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這是一個主角幹話連連的系列單元短篇,第一次觀看此系列的讀者請先去翻閱本人
先前PO過的前幾篇,因為這篇並沒有太好看,小弟我怕你看完後把我列入黑名單;
至於還對我略有印象的人,小弟深感榮幸與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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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啊!再過一會兒你就要入住大學宿舍了,一個人在這邊要好好念書餒,三餐不要
忘了吃嘿!記得常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哪!有空要常回家喔!」
「喔……喔咳、咳……咳……」我喝著水應聲,卻因為車子在開入校園時駛過減速丘
導致顛簸陣陣,而嗆了個正著。
「齁,不要只會喔喔喔啦!」老媽怨聲載道。
靠邀,阿妳從家裡講到這裡,差不多的話我都聽了兩小時了,是還要我回啥?當然,
體諒為人賢母的心情,我並不打算採取激烈的回應。
「嗯……喔。」平淡帶過好了。
不過一旁開車的老爸倒是老神在在,嗯……話說打從一開始主張讓我離家去外縣市讀
書的,貌似也是他。
經過志工的引導,將車子停在體育館前。由於今日是入住的最後期限,而且我們算來
得偏早,所以放眼望去,宿舍廣場前冷清一片,在校園裡行駛時也沒有看到太多人。
「反正還早,我們先去逛逛吧!」老媽興奮地說著。方才一路過來,校園內一些地景
跟建築對於喜好賞景的老媽來說,吸引力夠大。
老爸一如既往順著老媽。
「欸欸,可是我想先去看看宿舍房間耶!」
「那你一個人先去,我陪媽媽逛一下。」老爸淡然地對著我擺了擺手。
「咦?你不來嗎?開學前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學校啊!」老媽說道。
「算了吧……」我不以為意:「我接下來至少有四年時間能慢慢了解。」
我獨自朝男一宿走去,老媽則乾脆俐落地拖著老爸去逛校園享受兩人世界了。
途中轉身望向老爸老媽兩人協手共伴,漸行漸遠的身影,速率相當的步伐,不緊不快
地行去,老爸總依著老媽的步履去調整自己的腳程,夫妻間的手緊密相握,不曾放開。
幹,貌似被閃了。
我撇撇嘴,回身繼續朝目標走去,順便打量著周遭環境。
學校宿舍區分有新宿(二宿)及舊宿(一宿)兩區,新宿稍貴,但比較好一些,不過
大多數大一生只能住舊宿,除非床位短缺,才可以補進新宿。
面向男一宿的門口仔細端詳,宿舍外觀呈現一個上梯形的三面開臂狀,下半部漆成白
色,上半部則為紅色,給人一種老派的風格。
門口設立的是兩扇自動門,大概是因應學生入住,所以門扉大敞,從外便能清楚瞧見
裡頭的櫃台,以及正在處理入住學生的櫃台人員。
幾名男女排排站,我跟著加入了這小小的隊伍行列,探頭瞧了一眼櫃台情況,負責接
洽的是一名戴著眼鏡,身高與我差不多的男同學,而在櫃檯內部,還有另一個學長,坐在
位子上,捧著一本封面宅氣沖天的輕小說,正津津有味地看著。
也許是因為人潮尚少,眼鏡男尚且處理得有條不紊,那學長才能這麼悠閒吧?
思及此處,很快便輪到我,這時段過來登記入住的人真的非常少。
登記資料的同時,又瞥了一眼學長手中捧著的輕小說封面,距離更近,因此畫質更為
清晰。
唔……畫風不錯,我喜歡的型。
「喏,鑰匙。」偷偷盯著輕小說的同時,眼鏡男將一支鑰匙遞到我面前。
「哦哦!謝謝。」
我把鑰匙湊近眼前看,黃銅色的小鑰匙,上面貼了一個標註119的貼紙。
……救難號碼?
循著號碼動線走去,我住的房與櫃檯僅間隔了一個轉角,拐個彎便站在了119號房的
門前。
將鑰匙插入鎖孔中,輕巧地朝旁一轉。
等等,入住前是不是應該要先敲個門?
