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整個陸軍官校走廊一圈,黃郁佑跟在孫營長後頭,兩人只是不斷的往前走,就像行軍
一様,走不到盡頭。途中不只有陸軍官校的走廊,操場、老舊的軍械室等,像是接力賽一
様不斷的變換在他們走的路途。黃郁佑看了看營長,孫營長似乎對這狀況也摸不著頭緒,
超越三維空間的精神與四度的世界,兩個人想走出這裡,是乎難上加難。
「營長,你就承認我們迷路了吧。」
「你惦惦,繼續往前走就對了。」
往前走是會去哪裡啊?黃郁佑看見四周官校走廊的景色又變成學校操場,無奈的繼續跟著
孫營長往前走。他們身邊有一群穿著運動服的人跑過,那是一群玩著橄欖球的學生,彼此
不停的吆喝嬉鬧。黃郁佑邊走邊看那些人傳球、奔跑,不知怎麼的那個叫張翰祥的人就追
著球,橫著從自己身體穿過去。黃郁佑看了過去,只見滿身泥土的張翰祥回頭,朝黃郁佑
伸手比上勝利的姿勢,黃郁佑愣了一下,但隨然身體又被某人給傳過,這次穿過他的不是
別人,是年輕的孫營長。
「營長,你以前在軍官學校有打過球嗎?」
「問這幹嗎?」
「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我以前打過橄欖球,是校隊。」
「你們校隊有沒有一個叫張翰祥的人啊?」
黃郁佑剛問出口,孫營長立刻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說:「他是我軍校的學長。黃郁佑,
你不找路,問這些幹什麼?」
「就……就……沒事。」
原以為自己多嘴問這些,孫營長又會像之前訓自己一様大發雷霆,嫌自己太閒老問些五四
三。沒想到這次孫營長卻沒有多說什麼,反而一臉淡然的看著他。黃郁佑不知道是不是自
己的錯覺,總覺得剛剛問了那叫張翰祥的事情,孫營長的臉色變得比平常要來的沉著許多
。這位叫張翰祥的學長,跟營長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
兩人繼續走起來,不知為什麼黃郁佑覺得自己走了好久,但身子始終不覺得累。難不成自
己真的死了才不會累?但是營長也在這,總不會連營長也死翹翹了吧?還是……黃郁佑用
手指戳營長的背,這也是他自己的幻覺?
「再戳!黃郁佑你他媽的太閒了是不是!」
「報告,沒有。」
被罵了,如果這是幻覺黃郁佑覺得眼前這孫營長一定是他恐懼的集合體。不然自己怎麼會
怕他怕成這樣?
「你剛問我是不是打橄欖球,是因為看到我過去練球的樣子?」
營長突然說這些話,把黃郁佑嚇到。難到不止自己看到,連營長也看得到剛剛那些穿球衣
奔跑的人?營長聽下腳步,用手腕架住黃郁佑的頭,把他拉到一邊,指著那些穿著球衣的
人說:「這是當年大專杯,我們針對死對頭台大橄欖球加強的訓練戰術。你要知道唸陸軍
官校的學生,什麼沒有,就是體力好、耐操,所以我們以消耗戰為主,針對一般大學的弱
點進攻。那次果然奏效,最後擊敗台大拿到冠軍。」
「營長你也看得到這些?」黃郁佑眼睛一邊追著營長的手指,不加思索的問。
「廢話。你看那個高高壯壯的是我們隊長,那矮矮的也是我學長,他脾氣不太好。那時我
是全隊唯一低年級就被挑上場的球員。現在全力衝刺那個白癡,就是你剛問的張翰祥……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個,但這是我軍校時的回憶。」
「營長,我們為什麼會跑到你的回憶裡?」
「挖阿災……」
「記憶連接?」聽到苗筱珺班長說到這詞,張梁寬好奇的說。
「詳情是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但是互相吞下姨婆藥水的人,彼此的記憶會是連接在一起的
。傳說故事裡的阿浪為了讓她老婆魂魄不要失去對自己的記憶,所以共享了自己最重要的
回憶。如果真如故事所說,營長跟黃郁佑兩人現在的記憶應該是串連在一塊。」
「這可麻煩了,現在黃郁佑跑掉的正是七感中的思想和意識兩感。如果又混雜營長的思想
