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超忙的,聖誕節什麼的除了讓人疲累外到底還能怎樣啊(極端言論)
大家好,這裡是因為各種社團聖誕聚,而騰不出時間寫文的少牽羊
真的很抱歉,不過這次可是加量到6000多字的回憶篇,下一篇就是新章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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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始,說來微不足道。
但也正因此,顯得特別惡劣。
對我們而言,維持原樣已經是最好的選擇。那一日的笑談,沒人能想到會演變至後來的慘
劇。
絕望。懊悔。自責。抑鬱。
但已無法改變。傷痛是永恆的,並註定會持續下去。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就讓我細細道來吧。
──十八年前發生的一切。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獨特的沉響。執黑子的男孩這一手先手劫,讓執白子的老翁發出一
聲沉吟。
邊角已被挖空,就算另一邊穩住形勢,在已成氣候的黑棋佈陣前,也無法佔去多少便宜。
見不到勝機,老翁輕嘆一聲,投子認輸。
男孩沉默了會兒,伸手整地將盤面恢復到二、三十步前,指向此時白棋的一手掛角。
「將這手換成穩固邊角的一著,以退為進,便不至於輸得這麼難看。」
聞言,老翁瞪大眼。長聲嘆道:
「受教了,赤王老弟。你棋藝的進步真是令老夫嘆為觀止。」
雙方收拾局面。期間,赤王環視周遭的崇山峻嶺,在雲霧飄過的同時,露出無奈的神情。
「我說,青王老爺子。為什麼聚會要辦在這種高山上?」
「老夫聽白王那丫頭說要來個『玉山論劍』的樣子。」
「論什麼劍啊那個神經病,武俠小說看太多了吧。」
「──有破綻!」
正當赤王抱怨著同伴的精神狀況時,一聲朝氣蓬勃的呼喊從身後傳來。赤王看也不看打了
個響指,將那手執長劍劈來,一身白衣如畫中劍仙的少女炸飛出去。
「燙燙燙燙燙燙!」
「赤王~~~~」
緊接著,一聲黏膩的嬌喊從相反方向傳來,伴隨漆黑水流現身的女子,張開雙臂往男孩撲
去。赤王故技重施,點燃陰火,讓女子也冒著黑煙飛了出去。
「燙燙燙燙燙燙!」
「白王、黑王!妳們兩個真是夠了。」
「真受歡迎啊赤王老弟,老夫我真是羨慕喔。」
「青王老爺子也別說風涼話啊!」
可惡,赤王咬著牙。鬼噬他們總說自己平常一臉笑嘻嘻的,行事風格卻狠毒得可怕,真想
讓那幫飯桶來看看別人家的鬼王是什麼模樣。比起來自己簡直正常得令人髮指。
「嗚,修行還不夠。」喃喃說著,那被炸飛出去的白衣少女將手中劍刃化散,以不滿的眼
神瞪向赤王。
四方鬼王之一,西方之王,白王。
一身白衣看上去瀟灑自若,只可惜和那纖細的外觀相反,這傢伙的內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
戰鬥狂。
現今四方之中,便屬西方和南方勢力最為龐大,因此赤王和白王向來被認為是四方鬼王中
,實力較強者。
拜此所賜只要一有這樣的四方聚會,赤王便會不斷受到白王騷擾。他本人對什麼較量比武
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因此當然是能閃就閃。
至於另外一邊,那個身周總是纏繞漆黑水流的女子……
「啊哈哈,抓到了。」
前方水流湧現,一雙雪白手臂憑空出現,繞過赤王脖頸。水流接著塑型、成色,一臉笑意
的黑王就這麼抱住了赤王。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北方之王,黑王的麻煩程度是最高的。白王雖然善戰,但只要強而有
