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只是好奇。好奇自己的底線在哪裡。
那一年冬天,跟這個夜晚一樣寒涼。
我把早就買好的禮物交給T,心裡想,就這樣吧。
我已經明白,他不管是聖誕夜,或是跨年,都不會跟我過了。
就像李維菁的文章裡說的那樣,
她問那個男人, “你新年假期要做什麼?”
那男人說,“我們要自行車旅行。”
然後她寫道,“我知道他說的我們,指的是他與他的愛人”
“他的世界對我來說如此陌生,而他一點點也沒有要把我納入的意思。”
我一直都痛恨連假,痛恨過節。
根本照妖鏡。
本來還以為之間有什麼的,
妳把他放在心上,
可是原來,他全不當妳是一回事。
本來好好的日子,到了過節,全現形了。
男人繼續過他的日子,去他的朋友聚餐,去跟他的女人過節。
別說一點點也沒有要把我納入的意思,
就連約個炮的意思也沒有。
他送我杯子,我回禮。互不相欠了。
然後我點開某個app,跟另一個男人說,好,來打炮吧。
見面的時候也是像今天這樣冷的日子。
對方穿著大衣,一副社經地位良好的模樣。
但是大衣也遮不住他那張猥瑣的臉。
我本來想說,先喝個咖啡吧,我比你大那麼多歲,我不確定你吃不吃得下。
但他一看到我,就急著拉我去附近的商旅。
老實說我不確定我可不可以。
我明白了。這樣牙齒短黃而又眼睛細小 細髮鋪在小頭上就像個瓜仔帽的男人,
就算我大他二十歲,他還是越級打怪。
一進房間他就想吻我,
我別過頭去,我可沒說你能吻我。
原來這是我的底線,而抽插不是。
他說今天在公司打了一發,他握著微軟的陰莖,戴上套子,
還抹上了潤滑。
我笑了,我這輩子沒看過潤滑劑是什麼東西。
一抽插就能濕的戰備跑道,
他還沒摸清我底細就要用潤滑?
為什麼有些人事業有成卻連對手的情況都不了解。
他當然不想了解,他就是想抽插。
這樣很好。
因為我也只是好奇,
好奇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說白話,
就是看自己到底能多賤。
眼前這個長相猥瑣但是陽具尺寸還算可以的男人
終於把自己弄硬,
也不摸奶,就直接督了進來。
我的嘴無法親吻,可是我的屄可以濕大腿可以打開。
他要後面我就趴著。
他要前面我就躺下。
他頂到底,我也能呻吟。
我一向喜歡被塞滿的感覺。
“妳好緊。”
“是嗎?聽說我裡面更緊。”
“真的,好像有一個環一樣。”
恩恩,這我知道,你不用講話,因為我並不喜歡你的聲音,
不要把那油油的鼻頭靠近我,我也不喜歡你的氣味。
只要狠狠幹我就行了。
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明白嗎?
他繳械之後我推開他。
離開之前他還想吻我一下,仍然無法。不好意思了這位先生。
下樓之後我自己在騎樓裡抽煙,
想到這樣猥瑣的男人我都可以,也真的是奇葩。
沒有前戲什麼都沒有的,張開大腿讓人幹,然後幹完之後走人。
跟一隻雞沒有兩樣吧。
可惜我沒拿錢。可惜了。
但幹完之後,
我覺得比較不痛了。
好像因為一種被羞辱的痛感,已經凌駕了原本T帶給我的痛感。
以一種痛覆蓋另種痛。
我想不出有比那更好的療癒方式。
我怎麼這麼聰明這麼棒?!
聽說明天是聖誕節下週要跨年是嗎?
祝那些一起過節的情侶都吃到噎死。
再說一遍。
我痛恨過節。
吃大便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