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哭啦?」副駕駛座的小愛歪著頭問我。
喔幹,我怎麼突然這麼情緒化,真他媽丟臉死了。
「我,我有個表弟明天結婚,想到就很感動,就...」我連忙擦掉眼淚。
「他是年紀很大才結婚嗎?」
「不是,他是個性有點問題。」
居然會因為一個連我名字都忘了的瘋女人流淚,我才是有問題的那個。
「喔,那我應該算好相處的那種吧。」小愛繼續說著那種活在自己世界的發言。
「......」我第一次把河伯歸類在正常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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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開著車前往河伯老家集合。
河伯他爸老河神一臉慈祥笑咪咪的在廚房煮湯圓,他媽(也就是我姑姑)在美容院化妝中
沒空理我們。
「欸,昨天單身之夜你怎麼沒來?」河伯一臉冷漠地從房間走出來客廳質問我。
「單你老木,你只是想叫我來幫你顧兒子。」我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旁邊擔任伴郎,一
個白白淨淨的年輕人,「你是不是他花錢找來的?我知道他沒朋友。」
年輕人看著我們互嗆,有點尷尬,「我是他之前工作有合作過的同事啦,我叫青山,初次
見面,請多指教。」
河伯連忙把我拉到旁邊,「不要鬧喔,他是唯一我找得到的伴郎喔。」
「阿你就沒朋友...」我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什麼時候又把這超醜的墨鏡拿出來了?」河伯看著我的粉紅色眼鏡,「這什麼爛
品味啊,那些追蹤你IG的幾萬粉絲腦子是裝屎嗎?」
「......」
這時青山走過來拍拍河伯,跟他說時辰要到了該去迎娶,河伯才放棄繼續批評我的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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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伯家娶親的習俗就跟普通人差不多,只多了一條要把新娘髮簪象徵性丟入河裏的習俗。
好不容易完成迎娶的儀式,接下來就剩下晚上的婚宴。
「照顧小孩真的很累。」我站在河伯房間陽台陽台抽菸,他才剛結束跟保姆的通話。
「生下來就好好養啊,能有人跟你結婚就要偷笑了,還敢跟我炫耀?」我邊說邊把煙噴在
他身上。
「所以你跟那位,常常上新聞社會版的前女友還好嗎?」他嗆我嗆夠了,心滿意足的問起
了我的近況。
「前女友你媽啦,我們又沒分手。」我憤怒用菸蒂丟他,被他輕易閃躲過。
「可是人家都忘記你的名字了欸~」
「幹你娘你偷看我行車記錄器喔??」
真的差點被他這變態氣死,他真的他媽超變態。
從小我們幾個年紀比較相近的兄弟姊妹裡面就他心機最重,沒人敢得罪他。
明明他爸媽都很正常,不知道是怎樣會生出這種妖魔鬼怪,我看收妖協會第一個就應該把
他收了封印個他媽一百年。
「沒有啦,因為我表弟個性有問題。」他對我讚賞的冷笑,「很會說嘛。」
「......」
「你真的完全被她吃死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幸好你還能用食物控制她,但是你這輩
子也就這樣了,呵呵。」附上一個嘲諷的笑。
忽然一陣敲門聲,「準備一下喔。」青山在門外喊著。
看來青山也是個好好先生,完全被河伯這心機王當新郎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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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會場放著河伯與他老婆交往時的投影片。
「新郎與新娘從高中開始交往,經過新郎幾年猛烈的求婚,他們有了愛的結晶...」主持
人
的介紹詞讓我在宴席上直接爆笑出來。
「呵呵,猛烈的求婚不是應該結婚嗎?結果先有愛的結晶,我們河伯真的很棒。」坐我右
邊的大哥完全聽不下去。
「不只是猛烈的求婚吧,他那根本已經是強迫了好嗎?」我左邊的二弟也加入聽不下去的
行列,「活到現在真的是什麼事都有欸。」
「你們不要一直講人家壞話喔。」二姐坐在對面瞪著我們三個。
「你知道那時候台灣霹靂火超紅的時候,我看到劉文聰就想到他欸。」三弟一說,我們整
桌一起哈哈大笑,笑到老媽從隔壁瞪著我們。
「讓我們歡迎新郎入場。」
「新娘父親牽著新娘,希望從今以後新郎好好照顧新娘...」
大哥聽到這裡又開啟吐槽魂。
「讓我們在這邊為新娘默哀五秒~五、四、三、二、一。」
「阿們~~~(抖音)」二弟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
「你們夠了喔。」老媽忍不住走過來巴了他們兩個頭,又對旁邊被驚動的人一臉歉意的微
笑。
我想著本來自己也應該像這樣結婚,抱怨著帶小孩很累等等等的人生,與兄弟姊妹邊說著
靠杯的話邊祝福著新婚。
想到就無法原諒那些該死的垃圾。
隨著婚禮的進行,無法克制的憤怒蔓延了我的全身。
第三道菜吃到一半,我忍不住放下餐具。
「幹嘛?」大哥轉頭看我。
「我去收妖協會理事長那桌敬個酒。」我拿起整罐威士忌,勉強的撐出了個微笑。
就跟那天第一次在收妖協會看見小愛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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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I am John.
8+John的Jo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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