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內容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修改標題 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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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最近升格當媽咪的朋友。
第十一章
一臉驚魂未定的眾人,在宮主蕭巖以及候在防空洞外接應的三位員警護送下,回到崇德宮
。
下車之後,宮主一言不發地踏進宮門,其中兩名員警則在廟埕上狠狠將大家訓了一頓--
「……你們這群小8+9,成日裡在村子裡胡鬧滋事也就算了,還敢揪眾溜進禁區,是
活膩了是不是?還是想學周處除三害,啊?連周處都不知道?就說你們這些小8+9不讀書
、不思長進!有那美國時間給大家找麻煩,不如在家好好唸點書,我們省事,你們爸媽也
少操點心……」
有些人拳頭緊握、露出不悅的表情,似想頂嘴,但大概知道此時此刻不宜再惹事,只得低
頭忍耐。
兩位員警輪流罵了十多分鐘,絲毫沒有休止的打算,最後還是俊毅出面制止了他們--
「好了好了!他們闖的禍,待會宮主自會跟他們算帳,在人家廟門前教訓崇德宮的人也不
雅相,給宮主留個面子,我們先回派出所吧!」
「如果不是看在宮主的份上,我還真想把這些小王八蛋吊起來修理一番!整天找麻煩!嘖
!」
兩位員警走向停放警用機車的地方,嘴上還不停的碎碎唸。
眾人鬆了一口氣,有的人朝著員警們的背影大做鬼臉、比中指。
阿凱輕嘆一聲,有些疲憊的走進廟裡,大家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江雨寒沒有隨著眾人進廟,而是跑去找正要發動機車的俊毅。
「真的非常抱歉,今天又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沒想到我同事會報警,驚動你們。」她歉然
的說。
俊毅示意其他兩位員警先離開,自己留下。
「沒事啦。因為妳的同事說崇德宮宮主堅持不肯幫忙,所以慌慌張張的跑來報案,沒想到
宮主最後還是伸出援手,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只是在防空壕外面等宮主把你們救出來而已
。」
「不管怎樣,還是感謝你們跑這一趟,浪費你們的時間,真的很不好意思,下一次一定不
會再麻煩你們了。」
「下一次?」俊毅挑了挑眉毛。「妳是說,妳還要再進防空壕?」
「呃……這……我是說……」
俊毅笑了一下,「妳還真不怕死。是因為妳同事的手機還沒撿回來嗎?」
不小心說溜嘴的江雨寒無法遮掩,只得承認:「對,不過下次我不會再勞師動眾了。」
反正如今鈞皓不會再攔阻她,她決定自己一個人行動。
「就算我勸妳不要去,妳也不會死心的吧?」
「很抱歉。」
她一直覺得神智失常的麗環心心念念自己的手機,必有緣故,也許撿回手機,麗環就會清
醒,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這麼做。
她也知道警察先生一定會阻止她,不過她不想說謊騙人。
「好吧!下次妳進防空壕之前,先聯絡我,我跟妳一起去。」俊毅在一張便條紙上寫下自
己的手機號碼,塞在她手上。「這是我的電話,我以私人的立場幫妳,千萬別讓其他人知
道喔
。」
「為什麼?」俊毅的反常行為讓江雨寒十分驚訝。「警察先生,你不是非常反對別人跑進
防空洞嗎?」
俊毅沉默片刻,說:「我昨天晚上夢見鈞皓了,外表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我看見他在一片