這個問題在腦海閃了過去。
不對不對,學生宿舍餒,隨時都有人在,尤其我住一樓,可以說除卻寒暑假外,完全
沒有空房期的問題,人氣旺得很。
欸但是這樣來說,很多飯店民宿也是絡繹不絕,大家不都馬還是會禮貌性地敲一下。
可是照常理來想,我已經是最後一天入住的了,所以在我先前應該早有人在裡面了才
對啊!
已經有人了?
幾個念頭倏忽即逝,我才剛打開鎖,門只開了個小縫,思維飛速運轉。
等等等等。
裡面早就有人了,但房門卻還是上鎖的。
這代表什麼?
我的眼神逐漸恐慌,可前推的手已止不住勢頭。
靠杯,難道入住第一天就要目睹室友出色的槍法了嗎?
門扉開了個透光的縫,從縫裡傳出了房間內歡暢的笑聲,似乎有數個人聲正在交談,
聽起來異常熱鬧。
我的思想很快又拉回正軌,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終於,待房門完全推開時,房間景象映入眼簾,而此起彼落的笑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房裡的格局是雙邊各有兩個床位,每個床位皆居於上鋪,下方則是書桌以及衣櫃,共
計四個床位。
但這不是重點。
離門邊的左右兩個位置,各有一人坐在下方的椅子上,桌上筆電正顯示著線上遊戲的
畫面。靠裡面的床位也有兩人分別躺在木板床上。
四個位置全都有人。
然後在我開門的一霎那,所有人齊齊看著我,沉默不語。
場面異常凝重。
「阿……抱歉,走錯了。」我首先打破僵局,欠身告退,闔上了門。
倚在門板上,我抬首望向走廊頂部昏黃的排燈,幾張破網零散織在一旁,幾粒黑點懸
掛其上。
我舉起鑰匙貼至面前,接著又轉頭確認鑲在門板上的號碼牌。
欸幹,我退殺小喔?我沒走錯啊。
我在門前踱步一陣子,理當入住的房間裡絲毫沒有動靜,無人有想出來的意思。
鳩占鵲巢還那麼邱喔?
越想越氣憤,我再度推開門。
「喂!你們………阿,抱歉,我又走錯了,哈哈。」
二度離開自己的房間。不行,那四個人視線太過壓迫,我區區一個文青魯宅承受不住
,必須求外援,沒想到大學第一天,就要使用到投訴權利。
我快步走往櫃台,眼睛男仍在應付其他學生,我只好對著看輕小說的學長開口。
「不好意思!我的房間好像有點問題,請問能過來幫我一下嗎?」
眼鏡男用奇怪的目光瞥了我一眼,抽空回了一句:「等我一下。」
學長則放下輕小說,伸個懶腰後從櫃檯後方走了出來:「哪號房的?」
「119。」我回道,順帶朝著眼鏡男微微一笑:「啊啊,不用麻煩你了,謝謝!」
我的天,超有禮貌耶我,那眼鏡男對我的印象一定不壞,他應該是宿治會的人,說不
定以後能打好關係,撈些福利?
懷著自己禮儀做得不錯的喜悅,方才被外人逼出自己房間的鬱悶也消散不少。我領著
學長來到119號房。
「有四個人待在裡面,我剛剛進去時他們並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言簡意賅。
「嗯?」學長若有所思,並擰開了門把,半邊身子探入裡頭,接著又縮了回來,神色
疑惑。
「裡面沒人啊?」
WTF?
「你確定?」雖然沒有鏡子,但我知道自己的表情應該頗微妙。
學長皺著眉頭,關上了門,對我做個手勢,叫我跟著他。
走沒幾步,我們來到了一樓的客廳,學長一屁股坐在了能容納二三人的長椅上,拍了
拍身邊的空位:「跟你講些事情。」
我也隨行入座,當然不是坐學長旁邊,而是坐他對面的長椅上。
「我就明瞭的和你說了。」學長雙掌合攏支頤,兩肘靠在膝蓋,半彎著身,一副高深
莫測的樣子:「你大概是見鬼了。」
「嗯……喔。」我愣愣地回應。
「切,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學長似乎不滿意我的反應,搖搖頭後繼續說道:「你
看到的那四個,是很久以前在這邊自殺的大學長們,聽說是因為遲遲拿不到碩士學位,最
後受不了壓力選擇自殺。」
「等等,四個都是拿不到碩士才自殺嗎?」
這所學校的碩士門檻那麼硬嗎?