和記憶,這可能會讓他們兩個魂魄在彼此體內到處亂鑽。但簡單說只要黃郁佑努力的將營
長拉回自己的記憶裡,營長就可以輕易把黃郁佑那兩感給追回去所在位置。」
柯魁晉說完苗筱珺也點頭附和,但一旁的張梁寬越聽好像感覺哪裡怪怪的,舉手發問:「
那個…柯輔導、小珺班關於拉回記憶這件事,你們有跟營長說怎麼做嗎?」
「啊…………」
柯魁晉和苗筱珺聽到張梁寬的問題,兩人恍然大悟,剛剛因為營長急著要把人給救回來,
沒有講明營長人就吞了藥水,跑進黃郁佑伸體裡去。這下可是事情大條了,營長不知能不
能將人帶回來?更直接的,孫營長自己魂魄回不回的來現在都成了未知。柯魁晉、苗筱珺
還有張梁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想不到該如何解決這棘手的問題。現在只能祈禱孫營長
可以自己體會出方法來。
「那惡靈煩不煩啊!」
苗筱珺抱怨到。三人又再次聽到那一陣讓人發寒的碎念聲響,這聲響比起剛剛更急促,看
來剛剛被聖水趕跑抓交替的惡鬼,似乎還沒放過他們,三人立馬警戒起來。柯魁晉掏出了
符咒,張梁寬也緊握手中的聖經,苗筱珺再度攤出毯子,將瓶罐裡的粉末,灑抹在孫營長
跟黃郁佑的身體上,唸著族裡巫女祈福保佑的咒語。彼此看著那舊軍械事,不停開關跟緊
閉震動的窗戶。看來這不止靈魂內有事,這外頭的事,也還沒有了結。
「來了!」
「啊啊啊!」
一個可怕的鬼面孔,黃郁佑嚇的整個身子跳起來躲到孫營長身後。孫營長一臉嫌惡的看著
眼前那帶著鬼面具穿著破爛扮鬼的人,毫無感覺。倒是看見一個跟現在差不多大小的黃郁
佑尖叫的從自己身體穿了過去。他把躲在他後方的黃郁佑拎出來,要他不要在躲在自己身
後。
「這不都是你的記憶,是在怕啥小?」
「還是會怕!幹嘛讓我看到這種記憶啊!」
黃郁探出頭來,看看眼前的鬼還在不在?然後就看見一臉滿足裝鬼嚇他的莊駿佐那無恥的
笑臉,心裡頓時一把火就燒上腦袋,自己如果真變成鬼,回去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吵的這
傢伙不得安寧。有別於黃郁佑的氣憤,孫營長倒是靜下來,摸摸下巴,最後點了點頭,自
顧自的說原來如此,黃郁佑聽見後傻楞的看著營長,難不成營長想到要怎麼回去的方法!
「老子現在知道件事,黃郁佑。」
「什麼事營長?我們可以回家了?」
「不,原來你真的那麼怕鬼,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爽,對我擺爛而已。」
爽你媽啦!想那麼久你這當營長的就只想到這種事!黃郁佑內心罵到。果然期待這人真的
想到什麼對現狀有幫助的事,是不可能的。黃郁佑嘆了大口氣,自己說不定真的就這樣死
了,沒想到他不斷躲避鬼怪,雖然也曾遇過危險差點丟性命,但也沒如這次,自己是死是
活都不知道。而眼前的營長,是真有其人?還是只是自己腦海的印象所創造的幻覺,黃郁
佑已經不得而知了。
四周的畫面又改變了,變成一座公園,黃郁佑看了這公園,有點熟悉。看見四周聳立的公
寓,立刻想起來。這是家裡那座【同心兒童公園】。熟悉的公園,器材已經都舊了,記得
小時候這裡的遊樂設施都很新,大家學校放學都會在這裡玩。好另人懷念啊,黃郁佑邊走
邊環顧四周,最後停在搖搖馬前。搖搖馬不斷的搖動,但是上頭沒有坐人。黃郁佑再仔細
一看,一個身影漸漸的浮出來。
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對了我記得那次好像有什麼慶祝會?自己因為沒寫作業,等寫完好像天色已經很晚了,等
自己跑回公園時大家都回家。好像出去時被什麼人罵?是誰呢?突然身後聽到鐵鍊發出規
律的摩擦聲響。盪鞦韆?黃郁佑看見在搖搖馬的身後是兒時的那個盪鞦韆。黃郁佑還記得
這盪鞦韆,那一次,就是在兒童公園的那天夜晚,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見鬼。
也是第一次有人將他從鬼門關給拉回來。那個人……是誰呢?
