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喜歡貓,
我們就養七、八隻,
更多也可以,
每天夜深,開一盞燈,
等回家的人。
----
讚嘆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她順著進出的節奏哼聲。
雙手像屠夫秤斤論兩的掂著,
雙手向上抱住像一團肉壓在身上的男人。
嗯,眼尾應該再稍微拉長一些,
然後眼角要下垂一點,
人中還要再短,鼻翼再寬一點。
「喂,不許想別人。」
下巴被挑起,男人惡狠狠瞪視,
低頭大力咬了一口她盈潤的唇。
「...我什麼都沒想。」
只是身體,已經習慣去觸摸每一寸肌膚,
悄悄記下,在心裡計較,
去想像那些,不再擁有的溫度。
她覺得一瞬間就經歷了四季。
頭髮像春天低垂的柳枝,
拂著男人的臉頰,一下又一下。
本能的呻吟像夏日的蟬聲,
峰迴路轉那樣,一疊又一疊。
兩個人吐出的氣息是秋天的風細細涼涼的吹,
捲起地上的落葉,交纏,再溢散。
冬天的雪又厚又重,
像現在被壓著的身體,
像野獸在陰道裡的脈動,
像喉嚨裡哽著的什麼,又厚又重。
「今天留下來嗎?」
髮梢輕輕的搔著,男人別過頭,
眼睛裡裝著淺淺的問句。
「沒吧,我老婆今天生日。」
「哦。」
她低下頭,輕輕靠在男人的肩窩,
下身仍動著,有沉重的鼻息噴在她的頭頂,
吹起細細小小的髮絲,再落下。
「生氣了?」
「沒有阿。」
「無所謂的。」
嗯,無所謂。
只是今天晚上會好像有點冷罷了。
「妳該定下來了拉。」
從浴室走出,男人披著垮垮的浴巾。
「找點事情做吧,好好的活著。」
他走向床,略為心虛的迴避她的視線。
「我很努力的活著阿。」
她看著挺立的陰莖,
張口含入。
她其實不是那麼的介意,
一個又一個來了又過去的對象。
這房間裡面只有固定的床,
一個固定的人睡在上面。
通往女人心中的鑰匙什麼的,
她其實也不那麼贊同的覺得。
男人比幾十分鐘前更瘋狂的抽插著,
她的思緒也奔馳著,
滾落的眼淚與夾雜著高昂的吶喊聲音,
吵雜的從身體裡爭奪宣洩而出。
「陪妳喝一杯吧。」
他嘆氣,逕自打開冰箱。
拉環貼心的被拔起,
她默不作聲的就了一大口。
很努力的活著,真的,
但和那些幸福的人總像是有著時差。
也許是因為曾經一開始有誰住進來,
他走了,門沒幫她帶上,
從此門扉洞開。
所以她只是默然,
讓一個又一個漠然的體溫,
陪襯每個空蕩的夜晚。
男人也走了,
喝一半的啤酒罐擱在床沿,
孤零零的,像她一樣。
這種多愁善感的時候,
多喝兩罐啤就好了。
「乾杯。」
----
「妳喜歡貓,
我們就養七、八隻,
更多也可以,
房間用妳喜歡的裝潢,
夜深的時候,玄關點一盞燈,
等回家的人。」
她呈大字型佔滿整張雙人床,
不做他想的閉上眼睛。
--
所有的相遇都有軌跡,
所有的別離其來有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