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死後世界(8)

媽佛

24230

嗨,大家好,天氣真冷啊。我現在也是邊打字邊發抖。

《死後世界》來到了(8),下一篇的(9)會把這個大章結束(不是完結),然後,我預計會
在(10)寫赤王他們十八年前的回憶。之後的(11)才是新章的開始。

總而言之,就是冒險才正要開始的感覺吧?

上一篇有人抱怨寫太少,但其實有寫到5000多字耶?好啦,我這篇寫多一點,希望能讓你
們滿意。

最後,要注意保暖啊(抖抖抖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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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咬碎、崩解。將前方的威脅排除。

李業沉浸在這全能感之中。

已經變得足夠強大了,和過去悲哀孱弱的自己不同,能確實做出改變。若是這份力量,也
一定能保護好重要的人事物,不再重演過往的失去。

視野中,那個操縱著漆黑水流的女子,仍舊帶著詭異的淺笑。也好,她也只有現在能笑得
出來,馬上就擊潰她。

手中握著的黑色球棒像是在呼應李業的想法,化形為四散分裂的尖刺,追逐著那不定的身
影。

「喔?」女子挑起眉,輕輕打了個響指。水流凝聚為高壓水刀,將李業的尖刺如奶油一般
切開,「這什麼?好弱啊。」

弱?

誰?他嗎?李業瞪大眼。

別開玩笑,現在的自己比誰都強,這力量是貨真價實的,沒有人能撼動。再也沒人能從這
裡奪走任何東西──

執念、怨恨、懊悔……在接受這份力量的同時,負面的情感也遭到放大。破壞和殺戮的衝
動佔據腦海,讓李業幾乎是以本能在行動。

將那嘲笑自己的女子抹消。去吧。去啊!

黑霧自體表湧出,在憎惡的驅使下捲動為破滅的槍尖。更大的威力、更快的速度,遠比那
女人的水流要來得強大,這次決不會失手──

陰氣凝鍊而成的尖槍破空而出,如電閃一般劃過長空。

黑髮女子哼著小調,在被長槍貫穿的瞬間化散為無數水滴。

下一秒,憑空顯現的水刀刺入李業手腕,一牽一引之下,卸去他半截左手。手握刀刃的女
子笑吟吟地看向臉色大變的少年。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望著自己肢體的空缺,和上頭延伸的裂痕,李業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然後,撕心裂肺的痛楚傳來。

無聲的哀號消散在虛空中,斷手的疼痛讓李業無法控制身驅,在空中作著不規則的移動。
黑色的霧氣像要反應他的錯亂,從傷處噴湧而出。

蠕動的蛆蟲、微笑的小丑面具、上吊的布偶、律動的大腦,散逸的陰氣形成各種詭異扭曲
的事物後,從空中掉落,又在途中碎裂。

「黑王!從他身邊離開!」

熟悉的叫喊傳來,同時能感受到周遭上升的熱度。什麼,好熱、好燙,是誰在大叫?

要來阻撓我?又要從我這裡奪走什麼嗎?好痛。住手,去死、消失啊!

陷入癲狂狀態的李業,手腕斷面的黑霧湧出數百隻漆黑鬼手,試圖抓向發出話語的人,但
卻在瞬間被膨脹的熱力灼燒殆盡。

「啊哈哈,他已經瘋狂到連你都攻擊了?」

「黑王,妳給我閉嘴。李業,清醒一點。是我,赤王啊!」

黑王?赤王?那是什麼,名字?認識的人?不知道。

視野扭曲變形,充斥著意義不明的景象。靈體受到削減的衝擊讓李業無法正常判斷,代替
陷入混亂的主人,陰氣自主作出行動,為了排除接近的個體化作無數兵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如傾瀉的暴雨遮蓋天空,異質的漆黑兵刃向嬌小的男孩和修長的女子
攻去。