「黃郁佑!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你,拜託別亂跑,你要他媽的真的回不去,我一個營長要怎
麼跟你家人交代!我也很難對自己交代!喂!營長說話,你有沒有聽進去!黃郁佑……你
……是安怎?」
剛剛一轉眼,黃郁佑又消失在孫營長視線。孫營長東找西找,才發現又換了個地方,變成
了一座小公園。還好這公園沒啥遮蔽物,孫營長一眼望去就看到找不到人的黃郁佑,連忙
追上去。誰知找到人,唸了幾句,這傢伙突然……
就哭了?
眼淚從眼角中滑下來,連鼻涕都流下來。黃郁佑發出微微的啜泣聲,臉不斷躲避營長的視
線跟問話,用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想給營長看見自己哭的樣子。但是為什麼自己會
那麼傷心?他想不起來那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不管自己怎麼想,那個人的身影、模樣
、甚至存在,好像都被自己記憶給抹去。黃郁佑說不出那個人是誰,那個人跟他相處的每
一件事,那個第一次幫他把鬼趕跑的人。
「我想不起來……」黃郁佑說,話裡帶了很重的哭腔。
「我想不起來一個想不起來的人,但是我知道他很重要。很重要,我很努力要想起那個想
不起來的人每一件事,但是全部都沒有。完全沒有!也許根本沒有這個人,但是當我這樣
想的時候為什麼,就特別難過?」
孫營長邊聽,邊看著轉頭不讓自己看到哭臉的黃郁佑,伸手揉揉他的肩膀。
「柯魁晉那傢伙說,你魂魄中的兩感:思想和意識跑了,所以現在在外頭的你完全不能動
。就算真救回來也只有肉體,靈魂不完全只會像個活死人。沒有思想,你會慢慢的不能思
考,也記不住任何事;沒有意識,你在也沒有喜怒哀樂,人就是個空殼,只能一直醒著不
能做任何事。而我想你至所以忘掉那個人會那麼傷心,他應該是你很重要的一個人吧?也
許是老朋友?或是親人?而且……操!」
「為什麼你忘了我怎麼就沒那麼傷心,黃郁佑?」
營長皺眉頭的看著黃郁佑,聽見營長這樣說黃裕又忍不住的笑出來。
「噗!忘了你幹嘛要傷心!」
「就知道你們這些義務役巴不得我這營長消失。怎樣?現在會笑了喔?心情好點沒。男孩
子哭哭啼啼的,一個軍人這樣像話嗎!要哭等回去大寢躲棉被哭,你就算哭一整晚,我也
懶得理!」
這時畫面又一轉,又變到軍校的宿舍,黃郁佑和孫營長看見眼前宿舍,在許多床鋪上,有
一張床上有個人正用棉被摀住自己全身,發出啜泣聲。黃郁佑轉頭看向營長,只見營長耳
根發紅,黃郁佑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營長……你以前……」
「以前怎樣!我也是有哭過啊!不行喔!奇怪哩就你能哭!不要看這個!老子大概知道這
些畫面怎麼來,你現在跟著我做……」
真的假的?黃郁佑半信半疑的看著營長,想說不會又是什麼破事吧?孫營長看的出來黃郁
佑那懷疑的表情,但不管強要黃郁佑照著自己的方式做。他要黃郁佑跟他一起想,想一個
他覺得印象最深刻的球賽。
深刻的球賽?黃郁佑不解,這節骨眼上營長要他想這個幹啥?雖然這樣想但黃郁佑還是想
了一下自己看過經典灌籃畫面。是小喬丹那俐落躍起兇猛將球送進籃框中那侵略性的姿勢
;或是魏斯布魯克那突破防守球員時,變向運球甩開對方的猛擊灌籃?不,還是皇帝詹姆
斯在比賽時,那有如美式足球般閃躲防守者,衝鋒陷陣政力與美的灌籃神技。
想了一堆籃球經典畫面,突然眼前的場景一轉,又再次回到軍校的球場。黃郁佑還在疑惑
,就見營長握緊拳頭,一臉勝利的說:「果然沒錯!」
孫營長發現,這些回憶的場景好像跟自己的想法是連接在一起的。當自己想到某個關鍵字
,就會出現類似這些記憶的回憶人事物。但有時候卻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樣,甚至還出現是
他沒看過的畫面。而更微妙的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記憶跟黃郁佑的記憶想個是重疊在一塊,
就像是一顆硬碟的容量被切成兩個槽一樣,然後可以透過想法不斷的切換。
而剛剛的實驗中,孫營長才真正了解到兩個靈魂記憶交疊的本質。現在他跟黃郁佑看到的
是自己第一次代表學校上場打橄欖球賽的場景。這是自己永生難忘的記憶,雖然印象中自