「多少有一些關聯。有一個是家庭長期失和,不堪負重;一個是情傷調適不過來;一
個是憂鬱症;還有一個是想要從外面翻越到隔壁房,不慎失足墜樓。」
「不,我倒覺得他們死亡原因應該跟拿不到碩士沒什麼關聯才對。」
「你又知道了?」學長不太爽我的吐嘈。
「……你繼續。」
「總之呢,在他們死後,新生入住時便常會有人反應房裡有著四個賴著不走的房客,
但櫃檯只要派人過去查看,卻又見不著人影。」
「唔……跟我的情況很符合呢。」我沉吟著。
而且這宿舍怪談也太簡短了吧?沒什麼內容啊,有點隨便。
「不用怕喇!他們可能也是寂寞而已吧,看著莘莘學子們青澀的入學模樣,忍不住來
騷擾一下。」學長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肩幫我打氣。
我閃開了學長的手,說道:「所以我房裡現在是沒有人囉?」
學長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點點頭。
走回119號房前,學長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推開了門,與外頭的溽暑相比,房裡的空氣明顯涼爽得多。
然後那四個人一樣在各自的位子上盯著我看。
我站在原地,瞪大雙眼與他們對望。
「嘿!眼睛不痠嗎?」右邊椅子上的人猛地開口。
接著他們嚴肅的臉色煙消雲散,全都奔放地大笑起來。
「殺小?」這下我真的不明白了。
「有沒有被我們嚇到啊?」另一人擠眉弄眼地說。
「你……你們不是……?」
「鬼嗎?」其中一人接過話。
語畢,四人又是一陣捧腹狂笑。
「北七……哈哈哈!」椅子上的人笑得東倒西歪。
「欸我告訴你喇!」他用手指挑掉了眼角笑出的淚滴:「我們怎麼可能是鬼?」
「剛剛帶你來的那個才是。」
我氣息一窒,飛快轉頭,適才那名學長早已不見蹤影。
「什麼鬼?」
我再次回身,整個房間空無一人。
……
魔術秀?
我呆立原處,倏地腰間被重重推了一把,整個人重心不穩,立時往前一趴,隨即砰的
一聲,房間門大力地甩了上去,在房門緊閉的一剎那,房裡的光源瞬息一暗,視界變作灰
濛濛一片。
這下我有些怕怕的了。
我警惕地四下張望,爬上床梯,打開衣櫃,房間整體確認一遍,毫無人跡,連剛才桌
上的筆電都無影無蹤。
走近窗邊,窗外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然而光線卻透不進來,窗戶也打不開。
提起椅子,有一瞬間興起砸窗的念頭,但因為還搞不清楚現況,所以我不敢貿然行事
,等等賠錢就好笑了。
為什麼我這麼冷靜呢?
停下動作,我腦中回憶起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
……還是繼續動作好了。
把房間探查好幾遍,除了光線變暗,手機沒有網路,沒開冷氣但是氣溫卻很涼爽之外
,並無其餘異狀。
我甚至都想先睡一覺了。
外頭焰光炙烤,動不動飆漲熱死人的高溫,這裡簡直是一個完美的避暑勝地。
搖了搖頭,自己貌似冷靜過頭了,應該先想辦法回歸正常空間才對。
原地沉思好一會兒,我走到門邊,轉動門把。
打開了門。
「幹原來沒鎖嗎?」
來到門外,我倒是知道了為何門沒鎖。
走廊的氛圍顯然就不是正常空間的感覺,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凝重,灰濛濛的色調充斥
著這條長廊。
而且異常寂靜。
我沿著廊道直行,先前櫃台與客廳的位置全被一扇扇門扉替代,每間房號皆為119,
走了好些時候,景象都沒什麼變化。
依照恐怖小說的節奏,應該是陷入無限循環的境地了。
然後按照走向,要打破僵局的辦法應該是開門。
我站在其中一間119號房前,內心異常哀怨。
為什麼總是碰到這種事?
