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折命舖-42

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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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真正的Changee 開幕日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參加。

前幾天在算字數，發現寫著寫著，折命舖也陪我8萬多字了(跟一本碩論差不多了哈哈哈哈)

其實，折命舖也快要接近尾聲了喔。

紀翩不是柯南，他會長大。

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如果沒有你們，我根本就無法把這個故事寫這麼久。

我愛妳們。

上一篇回文的回好了，大家有空可以去看一下我講了些什麼垃圾話。

***正文開始***

堅持夢想的代價，是很辛苦的。

小小因為房租增加，又加上要準備後路的裝潢與新地點的位置物色，忙的不可開交。

魯米看在眼裡，就默默地把原地點小小的工作攬過來，好讓小小無後顧之憂。

但是其實，忙的都是小事，任何事情談到錢總是傷感情。

最大的困難就是資金不足。

這些年輕人當初開業的時候，都是一窮二白的大學畢業生。

大家拿著企畫書，一間一間企業去投遞資助案，那時候的d.cafe才這樣創起來的。

所以所有成員都知道，必須儉入儉出，因為沒有人可以擔當起財務缺口這個補洞人的位置。

但是現在房東獅子大張口，勢必財務會出現吃緊的結果。

魯米是會計系出身，最近在算帳的時候發現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但是他看著小小忙進忙出，這樣的勞碌奔波，到底要不要開口讓小小多一個負擔呢？

他不知道，也沒有答案。

這幾天很常跟蘋果吵架，因為忙都快忙死了，結果蘋果在那邊吵著說想要出去散散心。

「為了咖啡店，我們多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了？」蘋果那時候這樣哭著問他：「我也很

關心這間店呀，我也是這個團隊的一份子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什麼我們？你我小小還有團隊的大家不就是我們嗎？魯米心裡想。

然後蘋果就放了那個該死的大絕：「我跟咖啡店，誰對你比較重要？」

「煩死了！」想到這裡，魯米不禁把握著的啤酒罐捏緊：「咖啡店是咖啡店，你是你，到

底是在盧小什麼啦。」

「怎麼了？」坐在隔壁的一個酒客，沒有被魯米嚇到，反而轉過來開始關心魯米：「要不

要說來聽聽？」

魯米轉頭過去，這位酒客常常一個人坐在吧台的另一端，靜靜的喝著雙倍威士忌。

酒保說，他是一個投機客。進出股票場好幾次，賺了不少錢。

而魯米來這間bar喝酒，偶爾也會跟他聊天。

他說他叫做萊爾，平常就是看看股票呀，還有在酒吧裡搭訕小女孩。

「還有看準時機進場投資，比如說一些文創性事業。」

萊爾說，年紀大了，總是想要讓自己多點sense。這樣搭訕也比較容易。

「一身銅臭味，臭都臭死了，哪個正咩還會貼過來？」講到這裡，魯米跟萊爾都笑了。

在幾杯酒後，魯米漸漸卸下心防，開始把咖啡廳的事情告訴給萊爾知道。

還有把蘋果無理取鬧的事情也抱怨了出來。

「所以你們現在是哪裡有困難？」萊爾勾著似笑非笑的痕跡，在唇邊：「人員？團隊精神？

還是錢？」

「主要是錢吧。」魯米又喝了一杯，萊爾請的酒：「小小很厲害的，之前都是小小去找贊

助商，小小去安排東安排西。我只是做餅乾的，所以沒能幫上什麼忙。」

「可是現在不是你在處理比較多嗎？」萊爾問。

「我只是安排比較瑣碎的事情呀，排班，叫原料，開門，還有一些雜事。」魯米大口把杯子

裡面澄黃的液體飲盡：「我也只是最近整理帳冊的時候，才發現小小真的好辛苦...。」

「那如果我願意投資呢？」好整以暇，萊爾手指雙雙交叉：「我可以資助你們所有費用，

到開新的店。」

「真的？」魯米此時已經有點茫，他搞不太清楚自己是真的聽到還是幻聽：「你...你說，

你要投資我們？」

萊爾點點頭：「是呀。」

「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如果魯米清醒，他看到他自己的樣子一定會

很想死。口齒不清加上發紅的雙眼，然後好像隨時會嘔吐的醜樣。

反倒是萊爾氣定神閒，喝了那麼多杯，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因為，我說過。我年紀到

