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新年快樂!(是的又是半夜寫的)
這篇有點長,其實可以分兩次po的,但還是一次po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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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需要p幣,請身上有p幣留著沒用的人踴躍捐獻一下謝謝XD
我悲從中來,開始哭了起來。
「有嗎?」
「沒追到!讓他跑了!」
「嘖!」
忽然有一男一女的聲音互相對話,隨即兩個人從樓梯間走出來。
男的竟然是換下警察制服的江于光。而女的就令我更驚訝了,是前陣子離開學長
研究室去中研院的助理學姊!
「學妹~~妳也不要坐在地上哭嘛。」大學姊已經三十幾歲了,散發出既有智慧
又成熟的韻味,是很優秀的研究人員。
我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多麼失態,雖然覺得自己遭逢大變,失常一下滿合理的
,但在認識的人面前不免也尷尬起來。
我無法回答她,自己訕訕地站起身。「大學姊,妳怎麼忽然來到我家?」
大學姊笑笑,「他請我來的。」指著江于光。
「我就知道你這人有鬼!」我氣憤。
「我?沒有啦。」
「你有!」
「真的沒有。呃,我只有這個,拿去用吧!」
我模糊又有限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張便利商店的餐巾紙。
我傻傻地接過餐巾紙,拿來稍微擦了擦眼睛。
隨後江于光嘆了口氣,從口袋掏出一本護照大小的東西,翻開,「這是我的證件
,我是國家秘密警察。」
看著那份精緻得能以假亂真的證件,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天啊!「台灣這種亂
得可以的鬼地方,有國家秘密警察?你乾脆說個什麼CIA、FBI、或是國際刑警,
可能還比較多人相信。」
江于光再度嘆了口氣,「我現在很累、很餓,都是因為在追查關於蜘蛛的奇怪案
子,沒力氣跟妳爭辯。」他似乎看見我臉上的問號,抬起手來阻止我發問,「國
家秘密警察存在已久,在二二八事件後才成立,每次更換總統的時候都會多少改
變任務型態。而……妳知道的,台灣的特殊現象就是什麼都可以公器私用,所以
我們追查這案子不是因為蜘蛛害死了人,而是某幾位政商關係良好的富商收藏家
想要收藏那隻蜘蛛。」
「這樣的解釋倒十分合理。」我點點頭,但沒打算全部接收他的話。
大學姊微笑著走向我,「學妹,不相信是正常的,但妳要知道,國家秘密警察跟
我這種中央研究院的研究員一樣,都是國家養的訓練有素的狗,而且已經行之有
年了。」
我得說,比起這奇怪的事實,大學姊的用詞嚇了我更大一跳。「好、好吧。」
大學姊嚴肅又專注地看著我說話,「學妹,這隻蜘蛛的事情很嚴重,所以我來幫
忙捕捉牠,但當然不是為了那什麼收藏家的私慾,請妳理解,也請妳幫忙我們。」
「要、要怎麼幫?」我慌得都口吃了。
大學姊也嘆了氣,「其實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但剛才牠似乎從你家逃竄出來,
讓我們先在這等等看吧。好嗎?」
叫來鎖匠後,讓他們先進我家等著。我過度換氣的毛病又發作了,但並不嚴重,我
想出去透氣就會好一點,於是騎著腳踏車繞到西雅圖咖啡去買咖啡。
一開始我也都買小七的咖啡,星巴克太貴,但聽說小七的咖啡豆不知道都是些來路
不明的豆,而且我也的確覺得全家的咖啡比較香醇,就改買全家,後來又看到伯朗
咖啡苛待員工的新聞,所以又不能買全家了,只好換成比較遠又比較貴的西雅圖咖
啡。我也決定抵制統一,所以當然星八克是絕不列入考慮的了。(別問我為什麼不
買麥當勞咖啡……)
不過最近我若回到學校附近,都換成喝後門咖啡了。這是後話,我也不住那裡了。
買完咖啡回來,大學姊正在閱讀江于光給她的檔案,桌上還有一份她已經簽好的文
件。
我好奇地瞥了一眼,江于光眼神掃過來,從一個很大很大的黑色皮製包包裡面拿出
一本原色紙製的資料夾,我眼尖看見包裡面的皮標寫著羅馬(Rome)什麼的。
原色紙就是類似牛皮紙的顏色,我垂涎無印良品的原色資料夾很久了,因為太貴,
又不是必要的東西,所以遲遲下不了手。(當時我沒注意資料夾角落上壓凹的品牌
logo,事後才知道是個更貴得多的北歐設計師牌子。)
「請配合簽署保密協定。」他拿出一張A4大小的紙張,高磅數的,順便露出他的錶
——嗯,我不懂錶。
我機械式地掃過內容,其實就是些官樣文章,反正我又不八卦又沒誰好說,很爽快
地簽了那張保密協定。
簽了之後才發現我很想爸媽老弟和好友分享這一切啊!