嘆著氣打開了門。
四條吊繩,四具屍體。
幹你娘。
果然我還未能到小茜那種毫無波動的境界。
我按住胸口,感受著心臟的亂序猛跳,饒是有做好準備,不過見到這副景象我多少還
是感到衝擊。
它們將繩子繫在床邊欄杆,用著偏跪姿的形式上吊。其中兩個旁邊的書桌上,筆電仍
亮著,但我沒膽過去一探究竟。
不太從容地退出房間,我走了幾步,打開了隔壁依然掛著119號門牌的房間。
媽的幹。
與前一間房一模一樣的景象。
有了前一間房的經驗,這次我深呼吸幾口便平復了情緒。
於是我趁勢再打開下一間房。
不出所料,一模模一樣樣。
「……很缺經費喔?」我突然發現自己適應環境的能力還滿強的。
連續開十幾扇門,見到相同景象十幾次後,我開始學會自娛娛人了
「嘿!」
我搭上門把。
「各位觀眾!請看!」
推開了門。
「四隻晴天娃娃!登愣!」
嗯,我到底在,衝殺小。
接著又開了幾十扇門後,我發現沒辦法繼續走了。
彷彿有一扇透明的牆卡在走廊中間,能看到之後廊道的去向,卻無法越過去。
於是我折返,把另一邊的門也全數打開,果然在開到一個上限次數後,同樣也被堵住
了動線。
同樣被堵住的還有我的思維。
對於下一步該怎麼走,有些沒頭緒。
我站在其中一個敞開的房間前,盯著那四隻晴天娃娃發呆,眼角餘光倏地瞥到了桌上
筆電亮著的螢幕。
由於到現在已經算是抱持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我坦蕩蕩的走進房中,看了眼筆電的
情況。
上面顯示著遊戲畫面,裡頭的角色動也不動,倒是遊戲裡的小兵跟時間還在運作。我
轉身湊近另一台筆電,上頭也是同款的遊戲畫面,而且相互對比後,我發現雙方角色正在
PK。
我深思沉吟,目光在兩個筆電間來回轉換,四隻晴天娃娃是採背對我的姿勢,縱使我
敢踏進房門,但暫時還沒勇氣直面它們。
先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再視情況而定。
打好主意後,我操縱著A床位的筆電,按下投降,遊戲畫面頓時傳出失敗的音效,另
一邊的B床位則響起勝利的聲音。
接著我步出這間房,來到隔壁,場景不變,連遊戲也維持在角色不動的畫面。
我對A床位的筆電做出同樣的行為。
機械式的重複著同個舉止,我進到每間房都先幫A床位按下投降,因為先前已經開了
太多扇門,體力有所消耗,才按了幾十次投降,一股疲倦感便襲上身來。
我打著哈欠走進不知道第幾間119號房,準備幫著A床位的仁兄進行不知道第幾次的投
降儀式。
「操你媽。」
A床位的晴天娃娃凌空踹了我一腳。
這一下太過猝然,我踉蹌倒到一邊牆上。
「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一直讓老子輸是殺小喇!」
晴天娃娃從吊繩圈上掙脫下來了。
「沒有啊,我就不喜歡你那個角色嘛,上次被雷得太慘。」我哀怨地解釋。
見到A床位的出聲,其餘三者索性不再沉默,紛紛離開崗位,面對我露出失望的神色
。
「也太無聊。」
「完全沒FU。」
「大頭,就跟你說別挑這種人下手,只會徒然使自己鬱悶。」
被稱為大頭的A床位晴天娃娃翻了個白眼:「所以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們這種有靈感的
人,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讓鬼很不爽。」
「幹怪我囉?」我不甘地辯駁:「自己挑錯人下手,還怪對方,惡人先告狀?」
「蛤?」大頭不善地出聲,但氣勢又轉瞬萎靡下來:「唉……對啊,挑錯人,總是挑
錯人,為什麼總是我……」
這又是啥情況。
B床位的鬼揮了下手,房門自動關了起來。
我被突如其來的關門嚇到,悚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門,再度將視角轉回房內
,就見大頭抑鬱地蹲在一邊,另外兩鬼正拍著它的肩,給予安慰。
現在到底殺小鬼情況?
