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港口倉庫門口抽完最後一口捲菸。
海風陣陣吹來,油漬味道混合海的鹹味,我把煙蒂丟進大海並想起那天小愛對我說的話。
「知道為什麼非洲小孩都會搶著撿你的菸嗎?因為他們想用你的濾嘴濾乾淨的水^_^」
說完她發神經狂笑的畫面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而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我也不知道哪裡
有病吧?
我看著眼前的中年阿姨,她盤坐在賣香腸的發財車上一手拿著大蒜一首拿著香腸對我微笑
著,我往前走,推了推最近新買的墨鏡,海風吹起我的瀏海,不過沒關係,中分更帥。
「阿姨,幫我算一下。」我走上前去,「我想算事業。」
「什麼阿姨?叫姊姊。」阿姨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友善。
「姊...姊,」我勉為其難地深吸了口氣,擠出了個微笑,「姊姊。」
「既然你誠心的把我找出來,那我就告訴你,」阿姨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們明天輸
定了。」
「......」我遲疑地看著她,「那...」
她給了我一個滿口蒜味的笑容。
=======================================
看著小愛與那個南部濃妝豔抹男消失在黑貓陣中,我的第一幕才正式落幕,我閉上眼睛等
待著第二幕的開始。
只見老鱸一身筆挺的西裝,緩緩地走進會場到我身邊。
老爸急忙奔過來,「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這段時間你接地氣接得好嗎?」我學小愛擠出雞掰的^_^笑容。
「你什麼意思?」
「我是幫你鋪退休生活的路。」
「...」老爸看著我,一時說不出什麼話。
「老鱸,帶你老闆回家吧。」我對老鱸招了招手,然後轉身對老爸說,「我也不知道,為
什麼我年紀這麼大才開始叛逆期,這個說法你能接受嗎?」
我講完的瞬間,拿出從老爸衣櫃裡偷的捆仙索,念了幾聲後把他捆了起來。
「你這個不肖子,你想做什麼?」他沒想到我居然出這招,氣急敗壞地邊掙扎大吼。
「我要革命。」
我盯著布幕後的三人評委身影,想到了算命阿姨那濃重的蒜頭味。
老鱸拖走了奮力掙扎的老爸,看著老爸憤怒的樣子,我腦子裡面滿是上次不小心看見他跟
老媽用捆仙索玩綑綁play的畫面。
=======================================
第二場辯論開始,大樹公雞掰的笑著,他打從一開始就只是準備來跟我們嘴砲的。
本來準備的一堆資料,也跟吳翠霞講的一樣,我們會輸的跟屁一樣。
在政治面前,我們就是一群屁孩,高喊著口號、革命、理想,在金錢收買面前被當成路邊
的狗屎,他們一天到晚在那邊搞事,說要找什麼吳翠霞,根本是轉移我們焦點,最後吳翠
霞根本不是委員之一。
這個世界,甚至是那些龐大組織所做的骯髒事,從來都沒辦法改變。
號招的那些群眾,也不是真的想改變,大家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所驅使。
這個世界上、這個社會上大多數的人都說著要追求眼前的公平正義,但那些眼前發生的不
公不義卻都視而不見。
覺得同性戀噁心、歧視移工、多數暴力,覺得曾經迫害過人的政權不必道歉,覺得慰安婦
很煩到底還要吵到什麼時候,為什麼要過得這麼偏激呢?和平理性不是很好嗎?
到底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些看似不關我的事,每天都發生在許多人身上。
他們每天都承襲著這些苦痛生活著,有些人死了,有些人也在死去的路上。
比起這些會讓人心情沈重的人生,賺錢去一些美美的地方吃飯打卡更輕鬆。
原本我也是這樣的。
直到小愛前世死去那天我才理解,這些事情原來都是因果循環。
所以在小愛重新橫空出世那天,也就是我要開始毀滅這一切的那天。
原本想著該用這場辯論來改變什麼,但看來這一切也正如吳翠霞所說。
「所以我要走了。」吳翠霞吃著香腸對我說,「如果你想,之後你就帶著小愛到國外來找
我吧。」
「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我以前也想著要革命,做了幾個比較大的案件啦。」阿姨笑著說,「公平正義不存在啦
,那些都是在做夢啦。」
我也深知這一切是這樣。
所以,在時間推進的同時,革命永遠不會停止。
我們處在這個時代,我們就要搞事情,讓這個世代的人去反省這他媽該死的一切。
我仰頭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張開嘴巴,吐出了另一把劍,劍緩緩地浮在空中。
我右手往右一伸接住了那把劍,吹了吹瀏海。
「幹你娘來輸贏啦幹。」
我不顧一切地撲上大樹公。
他身邊的那個助理走狗跑來擋住我,我奮力一躍,跳上辯論桌。
