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約兩億五千萬年前,美洲南部奧克拉荷馬一帶,曾有過盛極一時的考古學盛宴,
出土化石尤其以顯生宙中的中生代最為著名,爬蟲類等裸蕨類植物相繼被學者發現,直到
他們調查到一種生物之後,不知怎麼的,全盤的研究便在那時斷了線,其他地區的考古學
家也只聞結案的消息,沒有人知曉其中原因。
據奧克拉荷馬當地區域性報紙的報導,各項考古專案最後是終結在一個化石的研究上
,消息指出那是一種生活在兩億年前的巨大昆蟲,牠的幼蟲多半潛伏淺溪、沼澤與熱帶河
域,以甲魚等識水性爬蟲類為食,是肉食性動物,甚至會吞食同類,但當牠蛻變成成蟲之
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直到如今仍能看見其後代在世界上生存,每當天氣轉陰,空氣悶
悶的時候,牠們總會成群徘徊在公園的草地上,牠是-巨脈蜻蜓。
平行的兩對翅膀可達二點五公尺,每秒兩百下的震動次數能讓牠擁有相當自由的移動
空間,不像普通鳥類只能前行;強而有力的雙顎能快速切碎被揪住的肉塊,六隻長滿鉤爪
的長腳能封鎖獵物的一切掙扎;而那雙巨大的複眼能讓牠們無時無刻注意周遭的狀況,當
然,牠們幾乎沒有天敵,所以那無死角的眼睛注視的總是獵物;為什麼牠可以長那麼巨大
呢?據報告指出,似乎是因為空氣含氧量的關係,因為蜻蜓沒有肺部。當然,還有那支跟
蠍子一樣的腹尾,上頭萃取出非常豐富的DNA細胞。
研究報告便到蜻蜓尾為止,記者訪問當地原住民,據說當地還保留著將巨脈蜻蜓的尾
巴當做惡魔的象徵,在過去曾有邪教組織拿巨脈蜻蜓的樣子做成旗幟來當做邪教的象徵,
爾後當歐洲白人西向殖民之時,這些蜻蜓尾巴的圖案被拿來與撒旦的倒十字相互結合。
之後邪教傳聞導致研究終止的消息越演越烈,甚至還有人說猶太教遭到教廷迫害之時
,羅馬教廷便是參考巨脈蜻蜓的身型打造出十字架的刑罰之說,當然當今教廷教宗駁回此
種荒謬的說法。
為了搞清楚真相,記者親自長征美洲,曾深入奧克拉荷馬州探查,發現這個州可以算
是美洲原住民文化發展相當悠久與深遠的州市,不管在人口或是原民族群上都占有相當高
的比例。沒錯,就是美洲人錯稱印度人的"印地安人"。
保留多數傳統文化的原住民也保留許多他們的傳統服飾,鷹羽和鹿皮編織的披肩髮套
,藍色的裙子等等,據說有慶典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把自己扮得像孔雀一樣,不過當記者
詢問時,他們卻一致否認,他們說那不是在扮孔雀,是偽裝。
以下是採訪一位原住民長老,與其的訪談內容,內容有做翻譯。
長老:「不、不、不,不是孔雀。」
記者:「不是嗎?我以為你們用鳥類做裝飾是為了像孔雀一樣跳舞。」
長老:「不,不是,這是偽裝。」
記者:「關於什麼的偽裝呢?」
長老低聲說道:「為了不被『地嬰』發現。」
記者:「什麼是『地嬰』?」地嬰原文:children under the plant
長老兩隻手互相搓著,顯然是有些害怕,他默不吭聲。
記者:「那麼請問你對巨脈蜻蜓的認識有多少呢?」
長老:「我想我不能再說更多了。」
之後便是一連串的推擠,連攝影機也被其他進入帳篷內的原住民所打壞,所以才用逐
字搞記錄,不過還有留下一點膠卷,以下是殘存的片段內容。
長老:『go! go away. I talk a lot! go!』
只見到記者被推擠,然後攝影機掉到地板上,幾個人的腿腳踢踢踩踩的。
幾個人模糊的聲音:『What did they ask?』
長老的聲音:『Mig,they talk about mig, let them go!』
最後一段聲音是:『Don't talk to it ,it,when it speak to you!』
畫面就沒了。
我們可以知道最後幾句話,除了Mig之外,他說:別附和牠,當牠和你說話時。這是
不是相當令人興奮?Mig也許是人名,或者是甚麼的代稱,很顯然的,我們又朝真相邁進
了一步。
前進奧克拉荷馬州州立實驗室,也是我們的終點站,那是個廢棄實驗室,於西元一九
三八年成立,特別挑在世界大戰前夕,似乎是為了避開耳目,只是研究這些項目只持續了
二十年,七零年代起,研究項目出人意料的改變,科學家致力於改變周遭的空氣品質,說
是由於南美洲雨林的濫砍所進行的配套措施,他們努力的研發能提高空氣中含氧量的機械
。
可惜在千禧年初期,便被當地民眾舉發,當警方攻堅進入實驗室時,發現裡頭有許多
非法的生物研究,牆上貼滿巨脈蜻蜓的畫像,或者說是倒十字的圖案,至今這座占地約四
分之一個台灣的研究室成了座空城。
在媒體小組前往奧克拉荷馬州研究室前,記者探訪台灣當地原住民,發現也有關於『
地嬰』的傳說,他們說那是禁忌的神祉,不好的,不能說出口的,有地嬰吃人以及蒐集人
彘的傳聞,由於太過血腥,所以小一輩的人通常不知道,但是在一些長輩保留的編織技術
裡都會在衣服上紋上類似十字的標記,有人說地嬰是編織之神、陸地之神,所以為了感念
祂才會象徵性的刺上去,閩南人似乎也有相似的記載,不過他們是稱田嬰。