江于光冷冷地把我和學姊簽的兩份保密協定收起,「來不及了,妳已經簽了。」
這時大學姊問我對小咖的獵食機制有多少瞭解,我照實答了,就是利用模擬雌性
的荷爾蒙去誘使獵物自己送上門。
生物界需要求偶的大部分都是雄性,雌性只要在自己準備好接受求偶的時候用荷
爾蒙發出訊號吸引雄性過來求偶就行了。
大學姊嘉許地點點頭,繼續讀著警方的紀錄,「……林諭珊身上有遭李宗裕性侵
的痕跡。」她駭然停下,「教授跟助理,加上這對——」
江于光點點頭,「這跟警方的調查相符,他們私下的電話、簡訊、MSN通聯記錄
都很正常,也許可以肯定性侵事件就是他們相繼自殺的原因。我是不懂性費洛蒙
那部份就是。」
大學姊跟我都聽不懂,「你的意思是……?」
「據一名當時在手術室的護士表示,李宗裕完全沒有求生意志,送入開刀房之前
突然清醒,抓著她的手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喏,紀錄就在這裡。」
我讀著資料上面的字,「我那時在睡午覺……我以為我還在做夢……原諒我。」
而有關T大的紀錄就到這部份為止,還沒有有關於學長的內容。
「我們相驗發現周先生死前不久有過性行為。」
聽到學長的名字,我整個人一僵。
他垂下目光。「那天他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
怒氣衝上來,我冷笑,「原來要我協助是要再訊問我?」我站起身,想要馬上走
人。
他迎向我瞪視的目光,用看似紳士、實則不容拒絕的力道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
坐下。
我刷白了臉,好半晌才擠出話來,「這是個人隱私吧?」
他幽幽地,「不要再逃了,這是關鍵,妳都沒想過也許他是受到那隻蜘蛛的影響
嗎?」
我一呆。我當然有聯想到,但沒仔細想過。
波拉蜘蛛利用與雌蛾氣味非常相似的費洛蒙來誘補雄蛾。
小咖利用同樣的原理捕食各種昆蟲。
萬一小咖能夠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人類呢?就算成功了,它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
人類拆吃入腹。
我想到學長頸後的許多小傷痕。
為什麼我都沒想到這其中的關聯呢?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等我意識到的時候,秘密警察先生已經在用他的手帕幫我
擦淚。
我很尷尬,一把扯下手帕,「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等我擦乾臉上的淚痕,
「呃,這個我洗好再還你?」
「不用了,妳留著吧,手帕是消耗品。」他忽然祭出聖母笑,啊,好刺眼。
「喔,那……謝謝。」我默默地折疊手帕,不小心看到上頭的布標。「Hermes…
…這是愛馬仕!?」
倏然得知這世界上有人會把愛馬仕的手帕當消耗品,我腿都軟了。
他瞄了手帕一眼,「啊……應該是吧,我對牌子沒有很懂。」一邊靦腆地對我笑。
害老娘心頭火起,我也不是很懂,我只知道錢不能亂花!(氣到已經用老娘自稱
了……)
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若是後者,那就是討人厭的過份謙虛了。
大學姊迅速讀完後面的紀錄,關於我們社區工人奇異死亡跟小孩子沒受影響的報
告,就打斷我們沒意義的針鋒相對眼神,「都是有類似pattern的case。現在幾
乎可以斷定,小咖似乎可以模仿女性人類的性費洛蒙,並嚴重影響到成熟的男性
個體,這就可怕了。」
她咬著食指,「我很想把小咖留下來研究,但若真抓到牠也只能被迫乖乖交給國
家、然後落入收藏家手中,問題是牠這特性的危險性跟經濟效益真的太可怕了,
我們應該把牠弄死,只交上標本。」
我立刻舉雙手同意。
江于光擺出欲哭無淚的臉。「我的獎金……看來要沒了,我想買新鞋啊。」
真是沒有最詭異,只有更詭異!