己被對方撞的很慘,但還是直得回味之事。黃郁佑的球賽只限於電視上的轉播籃球賽,跟
自己親身體驗且深刻的初體驗有很嚴重的落差。所以當兩個人同時想到球賽時,黃郁佑對
於球賽的記憶會完全被自己球賽的記憶給掩蓋過去。
也就是說,目前他們所在是自己的靈魂中,而非黃郁佑。孫營長解釋給黃郁佑聽,黃郁佑
聽的一愣一愣,嘴巴張的開,很難想像剛剛那解釋是出至他認識的營長之口,花了點時間
吸收,才問營長:「所以現在如果要回到我身體的靈魂裡,我們必須。」
「往你的想法會蓋過我想法的事情。」
「怎麼可能!從剛剛幾乎都是軍校操場、軍校宿舍、橄欖球賽、你跟你學長。我腦海的場
景根本少之又少,而且出現的都不是什麼好事。每個不是我被嚇,就是有鬼的記憶。」
黃郁佑說到鬼這個字,突然孫營長眼睛一亮,而不需要等營長開口,黃郁佑也知道哪種記
憶他絕對可以完勝孫營長。
關於「鬼」的回憶。
「我可以不要嗎?」
黃郁佑看著營長,露出苦苦哀求的表情。他一點都不想回憶自己從過去到現在,跟無數鬼
怪打交道的記憶。但由不得黃郁佑,也不用營長相逼,周遭的畫面已經隨著兩人想到鬼,
開始有所轉變。等畫面一停,一個幽暗的男生廁所就出現在兩人面前。黃郁佑連想都不用
想,馬上就知道這是自己哪一次的記憶。這是國中時候晚上被朋友拖去找廁所女鬼花子的
回憶。
「啊啊!這很恐怖我不要這個啦!別的、別的!」
畫面在廁所那有問題的隔間門即將被打開時馬上又轉換,孫營長氣的大罵:「黃郁佑你在
衝啥小,這只是你的記憶,又不是真的!」
「就因為是真的!我才不想再回顧一次!」黃郁佑抱著頭說。
不想回顧一次?黃郁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場景又跳到了另一個畫面,這次的畫面
是一個晚上無人的醫院走廊。黃郁佑看到這畫面馬上嚇到,跳到營長身上,營長吃力的把
黃郁佑從自己身上扒下來。
「這次又怎麼!」
「這是我去看一位車禍的朋友晚上經過熄燈的走廊,等下會有穿白色衣服的小妹妹跑出來
問我要不要陪他玩!那小妹妹眼睛沒有瞳孔是黑的!我不要看啦!」
果然當黃郁佑說的白衣服小妹妹出現時,營長還沒看到臉,畫面又變了。就這樣一連輪過
許多地方,朋友的宿舍、電梯、墓園、看夜景的山區、停車場……每個畫面都在最關鍵的
時候一閃而過。孫營長最後被黃郁佑搞的不耐煩,怒的抓住黃郁佑的衣領大聲罵說:「你
他媽的玩我!每個畫面閃那麼快,我是要怎麼找到把你送回去的路啊!給我好好想一隻鬼
!不准逃!」
黃郁佑聽了猛搖頭,一臉嚇到快哭的樣子。孫營長才覺得自己好似太激動了,趕緊放開黃
郁佑的衣領,無奈的說:「你就沒遇過什麼不害怕的鬼嗎?像是開心鬼,調皮鬼那些。」
嘰咕嘰咕嘰咕……
「嗯?」
黃郁佑跟孫營長聽到下方有一個聲音傳來,兩人往下方看。只見一個小黑點不斷的跳,黃
郁佑看了驚訝的說:「地基主?這不是地基主嗎?怎麼連你也跑進來這裡?」
黃郁佑看見是地基主,立刻蹲了下來,地基主跳到他身上,馬上靠到耳邊對他說話,原本
以為自己又會聽到嘰咕嘰咕不明的聲音,沒想到這次黃郁佑卻很明確的聽到地基主講出來
的話。
「咦?這樣做沒有效果?」
正當黃郁佑在為自己竟然聽得懂地基主的話感到驚訝,孫營長卻一手把地基主像破抹布一
樣撩起來,來回甩動,不解的看這小黑點。地基主嚇的掙脫,跳回黃郁佑身上,嘰咕嘰咕
的抗議。
「這小東西是什麼?」
「營長這是青土山軍械室的地基主,太久沒人拜他,沒吃飯所以才會那麼小。」
「幹啥不吃飯,挑食喔?話說回來他又是哪裡來進來的?」
「呃…營長,地基主說現在不是講五四三的時候。他說你剛剛的方法沒有不對,只是方向
錯了。要把我魂魄的兩感送去該去的地方,就是最初脫離的地方?什麼意思地基主,我不
太懂?」
「你是說,那個舊軍械室?他差點被那惡鬼抓交替的軍械室?」營長問。
「地基主但是我還沒找到我那個兩感是遺失在哪裡?那個我們還沒找到。啊?不用找,為
什麼?咦,你是說……啊!原是這樣!我懂了。」
黃郁佑抓抓頭,聽見地基主的話對營長苦笑:「營長,好像一開始你找到的這個我,就是
我靈魂的思想和意識。我剛被地基主罵說,不然你以為你是什麼。地基主說現在我只要想
著那軍械室,把自己失去記憶前,最後的記憶片刻給想出來,進到那畫面我的軀殼中,就
可以把兩感歸位了。」
「意外的很簡單。小黑你真行。」
嘰咕嘰咕嘰咕!