但又在瞬間,被極陰極邪的水與火吞沒。

「有意思,難以想像是在今日死去的鬼魂,不愧是四十九人中的第一人。」黑王張開雙手
,像是在慶祝一般。

但接著,她將視線掠過忙著抵擋李業攻勢的赤王,在沒人查覺的情況下,露出哀傷的神情


「……果然你,沒辦法阻止我。」

輕聲說完,她轉身。水花濺躍間,已不見蹤影。


旋身出力,保持身軀中軸的平衡。沒有一絲拖沓、由上往下的一斬,將倉庫鐵門如紙片一
般斬開。

揚起的煙塵讓關祈觴微微皺眉,這時,在一旁徘徊的李業屍體突然往這衝來。提防它的攻
擊,少女後退數步,然而屍身卻鑽了這個空檔,進到倉庫裡頭。

「別跑!」喝斥著,關祈觴也踏入倉庫裡頭,在看到貼牆站立的那兩排屍體後,愣了會兒
才反應過來。

李業的屍身加入其中一邊後,就站著沒再動過。

想了想覺得它們好像先不用太擔心,關祈觴移動視線,很快就注意到地面上的硃砂陣和躺
在正中央的男女兩人。

怎麼回事?

第一時間試著去分析陣法本身。關祈觴的術法知識是名符其實的通達鬼神,陰陽兩界的術
式都有所涉獵。雖然整體陣式是從未見過的類型,但單獨的幾個區塊都能夠辨認。

獻祭、增幅、移轉、旁邊的則是一定條件下的禁錮……一步一步對陣法進行解析,關祈觴
忙碌地移動雙眼。

這是二重獻祭轉移。

先以第一階段的獻祭啟動一部份術式,術式本身會自發性地引導第二階段的獻祭,來把
儀式完成。相對位置恐怕是用了八卦的原理,但又有些微的改良。

但在進一步計算受術者和祭品的位置時,關祈觴卻碰到了難題。

倒在地上的女孩和包著繃帶的人,她們所在的位置是第二階段的祭品位,第一階段雖然是
空位,但可以理解為一旁的屍體。

那麼問題來了,要接受轉移的東西在哪?轉移的部分又是什麼?

冒著觸動陷阱的風險,關祈觴算著方位盡量踩在安全的地方,迂迴地朝那兩人接近。抵達
後,她蹲下來,拍拍女孩肩膀。

「醒醒,振作點。」

沒有反應。

她探過女孩鼻息,還有呼吸,但看來是受到黑王的黑水影響,進入昏迷狀態。關祈觴凝神
,在女孩耳邊重重拍了下手。

這是「喝破」的小型版,盡量控制在不影響陣法的規模。目前還不確定其中藏了什麼玄機
,凡事小心為妙。

「嗚……」女孩發出微弱的呻吟,緩緩睜開眼,「我,怎麼……哥哥!」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女孩猛地坐起,嚇得關祈觴身體微縮。她四處張望,在發現
躺在一旁的繃帶人時,露出複雜的神情。

「妳沒事吧?」關祈觴小心翼翼地問道:「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會被放在祭品位
?」

「妳是……」女孩一瞬間表示疑惑,但很快就明白現在不是糾結對方身分的時候。她環視
周遭的陣法,然後沉下臉,「祭品位啊。師父她……該死,這是我第幾次被騙了?」

「師父是……?」

「我的師父,自稱為四方鬼王之一的黑王,聽過嗎?」女孩語速飛快,在看到關祈觴點頭
之後,繼續說道:「這個陣法原先的目的是要進行靈魂的轉移,將我身旁這人的靈魂,轉
移到這四十九具屍體之一上。選別的方法類似練蠱,先讓屍體作為祭品被吸收,殘存的最
後一具便是合格者。」

也就是說,原先的陣法應該只是一重獻祭轉移。

以四十八具屍骸為代價,讓受術者的靈魂移轉到第四十九具上。

「但是,這個黑色的部分……」女孩指向硃砂陣中,明顯是後來添上的漆黑痕跡,環繞著
他們圍上一圈,並另外做出了數種連結,「大概是師父後來加上的,將一重獻祭轉變為二
重獻祭,把應該是施術者的我和受術者的哥哥也當作祭品。」