紅色的花海中玩耍,很開心、很安詳的樣子。」
昨天晚上鈞皓也來找過她,大概他也去向警察先生道別吧?因為警察先生八字重,他不能
靠近,所以才用託夢的方式。江雨寒心裡這樣想。
「鈞皓跟我提到妳,他說妳這個人有義氣,如果妳遇到困難,要我幫妳一把。」
「呃……這只是夢而已。警察先生,你千萬別當真。」
嘴上雖是這麼說,江雨寒心裡卻萬分感激--這確實是鈞皓會做的事。
「我本來也覺得是夢,可是我昨天才夢見鈞皓來委託,今天就聽說妳出事,有這麼巧的事
嗎?鈞皓一定是真的來找過我吧!」俊毅情緒有些激動,「他真的來找過我,他沒有忘記
我,他還記得我這個害死他的人……」
江雨寒看到點點星光在夜空閃爍,也在俊毅的眼中閃爍,突然覺得他很可憐,因為童時玩
伴的意外,承受良心折磨幾十年,沒有結束的一天。
「警察先生,你別這麼說,鈞皓……鈞皓沒有這麼想。他沒有忘記你,是因為把你當成永
遠的好朋友。你這樣責怪自己,他也會難過的。」她安慰的說。
「真的嗎?是他告訴妳的嗎?」
「是……發現鈞皓的遺骨之後,我還……【夢見】過他幾次,是他告訴我的。」
她謹慎的考慮過是不是要把鈞皓曾經當她背後靈的事全盤托出,但她又怕說得太多,警察
先生會懷疑她的精神狀態是否不正常,所以還是不說了。
「謝謝妳。」俊毅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光。「在妳出現之前,鈞皓從來不曾找我託夢。就
當成謝謝妳讓我有夢見鈞皓的機會,要是妳需要人幫忙,請務必讓我效勞。」
他說得十分懇切,江雨寒遲疑了一下,只好點點頭,「……好,有需要再麻煩警察先生,
感激不盡。」
俊毅跨上警用機車離去之後,她看了看手中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緩緩將之揉掉,丟進金
爐旁邊的垃圾桶。
她並不想連累他。
宮主蕭巖回到崇德宮之後,先淨手更衣,恭敬的把七星劍奉回劍爐,然後點上一把香,在
廟中所有香爐前拜過一遍。
眾人惴惴不安地站在側廳,屏氣凝神,誰也不敢出聲。
站了一會兒,不知是誰先跪下,大家突然「咚咚咚」的自動跪成一排,像倒塌的骨牌一樣
。
「……這是在幹嘛?」阿凱背倚柱子站立,沒好氣的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人。
「你沒看到宮主的臉色嗎?我們這次玩完了,等一下一定會被修理得金光閃閃,我們識相
一點,先跪下認罪,也許待會可以少挨幾下。」百九壓低聲音小聲說。
「有怕成這樣嗎?真沒出息。」阿凱不以為然的說。
「你是知道宮主的脾氣的,最是愛面子,我們違反神諭跑進防空洞,還驚動派出所的員警
,鬧得全庄頭都知道了,他還不扒了我們的皮!現在不求饒還能怎麼樣?」雷包一張苦瓜
臉,看起來快哭了。
「我要求宮主早點放我回家吃飯,我肚子餓了。」小胖雖然也跪著,心裡想的卻跟大家不
一樣。
雷包推了小胖一下,「吃狼牙棒啦!吃什麼飯?現在還有心情想吃飯,我也真服了你,等
一下宮主一定給我們一頓【粗飽】你信不信?撐都撐死你!」
「挨揍我沒關係,不要罰我不准吃飯就好了。與其罰跪不給吃飯,我寧可挨打。」小胖皺
著眉頭說。
「你們這些人……」阿凱離開柱子,瘦長的身形微晃了晃,緩緩的跪了下來。
「老大,你剛才罵我們沒出息,自己還不是也跪了!」
「是我帶你們闖防空洞,所有的罪責我扛。看是要站刀梯,還是要跪劍山,一人做事一人
當。」
「好啊!不愧是老大!」雷包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這時才回到側廳的江雨寒,走到阿凱身邊,跟著跪下。
「小雨,做什麼?」阿凱驚訝的看著她。
「我陪你。」她微笑的說。
「不用,妳走開,沒妳的事。」
「小時候,你闖禍被你阿公罰跪,我不也總是陪著你嗎?」
