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卯之秋,九月之末,我與法律系學伴久別重逢,驅車往擎天崗賞夜景。
方至冷水坑,霧色漸濃,如披雪紗,寒意突起,若置冰霜。
車窗外含煙籠霧,虛無縹緲,周遭夜色昏暗,杳無人煙。
僅能得咫尺之視線,如凌雲行空,不知其所向。
學伴慌恐愁起,憂道路之險阻。
我參考手機地圖,測定方位,貼緊貓眼與白線緩速行駛。
良久,終於抵達擎天崗停車場。
眼前煙霏霧集,所見迷離,且疑有絲雨飄來,露染淨窗。
我熄滅引擎,關閉車燈,開啟氣泡酒,僅用手機補光燈點照。
於是兩人飲酒漸樂,暖意昇湧,互訴近年所經之事。
視線一對上,我叩瓶而歌:
「桂馥兮蘭綺,澤絳脣兮撫柔荑。悠悠兮予思,慕美人兮心神迷。」
學伴倚靠在我肩上,吹氣勝蘭,芳菲懿芬,令我大起生理反應,堅挺如巖。
她洞悉我心之所念,情愫之所漾,伸出如玉纖指,解開我勃然待發的分身。
顧盼之間,媚眼生波,倩髮柳垂,靈舌品蕭,或捧或吹,奏鳴不已。
其聲嗽嗽然,如怡如悅,如眷如戀;妙音裊裊,如聆仙樂。
倏然,鬱氣糾結於我胸前,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學伴見我臉色有異,起身正坐,惶而問我:「弄痛你乎?」
我搖頭道: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擎天崗上管芒蒼蒼,正似兼葭,
今日煙嵐雲岫,有如白霜,豈非詩經所述?
往昔月色皎潔,星空明朗,崗下萬點燈火,如水川流,我與彼女纏綿於錦夜。
如今月隱晦暗,夜色迷濛,彼女別後無蹤,不復音訊。
我們因緣相逢,微雲欲濕,正是金風玉露,待勝卻人間無數。
然而一夜過後,留情懷於虛空,寄餘愫於憶中,哀歡快之須臾,嘆浮生之若夢。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或不可再得,不亦悲乎?」
學伴道:
「君若似霧,我則如風。相逢正是煙嵐過眼,不料其所來,不能止其所去。
風之可貴者,貴能自主。可遨遊蒼茫,亦可休憩幽谷。
擇己所愛而來,遠己所怨而去,去來自如,無所拘束。
彼時我處女之身仍在,身旁無可供入眼者,不願濫竽充數,妄交男友。
隨年歲增長,指間撫愛漸難滿足,益好奇男女性事。
尋思再三,由網路識一男子,其高大挺拔、容俊善辭、性器偉岸、技巧精熟。
自把處子之身予他,從此入性愛妙門,得嚐魚水歡。時過境遷,至今無悔。
佛家有言:『無盡緣起』,
相遇別離,一切皆因真如本性而起,自在而無窮,圓融而包容。
我們因緣相逢,緣起而不滅,何悲之有?
與其悲傷,不如把握當下。」
聽罷,我由悲轉喜,將她擁入懷中,熱吻解衣。
正打算將硬挺的分身置入她濕熱谿谷,這才發覺此行臨時,手邊無套。
內心暗嘆:「有佳人而無套,如此良夜何!」
學伴知悉我心,慧黠道:「我有薄套,備之久矣,以待此不時之需。」
此時煙消霧散,車外遙處似有燈照人影,於是攜手離車另尋他處。
馮微光而踏石道,尋幽密而藏林草。
我將長褲褪至腳邊,將她羅裙掀至腰間,轉身背對,扶好、對準,挺進,
剎那之間,由寒入暖,暢意如電。
微光已滅,四顧黎黑,動靜之間,學伴強忍噫聲,不欲他人察覺。
她愈加壓抑忍耐,我愈加猛力抽送,節拍益急,臀波浪起。
忽而怪聲破空,枝草騷動,山谷迴鳴。
我們驚恐怖懼,急忙穿衣奔離,不願多留分秒。
急返回車,舉耳目查四周謐靜,兼調息平靜情緒。
窗外遠處復有燈起,有牛仰首望來,哞聲長鳴,再三方止而去。
經此折騰,頓覺疲累,睡意湧起,相與倚枕車中,不知東方之既白。
夢醒之間,見一童顏美女以巨乳夾我硬挺處,潤而上下交,
她笑問我道:「擎天崗夜遊盡興否?」
問其身分,其專注舔弄玉莖不答。
我猛然醒悟:「噫!昨夜崗上怪聲亂我者,莫非君乎?」
她只自顧盈盈媚笑,我亦隨之醒來。
打開車窗,天穹日晴,碧草綿延。一陣涼風襲來,神清氣爽。
擎崗之上,也無煙嵐也無牛。
驀然回首,佳人仍在,美目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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