力地拒絕她就會安分一陣子。黑王這女人卻像個揮之不去的牛皮糖一樣,不管炸飛多少次
也會黏上來。
被整個抱住,赤王朝棋盤對面,呈現老翁模樣的東方之王,青王求救。
但他卻只是笑呵呵地捋著長鬚,看向周遭風景。
以上,便是現今台灣的四方鬼王。是讓底下信眾看到,可能會跌破眼鏡的逗趣模樣。
「好啦。既然都到了,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黑王,妳給我滾過去。」
「再讓我抱一會兒~~~」
每個月例行舉辦一次的四方聚會,場所大多是決定在四方以外的地區。不過,聚會內容也
就是簡單報告一下近況,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這些鬼王暴露本性在胡搞瞎搞。
一開始,他們也都只是最底層的小角色。但隨著時間過去,他們發現自己擁有比其他鬼魂
更強大的能力,在現在這種人神鬼爭戰不休的年代,憑藉實力站上掌權者的位置。
甚至受到四方承認,成為方位鬼王。
平常都是在扮演領導者的他們,也希望能有個好好玩樂的地方。
「東方戰線風平浪靜,該怎麼說?老夫甚至有點空虛。」
「嘖,那就來南方幫忙啊。這邊一抓一大把神明,怎麼打都打不完。」
「台南?」
「是台南吧。」
「台南真是辛苦你了,赤王。」
「你們──」其他三王同時投來憐憫的眼神,赤王見狀不禁有些火大。
「好啦。赤王的事先放在一旁,老夫有事想問你們。」
笑著打圓場,青王以輕鬆寫意的動作指向後頭。
「這幫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天兵天將,該怎麼處理?」
「啊哈哈──」黑王露出詭異的笑容,身周黑水湧現。
「嗯,能讓我砍幾下呢?」白王則歡欣雀躍地在四周製造出好幾把長劍。
「……交給妳們了。」這戰力差距已經到了殘虐的地步,赤王衡量之後,選擇在原地待著
幫敵人祈禱。
而最開始提出這點的青王,似乎也是一樣的打算。他笑吟吟地望向赤王。
「要再來一盤?她們應該會玩上一陣子。」
「嗯,好啊。」
於是,男孩和老人便在兵刃撞擊聲和敵人哀號中,開始第二局對弈。
「所以,他們是哪邊的勢力?」
十五分鐘後,看著一臉滿足歸來的黑王與白王,再度佔據盤面優勢的赤王斜著眼發問。
「嗯,玄天上帝?」
「三太子的也有。」
沒有祂們啊……思考起近日碰到的強敵,赤王思索了起來。他對面,青王正試圖挽救棋局
,所以也陷入深沉的思考。
手臂被水流弄濕,赤王轉頭,便與靠過來的黑王對上眼。
「……妳幹嘛?」
「在煩惱什麼?」
另一邊,白王聽見他們的對談,也雙眼發亮地湊過來探聽:「什麼什麼?在講打架的事?
」
這戰鬥狂──赤王雖然想叫她滾,但無奈的是,這的確是和打架有關的事。只能耐著性子
向她們說明:
「關羽和鍾馗,知道吧?」
「嗯嗯,武聖和真君。」黑王點點頭。
「想和他們交手啊……」白王則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情。
「那妳現在就給我過來幫忙。」
赤王嘆了口氣。
「那兩位的本尊現在都在南部,絕大部分的神明都在祂們的率領之下。不是我想示弱,但
同時與兩位伏魔帝君交手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我認真地想向妳們尋求援助。」
在赤王認真的請求之下,其餘三位鬼王都一改先前嘻皮笑臉的模樣,瞇起眼散發強烈的威
壓──雖然青王的手似乎在偷偷悔棋的樣子──回以真摯的話語。
「沒問題,我可以先讓幻瞳他們代守台中。」說出手下鬼將的名字,白王點點頭,一副躍
躍欲試的模樣。
「啊哈哈,反正部下已經習慣我失蹤了,就來南部玩個幾天吧?」黑王也邪笑著做出承諾
。
「唉呦,這把老骨頭也是時候動動了……」把棋局調換成赤王完全認不出來的模樣,青王