想起幼年的事,阿凱的神情不自覺柔和許多。
「是啊,小時候只要妳陪我罰跪,我阿公總會馬上原諒我。」阿凱淡淡一笑。「可是宮主
不一樣,宮主這個人心狠手辣、鐵石心腸……」
「欸……老大……好像太大聲了喔……」跪在阿凱後面的人害怕的低聲說。
「沒關係,我陪你。」江雨寒說。
站在一旁的承羽和小鴻、阿星在她身邊蹲下。
「小雨,妳真的要在這裡陪跪喔?會不會有事啊?」阿星擔心的問。
「沒什麼,只是我惹出來的麻煩,不能自己置身事外。謝謝你們,你們先帶組長回去休息
吧,組長也折騰了一整天,辛苦了。」
「我沒事,我在這裡等妳,我們一起回去。」承羽說。
江雨寒深知承羽的個性,也不再多說,轉向小鴻說:「對了,謝謝你們及時去請宮主他老
人家援助,我們才能平安回來。」
小鴻搔搔頭,「說來慚愧,我不小心睡過頭,兩點才打開妳留給我的信。不過拖到這麼晚
才去救你們,可不是我的問題喔,是這位宮主原本不肯出手幫忙。」
「喂!你沒跟宮主說,我們困在防空洞嗎?」黃可馨問道。
「我把小雨留給我的信送到這位老先生手上之後,立刻就被他趕出去了,根本沒機會說。
」
「居然寫信向我們宮主求救,有夠厚臉皮,以為自己什麼東西!」黃可馨嗤之以鼻。
「黃可馨!嫂子也是為了救我們,妳有必要這樣講話?」雷包罵了她幾句,轉向江雨寒問
道:「對了,嫂子,既然妳早已經向我們宮主求救,在防空洞時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如果
妳早點告訴我們,我們就不用怕得要死啊!」
「抱歉,我沒有提早說,是因為我不能確定宮主是不是願意前來救援。」
昨天晚上她和姑媽聯絡,詢問關於當年江家祖厝拆除的原因,言談間提起崇德宮和阿凱家
的事。
姑媽告訴她,崇德宮及阿凱家與江氏一族關係匪淺,如果她住在村裡的這段時間遇到困難
,可以找崇德宮的現任宮主幫忙;只要報上江氏的名號,諒想對方不會袖手旁觀。
但她畢竟和崇德宮宮主不相熟,即使姑媽說得信誓旦旦,她也不敢過於奢望,只是孤注一
擲罷了。
「說得也是,我們宮主的口頭禪就是【不管閒事】,居然會為了一封信就衝進來救人,也
真是奇了。」雷包小聲的說。
「他老人家看了小雨的信之後,原本是拒絕相助的,所以我和小鴻才會跑去派出所報警,
還被那幾個警察狠狠的臭罵了一頓,結果他們也沒幫上忙啊!」阿星說。
「怪了,既然宮主拒絕相助,為什麼後來又突然帶著七星劍衝防空洞?」百九奇怪的說。
「我哪知道……」
正說著,蕭巖已朝拜完畢,往眾人的方向走過來,威嚴的目光集中在江雨寒身上,沒有看
其他人。
「丫頭,寫這封信給我的人,就是妳嗎?」
他攤開一張A4紙,只見上面寥寥三行--
伏乞崇德宮宮主垂援
西北防空洞
潁川江後人頓首
措辭雖極恭敬有禮,字跡卻龍飛鳳舞,顯見是倉促之間疾書而成,且「伏」字右上角還漏
掉一點。
江雨寒連忙回答:「是,晚輩冒昧驚動伯伯大駕,十分抱歉。」
「崇德宮向來不管閒事,就算是出自潁川江氏一族的請求,我也不是非答應不可。」
阿星湊近小鴻耳邊竊竊私語:「下午我們來求援的時候,姿態擺得半天高,最後還不是乖
乖去救人,這老人家也口嫌體正直,那句日語怎麼說來著,口が嫌だと言っても……」
小鴻用手肘撞了他幾下,示意他閉嘴。
蕭巖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對著江雨寒說話:「但我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進防空洞救人
,妳知道為什麼?」
江雨寒搖搖頭,「我不知道。」
「因為這個字。」蕭巖指著A4紙上那個少了一點的「伏」字。「我原以為這是倉促間寫錯
的字,後來仔細一想,應該是故意缺筆迴避直系尊親名諱,是不是?」
「是。」
蕭巖鎮定嚴肅的臉難得出現一絲急切,「果然!君家尊諱伏藏的前輩,和妳是什麼關係?
