程,
然而,即便地府規範再如何嫻熟於心,實際面對各地不同層次的案件,巡查使相對容易變
得紙上談兵。


而這一位巡查使,似乎就是這種草包。











番外、父與子 下-2



那個年代傳教的小冊子已經出版並且流通,實際在南方走動的傳教士並不多。或許那些洋
人貴精不貴多,白曜想找傳教士討教他推敲不明白的思想,發覺有傳教士看他的眼神陰森
到令他發毛,好似要把他架在火堆上處刑似的。


為了蛇身安全,也為了避免麻煩,又或者怕某人氣得把地獄拆了爬回來,白曜決定按兵不
動。


然而,在自由港的西方有人病中受啟發,遇一老人命他來人間斬妖除魔,又逢天災人禍,
這太平天國在屢次不第的「上帝胞弟」手中悄悄建立。


太平軍一路前進,最後定都於南京,清政府財政支撐不住鎮壓,遂賣起了土煙。沿岸的洋
人不滿鴉片戰爭後大清並未執行條約,加之為了更多的貿易利益,藉由清政府在海上查獲
外籍船隻執照過期並且逮捕船上水手的事件發難。


這一回不用白曜明說,白澧自己便能預見京城那邊的混亂。雖然他的修為不足以真正見到
未來,但感知到一些徵兆卻是足以。他回家同親爹討論廣州被洋人攻陷的可能性,並進行
沙盤推演——這世道已經不再侷限於一方陸地,而是幾乎探索完成的世界地圖。


白家父子本來不住在廣州城內,是以年末廣州城陷落的時候,他們也只是在白雲山上,纏
著大樹枝幹,看著山下的清軍狼狽的退出城外,廣州府衙成為一片廢墟。


廣州因此由英法所控制。


隔年英法得不到清政府的回覆,第二次英法聯軍爆發,助長了通商口岸於未來的發展。白
家父子離開廣州,來到更南方的小島,那裡已成了洋人的地界,發展與變遷快得超乎他們
這些老古董的想像。


他們在南方安好,而北方始終水深火熱。英法聯軍退去後,又有湘軍在南京屠城。這事鬧
得太大,南京一帶的地府單位忙不過來,借調一帶的陰差與凡間修道者協助,白澧也收到
是否願意前往南京幫忙的詢問——有些小妖受到無妄之災。


「你打算去嗎?」白曜從英文讀本抬起頭來,向自己兒子問道。


「不了。」白澧直接燒掉書信,「這趟渾水太大,這一上去,怕至改朝換代都回不來了。



不曉得為什麼,白澧有個直覺,這一百年是關鍵,那些他常年對親爹抱持的疑問,或將得
到解答,是以他不想和親爹離得太遠,若是他被困在北方,誰知道下一次見面又會是什麼
時候?


外國人帶來的現代化不再是新奇,而是逐漸習慣的日常。有一日白澧拉著親爹來到照相館
前,央著親爹一齊進去,留張影像。白曜算是走在時代尖端的妖物,對相機還是有那麼點
戒備。


「擔心什麼?區區一台相機,哪可能簡單攝住咱們?」


白澧早年在廣州素有威名,背靠白曜這隻大妖,甭說不長眼的妖物前來尋釁,就連修道人
無事也不會特別前來招惹他們,是以白澧對照相會攝住他人心神的說法不以為意。


「怎麼毛毛躁躁像個孩子一樣!」白曜笑罵,應允了兒子的要求。


那是他們頭一張親子照,可惜當年的攝影技術不如現代,白澧保存至今的相片畫面早已褪
去,僅能見到灰階的層次和輪廓。


港島的日子因洋人漸漸與岸邊不同,顛覆了他們在曾有的生活。白澧覺得這日子過得越來
越舒適,世間也越來越不一樣,可越往北方,他見到的徵兆卻是令他們這些上年紀的妖物
無法解讀。


看似朝代末年,卻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某一日特別嚴重。那一日,他心有所感,來到了小島的西邊,朝向海灣的另一
頭看去。


除了連連翻滾的岸浪以及點點數不盡的船隻外,海灣的另一頭似乎什麼都沒有,彷彿他的
感知只是一場錯覺。


他將這種感覺告訴白曜:「我總覺得海灣的另一頭有事情發生,但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這
種感覺——難以確切的形容。」


「實屬正常。」白曜聞言頷首,「宋代後五德沒有人說得準了。世道將亂,未來將是我們
不曾見過的形式,這般紛亂的情況也是必然。」


確實,沒有人或妖物對新興變幻的事物說得準。接連而來的天災人禍令白澧顧不得他曾察
覺的異相,直到數年後,他匆匆穿越街道,為的是去熟悉的藥房抓幾帖藥,而那他曾經感
應過的微妙之人直從他面前走過。


他呆立在原地,對於他所見到的東西感到愕然——他的天眼不如白曜能見的多又廣,還是
能見到絕大多數的訊息——那人身上的東西竟是矛盾到令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都不盡人意,但未來似乎又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真要說起來,白澧只覺得世間
當真奇妙,或許這也和人類的本性有關,亂世之中只要有那點機運和膽子,或多或少都有
舞台能發揮。


他在路邊看著那微妙的人隱入人群,方才回過神,急急前往對向街道的藥房。


此時的白曜一改以往的成年身形,使用少年的姿態混入教會辦學的書院學習英語及西方的
一神系統。白澧在親爹放學後,對著那張生嫩許多的臉,一點一點陳述所見。


「我沒見到人,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唯一能肯定的是,大清改朝換代應當不同於以往。」
白曜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我不清楚,那些京城各地的老傢伙們只會看得雲裡霧裡。



過些時日,京城不但來了人,還有幾隻年紀比白澧要來的大的妖物造訪,驗證白曜幾日前
的說法,其中一隻妖物還是當年小明王之亂時前來找白曜出山的老妖怪。


小小的樓房裡擠滿了京城的大人物,白澧坐在他親爹身側,一雙蛇眼凌厲地掃過對面的人
與妖,心底若有所思。


怕是大家感應到了南方隱隱的騷動痕跡,前來找他親爹拿點主意。


「我以為我曾經說的很清楚了。」白曜端起手裡的普洱,果斷地拒絕,「這天下事從來不
是我能置喙的,何況這世界再也不僅止於九州,而是世間萬國生靈,我等妖物在這世間不
過是芸芸眾生的一環,諸位還是請回吧。」


朝廷來的人本欲說些什麼,卻被那隻老妖怪阻止了。


白曜從來不插手凡間政權,這點老妖怪還是知曉的。不僅僅是他本身的意思,還有白曜本
身和天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無論是上回還是這回,那老妖怪待白曜畢恭畢敬。白澧瞇了瞇眼睛,那老妖怪為的是凡人
的供養與看似掌握凡人生死的權力而入世,朝代的榮衰與他脣齒相依。


回京前,那老妖怪私下攔住白曜:「這般無人看得清的狀況,難道天庭沒有捎來更多的消
息?」


「並無。」白曜搖頭,他繼續說道,「我並未聽到任何消息,也沒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老妖怪想聽到什麼,白澧並不清楚,但這不妨礙他繼續聽著兩隻大佬的對話。


那隻妖物停下腳步,深深地看向白家父子,「京城氣數已盡,新的朝代卻無人、無妖看得
明白,若當真無任何消息,怕不止是風雨飄搖了。」


「若是如此,」白曜不曉得那會是如何的樣貌,他想到還被關押在地獄的某個人,如今還
沒有要被放出來的消息,「那便是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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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回頭翻第一章找之前的一些設定,結果開始修文惹_(┐「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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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ple110810樓推~ 12/05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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