關祈觴瞪大眼,「一重獻祭已經能夠轉移靈魂,那麼特地改成二重增加祭品又是為了什麼
?」

「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在這了。」苦笑著,女孩手扶腦側起身,「素未謀面的姊姊,妳又是
來做什麼的?看樣子也不是鬼魂,應該不是追著自己屍體過來的吧?」

「來粉碎黑王的陰謀詭計,拯救我的友人。」那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女孩聽見後
,也愣愣望向她。

「妳說妳是黑王的弟子,聽起來也對陣法很熟悉的樣子。離子時還有時間,能告訴我怎麼
破陣嗎?」語畢,關祈觴認真望向女孩。

女孩露出迷惘的神情,她側頭看向一旁她稱之為「哥哥」,全身上下被繃帶纏繞的人形,
久久不能言語。

叮鈴。

正當她打算開口時,一聲清脆鈴響傳來。剎那間,四周陰風陣陣,淒厲的哭喊聲迴盪四周


氣溫在降低。

亮度驟減,讓人無法分清現實與虛幻。

並非陰氣,而是純粹的、與生者相悖的濃厚「死亡」,在倉庫飄散開來。

「陰差索命?」關祈觴愕然起身,喃喃唸道。女孩則發起抖來,緊緊抱著自己。

叮鈴。叮鈴。叮鈴。

「秦──尚──瑜。」

叮鈴。叮鈴。叮鈴。

「秦──子──瑕。」

伴隨著那陰惻惻的呼喊,關祈觴聯想女孩剛才說的話。她說陣法最開始的目的,是要移轉
哥哥的靈魂。

是因為這樣,才被陰差盯上嗎?

鬼王。移魂。陰差索命。事態變得越來越麻煩,讓關祈觴頭痛不已。

雖然這兩人──秦子瑕和秦尚瑜被當作陣法祭品,但也正因此,她們擁有對外的的保護。
陰差如果要拘捕她們的靈魂,勢必得先破解陣法,而這也會一併粉碎黑王的野心。

就算黑王中途趕回與陰差開戰,關祈觴也能伺機行動,又或者把事情都推給陰間處理。

不管怎麼想,都很划算。

只要她能狠下心,把眼前這個發著抖的小女孩拋下。

「……」

「陰差,是來找我和哥哥的。」但在她下決定之前,女孩卻先一步開口:「姊姊妳快離開
這裡吧。」

「這樣可以嗎?妳……」

「沒事的。」說著,女孩在顫抖的同時,露出平靜的笑容,「這是我的執著、我的覺悟,
不會讓無關的人插手。邪魔歪道就是要迎來這樣的結局,才符合常理。」

還來不及回答,鈴聲已經到了很近的地方。

身影出現在關祈觴砍開的倉庫門口,當先一人臉形方正、表情嚴肅認真,穿著以土黃色為
基調的古風服飾,讓她回想起自己的義父。但那人比起關聖帝君,要少些肅殺之氣,多點
書卷筆墨之感。

