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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快來!」
我緩緩地伸個懶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餐桌邊
「快點快點，你看這個包包」
小寧手指著平板裡面的包包，水汪汪的眼睛殷勤的盯著我
「痾...」
我盯著螢幕苦笑，看到包包中間亮晃晃的CHANEL LOGO。我知道我這個月原本要寄回給家
裡的錢可能又要被透支了。
「寶貝阿，我們不是說好半年才可以買一個包包嗎?你上個月才買一個而已」
我手指著那個新買的包包，它被隨意地丟在地上彷彿垃圾袋一般。同時拍著小寧的背，試
圖安撫即將被我給惹火的野獸。
「我不管這是限量版的，當初你不是說要讓我變成最幸福的女人嗎?」
她語帶沮喪地看著我，噘起了嘴。
我想起我當初跟她下跪時確實說過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委屈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但是這
應該不包含每個月幫她買一個精品包包吧。
「現在我們不也很幸福嗎?你看我們愛的小窩，還有我們未來的小寶貝阿!」
我蹲下來用手在她的肚子上畫圈並把頭靠在上面，她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
「我們總是要先把錢留點下來。我們說好要讓小寶貝變成最幸福的孩子。對吧?」
「對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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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手中的存摺嘆了一口氣緩緩將它收進口袋。雖然是工程師但是面對現在水漲船高的
物價還有房貸，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徐展，怎麼拉。昨天交給你的專案寫得怎樣。」
趙哥手用力地拍在我背上。響亮的聲音讓辦公室內的同事不約而同往我們這邊看一眼。
「哥，你不要突然出現好不好。還不是因為養家不易。哎...」
「我老婆一直動不動提我以前的承諾。什麼要當最幸福的女人...」
我嫌惡的朝他瞪了一眼並嘆了口氣抱怨，絲毫沒有給他任何一點原本該給上司的尊重。
「哥跟你說啦，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看我一晃眼十多年就過了。」
「最近我女兒也要念大學了阿。時間過久了承諾就會慢慢被忘記啦。」
「會嗎?」
我沒有說出口，這聲音從我心底浮了出來。看著講到女兒打開話匣子的趙哥，我只能微笑
讓辦公室內越來越大的笑聲將我淹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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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展，那個妹超正的ㄟ」
「蛤，外文系那個小寧喔。但是他感覺就很難追阿。」
「我幫你阿，哪次不幫你了。」
「真的嗎?你要怎麼幫我?」
「只是...」
「只是?」
「你要讓我成為最幸福的女人喔!」
我從夢中驚醒，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到棉被上。看著身旁熟睡的小寧，我確信剛剛是夢。
是夢，只是夢。我爬起身，想要到廚房喝杯水。
「啊啊啊，好痛」
陶瓷的碎片刺進我的腳掌，我感覺到血液慢慢從腳底蔓延到腳趾間的縫隙。
「怎麼了，大半夜的怎麼會叫那麼大聲」
小寧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著我。
疼痛讓我的大腦逐漸清醒。我看著床下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撿起了張被我血弄濕的符紙
。
「寶貝，想我了嗎?」
「為甚麼你要把我關起來?」
我扭頭看向小寧。他的頭擺著不合理的角度，瞳孔逐漸將他的眼白吞噬，嘴緊緊地咬著潔
白的牙齒卻滲出鮮血，還有他那道不自然的微笑。
「許下的承諾不會隨著時間消逝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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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
「欸欸欸!」
我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小寧略帶嫌惡的臉。
「你做惡夢嗎?感覺你睡得很不安穩。害我那麼早起床。」
我握著小寧的手慢慢坐起了身。我看了看地板。
「沒有碎片，還好還好」 我呢喃著
「什麼碎片?你還好嗎。先去洗澡啦，你全身都是汗。你手濕濕的，不要碰我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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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香的味道飄盪在空氣中。
我緊皺眉頭雙手合十跪在城隍爺面前。
「哈!」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憐了這女子跟了你。」
我頭轉向另一邊。只看見廟公手握扇子翹著腿嘲諷似的盯著我看。
「可憐?到底誰可憐。」
我站起來並走向他。
「當年雷峰塔都關不住白蛇了。你真以為你那小小的陶壺能幫的了你?」
他站了起來並用扇子抵著我的胸口，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小子。該還的總是要還的，就算是城隍爺也幫不了你。在你許下承諾那刻一切就已經註
定好了。」
「只是...」
「只是?」
「我要成為你的妻子。」
「好，我答應你。」
當我回過神來。同樣的線香味，讓我知道還在城隍廟裡。我從墊子上站起來環顧四周，除
了和我對看的神像之外這裡並沒有別人。
「該還的總是要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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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喀啦。我熟練的用鑰匙打開家門。脫下鞋子，用手打開Uber準備看看今天要吃什麼。
「今天雙人餐有優惠，好像還不錯」我喃喃自語
正當我準備問小寧今天晚餐要吃什麼時，我聞到了不熟悉的味道。一股飯菜香從廚房傳到
玄關。
「你回來了喔。準備吃飯了喔，快點到餐桌上坐好。」
小寧的頭從廚房探了出來，她臉笑盈盈地看著我。
我緩緩走向餐桌邊眼神卻沒離開過在廚房裡面忙碌的小寧。規律的切菜聲彷彿陌生的訪客
敲擊著我的耳膜。
「寶貝啊，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怎麼難得下廚啦。」
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小寧背對著我突然停下來手邊的工作。
「今天可是大日子呢。」
她突然轉過頭朝我淺淺一笑，緊接著將一道道菜放到餐桌上。
「開飯吧，我幫你盛飯。你工作那麼辛苦要多吃一點喔。」
「你也多吃一點吧」
她臉上始終掛著那淺淺的微笑，彷彿畫上去的一般。
「畢竟你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小寶貝。」
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
「對呢。我們結婚那麼久了，卻始終沒有一個孩子。」
她的眼白逐漸被瞳孔吞噬，臉卻始終笑盈盈地盯著我。
「難怪你當時會離開我。一定是這女人懷了你的孩子」
她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但我卻移不了身。
「我答應你所要求的一切，只要求你讓我當你的妻子。」
「我好像錯了。」
她收起了笑容歪著頭盯著我。
「只要讓你眼裡永遠只有我就好。」
她突然狂笑貼近我，慘白的雙手朝我的臉襲來。我的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抱歉，我的妻子不能是你。她得是個人。」
「為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
「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不要把我關住!!!」
「對不起，但沒有永遠的承諾對吧」
「你喜歡我嗎?」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伴隨著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當然，我最喜歡妳了。這次讓我們永遠再一起吧。」
我顫抖地說出這幾個字。想盡辦法讓自己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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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頭條：軟體工程師疑似壓力過大在家刺死懷孕妻子後，自殺未遂。
「自殺未遂?呵，學弟這邊先交給你顧別讓犯人跑了。我抽根菸就回來。」
我走到醫院露臺，點起了香煙。
「只用刀子劃瞎自己雙眼也算自殺嗎?」
想到那個瘋子在病房了始終笑著一張臉就覺得噁心。
「算了」 我吐了一口菸
「寶貝，這次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開心嗎?」
咯咯咯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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