我心靈受滿創傷,還有期末報告要趕,而大學姊跟江于光竟然要暫時待在我家!
我想秘密警察是受過嚴苛訓練的,客廳沙發讓給學姊用,他倒在冰冷的磁磚上、
所有衣服都穿好好的,竟然能一秒睡著。
趕作業的時候,時間總是迅速地過去,學姊用iPad看論文也看得累了,在沙發上
睡了。
可我還有滿多要寫,我也想趕快交出去了事,覆蓋這一份報告在助教桌上,結束
這學期。
寫著寫著,天氣很冷,我漸漸手腳冰冷,肩頸也開始又僵又麻起來。
我摁掉螢幕,扭扭脖子,動動手腳。卻從螢幕的倒影裡看見手指狀的東西在我頸
後。
我再看清楚,那是如男性籃球員的手指一般大小的蜘蛛腳。
……小咖?
原來牠這麼大一隻?!
我背脊涼了。
但我並不覺得我脖子上有東西啊——下一秒,我被一雙溫暖的手臂從後面抱住。
「妳知道嗎?我一直覺得妳好漂亮……」
是江于光。
我想小咖在他頸上。
我聲音帶著嗚咽,「你……你冷靜一點!」
他沒回答,只是更環緊我,一手維持在我肩膀,另一手開始移到我腰上。
我筆筒裡有一把OLFA美工刀,但他抱得太緊了,我根本拿不到。怎麼辦?我咬住
下唇,幾乎要哭出來。「大學姊!醒一醒!妳聽得到我嗎?大學姊!」
我的後頸有了毛毛的觸感,我就著螢幕看見小咖攀在江于光和我中間。那噁心的
生物毛茸茸的腳令我胃酸上湧。
我怕得要死,在心底瘋狂尖叫,但我發出來的聲音事實上滿微弱的,「大學姊…
…救我……」恐怕連我的心跳聲都比我講的話大聲。
忽然「嗖」地一聲,我後頸一痛!
我還沒反應過來,小咖已開始迅速地從我的身體往下、爬到我的電腦椅、椅腳、
地板、衝上旁邊的牆、然後沿著牆要往外爬往客廳逃走。
但牠跑到我的房門的時候,忽然摔了下來,掉在地上,蜷成小團。
大學姊帥氣登場,真的很帥氣,拿出一個盒子把牠裝好、蓋好。「幸好我來之前
繞過去跟獸醫系借了小支的麻醉槍。」
然後,因為針頭有進入到我身體,麻醉的效果也在我身上發作,雖然藥量對我來
說不大夠強,但我可是熬了一整夜到現在四點半啊!
與其說我被麻倒,不如說我睏到不行,癱軟下來,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江于光已經讓請來的搬家工人幫我把家裡東西都打包好,準備幫
我搬家。
我知道日本有這種服務,但沒聽說過台灣也有。
江于光笑一笑,「有錢好辦事,尤其現在年輕人蒙在22k的陰影下,出現了很多
打工達人、萬事通達人,排福袋跟其他希奇古怪的服務都有人賣。」
經過前一晚的事,我吶吶地沒接話,突然不知該怎麼跟他互動。
我看著整理得空空如也的家裡,想到我和學長在這裡的回憶,幾乎要哭了,眼
眶泛起淚水。這裡也是我爸媽親自幫我挑的房子,親自從高雄開車幫我搬上來
的,這麼突然地要離開,談何容易。
但我實在也是想換個地方,畢竟學長……已經不在了。
「我們走吧,已經幫妳找好臨時的住處了。等妳心情平復之後要再搬也可以。」
其實平心而論,江于光這人滿好的。
我稍微去梳洗了一番,我們就兩手空空地走出門外,其他有搬家工人會處理。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江于光這麼急著幫我處理好搬家的事情,是因為這邊其實是
學長出事的第一現場,他在我家被攻擊,踉踉蹌蹌奪門而出,然後秘警們出現,
但根本無法幫忙。
你說,他們能開槍嗎?