「是這裡嗎?」
記者和攝影師,還有小組成員共四人驅車前進研究室,雖然是白天,但是天氣蠻陰的
,而且霧氣濃厚,雖然森林中間的公路很大條,卻一輛來車也沒有。
「是啦,一小時前我不就問過那個警察了嗎?都當地人報的應該不會錯的啦。」抽著
菸的攝影師信心滿滿地說著,他同時也是駕駛,將車窗拉到最底,一隻手晾在外頭,菸頭
被風吹得很快就見底。
「可是那些印地安人不是讓我們不要來的嗎……」帶著眼鏡,專職是電腦記錄的設備
人員一臉不安地在後車座碎念。
「哎,一個大男人這樣膽小鬼,印地安人就那個樣,每個都神經質發癲,你跟著神經
兮兮幹嘛?」攝影師恥笑道。
「是呀,膽小一開始就不應該跟來的啦。不過攝影,你也不用這樣損他吧,哈哈哈。
」副駕駛座的記者笑道,大家笑成一團,除了那個膽小鬼。
「唉呦,妳怎樣?來這裡可是妳的主意哦,出了甚麼事妳才是罪魁禍手哦!」攝影師
應嘴應舌。
「欸!專心開車啦!」後車座的另一名攝影助理說道。
「唉呀,恁爸開車技術一流的是在怕啥!」
攝影師話一說完,可見度不到十公尺的霧中突然出現一個老太太的身影,眾人一聲驚
呼,緊急煞車,車停了,卻沒有撞到什麼的聲音。
「靠……不會真的那麼烏鴉嘴吧……」記者翻了個白眼。
「沒有撞到東西啊,是在怕什麼?」攝影師嗆道(不是喝水嗆到)。
「欸,要不要下去看看啊?」膽小鬼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
「阿就你下去吧。」記者結語。
膽小鬼一臉不知所措,臉上彷彿掛著為什麼是我。
「就你說的呀阿不然勒,順便練練你的膽量,反正不是沒撞到東西?」記者看向攝影
師。
「對啦,下去檢查一下而已,應該是真的沒撞到啦。」攝影師顯然有些心虛不確定,
副駕駛座的記者一臉不耐煩。
後座的車門被打了開來,顯然還是膽小鬼被迫下了車,面對周圍的迷霧他的確十分恐
懼,畢竟一條大馬路上,兩排都是森林,而且連個人影也沒有,不管是誰都會害怕的吧。
他緩緩沿著休旅車的邊緣往前走,悄悄地邊探著頭,掠過懶得理他的記者的窗邊,向
前頭的頭燈瞧了瞧,發現什麼也沒有,放寬心的他於是再往前走。
車裡車外的談話聲響因為窗戶總是能明顯地區分成兩種音質。
「你在找我嗎?」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是像鳥叫一樣的高音頻。
「你在找我嗎?」第二次,變低沉了些,就像是有意識地再調整頻率一樣。
膽小鬼害怕看向擋風玻璃前的兩人,記者根本不想鳥他,自顧自地在那邊滑手機,然
而攝影師則是略帶恥笑的看著他。
「你有聽到什麼嗎?」膽小鬼向攝影師求助,可是攝影師似乎什麼也沒聽見,就好像
窗裡窗外隔成兩個世界一般。
攝影師只是看著膽小鬼在外面比手畫腳,嘴裡似乎喊著什麼。
「你在找我嗎?你在找我嗎?」
「你在找我嗎?你在找我嗎?」
「你在找我嗎?你在找我嗎?」
「不要吵啦,你是誰啦!」膽小鬼氣急敗壞,大喊亂叫,不過好像起了作用,那些縈
繞耳際的聲音終於消失了。膽小鬼左顧右盼,不過什麼也沒看到。
「搞什麼啊,看個東西可以看到五分鐘?」車內的記者又在不耐煩了。
突然,車子好像啟動了幾秒,整台車跳動了下,車上的人皆嚇了一跳,都放下了手中
的東西。
攝影師和記者都看著擋風玻璃前的膽小鬼,他似乎被車子突然的發動撞到了,兩隻手
抓在引擎蓋上,一臉痛苦。
「欸,他怎樣了啦,是不是剛才跳那下壓到他腳阿?」記者拍著攝影師的大腿,示意
要他出去看看。
但是當兩人猶豫不決的時候,前面傳來了啪-啪-啪-的聲音。
後座的攝影助理也從中間竄出來一起看,只看到膽小鬼的設備人員使勁地壓著引擎,
拍了再拍,然後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拖走似的。
「幹!」攝影師立馬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裡頭兩個女生頻頻探頭。
啪開門,攝影師順手還帶了個攝影腳架下去。
「膽小鬼!」他探了探頭,車輪邊是沒什麼。
「膽小鬼……?」攝影師走到車頭燈底下,引擎蓋上的抓痕還很清晰,顯然是被拖到
車底下的,心中也逐漸感到恐懼的攝影師向後走了幾步,才緩緩欠下身,看向車底下。
「車底下有什麼嗎?」記者問了聲。
迷霧中,車底什麼也沒有,攝影師什麼都沒看見。
「你在找我嗎?」
恐怖的索問聲又響起,只是這次換成攝影師聽見,他緩緩站了起來看著車上的兩人,
想起印地安人的話,攝影師完全不敢應聲,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腳架,發著冷汗。
「嘻嘻嘻,我們講過話囉。」
車上的兩個人看著幾尺前的攝影師愣在迷霧前,一跟長尾從他身後刺穿他的肚腹,幾
滴膽汁濺到擋風玻璃上,攝影師被奇怪的飛影給叼進迷霧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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