了，不想渾身銅臭。我想要培養一點文藝的氣質，你知道的，這樣比較不用背著投機客這

個名走跳江湖這麼久。」

「咖啡廳這麼多...為什麼是...。」我們這兩個字都還沒說出口，魯米就已經醉到趴在吧

台上了。

「因為你跟我，許過願了。」萊爾眼睛，閃爍了妖異的紅光。

這天難得清閒，小小抱著吉他，在店外的廣場唱歌。

紀翩剛好經過，看到小小就過去打聲招呼。

「怎麼今天會進市區？」小小知道眼前這位少年，住的地方離Changee有一大段距離，坐車

就需要花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達。今天看到少年在這邊出現，於是好奇的問。

「有幾本書想買。」紀翩搖搖手上的紙袋：「家裡附近買不到。」

小小笑開了：「喜歡看書是好事呀！對了，你彈吉他嗎？」

紀翩搖搖頭。

曾經想要碰觸這個樂器，無奈國中上音樂課不是直笛就是藝術表演。

每次看到吉他社的成員在撥弄著絃都好生羨慕，但是自己就是不想去學習。

他知道他如果開口，紀默然一定會准許他特別來市區學，紀默然一向都很贊成他去嘗試新

的事物。

「因為你的情緒起伏太小了，我希望你可以藉著外面的世界讓你自己感受到很多事情。」

那時候紀默然這樣說：「雖然舖子無奈的事情多著，但是你也要知道，生命中還有很多

千變萬化，值得去追求或去爭取的事情。」

紀翩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一貫的，他不太去主動去爭取。

用過心就會害怕失去，既然會怕失去，那倒不如從頭到尾就不要動心。

沒有擁有過，失去也就不會害怕了。

「我最近剛好有多一把吉他，絃有幾根斷掉了你可能要自己拿去換，送你吧。」小小開朗

的笑著：「然後，我來教你彈吉他吧。」

「我？」紀翩充滿疑惑：「為什麼？」

小小哈哈大笑了好幾聲：「沒為什麼呀，我就是想要有人叫我老師。」

莫名其妙的想法，紀翩想。不過，自己好像不怎麼討厭這種想法。

「一句話，要不要？」小小問。不過他也沒有等到紀翩回答，就自己唱起了他想要唱的歌。

這首歌紀翩聽過，是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

他有什麼未來？上次馮菈菈問過他，然後今天小小問他吉他的事情，他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如果這輩子這樣無欲無求，真的有比較好嗎？

他無法感受那種失去的痛苦，或是上門的客人那些，連命都不要的執著。

他不懂，他也希望自己不要懂。

為什麼人就一定要想要一些東西呢？當初不要這麼執意，不就什麼事情也都不會發生了嗎？

想著想著，他一聲不吭的就跑走了。

「欸，紀翩。」小小在後面大喊：「你如果想學的話，打電話進店裡來找我。」

真奇怪，為什麼自己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呢？紀翩邊跑邊想。

然後，他在看著今天買的書：赫曼赫賽的《車輪下》和聖伯里修斯的《小王子》，突然感

覺到一陣羞愧。

他到底，在追求什麼？

紀翩在市區選書的同時，紀默然正坐在堂裡讀經。

兒子一向喜歡看一些比較沉悶的書，不像時下的青少年喜歡沉迷在電動裡。

說實話，他一直都不太知道怎麼跟兒子溝通。

紀翩很乖，但是乖到讓人家有點煩惱。因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需要什麼，或是想要

什麼。

他不會吵著要新手機，新球鞋。也不會吵著要打電動，或是要追星。

他就是這樣淡淡地，安安靜靜的在身邊一直長大。

有時候拿錢，看他抱著幾本書回家。有時候拿錢，回來的時候帶著幾塊小餅乾。

紀默然不過問紀翩，紀翩也不會出問題給紀默然。

他們就是一對，知道彼此需要什麼而給予什麼的父子。

家裡總是安靜，只有紀默然噗噗噗泡茶的聲音。

紀翩偶爾在樓上房間裡聽聽披頭四的音樂，或是獨立樂團的唱片。

你問紀默然知不知道他兒子喜歡什麼？他可能也說不上來，甚至，可能連紀翩自己都不知

道自己喜歡什麼。

「真是令人煩惱呢...。」紀默然苦笑了。

在外人看來，這種煩惱是幸福的。

但是在現在，他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他覺得這個煩惱真的問題很大。

這時突然一陣風，吹進了沒有窗戶的堂裡。

起風了，應該最近有事情要發生。

希望不要是壞事的好，紀默然心想。

紀翩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魯米跟萊爾。

萊爾看到紀翩，眼睛又閃過一下紅光。魯米沒看見，罷是也看不見了。

我是麥開莉，我在這邊等候你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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