」
「正是先祖父。」
「妳是伏公的孫女?看妳的年紀不大,是江家孫輩中最小的阿寒嗎?」
「是。」
乍聽到「阿寒」這個稱呼,江雨寒莫名有些感傷。小時候只有阿公會這樣親切地叫她,而
阿公早已不在人世了。
「居然是阿寒!伏公駕鶴之後,江氏全族匆匆搬離村子,十多年全無音訊,沒想到還能再
看到妳!」蕭巖屈身把江雨寒扶起來。「快起來!快起來!跪在這裡做什麼?」
「謝謝伯伯,那阿凱他們……」
蕭巖這才瞥了眾人一眼,「你們出去,我有話跟阿寒說。」
眾人想不到宮主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宮主,你不處罰我們了?」雷包怯怯地問。
蕭巖冷冷的說:「想死不怕沒鬼可做,都給我滾!」
眾人巴不得這一聲,立即連滾帶爬的鑽出廟門。
阿凱看了江雨寒一眼,緩緩的轉身走出去。
「組長,你們也先回去吧,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眾人都離開之後,蕭巖讓江雨寒在側廳旁的辦公室坐下,親手替她張羅茶水點心,一副準
備長談的架式。
「好久沒有你們江家後人的消息,這些年來,你們過得如何?」
「這我也不清楚。」江雨寒據實以答。「我們族人遷走之後,四下離散,我也不知道其他
親戚在哪裡,我唯一有聯繫的,只有二姑媽一家而已。」
蕭巖聽了,不勝唏噓。
「潁川江世家大族,不料後代子孫這般飄零。那令尊還好嗎?」
「離開村子不久之後,我爸爸就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是嗎?我記得妳幼年就失去母親,爸爸又下落不明,煢煢孤女,何以為生?」
「曾蒙二姑媽養育一陣子,上高中以後,我就有謀生能力,足以自立了。」
「可憐、可憐!」蕭巖憐憫的看著她。「伏公生前最疼愛的孫女,孤苦如此!伏公天上有
知,是否後悔當初……」
蕭巖話說到一半,嘆了一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江雨寒雖然好奇他想說什麼,卻也不好
意思多問。
「算了,不談這些。剛才回來的路上,俊毅跟我說了妳執意進防空壕的原因,他希望我不
要過於責備妳。」
「對不起,伯伯,您盡量罵我沒有關係,處罰我我也接受,因為我的請託,阿凱他們才會
闖入防空洞,一切都是我的錯,還請您寬恕他們。」
蕭巖擺擺手,「那群孩子,惹事生非、搗蛋闖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懶得理會他們。妳
為了朋友的執著,我也可以諒解,只是這種行為,希望沒有第二次。」
江雨寒猶豫了一下,說:「對不起,伯伯,我絕對不會再拉著阿凱去冒險,但我個人
……可能無法答應您。」
「我不擔心阿凱。今天如果不是累贅太多,以他修為要護著幾個人全身而退,還是綽綽
有餘。我擔心的是妳,妳不應該去那個地方。」
「可是我……」
「妳知道,你們潁川江氏一族已在這村裡紮根數百年,一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在一夕之
間倉皇出逃,導致數百族人顛沛流離嗎?」蕭巖突然話峰一轉。
「我不清楚,那時候我還小,只記得彷彿聽大人說過,因為爺爺仙逝,所以我們不能繼續
住在村子裡。我還是昨天聽阿凱說才知道,我們江家古宅早已經全數拆除,且翻地三尺,
如今一片荒蕪。」
昨晚她打電話問姑媽,拆除祖厝的原因,可是姑媽說她也不知道。
「這都是因為伏公在防空壕設下封印的緣故。」
「封印?什麼封印?」江雨寒大感驚訝。村子裡妖異傳說甚多,但她從來沒聽過這件事。
蕭巖告訴她,距今大約七十多年前,村子西北方的山區突然出現妖物作亂,深夜或陰雨天
常聞鬼哭,上山撿柴的多位村民無故失蹤,過了許久才被發現頭顱倒掛在無人能達的山崖
樹梢。
過了一段時間,作亂的妖物行跡更加猖狂,漸次騷擾附近的村莊,鬧得人心惶惶、民不聊
生。
當時在崇德宮修行的青年江伏藏前往探查,發現妖物出自山腳的防空壕,因數量過多,無
法全數殲滅,在纏鬥若干年之後,最終藉助神明和靈獸的力量設下法陣,將妖物封印在洞
壕深處。
江雨寒怔怔地聽完這個故事,心中半信半疑。
她不敢質疑蕭巖宮主說的話,只是事件發生的年代距今七十多年,也不算太久遠,為什麼
不曾聽其他親戚或村民談起這個傳奇?
