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
芷柔就突如其然的消失了
不管我再怎麼想，再怎麼求
我都沒有再夢到或是看到過芷柔
就像一場夢
如果不是手機裡瑜勳的電話是真的
我甚至會開始懷疑
我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
只是個瘋子
[當我知道我不愛他的時候]
[我就不得不離開了]
就算這樣想很自私
但我還是常常對自己說
我寧願妳愛著他
然後讓我陪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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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在我確定考上逢甲那天
我回到了補習班頂樓，
折著手中的冥紙，就像那天一樣
想起妳指著我的左胸口
斜著頭笑著問我的時候
我一直來不及告訴妳
我真的很喜歡妳啊
想起妳想家而嚎啕大哭的那天
想起妳跑到我夢裡跟我說妳很無聊的那天
還有妳忽然消失的那天
手中的冥紙翻飛著
回憶一頁一頁湧上心頭
[妳跑去哪玩了?]
[毛衣妳穿得合不合身?]
[還有沒有缺什麼東西?]
[這幾個月有沒有又變胖的錯覺了?]
紅著眼眶，我不知對著誰問..
[妳不是說會等我嘛..]
眼淚一滴一滴掉在水泥地上
形成一個一個黑色的小圓點
然後下起了滂沱大雨
轉瞬便澆熄了在地上燃燒著的冥紙...
[連冥紙都不讓我燒了嗎...]
我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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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明明考上學校，卻整天像遊魂般的兒子
爸媽就決定帶我出國走走
去日本散散心之類的
其實這樣說
我知道其實我沒有這麼愛芷柔
會去為她殉情之類的
我只是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想見到她，想一起坐著聊天
晚上睡覺也想夢到她
然後再假裝很無奈的說
[唉，妳這根本是暗戀我吧]
自修的時候都在想有什麼新的台詞可以欺負妳
逗妳開心，惹妳生氣
其實根本是我暗戀妳
後來出國那幾天
我其實沒有甚麼心思去玩
只是到了日本
想像著妳穿著浴衣拿著涼扇
想像著每個有妳在的行程
回台灣前的最後一站
是淺草觀音寺
我求了兩支籤
全都是問芷柔
後來得了這兩支籤.....
第六十四籤 凶
安居且慮危
情深主別離
風飄波浪急
鴛鴦各自飛
與
第六十八籤 吉
異夢生英傑
前來事可疑
芳菲春日暖
依舊發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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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真的像第二張籤詩說的
我終於見到芷柔一面
十月...
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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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濁白之中
我看見了熟悉的影子
那女孩穿著熟悉的白色毛衣
眼眶泛淚的對著我笑
我只是紅著眼眶走上前
不發一語的緊緊抱著她..
這次不再是穿過她的身體
而是紮紮實實的抱著
我甚至感受到毛衣的材質，跟我當初買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思念，我等了足足十個月之久啊.....
[欸我上次還沒說完..]芷柔邊啜泣邊說道
[妳說，我在聽]
[我說，我會一直等你..所以不要這麼快來找我..]
雖然不解
但卻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
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妳真的要走了嗎?..]我低聲問道
[嗯..當我知道我不愛他的時候，我就該走了..]
[是嗎...]
[妳不要哭啊，妳哭起來好醜，好像我阿嬤哦]
我流著眼淚，用力的捏著她的臉頰
[你自己還不是哭得像我阿公一樣]
這次她是捏回來了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該走了]芷柔笑著說
那兩行淚痕還是清晰的掛在臉上
[要去報到了嗎?]我問道
[嗯啊，不過好像不用這麼早投胎]
[那記得等我，我下輩子不想跟一個老我四五十歲的阿嬤在一起]
[想得美勒~誰要等你四五十年啊~]
她假裝生氣的撇了撇嘴，就笑了出來
[快走吧，你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沒過太久，芷柔眼中閃過一絲憂愁
[怎麼了?]環著她腰際的雙手，還是捨不得放開
[我該走了，你不要忘記你現在在哪裡]
芷柔一把便把我推開
只留下一句我依稀迴盪在耳邊的四個字
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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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哪裡?"
這問題像是在寧靜的湖中丟了石子
迴盪在我腦海裡
我在哪裡?
當我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畫面開始扭曲
哦，我記得我好像是去霧峰找CY聊天
我記得我要回家
我看著沿途回家的街景
一路穿梭到了我家附近的河堤
我記得我到這裡
然後呢?我到家了嗎?
好像沒有
看著河堤的景色
是白天
然後好像有一群人在河堤上走來走去
是什麼樣子我看不清楚
然後我看到路上有一群人
圍著一圈
好像在湊什麼熱鬧
那是誰?躺在地板上那一個
那是我嗎?
阿...我好像出車禍了
是吧?
[先生先生!!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只聽到這句話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不斷重複著
感覺不到疼痛，我只是很累很累
的趴在柏油路上
睜開眼，剛才依稀看見的白晝，早就已經染成暗紅色
安全帽面罩上面的血痕，染上了我大半個面罩
襯衫跟牛仔褲也早就破破爛爛的
好想睡
真的好想睡..
對於到醫院的過程
我只殘留了片片斷斷的記憶
然後撞到我的那對夫妻
似乎是為了要閃路中間一個沒有人孔蓋的大孔
他們說
我摔車之後，他們一下車看
就看到我一直要站起來
然後又摔在地板上
很像一直要去某一個地方
但這一段記憶我是完全沒有印象
我只記得我趴在地上
耳邊依舊是那句溫柔卻又悲傷的
相見恨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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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淺草觀音寺一百籤
第六十四籤
安居且慮危，情深主別離
風飄波浪急，鴛鴦各自飛.
翻譯
就算是似乎安樂，心裡也還留著憂心吧。
和感情深厚的人也有可能會發生離別的悲傷的事。
這就像是風強浪大啊。
雖然鴛鴦不分離地飛行，但是飛向分離的命運。靜靜地等待吧。
第六十八籤 吉
異夢生英傑，前來事可疑
芳菲春日暖，依舊發殘枝
翻譯
生出優秀的人、做好夢是因為神佛加持庇護的幸運到來的暗示。
雖然得到這個幸福，但和昨天的自身相比較，卻難以置信吧。
像春天變溫暖，飄散蔬菜花的香味般地，幸福來臨。
枯了的樹木也會開花般地，似乎會發生可喜可賀的事。只是，自重自愛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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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不知道後記要寫什麼
總之是這篇是到這裡結束了
其實我寫這篇的時候一直很沉重
有人問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沒有契機的話，我應該也很難寫出這種似假似真的小說
我只能說
我全部都是瞎扯的
只有出車禍那一段是真的
我真的看到街景
也真的看到一個女孩
我不認識她
但是很熟悉，卻沒有印象
我確實是被提醒
"不要忘記你在哪裡"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
甚至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如果沒有這句話
誰知道我現在人在哪裡
所以寫了這篇小說
如果她真的存在的話
我由衷的感謝她
名字也是我亂取的
想必她的名字一定更美
總之
這故事是完結啦
感謝各位的捧場
另外我想說一下
可能有人覺得老J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經驗
還有人覺得怎麼可能這麼多人看得到飄
阿不信就不信啊，我寫文章又沒有跟你收錢...
還要講到你信為止，你以為我安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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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燦爛，然後換來悽涼
愛妳如何，不過十月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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