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fool, if you think it's over

西斯

70682


阿屁說,現在這個年代沒有人在寫情書那種東西。
大吉說,現在這個年代沒有人在錄情歌把妹了。
小靜說,現在這個年代還用英文老歌當情書的人已經落伍了。

我手上拿著米白色的信封,上面沒有註明任何的名字,
信封裡面的信紙抄的是老派的英文情歌,
附上的CD盒透明外殼有點刮傷。

我問:「這樣不是該死的羅曼蒂克嗎?」

小靜:「現在這個年代用羅曼蒂克這個詞來代替浪漫的人不是很老派就是非常老派。」

阿屁、大吉、小靜、我,我們17歲。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sGNBjU28bA


在我了解這些以後,那天 我向你說了句不認真的再見。

-

那天是我有記憶以來遇過最大的地震,
不是很狗血的921,921的傳說只存在我4歲的印象裡,
也就是...我現在根本沒有印象,
那天是西元2013年3月27日,我印象深刻。

那是一個睡過頭的禮拜三早上,10點03分,我剛睡醒。

我光著上半身,只穿著四角褲,看著房間沒開的日光燈。

窗簾掩著陽光,我在床上半闔著眼睛,床劇烈的搖晃。

看到鬧鐘之後我立刻起身穿好制服牽著腳踏車出門上課。

我媽媽是護士,大概又不知道輪班輪去哪裡了,
我爸爸是醫生,也不知道輪班又輪去哪了,
我姊姊是大學生,應該是騎著她的兩輪不知道輪去哪了吧。

因為忘記吃電鍋裡的饅頭,
我在轉角的7-11停下腳踏車準備買杯咖啡跟麵包當早餐,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她。

劉海旁分,後面束成馬尾,髮尾捲捲的一個女孩。

她穿著跟我同校的制服,
手上拿了一瓶dr.milker,嘴裡咬了一片吐司。

自動門打開的時候我們四目相交。

她從我旁邊經過,牽走了我腳踏車旁的另一台腳踏車。

我買好咖啡跟麵包,騎著腳踏車跟她一樣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在騎過兩個街口後,她的馬尾在紅綠燈下被我追上了。

我把腳踏車騎到她的腳踏車旁邊,她看向我。

「好香。」她笑著突然說。

「啊?」我愣住。

「每次經過這裡都會有很香很香的可頌味道。」她伸手比了比旁邊的一間麵包店。

我才發現真的有很香很香的可頌焦糖味。

綠燈,我看著她的馬尾前進。

那天是西元2013年3月27日,我印象深刻,
也許不是因為那場我有記憶以來最大的地震,
而是我發現了那條街有很甜很甜的可頌香味。

那是一條有可頌味道的街。

閉上眼睛,我腦中還能清楚的出現她騎著腳踏車的背影,
髮尾捲捲的馬尾左右晃動、白色的制服襯衫、
飄揚的深綠色黑色格子制服裙和偶爾不小心露出來的黑色安全褲。

然後會有陣陣的可頌味道,甜甜的焦糖香。

-

河馬是我們的國文老師,他姓何而且長得像馬。

他最討厭的學生是阿屁,因為阿屁的行為真的很屁。

河馬喜歡罰阿屁在黑板前面用屁股寫字,
可惜恥力無下限的阿屁特別愛用屁股寫字。

他總是寫著寫著,然後轉過頭來對著全班傻笑。

大家會哄堂大笑,河馬也無可奈何,
到後來他對阿屁的懲罰已經改成不准用屁股寫字了。

阿屁那一臉可惜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需要去看醫生。

阿屁是一個喜歡大笑的人,幾乎無時時刻他都在笑,
傻笑、大笑、智障的笑、很醜的笑、邊哭邊笑。

我問他為什麼要一直笑,他還是繼續笑。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會忍不住跟著笑,
雖然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好笑。

一直到那天,阿屁他戴著口罩來到學校。

小靜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他點點頭,
但我看得出來阿屁沒有在笑,
他的眼睛沒有彎成彎彎的形狀,臥蠶也不見了。