而且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爺爺有什麼法力,只記得爺爺很疼她而已。
「封印之事,是村裡的禁忌,數十年來無人敢提起,且知悉內情的人也不多,之所以破例
告訴妳,除了因為妳是伏公直系子孫,有必要知道之外,就是希望妳不要再涉足防空壕,
那裡不是妳可以靠近的地方。」蕭巖正色告誡。
「謝謝伯伯告訴我這件事,若不是您告訴我,我真無從得知,但我的朋友在防空洞出事,
至今神智不清,我幫不了她,只是想多少為她做一點事……所以,恕難從命。」
「妳執意再進防空壕?」
「是,很抱歉。」
蕭巖輕輕一笑,並不惱怒。「知其不可而為之,這性情像極伏公。這樣吧,如果只是要撿
回掉在那裡的手機,且靜候幾日,我有辦法。」
「伯伯,請不要冒險,我不敢以晚輩的事煩瀆伯伯。今天是因為看到那麼多人要進防
空洞,唯恐變生不測,才斗膽……」
蕭巖打斷她的話:「稱不上冒險,只是,我也只能幫妳到這裡,崇德宮向來不管閒事,更
不能觸犯村中禁忌。還有,今天看到妳,我很高興,不過,希望妳儘早離開村子,不要久
留。」
「為什麼?」
「當年伏公預知自己的死期,於是告誡江氏族人在他升遐之後務必儘速離開村子,同時委
託阿凱的阿公代為拆除江家祖厝、並掘地三尺。江家人不能留居此地,這是伏公遺命。」
原來是這樣,難怪阿凱可以及時移植她們家的紅花石蒜。江雨寒恍然大悟。
可是,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呢?她提出她的疑問。
「原因伏公沒有多說,料想和防空壕的封印有關。」
「我知道了,謝謝伯伯。可以再問伯伯一件事嗎?」
「妳問。」
「那個防空洞裡,為什麼會有數量那麼多的妖物和陰魂?那些陰兵是怎麼來的?」
蕭巖神情微變,但隨即鎮定如常。
「我不清楚。伏公封印當年,我也尚未出世。」
「喔……」
「如果妳想知道更多,翻找伏公生前的手札,或許有線索。」
「可是先祖父逝世之後,所有遺物都付之一炬了。」江雨寒遺憾的說。
「廟後方有一棟伏公晚年清修住過的紅瓦厝,自伏公辭世閉鎖至今,妳閒時可以進去看看
。」
「真的嗎?謝謝伯伯!我可以現在就進去看看嗎?」
「現在時間有點晚了,不過妳若不累,就隨妳吧。」
江雨寒謝過蕭巖,前往廟後方的紅瓦厝。
那棟小屋座落在竹林深處,此時雲翳月隱,林下小徑格外陰暗;習習夜風吹動竹叢,互相
摩擦的竹竿發出似哭似笑的詭異聲響。
但因為此處離廟宇不甚遠,江雨寒心中倒也不怕。
走到鐵鏈扃鎖的木板門前,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放在側廳的背包裡,於是折返回去拿。
正要踏進側廳,隱隱聽到蕭巖不知在對誰談話--
「……罪孽深重,天理不容。崇德宮向來不管閒事,但若想替天行道,也不過舉手之勞。
」
「不!請您放過她!」
竟是承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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