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在鄉下的一座山城裡,
家族世世代代都住在這座山城裡,
從小我就是家裡最會讀書的,
只要有什麼好的東西,
家人總是笑著把一切讓給我。
“因為文俊會讀書啊,我們文俊以後是要去師範讀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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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在二十歲那年娶了佃農的女兒,春花。
春花是我看過最美的人,溫柔體貼又勤勞幹練,我們家人都很喜歡她。
在我到師範讀書的那幾年裡,她總是代替大哥坐車來台北探望我,煮飯給我吃。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身體帶著那座山城的味道,還是異鄉得到的關懷,我對春花有種莫名的
渴望。
在夜深人靜時,我時常夢見春花,躺在我的床上,彎彎的眼睛對著我笑,小小的溫熱的手
掌,摸著我渾身各處。
“文俊。”
她黑色的森林裡,有一座潮溼的幽徑,柔軟溫柔的包圍著我。
白皙圓潤的大腿張開著,潮紅的皮膚與汗水交織著,輕柔的喘息,呻吟。
潮溼的夏夜,我沿著她身體狹窄的小徑,想到達她心中的那座山。
於是我不斷的被小徑的收縮吸入,吐出,在欲拒還迎之間絕頂升天。
但每當到達絕頂時,懷中的她就會消失成一團虛無,只剩下我獨自的空虛。
於是我討厭夢到,卻又時常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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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的某一天,哥哥跟鄰居起了衝突,打傷了人,被警察抓了起來。
阿嫂到我台北任教的小學校來找我。
“怎麼辦...文俊你是有讀過書的人,拜託你幫幫你阿兄。”她梨花帶淚的哭著。
“我怎麼會有辦法呢,是他打傷了人。”我脫下眼鏡,仔細的擦拭著。
“你救救他,阿嫂會感謝你一世人的。”
“陪我睡一晚吧。”
“文俊?”
“要不要隨便妳。”說完,丟下她一個人在空蕩的教職員室,帶上門,手心沁出了陣陣冷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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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她到了我的住處,像時常夢到的那個夢的開始一樣,她坐在床緣邊,大襟衫的裙襬
在腳踝邊擺動著。
“脫吧。”我簡潔的說。
她緩緩的的解著衣服,沉默的不發一語。
夢中的那個笑呢?明明上揚的眼睛笑起來,那麼好看...
她把脫好的衣服一件一件摺好,疊在旁邊,然後我看見了...
她雪白的胴體。
靠近她的時候,身體依然是那許久不見的山城的氣味。
雙手把她按在床上,往她的下身摸去,即使不由自主的漸漸濕潤了,但她只是沉默的不發
一語,眼神裡像山一樣堅定。
一樣的人,一樣的夏夜,一切與夢境一樣的場景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著她的眼睛,停下了動作。
“妳走吧,我會救他,他是我阿兄,我本來就該幫。”我背對著她,把臉埋進雙手說。
“今天的事...”
“我不會說。”
看著她眼睛的瞬間,我忽然明白了。
既然已經知道這場夢的結局,那就沒有必要繼續了吧…
反正最後等到的,也只是另一場空虛。
她眼睛裡的那座山,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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