「營長,地基主不喜歡小黑這個名字。」
「小黑有啥不好?很多寵物都叫這名字。」
嘰咕嘰咕嘰咕!
「地基主我們營長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對、對,他笑話比較難笑。」
安撫完地基主,黃郁佑開始想,想著自己最後那舊軍械室,周遭場景開轉動,畫面就像是
被什麼東西吸走一般,不斷流失。最後營長跟黃郁佑看見了像軍營裡的設施,正當兩人都
覺得軍械室有譜了,出現的畫面,竟然是……
完整的軍械室?
「黃郁佑,你他娘的是不是想錯啦!」
「沒、沒錯啊!營長,我想的的確是我們營上的舊軍械室,我連那惡鬼的模樣都抱著會在
被他掐一次的心情去想,怎麼會?這是哪一做軍械室。」
就在兩人懷疑自己哪個環節出錯,地基主突然蹦出來,指著孫營長在黃郁佑肩膀上又叫又
跳。黃郁佑跟孫營長都不解的看著地基主,黃郁佑聽到地基主不斷的重複說:多一個!你
把那傢伙帶進來!多一個!你把那傢伙帶進來!多一個!你把那傢伙帶進來!……
「營長地基主他……」
黃郁佑不懂地基主的意思,看著營長。營長看著地基主,似乎了解地基主的話。孫營長摸
摸軍褲的後褲袋,掏出一張姓名布條,地基主更激動的指著那姓名條說:多一個、多一個
、多一個、多一個、多一個、多一個!
「黃郁佑,看來有個人比我跟你,對於這軍械室有更強烈的記憶。」
黃郁佑吞了口水,那張姓名條他聽小珺班提過,是一個被下詛咒的邪門的物品。但是這東
西怎麼會在孫營長手上?難不成孫營長從一開始就帶著這條詛咒的姓名條在身上?黃郁佑
看著那姓名條,還有這舊軍械室的場景,突然想起了那舉槍自殺的老軍官。
老軍官、軍械室、名條、那位小兵
那位想阻止老軍官自殺的小兵?黃郁佑拿過營長手上那姓名條一看。
姓名條上頭寫著周裕邦。
「周裕邦?」
畫面不知為何又快速的轉換,黃郁佑緊張的往四周張望,場景不斷的換,這些記憶是乎不
完全,一下子卡在一半,一下又很快的變化支離破碎。最後畫面停了下來,黃郁佑跟孫營
長看見這場景,頓時覺得熟悉。因為這不就是改裝成新軍械室之前,那個在舊倉庫裡,被
寫滿不刊入目的髒話,一個被霸凌士兵的內務櫃。
聲音從內務櫃裡傳來,而後一個人形顯像在兩人面前,那人低著頭站在那,身上穿著舊軍
服,嘴裡不斷的呢喃著不是我殺的,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內務櫃前。黃郁佑和孫營長看著這
畫面,立即明白這個出現的人,就是在那第三人。周裕邦。
--廢話時間--
不好意思今天一直進不來,所以拖很久才更新
然後這幾天一直看到有人催我34章的稿子,最近幾天會把新章貼上
我會盡量快點讓這邊的進度追上巴哈的進度
兩邊章節差距太大真的很對不住
最後謝謝各位點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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