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是高二某天放學後在教室晚自習,那天已經很晚,晚到教室只剩我們兩個人。
看見妳正在收拾書包,我出聲邀請妳一起回家,而妳卻緊皺著眉頭,指著外頭的星空告訴我
:「拜託你別再煩了,要是你能摘下一顆星星給我,我就和你永遠在一起。」
說完妳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教室了,留下我一個人,而我走出教室望著滿天星星,思考著哪一
顆才能匹配你的光芒。
隔天妳沒有來學校,我傳給妳的訊息也沒有回覆,我很著急,也很擔心。
幾天後班導眼神略黯淡的宣布妳已經轉學到其他地方了,並沒有解釋原因,而大家卻把妳的
轉學怪罪於我。
我並不以為意,他們根本不懂愛一個人的心情。只是我仍然對妳的眼神難以釋懷,我知道,
那是對我抱有期待的眼神,期待著我把星星摘下來獻給妳。
妳不在的時間,我開始研究星星。過了好些年,我才了解了宇宙的奧妙。也知道了妳的天秤
座中最耀眼的那顆星星叫做「氐宿四」,他是天秤座裡唯一一顆全天都能看見,且散發出翠
綠色光芒的星星。
如果我能摘下它,妳真的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我曾想過和妳討論這一切,希望能得到妳的誇獎,那一定會讓我更有動力去滿足妳,但我給
妳的每個訊息都沒有回應,妳的IG也早已停止更新,就好像妳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網路真的太過方便了。我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從高中同學的IG粉絲名單
中發現了妳的新帳號,我開了假帳號追蹤妳,多虧了妳喜歡分享生活的習慣,我知道了你在
哪座城市,再往下分析,我甚至猜出了妳住在哪條巷子。
但我並沒有打擾妳的生活,只是偶爾在陰影處默默看著妳、守護你。因為我希望我們的下次
見面是浪漫的,就像最忠誠的騎士獻上公主最想要的禮物一般。
這些年我跑遍所有流星雨等待流星墜落,也去過太空博物館看那些來自宇宙的石頭,但那和
妳天上的星星一點都不像。
這幾乎成了我的執念,逐漸使我瘋狂,唯一能使我靜下心的地方只剩我們當初訂下約定時的
那片星空。
我翻進午夜時分的學校,四周的黑比都市裡的更加濃稠,手電筒甚至照不出三米外的地方。
我隨便找了一塊草皮躺了下去,眼淚就如同洩洪一般炸了出來。
我為自己沒辦法滿足妳而哭,無能的來到學校想懷念我們曾經一起擁有的星空,卻被漫天烏
雲給沒收了權利,一想到這,我便哭得更大聲了。
幸好這裡是山上,哭再大聲都沒人知道。
我哭得撕聲力竭,我哭得響徹雲霄,閉上眼睛想像著高中時的那片星空,卻忽略了能聽見哭
聲的絕不只有人而已。
一道極其詭異的聲音在腦內響起,瞬間污染整個腦海,讓我的頭劇痛了起來。
那是我感受過最令人難受的聲音,異常、嘈雜、還有令人作嘔的污濁。我嘗試理解他在說些
什麼,就在崩潰邊緣的時候我才發現這道聲音的組成方式。那是將全世界的語言疊加在一起
,用不一樣的人聲同時在我腦裡播放。
「Вы 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 хотите иметь нас?」「你真的想要我
們嗎?」「Do you really wanna have us?」「本当に私たちを手に入れたいですか?」「
Vultisne nos habere?」
「ouvre tes yeux.」「whakatirohia o kanohi.」「abre tus ojos.」「張開眼睛。」「ö
ffne deine Augen.」
我忍著劇痛睜開雙眼,先前的黑色烏雲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閃白色的銀河把天空劃
開,其中又鑲嵌著蔚藍、朱紅、清綠的恆星,一旁的滿月獨自散發光芒,銀河四周也咨意點
綴著各色星星,有些遙遠的像粒亮粉,有些近得能清楚看見紋路。
而我一眼就認出那顆閃爍著亮綠色的氐宿四,因為它和妳一樣特別,一樣耀眼。
「我——想要——你。」我自言自語,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伸手試圖抓取屬於妳的氐宿四
。
「Est-ce que tu le veux?」「You want it?」「lo quieres?」「你想要它?」
那個聲音再次在腦內響起。
「對,我要它,我要將它獻給我的公主。」
「lokola mposa na yo.」「jak sobie zyczysz.」「如你所願。」「Comme tu veux.」
在意識消失之前,我聽見那聲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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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高級官員闖進美國總統辦公室,甚至連門都沒敲。
「報告總統,ALMA天文台發來警急電報,麻煩立即查閱。」他直接把報告拍在總統桌上。
「什麼東西?」總統對於這個無理的人感到非常煩躁,但又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拿起
報告一看,上面只有幾行字和一張照片。
報告總統,以下的內容絕非玩笑。
就在剛才我們的宇宙電波接收器接收到一組訊號,他來自天秤座的氐宿四,我們隨即進行了
破譯,初步翻譯後的訊息是「獻給公主。」而我們正在討論翻譯是否正確。
同時我們的觀測器顯示出,氐宿四的位置正以超越光速的速度移動,經過反覆推算後,將在
兩個月後撞擊地球,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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