一直到放學阿屁都沒有拿掉口罩,
吃飯的時候他也沒來搶我跟大吉的雞腿,
只是趴在桌上一直到午休結束。

放學之後我們到後門牽腳踏車,
阿屁也悶悶的不講話,
小靜去補習班幫我們抄筆記,
我們三個男生跑到補習班附近的巷子裡坐在大塊一點的磚塊上放空。

大吉開始「呼吸」之後阿屁才拿下口罩,
我走到稍微有風的地方避免他們呼吸的空氣汙染到我。

阿屁的嘴角有一整塊瘀血,臉頰也腫了半邊。

我和大吉看了一下之後,什麼也沒說,
我看著巷口趴著的那隻髒狗。

牠的毛真的很髒,我們都叫牠胎哥,
胎哥懶懶的趴在那,吃著附近人家餵牠的食物,
牠無所事事的樣子每次都讓我覺得當一隻狗其實蠻幸福的。

「真想當狗。」阿屁今天開口的第一句話。

大吉不知道是被菸嗆到還是被阿屁講話嚇到,乾咳了兩聲。

-

我人生裡第一個暗戀的人是補習班櫃台的大學生,
一頭俐落的短髮,臉上總是有著淡淡的妝,
她亮亮的唇蜜讓我覺得很想咬她的嘴唇。

阿屁幫我去跟她要facebook跟line的時候,
她說她不喜歡沒有溫度的談話,
所以不喜歡用通訊軟體或是社群網站。

原來用社群網站或是通訊軟體的談話會讓人感到沒有溫度嗎?

我想著她的話點點頭,阿屁看著大吉聳聳肩。

大吉說:「她只是不想給我們而已吧。」

我想著大吉的話點點頭。

隔天去補習班的時候,我把前一天晚上抄寫的英文情歌拿給了她。

她看起來有點驚訝,但她很快的笑著收下了。

補習班下課的時候,她在我的作業本上貼了便條紙,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

那是我第一次跟女生講這麼久的電話,也是第一次收到快破萬的電話帳單。

她叫Sally,19歲,她說17歲的男生還在只是一天到晚在夢遺的年紀。

其實沒這麼嚴重,只是午休醒來可能會呈現勃起狀態而已。

像現在這樣。

我低頭看著自己不安份的小老弟,從包包掏出了外套蓋著。

-

開始早起是因為小靜每天的morning call,我沒有跟大吉也沒有跟阿屁講,
其實我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好像蠻詭異的,
畢竟我們都是好朋友。

那是暑假前兩個禮拜突然開始發生的事情。

「阿健,你最近怎麼都沒遲到?」

阿屁恢復笑起來有夠白爛的笑容,用一臉喜憨兒的表情看我。

「喔 ...就,有新的鬧鐘。」我把書包掛在桌子邊,然後趴下來補眠。

「屌喔,叫的醒你的鬧鐘耶。」大吉走到我的位子旁邊跟阿屁玩起肘擊遊戲。

有時候我看著他們會想到Sally-Anne test,
我會有種他們是猿類的感覺。

想到Sally-Anne test我又想到Sally。

我們每天晚上都會說五分鐘的電話,還有晚安。

但還有小靜,我們每天早上會說五分鐘的電話,是早安。

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這些行為算是什麼,
或是我們的關係因此是不是改變了什麼?

我還在想,午休起床看見自己的小老弟又勃起的時候,
我還是在想,我在想如果我是一條狗是不是就不用想了。

在經過那條有可頌香味的街的時候我暫時忘記了這個問題,
這個味道只會讓我想到那個馬尾捲捲的女孩。

只有在經過這裡的時候,我會想到她。

雖然我已經忘記她是用什麼樣的聲音說出「好香」兩個字。

-

大吉家裡是開火鍋店的,整個暑假他都在店裡幫忙。

雖然暑假超級熱,但我和阿屁還是會偶爾去大吉家的店吃點免費火鍋,
不用錢的都很好吃,不管是冰淇淋還是火鍋,我們兩個都吃。

大吉的爸爸是個很熱情的人,
他很喜歡熱鬧,他的口頭禪是:
「我們南部來的人就是比較熱情啦,免客氣免客氣,多吃一點多吃一點。」

那種有點台灣國語的腔調讓我覺得異常親切,
雖然阿屁模仿的時候我會覺得很白爛,
但總會有種溫暖的感覺。

我很羨慕大吉,因為他家總是有很多人,
不管是吃火鍋的客人還是家人,
他家永遠都會有人在。

和我家相反,我幾乎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

還好阿屁很愛來我家,這樣很好,
我們兩個可以整天混在一起,
有時候我們會在7-11買支熱狗去補習班附近探望胎哥,
然後順便送50嵐給Sally。

有一個禮拜不知道為什麼,阿屁都沒出現。

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頭上纏著紗布。

他笑得很白爛,可是我看到他嘴角又出現那些瘀青。

我看著他的笑臉。

「欸,我想要養胎哥。」

在那個每次翹補習班課我們都窩在這裡的巷口裡,
阿屁拿著熱狗,餵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掰咖的胎哥。

我沒有講話,我看著阿屁身上的傷口。

「我可以借住你家一陣子嗎?」他餵完熱狗之後看著我。

「但我家沒辦法養胎哥。」我看著阿屁脖子上的結痂。

「也對齁。」他傻笑,看著我。

-

大吉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河馬的家在補習班附近,
他約了我和阿屁還有小靜一起去探險。