「海神咒。」我對他比了中指,海水從我中指噴射而出,我拿中指指向他,把他額頭噴出
一個洞,血跟著腦漿從那個洞之中流了出來,顏色像草莓奶茶。
「不錯喔。」大樹公抄起脖子上的金項鍊,瞬間幾百支木劍朝我飛來,「ㄆㄨㄧˋ仔沒人
尬洗。」
我奮力揮舞長劍擋掉飛來的木劍,而辯論會場所有工作人員看我們真的打了起來,紛紛尖
叫四散逃離,而兩方所帶來的人已陷入了激戰中,只有委員三個人還坐在布幕後不為所動
。
「三十年前的陰陽界種族清洗政策,你們是不是也有參一咖?」我一個轉身,拿劍指著大
樹公。
「那麼古早以前的事情誰記得?」他輕輕一撥,我就被噴到五公尺遠,好不容易停下,我
用劍撐在地上喘氣。
「你記得,因為吳翠霞那個歐巴桑就是這樣才會殺你們老會長。」我站起身整理了衣領。
「然後呢?」他緩緩朝我走過來扯我的衣領,「這代表我是垃圾人嗎?」
「是。」遠遠地傳來一個聲音,在被打得跟廢墟一樣的會場中,緩緩走來一個看起來是斯
文敗類的中年人,「這邊是你當時參與會議的紀錄。」
「教授早。」我被扯著衣領,笑著看著教授。
只見教授伸出右手友善地想跟大樹公握手,大樹公不明所以,就把我放下跟他握手。
「我今天用右手打。」教授用氣音對我說,但其實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打什麼?」大樹公問。
「有點害羞的東西。」教授笑著抽回手,「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你們繼續。」
大樹公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與教授。
「你們拿那些資料也不能怎樣啊,人我都買通了。」大樹公從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到最後
哈哈大笑,指著布幕後面那些委員,「那些人,那些官,我花了錢之後,他們所有規劃、
執行方針會連看都不看就選我,懂嗎?」
「那也要你有出席才有用啊。」我笑了出來。
「什麼意思?」
我一劍刺向地板,此時我們身後的所有景物開始溶解,溶解後漸漸的景物又開始清晰了起
來,牆壁變成斑駁的鐵皮屋工廠,工廠外無邊無際地長著綿延的雜草。
「因為,我請到翠霞姐姐幫我想了個辦法。」我緩緩地收起長劍。
「你剛剛是不是偷偷說我歐巴桑?」吳翠霞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大樹公看著吳翠霞,憤怒地奔上前,雙手高舉一揮,千絲萬縷的樹枝纏繞著往翠霞的方向
快速生長而出。
然而翠霞也不是吃素的,她兩手快速結印,憑空飛出兩隻巨大虎斑貓,兩隻貓張開嘴噴出
火焰燒掉那些往翠霞方向攻擊的樹枝。
我拔出地上的劍,在地上畫了個圓將我自己與教授包圍起來。
「先走了,姊姊加油啊。」我雙手合十,地上的圓形泛起一陣白光,將我跟教授傳送到真
正的辯論會場,傳送咒真是個好東西,之後就能成功阻止小愛開車了。
=======================================
早在今天早上,我們就將辯論會場的人員調包,引他們到錯誤的樓層,然後為了怕大樹公
身邊那個濃妝豔抹的幕僚發現,就在他要來刺殺小愛的同時,讓小愛把他帶出建築。
接著就是,阿勳順利地帶著阿智抵達真正的辯論場地。
這倒是不用擔心會出什麼紕漏,畢竟沒人跟阿智那個智障辯論,他就不會輸。
果不其然,當我們到達的時候,記者已經包圍著阿智訪問著當選感言。
我跟教授將這幾年收集到的資料交給記者們,教授一一說明那些時間點與收妖伏魔兩協會
過去所勾結隱瞞的事一一抖出。
我緩緩地走出會場,搭電梯下樓,在人行道上想點根菸,卻發現菸抽完了。
那就戒菸吧。
我脫下西裝外套躺在人行道上,看著天空。
以後像河伯一樣生了小孩也勢必要戒菸吧。
小孩嗎?
希望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後代能夠站在一個更加公平正義的土地上。
我們有擁有自由、和諧的社會。
不用屈從於權勢、不用被迫失去自己的文化及生活方式。
然後可以跟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
我們能做到吧。
我看著天空深深吐了口氣,疲憊一湧而上。
天空的雲朵只是輕輕飄浮,這世界上的革命永不止息。
小愛第二季,完。
=======================================
大家好久不見,我是乃雄。
進入2019之後,總覺得要來做個了結。
第二季的主角很明顯地轉移到了阿俊身上,
其實小愛這篇小說一直以來包含了我對許多社會問題的想法。
從開始寫第一季之前,我天天充滿了悲憤。
這些圍繞在生活中,對社會的無奈,我想以相對黑色幽默的手法表達,
希望真的生活中出現一個小愛可以帥氣地拿著劍幫我們斬斷所有機八事。
明天的太陽依然會東升西落,日常生活也會繼續推移。
希望這篇小說多少可以娛樂到大家。
謝謝。
--
hey,I am John.
8+John的Joh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