捋著長鬚,似乎認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對了。」
這時,黑王突然拍了下手。引來其他三王注意後,她指指地面。
「把『這個』也據為己有的話,應該能徹底分出個勝負吧?」
赤王瞇起眼,雖然他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想到第一個說出來的,竟然會是黑王這種感覺
沒怎麼在動腦的傢伙。
此處為四方之外,故為中央。
中央為黃,屬土。
但當然,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黃王。中央之力相當於台灣本島的整片地脈,威力非四方所
能比擬,過往也從來沒有誰想過要去支配這麼龐大的力量。
「不用到支配,你們想想看,其實只要反轉就行了。一連串山巒的地脈相連,雖然還沒到
龍脈的程度,但也具備一定規模的正氣。」
黑王微笑著,繼續說下去:
「而現在,正是台灣陰氣最盛的時刻。濫用鬼神求取功利,人性的黑暗面是我等最佳的食
糧。欺詐、貪婪、僥倖、不誠。拜那群人類所賜,這片地脈的陽氣首次被削弱到這種地步
。我們甚至能在這上頭把天兵天將打得落花流水。」
女子張開雙手,水流隨著她的動作搖擺。
「現在正是機會。將四方陰氣由我等之手注入這片地脈,讓負面邪穢之物由中央枝幹發散
到全島。經由此舉,我們將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到時候三界中再無可懼之物!」
口才不錯啊,這傢伙。赤王雙眼微睜,竟有幾分心動。
叱吒三界。聽起來倒是不賴。他轉頭,白王如他所料已經興奮到了控制不住力量,在四周
圍量產起各種兵器的地步。
「黑王,這是妳自己想的?」青王皺起眉,「老夫覺得這其中風險太大,往中央地脈注入
陰氣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啊哈哈,我也知道。」
黑王輕聲笑著,接著,難得地露出有些感傷的笑容。
「但是,果然不甘心。天庭和地府根本沒有認真起來,雖然現在我們還能像這樣歡笑,但
很可能幾個月後、明天,甚至下一秒,就在大義的名分下消滅。」
「哼,仔細想想,也認識妳們好幾年啦。」赤王輕哼一聲。
「最開始見到時,都還只是最底層的小角色呢。」白王閉眼緬懷。
「結果現在,都是肩負著許多事物的方位鬼王了啊。」青王捻起長鬚。
「──既然終有結束的一天。現在就放開手腳,以四方鬼王的身分好好大鬧一場吧。」
最後,黑王露出艷麗異常的笑容。
【萬物燎燃,火界之相。】
【萬物沉澱,水界之相。】
【萬物殺伐,其名為金。】
【萬物錯節,其名為木。】
真言咒,藉由詠唱真言,釋放尋常咒法無法借取的力量。
由四方鬼王施展,能將萬物置換為所持之力的「概念」。是名符其實的絕技,鬼魂所能到
達的極限。
在此詠唱的四重真言,將中央地脈置換為火、水、金、木四方之陰。當然,地脈本身沒有
脆弱到會這樣就被替換,他們的目的只是要使其變質。
萬物蒸發的灼熱地獄中,繾綣纏綿的水流滋潤毀壞之物,刀刃切割虛空化為純粹切斷的概
念,而綠色植被則從破壞的盡頭源源不絕地湧出。
那是僅此瞬間,只有四方之力同時釋放,才能見到的景色。脫離現實、違背法則,存在於
三千世界之外的「極致」。
「喔,真是壯觀啊。」
望向被掘開的地脈,白王喃喃自語,但接著,她皺起眉。
「等等,那是什麼?」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赤王瞪大眼。
那是一個人……不,是有著人形的「什麼」。他就這樣站立在四方之力肆虐的中心點。即
便有著人的輪廓,他身上卻漆黑一片,像是個被黑色顏料塗滿全身的人偶。
從那人身上,散發出即便是四方之王,也從未感受過的龐大陰氣。