從補習班頂樓可以看到河馬他住的公寓,
如果窗戶打開還看的到裡面的裝潢,
我們很興奮的找著大吉說的三樓左邊數過來第三間。

但是我們看到兩個半裸的人身體纏在一起。

小靜小聲尖叫了一下,就摀著臉回補習班去了。

阿屁和大吉看得非常認真,那個人是河馬沒錯,
長得這麼像馬我們一定不會認錯的。

我們看著河馬的屁股對著那個半裸的女人前後抖動,
幹,沒想到河馬這麼行,那女的腿很美。

「幹。」阿屁看到罵髒話。

「幹你老師。」大吉也看到罵髒話。

「你老師在幹啦。」對著河馬的方向比了中指。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我們一直看到河馬露出好像高潮的樣子然後趴到那個女人身上。

我們三個人在頂樓大笑。

「回去不打個兩次手槍不行。」阿屁又開始笑得很白爛。

「我不行,我現在腦子裡都是河馬的屁股。」大吉對著阿屁比了一個中指。

隔天睡醒之後,我覺得Sally說得對,17歲男生果然還只是整天夢遺的年紀。

那天我沒有接到Sally的電話,也沒有Sally的晚安。

其實是從那天開始之後我再也沒接到Sally的電話了。

直到我看到來接Sally下班的人是河馬之後我才知道,
原來Sally的腿其實很美。

-

最後還是被阿屁跟大吉他們發現小靜跟我之間的那麼一點點不一樣了。

情人節的時候我收到了一顆金莎。

大吉跟阿屁兩個人從中午看到我抽屜裡的金莎就盯著不放一直到我們上完補習班的課。

走出補習班前跟Sally打招呼的時候她突然又開始好像很忙。

其實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Sally一直躲我,
我去櫃檯找她聊天她就開始處裡一堆文件,
我打電話給她不是嘟嘟嘟然後轉語音信箱就是她接起來說她很累想睡覺,
到最後我打過去還變成忙線中。

這應該就是失戀吧。

我看著我從來沒得手過的初戀。

她好像很忙碌的在記事本上畫著圈圈打個叉叉。

我拿起手機把她的電話號碼刪了。

這樣我就踏出她的生活圈了,
我不用再每個禮拜三抄寫喜歡的英文情歌給她,
不用每天晚上等著她的晚安,不用因為沒和她講電話失眠。

於是那天睡前我玩著手機裡的植物大戰殭屍一直到我睡著。

隔天我睡過頭了,小靜沒有打給我。

被窗簾半掩著的陽光灑在我房間的木質地板,
某種失落和空虛感讓我看著鬧鐘發呆。

我想到那時候Sally說她收到最傷人的分手信息是:
「反正我本來就是不會出現在妳生活的那種人。」

我穿好制服,慢條斯理的吃完電鍋裡的饅頭,喝了一杯馬克杯量的水。

騎著我的捷安特,我經過了那條可頌味道的街,
然後再次遇見了那個馬尾髮尾捲捲的女孩。

「妳又遲到了。」我不小心脫口而出。

她在紅綠燈下轉向我。

「因為麵包店8點之後才開門。」她笑著。

這趟去學校的路程她都和我保持了約三個腳踏車輪胎的距離,
停紅燈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聊學校的教官,聊河馬,聊喜歡的科目,
聊她喜歡的那首英文老歌,fool if you think it's over。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C9sESRMRRM#t=19


save your tears, you've got years and years
the pains of seventeen's
unreal they're only dreams
save your crying for the day

後來這首歌從此代替了Sally的晚安。

-

小靜生日那天大吉跟阿屁還有我三個人準備了很爛的驚喜給她。

在操場上送她的假蟑螂和蜘蛛一堆的禮物盒嚇到她眼淚一直掉。

在那個當下我覺得自己真像畜生。

後來大吉跟阿屁被她打到跑回家了。

她一直沒有打我,我看著她。

她坐在PU跑道上,
手撫平了有點皺摺的裙子,伸直了雙腿。

我看著她白皙的腳踝,不自覺得想到了Sally。

「那,我也要回去了。」我撇開視線,撿起地上的書包。

「欸,這樣我就18歲了,過了今天晚上11點05分我就18歲了。」

她沒有拉住我,只是看著籃球場。

「嗯。」我也看向籃球場。

「18歲,我就不能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了。」她還是看著籃球場。

我沒有說話,我看著腳上需要上一點鞋油的皮鞋。

「我以後不會叫你起床了,你還是快去買一個好一點的鬧鐘吧。」她還是看著籃球場。

我還是沒有說話,我決定等一下先去買一盒鞋油。

「那,掰掰。」小靜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裙子。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小靜是在跟她的17歲說再見。