憑藉足以稱為神明雷達的體質,關祈觴下意識理解那位的身分。

「……城隍爺?」

竟然是由神格持有者來帶領進行拘魂,這可是從未聽說過的事。但仔細一想,對手可是四
方鬼王這種破格的實力者,這樣的安排其實也算合理。

城隍身後又有兩人,領著一隊陰差,左邊那人面色蒼白、身高修長;右邊那人印堂發黑、
矮胖渾圓。正是黑白無常。

一位神明外加兩位冥將,這威壓一上來,就連關祈觴也感到呼吸困難。她舉起偃月刀擺出
架式,清嘯一聲與之抗衡。

叮鈴。叮鈴。叮鈴。叮──

鈴聲嘎然而止,握著招魂鈴的白無常扯著尖銳的嗓子,向陣法中的三人高喊:「秦尚瑜。
秦子瑕。還不速速上前?」

「……我就是秦子瑕。」女孩輕聲開口,在冥將的威嚇之下,她吊起眼角,用力瞪視對方


一人一鬼就這樣大眼瞪小眼,沒多久,白無常大喝一聲想漂過去,卻在飄過陣法外圍的同
時觸發了防禦術式,被竄起的雷電彈了回去。

這一下也讓關祈觴暗自慶幸她有算好步法再走。

一旁,黑無常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同伴吃瘪的樣子,白無常憤恨之下祭出拘魂索,橫空射
向秦子瑕。

──卻在下一秒,被青龍偃月刀一分為二。

「什麼!」

「竟然斬斷了拘魂索?」

面對突然出手的關祈觴,黑白無常和陰差們都是一陣動搖,只有城隍不動如山。祂瞇起眼
,看向少女手中的兵刃。

「妳是什麼人?為何拿著關二爺的神兵?」

「只是仿製品罷了。」苦笑了下,她接著說出那句每當被問及姓名時,總會以自豪無比的
神情道出的介紹:

「吾名為關祈觴,認關聖帝君為父,蒙受其恩賜之人。」


為什麼?面對眼前那說出極具個人風格的自我介紹,手持關刀的少女,秦子瑕一時啞然,
但她還是拚了命地想擠出話語。

「為、為什麼,要幫我們?」

的確,秦子瑕渴求幫助,但眼前的少女──關祈觴,和這件事根本無關。僅僅是為了與師
父之間的恩怨才會來到這裡,也就是「無關之人」。

但她卻出了手,與冥將、甚至城隍為敵。

「我以前,也有像妳這樣鑽牛角尖走到歪路的時候。」將偃月刀架在肩上,關祈觴側頭,
「但那時,我被人拉了一把。明明是和他毫不相關的事,卻十分認真地朝我伸出手。」

雖然,那傢伙現在已經不記得我了。以自嘲的語氣補充,她輕輕嘆氣。

「人們往往會在需要幫助的時候緘默不語,懷抱過往和傷痛獨自沉淪。正因為清楚這點,
所以我不能放著妳不管。這便是我的『忠義』,是關祈觴之所以是關祈觴的理由。」

忠義。從關聖帝君的養女口中,說出的這個詞,帶有非同尋常的重量。

「別高興得太早,看招!」黑白無常再怎麼說也是冥將,不是一般鬼差能比擬。抓住了陣
法兩三成的變化後,縱步踏入,一手持羽扇、一手持拘魂索,分左右攻向關祈觴。

頓時,場內一陣刀光劍影,兵刃撞擊聲不絕於耳。與層層鞭影間折衝迴旋,關祈觴如翩翩
起舞的蝴蝶一般,遊走於鎖鏈邊緣。一寸即地獄,對於自己身軀的絕對掌握,讓她得以採
用這種戰法。

主動踏入受擊範圍,以一瞬的反應避過攻擊,偃月刀則以龍虎之勢搶攻在敵動之先。關祈
觴以一敵二,竟全然不落下風。

黑白無常見久攻不下,彼此使了個眼色,掠過關祈觴,同時往秦子瑕擲出拘魂索。但卻被
祭品位的術法擋下,雷電順著鎖鏈傳導,竟麻痺冥將的身軀。

這下弄巧成拙可給了關祈觴極大的優勢,她也不囉唆,以關刀長柄連敲冥將腦殼,一個回
身便將祂們轟出陣法之外。

「唉……」像是在嘆息部下的失態,城隍搖了搖頭,身形閃動間,已出現在少女身前。祂
也不拿兵刃,就是一拳過去,帶起的勁風刮得三尺開外的秦子瑕一陣臉疼。

「嗚!」以刀柄接下那拳,關祈觴纖細的手腕發出哀鳴,但她隨即側身卸去勁道,滑步轉
了數圈停在秦子瑕身前。

望著那景象,女孩茫然地瞪大眼。

自己難道只能在一旁看著嗎?