教授、研究助理、博班學長姊接連出事後,秘警早已經盯上學長,秘密在我住處
外盯梢,沒想到小咖益發兇狠,學長是死得最慘的。也許前幾人都沒讓牠吃到吧
,只有教授身上較多咬痕。
當時江于光和同伴身上有防彈背心護住重要部位,但並沒保護到脖子,手上是戴
著便於握槍的露指手套,雖不靠譜,為了保護人民,當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試
圖把小咖抓開,小咖雖屈於少數,仍攻擊學長到最後一刻才逃走。
但他們當然也補捉不到小咖,略追了一下,小咖遁入夜色。他們回頭後,發現學
長已經死在社區的沙坑附近,多處皮膚被啃噬地破破爛爛。
不過最後勘驗的結果,關鍵致死原因連法醫都不清楚,的確也只能寫成暴斃而亡。
唉,扯遠了。
小咖被大學姊帶走後,大學姊逼迫江于光封鎖消息幾天,自己回到中研院的高級
實驗室拿小咖做了一些實驗,她原本是念主攻生物化學的,對小咖能分泌多種(
偽)性費洛蒙的能力當然極為感興趣。
而雖說秘密警察直接隸屬於政府不能說的高層,他們似乎也不是百分之百完全聽
令的鷹爪,江于光說他老闆還是會盡量在能力範圍裡以人民福祉及不擾民為前提
行事,不惜對主事的官員稍微陽奉陰違。
大學姊不眠不休地,只用了五天就做出初步分析,她說得到的材料應該可以夠她
發一篇文章到一流期刊上。
之後由於收藏家透過政府高官向這邊催逼得沒辦法,秘警頭頭那邊壓力也頂不住
了,大學姊就毅然決然地在實驗室裡把小咖處死,並做成標本讓江于光帶回去交
差。
但我……我簽了保密協定,很多事情都不能跟身邊的人說,非常痛苦。
學校和警方非常重視這一連串的事故,校長跟學校的心理治療師也都約談過我,
我被約談的時候勉力保持冷靜,卻克制不住顫抖,我知道太多秘密,而且平心而
論,我得保密的內容即使說出來,別人也不見得信。
我只得在好友的建議下去看了身心科,她覺得我壓力太大。
我的確是。
所有會相信並證明我的話的人都在這幾天內去世……剩下的大學姊和我,又簽了
保密協定,連江于光也有簽過。
我什麼都不能說,跟爸媽或好友之間當然也變得難以溝通。
那位精神科醫師待我非常溫柔,她初步診斷我是憂鬱症,希望我可以提供我家人
的聯絡方式,由她告知家人我的情況。
我拒絕了。
她進一步暗示我,我可能得在身心科追蹤治療一輩子。
我笑一笑離開了診所,心裡也為自己非常憂慮,但我現在能這麼冷靜,我已經非
常佩服自己了。
搬了家,我還是害怕自己的新房間,害怕一個人,害怕上床睡覺。
我開始嚴重失眠,有時候真的受不了,會去暫時留宿在好友那裡,她很有義氣地
告訴我說,想住多久就多久。偶爾也去其他好友或親戚家裡,住個一兩晚。
我從此患了一種季節性憂鬱症(我自己取的),每年年底,總是會因為想起這些
事而異常陰沉。
但我並不害怕心魔,我沒有失去理智地想要報仇,也一如往常看到昆蟲和節肢動
物就退避三舍,只是看到蜘蛛就會想要再看清楚一點,只有這點改變。
之後的大四下我去修了心理系的兩門課,修過心與腦和變態心理學(英文是
Abnormal Psychology,其實應該翻成異常心理學而不是變態,雖然國內習用後
者,教授上課都會解釋清楚)之後,我不覺得自己會崩潰。
人絕對會變得堅強。
好友和家人雖然沒有辦法相信我說的(其實也該怪我那陣子只顧著跟學長在一起
、很少跟他們聯絡……),卻一直陪伴著我沒有離開,也總是很耐心地聽我說話
,尤其是每年我特別憂鬱的時候。
不幸發生的當下,實在太多不同事情跟其他雜務得處理,我還沒空那麼傷心。待