小靜不再每天纏著我和阿屁還有大吉,
但偶爾,小靜還是會把她的筆記借給我們。

-

阿屁生日的那天沒有來學校,
後來我跟大吉在補習班的巷子找到他。

他的臉上又出現瘀血和傷口。

他正拿著熱狗餵胎哥。

「我要走了。」阿屁沒有看我和大吉,只是對著胎哥講。

「來我家住。」大吉抽著菸,踢了一下阿屁的屁股。

「我找到地方去了。」阿屁依依不捨的看著胎哥。

「記得回來找我們。」我也踢了阿屁的屁股一下。

「掰啦。」阿屁站起身,拍拍褲子。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阿屁是在跟他的17歲說再見。

阿屁不再來學校了,
但偶爾,巷子裡會出現那個餵胎哥吃熱狗的身影。

-

大吉生日的時候,我們已經畢業了,
我們兩個人坐在那時候偷窺河馬家的地方,
手裡拿著酒精濃度只有5%的冰火。

我還沒忘記那時候河馬不停扭動屁股的樣子,
也沒忘記那雙架在河馬肩膀上的美腿。

「我要去美國了。」他突然的講。

我驚訝了一下,但很快的接受了。

「你英文這麼爛。」我看著河馬家的窗戶,今天好好的關著。

「幹。」大吉對我比了中指,也看著河馬家的窗戶。

「帶點紀念品回來。」

我講完這句話的時候河馬家的窗戶被打開,
我看著那張很像馬的臉比了中指。

「嗯,再見啦。」大吉喝完冰火,站起身,舉起瓶子。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大吉是在跟他的17歲說再見。

大吉離開台灣了,
但他偶爾寄給我的明信片跟e-mail看起來他英文大有進步。

-

今天我又睡過頭了。

我不再穿制服,代步工具也不是那台有避震功能的捷安特,
是一台分期付款還沒付完的TOYOTA。

電鍋裡沒有饅頭,離婚之後的媽媽變得更忙碌,
像是要掩蓋那些回憶一樣,她更少回到這個家,
也幾乎不睡之前她和爸爸一起睡的那間房間。

有時候我會看到她在客廳沙發上不小心睡著的身影。

我睜著眼睛,被窗簾半掩著的陽光灑在我房間的木質地板,我想起那天。

那天是西元2013年3月27日,我印象深刻,
也許不是因為那場我有記憶以來最大的地震,
而是我發現了那條街有很甜很甜的可頌香味。

那是一條有可頌味道的街。

閉上眼睛,我腦中還能清楚的出現她騎著腳踏車的背影,
髮尾捲捲的馬尾左右晃動、白色的制服襯衫、
飄揚的深綠色黑色格子制服裙和偶爾不小心露出來的黑色安全褲。

然後會有陣陣的可頌味道,甜甜的焦糖香。

大吉、阿屁、不知道名字的捲髮尾女孩、Sally、小靜、我曾經很討厭的河馬。

那一年,我1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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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J1樓原po超正>< 05/22 00:28
alittlemilk2樓<3 <3 <3 05/22 00:34
hermione08143樓 05/22 00:40
futsukayoi4樓那年令人惆悵的17歲… 05/22 00:42
s905235樓推 有點哀傷 05/22 00:50
zoeforce6樓下次請你幫我畫圖好了XD 05/22 00:55
好阿!
zsx152zsx1527樓 05/22 00:57
ZhiShan8樓惆悵,推很喜歡 05/22 01:01
seabitch9樓很真實的當年 很棒 05/22 01:04
yhes83132610樓終於 05/22 01:05
letris11樓砍死我? 05/22 01:09
letris12樓畫風好棒 05/22 01:09
nickisgb13樓 05/22 01:10
resetmymind14樓chris rea 05/22 01:19
hlaoi15樓圖好棒!! 05/22 01:19
john37191116樓這篇文感覺也很老派。小靜八成不夠正……。 05/22 01:23
john37191117樓惆悵再推。大吉竟然先去美國,而非主角。捲髮女孩也都 05/22 01:28
john37191118樓沒戲分,遺憾。 05/22 01:28
visit19xx19樓 05/22 01:34
vincent198520樓感覺小靜是漂亮的男人婆 捲髮妹就只是個芬芳的存在 05/22 01:51
alittlemilk21樓很清新很寫實 楓糖的味道 05/22 01:53
DiYo22樓謝謝妳讓我想起17歲的樣子 05/22 02:02
chevalerie23樓有張懸有推 05/22 02:40
ywinpu24樓讓我想到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句話:「青春,是一首太倉促的詩 05/22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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