他本來就在地底下?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王!」赤王轉身瞪向發起提議的黑王,吼道:「那是什麼?」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黑王也是一臉驚訝,似乎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我不知道……」她小聲呢喃,帶著困惑的神情走上前。
「什麼?妳知道些什麼?」
「黑王,怎麼回事。那是什麼人?」
面對赤王和白王的質問,黑王微微蹙眉,「不,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理論上,這樣做
應該能讓地脈變質才對,但……」
「等等,老夫想到了一個假設。」
從剛剛開始一直沉默不語的青王,在這時開了口。
「台灣的中央地脈,以龐大的正氣抑制四方的陰氣。這是我們一直以來的觀念。」
「對啊,怎麼了嗎?」
「但仔細想想,就算我們的力量齊聚,和中央一比也根本算不上什麼。它真的是在壓制四
方?」
青王的這一番話讓他們安靜了下來,接著,赤王瞇起眼。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其實中央本身蘊含著遠超過四方的陰氣,只是一直以來被龐大的
正氣所抑制,才沒有人察覺?」
「所以我們剛剛做的,是把那股陰氣釋放出來嗎?那這個黑色人形就是──」
「老夫所說的也只是假設,但是……」望向那持續散發漆黑瘴氣的身影,青王神色凝重地
說道:「還有其他可能嗎?這遠超想像的龐大陰氣。就彷彿陰氣的本質,全人類的惡念,
已可稱之為『怨』。」
「……那也說不定是件好事。」
黑王說著,勉強露出了笑容。她轉身張開雙手。
「這下可以說是歪打正著吧?我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地脈反轉,現在的這種情況完全符
合──」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一隻手臂便穿過她的胸口。
「咦?」
曾幾何時,那黑色的身影已從地脈來到黑王身後。
裂痕從貫穿處擴散,黑王調動水流想將那身影推開,然而──
「無用。」伴隨冰冷、無機質的話音,水流被返還成陰氣,並被「怨」所吸收。
剛動用真言咒,現在的四方之王都已是強弩之末,但他們還是同時出手想營救同伴。
「不行!」
靈體的裂痕擴散到全身,黑王咬著牙大喊:「你們,快退開!」
然後在那瞬間,她粉碎成無數細小碎片,被那漆黑給吞沒。
「契約完成。」
「怨」似乎說了些什麼,但赤王已無暇聆聽,狂怒讓他超越往常的極限,在雙手形成漆黑
的火球。那是如同黑色太陽一般,令週遭事物碳化溶解的強力火炎。但還來不及擲出,便
在「怨」的一指下化為虛無。
陰氣的本質。全人類的惡念。只要身為鬼魂,便永遠沒有贏過它的可能嗎?
正當赤王陷入絕望之際,少女和老翁的身影擋在他身前。
「白王、青王……」
「哼,讓我來報黑王的仇吧。赤王你在一邊看就行了。」
「總不能讓年輕人搶盡風頭。老夫也是有自尊的。」
看著同伴在笑談的同時,盡力抑制身體顫抖的模樣。赤王說不出話來。
問候。感傷。道別。哭喊。沒有一件來得及做出,意識到時,眼前已是四處飛散的靈體碎
片。
只剩下自己。
瞪視著那漆黑的人形,赤王腦內一片空白。
他感受到震動,「怨」的力量正伴隨地脈傳遞出去,一如他們最初的理想,將災厄傳遍全
島。
不對。
這種的,才不是──
「何方妖孽!」
一聲中氣十足的大喊打斷赤王的自責,同時,一柄大刀刺入「怨」的胸口,讓它發出苦悶
的呻吟。
轉身,眼前是一名騎在紅馬上,渾身鎧甲、赤面長髯的將領。
在祂身後,則是一名作書生打扮,手中拿著毛筆宣紙兀自書寫的青年。
伏魔大帝關羽。驅魔真君鍾馗。
「赤王,這是怎麼回事?」交戰多次的武聖皺起眉看了過來,順便拔出偃月刀再砍了「怨
」一下把它逼退。「我們接獲四方鬼王在此聚會的消息,但這傢伙是什麼?其餘三王呢?