到塵埃漸漸落定,悲傷卻從小溪變成河流,又匯流成大海,我才發現自己慢慢在
滅頂。
過度換氣的老毛病讓我的情況更糟,我覺得我老是在水裡,很難吸入空氣。我當
然想好起來,想往上攀爬到有空氣的地方,但學長像鐵達尼號的傑克一樣在水底
……我如果不往回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可是沉浸在回憶裡,我又能清楚看見燦爛的過往,其實鑲嵌在灰暗的相框裡,甜
蜜的往事表面覆蓋著暗影如絲。
潸然淚下之後迎接哭累了的我的,只是更深的深淵。
大學畢業後我還是留下來念了森林所,將近三年過去,我沒再去看身心科了。心
事慢慢麻木,不為什麼事而開心,也不為什麼事特別難過。
研究所畢業之後我考了高考,順利當了林務局的公務員。
我被派到某座山當管理員,正在煩惱怎麼處理山老鼠的時候,我看見一隻比我的
臉還大的蜘蛛。
小咖!
我拿起望遠鏡追了過去,但牠並不是小咖。
不只腹側沒有那條白色橫紋,整個形體跟圖案都不像。
只是杯弓蛇影罷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我媽在電話裡勸我:「該讓這件事情真正變成過去式了,妳一
直思念學長不是辦法,他若有知,一定不能安心的。」
事隔三年,我再一次地嚎啕大哭。
反正,四下無人,我哭得毫無節制。
離這裡最近的山管處辦公室也在五公里外,現在這時間的值班人員只有我和一個
也是T大森林畢業的學姐,說好聽點是分據兩處,講難聽點,要是我們兩個出了
什麼事情,就可以用上那句「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
其實人員編制再如何精簡也不該這麼少,只是上頭主管愛偷懶,老在宿舍睡覺。
終於這麼一轉念,眼淚的流勢漸漸趨緩,額角開始痛起來。
哭得這麼用力,會頭痛也是當然的,我想是剛才我哭得太認真了才沒發現頭在痛
,照這痛法……我至少哭了快一小時有吧。
我近來已經越來越少哭了,每次哭完都只是更疲累而已,人生一樣悲慘。但這一
次不一樣,似乎真的有釋放到情緒,而且我也不像以前大哭的時候都會哭到胸絞
痛或過度換氣發作。
我也許,真的要從三年前的悲劇走出來了。
我出來檢視森林前剛下過雨,剛才還是陰天,現在天晴了。
我看著身旁一整片蒼蔥翠綠的山景,遠處靉靆灰雲正被風吹散,緩緩綻出背後淡
金色的陽光。
回往辦公室的路正剛好是往陽光照來的方向前進,恍如我已經睜開了水底的枷鎖
望光游去。
(完)
因為不想要結束得讓人覺得毫無希望,所以結局是現在的版本。
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繼續寫相關作品,講秘警那部份。
不過暫時要休息一下忙別的了 :)
很高興在今年年末陪伴大家,我是突然如此決定的,但覺得很滿足。
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狂飆著寫東西了,雖然這次也不是寫得特別多,哈 :D
由於是改稿,我自己是覺得這是比較品質穩定的一次連載(以我自己而言啦)。
聖誕節那兩天剛好沒po文,這次剛好祝大家新年快樂囉!
要幸福喔,不要忘記(或快點想起)自己的夢想!!
普西兒 12.31.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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