「唉,大頭真的很可憐。」B床位的仁兄同情地看了一眼大頭:「最近幾次的行動都
是他策畫的,挑上的對象卻幾乎都是你這種人。」
那可真是抱歉啊,請原諒我見多識廣。
「挑些正常人不就行了?大把的軟柿子擺著不動,偏要揀硬的來啃,自虐?」我覺得
非常莫名其妙。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其實只算是最低階的地縛靈,力量還沒到能影響正常人的地
步。」它一臉鬱卒:「即使集四者的能量可以創造一個異度空間,但也根本無法讓正常人
涉入其中,頂多把像你這類有靈感的人框進來罷了。」
「阿框進來後,基本上,就這樣咯。」它撇撇嘴。
「痾所以框進來後具體是要幹嘛?擺飾秀?」我不解:「我還以為是要抓交替之類的
,嚇了好一大跳。」
「操你媽我看你逛得挺悠哉的啊!」大頭這時抬頭吼了一聲。
「我們沒那能力取人性命……說實在,光是維持這處空間就很費力了,充其量僅僅要
嚇唬嚇唬人罷了。」B床位的……索性稱它阿B好了,兩手一攤說道:「人被嚇,精氣不穩
便會散逸,我們爽吸,懂嗎?」
「挺簡潔有力的。」我點點頭。
「但是通常有靈感的人都司空見慣了,只當作看戲。」阿B垂頭喪氣。
「痾如果你們不要擺兩台正在進行遊戲的筆電的話,我覺得是滿有FU的。」我提供一
些建議。
「啊啊啊!果然敗筆在這裡嗎?」阿B抱頭,看起來非常自責:「沒辦法啊!我們光
是維持就很極限了,複製完空間後才發現筆電忘記收,但也沒餘力調整了,真的是自作自
受啊!嚇不到人就算了,還被人抓漏洞,唉,我們真的……」
我要安慰它們嗎?
瞧它們這麼可憐,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再接再厲吧!努力不懈總會有成功的一天!下次多注意就行了!」我拍拍阿B的肩,
聲情並茂,語帶誠懇地說。
欸這台詞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閉嘴喇幹!」大頭哽咽地喊。
「謝謝!」似乎察覺到我的真心,阿B感動地說著:「你人真好,這麼多年來,你是
被我們找麻煩後還能同理我們情況的唯一一人!大多數人在了解實情後要嘛威逼,要嘛耍
無賴,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肯心平氣和地跟我們交流。」
「聽說今年女宿那邊很不好過。」安慰大頭的其中一鬼接過話說道:「貌似來了個狠
角色,相較起來我們這裡算不錯的了,遇到好人。」
「咦?連小花那八婆都應付不了嗎?」另外一鬼驚道。
「嘿呀,而且好像被反制得挺慘的。」
「嘖嘖,今年難道不適合嚇人嗎?」
它們當著我的面聊了起來。
話說我竟然因為非人種的稱讚而感到愉悅。
是不是病了?
「沒喇!我至少還會在這待上一年啊!想說以後我們和平共處,別鬧太僵比較好。」
我呵呵打斷它們的話頭:「阿對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我想把這小子永遠留在這。」大頭答腔。
「本來就打算送你回去了,這個空間維持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我們也快撐不住了。
」阿B坦然說道。
嚇人還真是一件苦差事。
「跟著我們吧!」阿B站起身,打開了門,與其餘三者依序走出房,大頭經過我時還
很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令人不寒而慄。
待大頭它們盡數出房我才跟上隊伍的末端,不料最後一鬼步出房門後,門卻以迅雷不
及掩耳的速度關上。
殺小?
我急忙開門,便見三兩成群的女生從我面前經過,看到我忽然從房裡出來,似乎嚇了
一跳,用疑惑眼神盯著我,交頭接耳著離去。
我縮回房裡。
房中空間明亮,氣氛與方才大相逕庭,走到窗前,發現窗外是另一副景色,窗戶也能
正常打開,我無疑是回到了正常世界才對。
我湊到窗邊由上朝下看,判斷自己身處的位置大概是三四樓的高度,接著又見到對面
那棟建築正是新宿,所以綜合以上結論來判斷。
我在女生宿舍的房間嗎?
倒抽一口氣,我有點搞不清楚自己該擔心還是該開心。
啊啊,不過目前還是新生入住時期吧?有些親人是男性,所以女宿有男生不算太怪的
事吧?