她過往的人生是一片空白,只有和哥哥相遇的那幾個月才有點活著的實感。但現在,除了
想救哥哥之外,首次產生其他「願望」。

和失去重要之人時,那痛徹心扉的冰冷不同。看著幫助自己的少女陷入苦戰,胸口會不由
自主地騷動,十分悶熱,沉重的、下墜的感覺拖累著身驅。

這份情感,是什麼呢?

「關……祈觴。」喃喃唸出了不帶一絲虛假,以那樣率直背影為自己奮戰的少女名諱,淚
水從秦子瑕眼眶溢出。

謝謝。真的很對不起。很任性、令人困擾吧。但妳能幫助我,真的好讓人開心。

我……

思緒交錯著,一直以來的執念,與現在終於感受到的情感擦撞,讓秦子瑕的內心悸動了。

所謂自我,是以看到的事物、經歷的情感,以及將之轉變為思緒的磨合,這三者構成。而
這些,都是她從未認真面對的事物。

曾經,對她而言哥哥便是人生的一切。是她不願意放手,僅存的、最後的「珍視之物」。

名為秦子瑕的存在,有太多空缺,如果不以「拯救哥哥」這樣的理由填補,那自我便無法
成立。她只能以這種方式生存。

「我……」混雜哭聲的話語脆弱而不堅定,淚眼模糊的視野中,關祈觴正以千錘百鍊的受
力技巧分散、卸去那過於龐大的勁力。單方面往這散溢的衝擊波讓她幾乎無法站立,但卻
還是以單足縱躍的極限動作回身收刀。

「已經夠了」,正當秦子瑕打算說出這句話時,腳底的異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沉浸在打鬥之中的一神一人還沒察覺,但確實,染上漆黑的朱砂陣在一點一滴地運轉著。

難道說,子時已經──

「啊哈哈。」令全場凍結的,是那由四方鬼王之一的黑王,所發出的笑聲。

以及在那瞬間,從地表的陣法噴湧而出,將鬼差、黑白無常、城隍、關祈觴、秦尚瑜、秦
子瑕,以及那四十九具屍體全部吞沒的漆黑洪流。

「子時已到。」她低喃,在只剩她一人的倉庫中,帶著愉悅、哀傷混雜的笑容,歌頌只有
自己能聽見的讚頌:「『怨』將獲得身驅,無須等到種子開花結果,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這裡,是哪裡?

四周是一片漆黑,像是被黑霧層層籠罩。

秦子瑕茫然佇立。

「啊啊,總算能好好和妳講上話了,妹妹呦。」驀地,從身後傳來這麼一句吊兒郎當的呼
喊。

在理解之前,淚水已然滑落。

她轉過頭。

「有沒有很想念哥哥啊?」

身軀通透,漂浮在空中。以一副少女面孔說著不正經話語的少年──

──正是秦尚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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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少牽羊,夢想是寫一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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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fju1樓頭推 12/18 06:57
HAL100002樓 12/18 07:06
inSec3樓 12/18 09:14
warmbee4樓哇……好期待後續發展 12/18 09:32
rainmiss20015樓故事緊湊,好看 12/18 09:46
CraziPhone6樓 12/18 10:18
quanquan7樓未看先推:) 12/18 10:45
minamiui8樓阿阿阿 少女面孔是怎麼回事 !!!! 12/18 11:03
QQsmeda9樓先推 12/18 11:32
cicq10樓 12/18 12:22
alliuen11樓這幾天一直狂刷等更新啊 12/18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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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ulpiere1913樓好看啊~~推推,一直在等呢! 12/18 18:27
batomo14樓推推 12/18 20:28
hmhuang15樓 12/18 20:54
paulpiere1916樓題外話,聽說小時候女相的男生,長大都會很帥~! 12/1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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