」
「關羽,那個可以之後再問。」鍾馗輕聲阻止,看了眼紙面,「引起地震的是這個黑色的
傢伙,先幹掉它。」
「哼。」
風馳電掣,轉瞬間關聖帝君已驅馬奔馳,幾抹刀光劃過,令「怨」身周黑霧崩散。鍾馗口
中則喃喃唸起咒法,神威收放間,手中紙卷發出術法的光彩。
「怨」不發一語,只是神色扭曲地吊起眼角。陰氣形成數量龐大的兵器,但又在下一秒被
捲入關聖帝君的斬擊軌道,四散分離。
眼見敵不過對方,「怨」發出惱怒的聲音:「區區神明,別太囂張了……」
「結束了。」打斷它的話,鍾馗併攏雙指橫向一劃。
剎那間,「怨」四周的空間摺疊收縮了起來,在鍾馗神力的流動下,封入祂手中的紙張。
驅魔真君接著以數條繩練將紙綑成細細一捲,打算將它收入匣中。
「震動沒有停下……鍾馗!」
察覺到異狀,關聖帝君在馬上回身,朝同伴大叫。
鍾馗愕然抬頭,紙卷染上漆黑色澤的同時,整個爆散開來。劃上真君臉面,帶起好幾條血
痕。
「嗚!」
臉上一片血肉模糊,鍾馗強自鎮定,手中釋放衝擊,將剛從禁錮脫身的「怨」炸飛出去。
關聖帝君迎上前,刀刃穿胸而過,並在武聖神力的作用下引發崩解,意圖將「怨」從根本
粉碎。
但接著,「怨」那黑色的身形卻化散為水流,水刃成形瞬間,無聲卸下關羽的一條手臂。
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赤王瞪大眼。
剛剛的兵器也好、現在的水流也罷。都應該是屬於四方的力量。
白王和黑王。
像是在印證赤王的感受,緊接著覆蓋「怨」全身的植被,修復了之前的創傷。那正是屬於
青王的修復能力。
「沒有火?」赤王瞇起眼。
如果對方真的是陰氣的本質,那麼應該能構築出所有事物才對。但它卻偏偏用了被它吞噬
的三王的能力,而沒有使用自己的。
是有什麼限制嗎?又或者,它其實根本是某種截然不同的存在?
即便失去一條手臂,關聖帝君也只是輕哼一聲,身形晃動間駕馬閃過追擊,退到鍾馗身旁
。
「……手沒事?」
「小問題。倒是你,臉看起來很痛啊。」
二神確認完彼此的情況,看向又恢復人形的「怨」。
「那傢伙,你怎麼看?」
「如果在這裡放過它,會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我有這種感覺。」
「那是武聖的直覺?沒辦法,只能拼了。」
「它應該是有身驅的。雖然會恢復,但我來試試把它整個破壞。」
語畢,關羽和那匹赤馬化作一道勁風前衝。「怨」發動白王的能力,無數異質兵刃竄出,
並對虛空造成不可視的斬擊。
憑藉直覺先一步洞察逼近的攻勢,武聖從馬上飛躍而起。空間的斷層將鎧甲削下,但緊隨
其後,還有多達百道、千道斬擊。
白王「金」的能力極限,能作出切割一切的兵刃,到這地步就算是關羽的青龍偃月刀也只
會被單方面砍開。
【萬言之牢獄。】
但在那之前,鍾馗的術法先一步成形。
千百張紙卷從祂衣袖飛散而出,形成環繞關聖帝君的障壁。陰氣形成的兵刃一與紙張碰觸
,便被封入紙中。雪花一般四散飛落的奇景中,手執偃月刀的最強武神持續前進。
眼見對方逼近,「怨」正打算再次化散為水,從死角處燎燃而上的陰火卻讓它停下了動作
。
那是赤王最後殘存的力量。
正忙著應對神明,又是從死角放出的攻擊。一瞬間反應不過來,陰火在被返還為陰氣之前
就燒上了「怨」的身軀,連帶讓它無法液化自身。
「──斬!」
而那瞬間的遲滯,造就了「怨」的終結。
青龍偃月刀劈下的瞬間,武神那狂暴無序的神力毫無保留地釋放,以遠超過青王修復能力
的速度崩散「怨」的肉體。
勝負揭曉。
在那之後的事,無需多言。
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的赤色之王,成為武聖的協力者,自此之後將永遠沉浸在贖罪的傷
痛中。
這是十八年前發生的,微不足道的事。
過去無法改變,未來無法預測。
世間萬物從不曾停下腳步。
那是愚者的哀歌,弱者的悲鳴。
十八年後的現在,悲劇再度重演。雖然在人神鬼協力下,暫且得到喘息的空間。但終焉註
定會來到。
詛咒自身弱小,渴望愛的第一人。
怨懟世間真實,滿口謊言的第十七人。
以及對萬物毫無所感,生死皆為束縛的最後一人。
究竟是你們會先窮極我給予的事物?還是我會先取得自己的身軀?
無論是哪種,只有一件事是能確定的。
這世界必然會在你我糾纏的輪迴之中,邁向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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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少牽羊,夢想是寫一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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