問題在於得趁這房間的主人回來前趕緊溜走,不然我就慘了。
我思考完畢,正想轉身出房,耳中忽地傳來開門聲。
有人進來了。
會進女生宿舍的人,要嘛是女生,要嘛是女生家屬。
當女生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待在自己房間裡,或者家屬看到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自家女
兒房間裡,她們會是什麼想法?
大學生活還過不到一天,我甚至尚未知曉室友的面容,上新聞成為宿舍風雲人物的畫
面就已經浮現在眼前。
我怨嘆著人生好難,緩緩轉過身。
「小A?」
門口站著一名剪著俏麗短髮,身高比我略矮一些,面孔清秀又熟悉的女生,用著很震
懾的表情與我四目相對。
「……小茜?」我瞪大雙眼,驚呼一聲。
「我要報警,這裡有變態。」小茜冷冷吐出這句話,反手關上房門。
「等……等等,我可以解釋。」我連忙揮了揮手,但又禁不住好奇:「妳原來也是念
這間學校喔?」
「乾你闢事。」小茜掏出手機。
「欸欸欸欸,別那麼急!」
「對啊!茜姐,冷靜冷靜!」
一道女聲從我旁邊的上鋪傳來,一個長髮女子嘻嘻笑著探出頭觀望,眉毛一看就是用
畫的,有上眼影,明顯撲粉,深色口紅,雖化著濃妝,但屬於那種好看的濃妝。
我抖了一下,原來旁邊上鋪有睡人?
「唉唷,帥哥哪來的啊?茜姐男友嗎?」濃妝妹自來熟的與我搭話。
「閉嘴,不然再拿妳臉去粉刷牆壁一次。」小茜擰眉朝她喝了一聲。
「兇什麼兇啊……」濃妝妹委屈地縮回床上。
「對呀!小茜,以後大家都是室友了,要和平共處,免得日後尷尬啊!」我試著勸了
幾句。
「?」小茜晃了晃手機。
我閉上嘴苦喪著臉與小茜對看。
「呵。」
她突然撇了下嘴角,搖搖頭:「算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你趕快走吧。」
「真……真的嗎?」
「還是你希望我報警?」
「不……不必了,感謝妳!」
「還不快走?」小茜向著門口擺擺頭。
「好好,我……」
好死不死這時門又打開了,一名身材嬌小,造型走可愛路線的女生走進房裡,然後傻
在門口,對著眼前的情形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
啊……
「欸小小!我跟妳說!這小茜她男朋友喇!」濃妝妹放聲大喊,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
。
「不,不是喇!不是什麼男朋友喇!」我急忙否認:「我……我只是……」
「你是尻太多把腦子尻壞了?」小茜瞿地橫眉對著我斥道:「什麼男朋友,是在公殺
小?下次再亂講我就跟媽說!低能!」
蛤?
我尚未釐清狀況,小茜直接一腳把我踹去門前:「還不快滾!」
「哦哦!你弟嗎?」可愛小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妳是在恍然大悟殺小喇!
我摸摸頭,回首瞥了最後一眼女生房間的全貌,還有小茜佯怒的表情……感覺與平時
沒有區別?跟顏值算不錯的可愛小妹,以及逐漸消失的濃妝妹。
……逐漸消失?
我懷著複雜的心情走回男一宿,恰巧遇見爸媽逛完回來,雙方會合。
「咦?阿你怎麼是從那個方向走過來?」老媽疑道:「去偷窺女宿喔?」
喂,妳把妳親手養了十九年的兒子想成怎麼樣的人?
「什麼偷窺。」
「是參觀。」
回到男一宿櫃台,由於人潮漸增,櫃台人員除了眼鏡男外又新添另外兩人,之前看輕
小說的學長則人間蒸發。
眼鏡男看到了我,從目光判斷他應該認得我是誰。
被宿治會的人記住了耶!
我完全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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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消失了一段時間,但其實我並沒有在忙什麼太有
意義的事呢,在這裡說聲抱歉。(鞠躬)
會創作這篇主要是自己出來當獨居邊緣人後,有了更多想寫的主題,怕再不寫的話,住宿
那段時間想到的主題就會被擠出腦容量了。
其實這篇早在去年年末就有開頭了,只是因為劇情時間線是酷暑盛夏的開學日,和那時冷
到夭壽的寒冬違和頗大,所以提不起勁去完成,拖到最近才一鼓作氣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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